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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遗憾,克劳奇先生情况不好,十分不好。自从世界杯赛后,他就一直不对劲儿。这并不奇怪——工作太辛苦了。他不像以前那样年轻了——尽管,当然啦,他仍然非常出『色』,他的头脑仍然和以前一样敏锐。但是世界杯赛对整个魔法部来说是一次可怕的失败,克劳奇先生因为他那个家养小精灵,叫闪闪还是什么的,行为不轨,他个人的情绪受到很大刺激。自然啦,他事后立刻就把她开除了,可是——唉,正像我刚才说的,他上了年纪,需要得到照顾。我想自从那个小精灵走后,他发现家里的舒适程度一落千丈。后来我们又要筹备三强争霸赛,还要处理世界杯赛的后事——那个名叫斯基特的可恶女人到处散布谣言——唉,可怜的人,他正在安安静静地过一个圣诞节,他太需要休息了。我很高兴他知道他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可以代他处理一些事情。”
哈利很想问一句,克劳奇先生是否不再管珀西叫“韦瑟比”了,但他抵挡住了这种诱『惑』。
金光闪亮的盘子里还没有食物,但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小菜单。哈利毫无把握地拿起自己的菜单,四下里望了望——没有侍者。只见邓布利多仔细看了看他那份菜单,然后对着他的盘子,非常清晰地说:“猪排!”
猪排立刻就出现了。桌上的其他人恍然大悟,纷纷仿效,给盘子里点了自己喜欢的食物。哈利抬眼望了望赫敏,想看看她对这种更为复杂的新式就餐有何感受——这肯定意味着家养小精灵要付出更多的劳动,是不是?——然而,破天荒第一次,赫敏似乎把s。p。e。w。忘到了脑后。她和威克多尔·克鲁姆正谈得投机,似乎根本没注意自己在吃什么。
哈利突然想到他以前居然从没听见过克鲁姆说话,但他现在确实在说话,而且说得兴高采烈。
“啊,我们也有一个城堡,我觉得没有这里的大,也不如这里舒服。”他对赫敏说,“我们的只有四层楼,而且只有在施魔法时才能点火。但我们的场地要比这里的宽敞——不过冬天白昼很短,不能在场地上玩。到了夏天,我们每天都在外面飞来飞去,飞过湖面,飞过山脉——”
“行了,行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说着,笑了一声,但他冰冷的眼睛里并无丝毫笑意,“不要再泄『露』更多秘密了,不然你这位『迷』人的朋友就会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了!”
邓布利多笑了,眼睛闪闪发光。“伊戈尔'21',这样严守秘密……人们会以为你不欢迎别人去参观呢。”
“哎呀,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说,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我们都想保护自己的私人领地,是不是?我们难道不需要小心守护我们受托保管的学校殿堂吗?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学校的秘密,我们难道不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吗?我们难道不应该保守这些秘密吗?”
“哦,我做梦也不敢断言我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伊戈尔。”邓布利多友善地说,“比如说吧,就在今天早晨,我上厕所时拐错了弯,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以前从没见过的、布置得非常精美的房间,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精致豪华的便壶。等我回去仔细调查时,却发现这个房间消失了。但我必须密切注意。它大概只在清晨五点半时才能进入,或者只在弦月时出现——也可能是在找厕所的人膀胱涨得特别满的时候。”
哈利对着他那盘匈牙利红烩牛肉偷偷笑着。珀西皱起了眉头,但哈利可以发誓邓布利多几乎不易察觉地朝自己眨了一下眼睛。
与此同时,芙蓉·德拉库尔正在对罗杰·戴维斯批评霍格沃茨的装潢布置。
“这不算什么,”她看了看礼堂周围星光闪烁的墙壁,轻蔑地说,“在布斯巴顿城堡,我们的礼堂在圣诞节时摆满了冰雕。当然啦,它们不会融化……就像巨大的钻石雕像,在礼堂里闪闪发光。食物也是超一流的。我们还有山林仙女合唱团,我们吃饭的时候,她们就唱小夜曲给我们听。我们墙边根本没有这些丑陋的盔甲,如果哪个专门搞恶作剧的幽灵闯进布斯巴顿,肯定会被赶出去,就像这样。”她不耐烦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罗杰·戴维斯看着她说话,脸上带着如痴如醉的神情,好几次叉子都拿歪了,没有把食物送进嘴里。哈利觉得戴维斯只顾盯着芙蓉看,根本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对极了!”戴维斯忙不迭地响应,一边模仿芙蓉,也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就像这样。没错。”
哈利环顾礼堂。海格坐在另外一张教工桌子旁。他又穿上了那件难看的『毛』茸茸的棕『色』西装,正抬眼望着主宾席呢。哈利看见海格挥了挥手,他扭过头,看见马克西姆女士也朝海格挥手致意,她的蛋白石饰品在烛光下熠熠闪亮。
这时,赫敏正在教克鲁姆把她的名字念准确。他一直叫她“赫米—翁。”
“赫——敏。”她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
“赫——米——恩。”
“差不多了。”赫敏说。她碰到哈利的目光,笑了笑。
东西都吃完了,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了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22'、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古怪姐妹一起拥上舞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她们的『毛』发都特别浓密,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她们拿起各自的乐器,哈利兴致盎然地注视着她们,几乎忘记了下面要做什么。他突然发现其他桌子上的灯笼都熄灭了,另外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站了起来。
“快点儿!”帕瓦蒂小声说,“我们应该跳舞了!”
哈利站起来时踩在了袍子上,差点儿绊了一跤。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忧伤的曲子。哈利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小心地避开众人的目光(他可以看见西莫和迪安在朝他招手,偷偷地取笑他),接着帕瓦蒂抓住了他的两只手,一只放在她的腰际,另外一只被她紧紧地捏在手里。
还好,并没有原先想象的那样糟糕,哈利想道,一边慢慢地原地转圈(帕瓦蒂『操』纵着他)。他的目光盯着旁观者的头顶上方,很快,许多人也进入了舞场,勇士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纳威和金妮在近旁跳舞——他可以看见金妮频频地皱眉、躲闪,因为纳威踩了她的脚——邓布利多正跟马克西姆女士跳华尔兹呢。和她一比,他简直成了一个小矮人,他的尖帽子顶刚刚碰到她的下巴。不过,对于这么大块头的女人来说,她的舞步可真够优雅的。疯眼汉穆迪正十分笨拙地和辛尼斯塔教授跳两步舞,辛尼斯塔教授紧张地躲避着他的木头假腿。
“袜子很漂亮,波特。”穆迪经过时,粗声粗气地说,他那只魔眼穿透了哈利的长袍。
“哦——是啊,家养小精灵多比给我织的。”哈利说着,『露』出了微笑。
“他真是太恐怖了!”帕瓦蒂看着穆迪噔噔地走开,小声说道,“我认为不应该允许那样的眼睛存在!”
哈利听见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不由得松了口气。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哈利立刻松开了帕瓦蒂。
“我们坐下吧,好吗?”
“哦——可是——这支曲子很好听呢!”帕瓦蒂说,这时古怪姐妹又开始演奏一首新的曲子了,节奏比刚才的快得多。
“不好,我不喜欢。”哈利撒谎道。他领着帕瓦蒂退出了舞场,朝罗恩和帕德玛坐的桌子旁走去。路上经过弗雷德和安吉利娜身边,他们俩跳得太奔放了,周围的人们纷纷向后闪开,以免被撞伤。
“怎么样?”哈利问罗恩,一边坐下来,打开一瓶黄油啤酒。
罗恩没有回答,他气呼呼地瞪着在近旁跳舞的赫敏和克鲁姆。帕德玛交叉着双臂,跷着二郎腿坐着,一只脚随着音乐的节拍抖动着。时不时地,她用不满的目光朝罗恩翻个白眼,罗恩完全把她冷落在一边了。帕瓦蒂在哈利的另一侧坐下,也交叉起双臂,跷起二郎腿,几分钟后,就有一个布斯巴顿的男生过来请她跳舞。
“你不介意吧,哈利?”帕瓦蒂说。
“什么?”哈利说,他正注视着秋·张和塞德里克呢。
“噢,没什么。”帕瓦蒂干脆地说,就和布斯巴顿的男生一起离去了。曲子结束后,她也没有回来。
赫敏过来了,坐在帕瓦蒂空出来的椅子上。她跳舞跳得面颊上微微有些泛红。
“你好。”哈利说。罗恩一声不吭。
“真热,是不是?”赫敏说,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威克多尔去拿饮料了。”
罗恩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威克多尔?”他说,“他没有让你叫他‘威基'23'’吗?”
赫敏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啦?”她问。
“如果你不知道,”罗恩刻薄地说,“我也不想告诉你。”
赫敏吃惊地望着他,又看看哈利,哈利耸了耸肩。
“罗恩,你怎么——”
“他是德姆斯特朗的人!”罗恩厉声说,“他是哈利的竞争对手!是霍格沃茨的竞争对手!你——你这是——”罗恩显然在搜肠刮肚,寻找足以形容赫敏的滔天大罪的有力字眼,“你这是亲敌行为,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赫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别说傻话了!”过了片刻她说道,“亲敌!谁是敌人?说实在的——看见他来了,是谁激动得控制不住自己?是谁一心想得到他的签名?是谁在宿舍里摆着他的模型?”
罗恩决定不理睬这些话:“他大概是趁你们俩都在图书馆时邀请你的吧?”
“是啊,没错。”赫敏说,面颊上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