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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炤慢悠悠转过身,磅礴月光下,赫然站着的,不正是害他悬心挂胆,心滚绪翻的人吗,才半日不见,他眉角便轻易泄露他张皇失措,如何就成了这样?中了毒,上了瘾,像被施了蛊,紧忧担心全不由己。
“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说了让你在那儿等着我吗?怎么,出了公子府就不把我这个主子的话放心上了?你是谁家的奴才可还记得?”
他不由分说就一顿骂,连笙本想开口解释,却被他三两句话全给顶了回去,等公子停了嘴,这才问道,“公子,您怎么上这儿来了?”
如何来了这儿?
还不是罢了,那原因他一个字都说不出,谁知道她怎么就成了这棋盘上最重要的一子?他得拿她做局不是,那些个不该生的念头就该趁早剪短,早日回归正途才是眼下该做的事。
第63章 上马去()
赫连炤又朝她身后睇了眼,不接她那茬儿,反皱眉道,“什么人?”
阿舞没想到连笙居然是公子府的人,他打心眼儿里是不想同公子照面的,原想着摸黑走了算了,可不想才刚动身,就被公子发现,只好讪讪走出来,佯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道,“公子,久未相见,别来无恙啊!”
借着惨淡月光,赫连炤定睛瞧去,见那少年虽衣衫褴褛,却雄姿英发自成一股大家风范,仔细看,那张脸却是熟悉的,遂扬了唇道,“小侯爷。”目光上下打量他形容,又疑惑,“你这是”
阿舞知自己此刻狼狈,正因如此,才不肯与公子相见,但既被发现,总得说得出个所以然来挽回些身份,可现实情况胶着,面对公子又实难自持冷静,竟支吾起来,“我我来咳!我听说,南茺灾情泛滥,身为一方诸侯,蒙圣上隆恩,朝廷的事自然责无旁贷,所以特地乔装来看看情况,若能一尽绵薄之力,必然义不容辞。”
而一旁的连笙早已瞠目结舌没了反应,阿舞居然是坐拥封地的一方诸侯,她先前还对他大呼小叫,骂他没有良心,哪成想这么快就来了现世报,人家可是侯爷,她一个奴才,得罪了侯爷能有好果子吃?嘴里要向公子诉情告状撇清干系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看眼下这情况,这两人还是旧识,她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他这番话禁不起仔细推敲,赫连炤将信将疑,哂笑一声,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个来回道,“那你们是如何会在一起的?”
那笑不达眼底,连笙狠狠打个颤,偷觑了眼阿舞,见他眉头深锁,眼刀凌厉,就不敢再言,两个她都开罪不起,偏两人眉间目里,无言尽是威胁,说与不说都不是,这可作了难,三人皆默,气氛瞬间凝固,而阿舞和连笙各自心照不宣,一个是不肯说,另一个是不敢说。
赫连炤见状,只问连笙,“才半日不见,你是怎么”他又看了眼神色古怪阿舞,“与小侯爷相识的?”
阿舞生怕她一个兜不住,把原原委委的全说出来,赶在公子问完便抢白道,“是这样,官兵追赶劫粮的灾民,灾民把她冲散找不到回去的路,我怕她一个姑娘不安全,答应天一亮就送她进城的。”
连笙在旁边不住点头,由阿舞来解释一切,这样她两头都不得罪,再看公子,似乎是信了,自己便扬了几分底气,不管是阿舞说的,还是实际的,都不是她的错,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阿舞,可她哪儿敢指责侯爷对错,这口哑巴亏,她是闭着嘴也得吃。
“谢过侯爷没有?可别到时候让人说我赫连炤的人忘恩负义,那可不是个好奴才该做的。”他脱口而出一句“我的人”,说出来自己都惊了一跳,本想开口补救,可另两人,却一个赛一个的迟钝,根本没人揪着那句“我的人”起疑,梁之舞就算了,连笙居然也没说的,反倒对着梁之舞拜了一礼道,“多谢侯爷相救。”
阿舞也端着受她一礼,干咳两声,故作老成,“不必多礼,既然遇上了,就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两人虚与委蛇的说完,又互视一眼,赫连炤抓住两人明目张胆小动作,顿时心头一阵无名火起,上前抓了连笙腕子向后甩道,“上马去。”
公子声若冰霜,连笙不知又是何处触到公子逆鳞,讪讪敛眉垂目走到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旁。
第64章 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连笙与阿舞的心照不宣在赫连炤看来就是眉目传情,这小侯爷他看着碍眼,虽仍待之以礼,但却素了脸色,“奴才不懂事,给侯爷添麻烦了,既然人找到了,那我就先把人带回去了。”
阿舞巴不得公子早点儿离开,如释重负松口气,端着最后一股劲道,“后会有期!”
连笙不懂那两人间的微妙气氛,公子让她上马,可她从未骑过马,连马鞍都够不着,况且只有这一匹马,公子让她上马,那两人岂不是要共乘一骑?说话间便犹豫了,踌躇不定站在马前。
赫连炤转过身,正对上连笙一张犹疑的脸,本就面色素冷,此刻更添几分寒霜,“怎么还不上马?”
她更迭出笑脸来,柔柔道,“只有一匹马,我骑了,您骑什么?还是您上马吧,我牵着马走就行。”
“这会儿倒知道孝顺主子了?”他翻身上马,“这儿离驿馆还远着呢,你要乐意走着我不拦你,牵马就算了,别耽搁我时间。”
走回去哪成啊,她立时急了,拉着缰绳不肯松手,“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个什么事”
“随便个什么人你都敢跟着走,瞧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能出什么事?”话虽如此,可他压根儿没打算真再撂下她不管,言罢已把手伸过去,“上来!”
连笙心说,这变得可真够快的,也不顾忌恁多了,手搭到公子手心,借公子臂力,一跃上马,上了马,那手却无处搁了,左右无处安放,只得抓住两侧枣红棕毛,赫连炤未感身后有圈抱缚感,拉住缰绳,双腿夹了下马腹,马儿嘶鸣一声,追风逐月般疾驰出去,霎时耳边只余猎猎风声,连笙不防,不受重似的整人贴上赫连炤坚硬如铁后背,撞疼了鼻子,又怕被甩下去,只得紧紧抓着公子袍角。
而阿舞在两人走后也往城中方向走去,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梁冬,然后再进城找梁之琏。
梁之琏是个极念旧的人,她母亲文夫人生前便是南茺城人,文夫人爱慕英雄,而他父亲,老安庆侯曾救过文夫人的命,两人一见钟情,文夫人那时已有婚约,但为倾慕之人,甘愿悔婚,为此,文老爷还特意派人把文夫人看管起来,大婚当日,老安庆侯一人一马去抢了亲,而文夫人也因此与家人断亲,随安庆侯到了缙州,拜堂成亲,文夫人与安庆侯成亲后一年便怀了梁之琏,但却因思乡心切,觉得与人私奔愧对父母,身体每况愈下,孕中就拖垮了身子,后来诞下梁之琏,身体愈发不好,后来竟发展至咳血,甚至终日抱病卧榻不起,嘴里只念叨着要回南茺,可文夫人那时已然不能长途奔波,最后郁郁寡欢,撒手人寰。
梁之琏自那时起便对南茺生出了深深的执念,那是她母亲的故乡,她从未放弃想要去南茺看看的想法,但后又逢老安庆侯因文夫人之死愧疚于心,又因家族内斗费心耗神,导致旧疾复发,她日日侍奉榻前,南茺更成了可望不可即之处。
阿舞肯定,即便明知他会找来,梁之琏也不会离开南茺,而穆弛,一个江湖郎中,他哪里配得上青韵郡主,他们要成亲,他绝不允许。
夜至浓时,月盛则亏,赫连炤打马在驿馆前停下,连笙仍是讪讪的,跟着公子进了驿馆,店家小二一把扯下肩上的擦台布,谄笑恭迎道,“二位客官,您要点儿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连笙那肚子立马擂起战鼓,阿舞给的那半个馒头根本无法充饥,她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又在马上颠簸许久,听见吃的先是砸吧了两下嘴,却看也不敢看公子一眼,自顾受着折磨。
第65章 给她两个馒头()
店家小二殷勤的紧,他们这驿馆,就建在官道上,来往客商多是方面大耳的膏粱纨绔,身上油水多,也大方,舍得扔几个子儿给劳务,再瞧这位公子着装又姿甚华贵,自然少不了他那份,忙抹了桌子请两人落座,弓背呵腰的斟满两杯茶,报起了菜名,“二位客官,我们这儿有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绣球乾贝,还有上好的信阳毛尖和狮峰龙井,您看,您二位要点儿什么?”
赫连炤回头看眼连笙,明知故问道,“饿吗?”
连笙犹疑着点点头,想着公子这财大气粗的,方才那这个菜,少说也得摆上一桌才对得起他大公子的气派,腹饥至此,也顾不得矜持了,只想着打打牙祭,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给她来两个馒头。”公子语出惊人,先愣住的是那店小二,磕磕巴巴,尤似不信似的又问了遍,“您您说什么?”
“听不懂?我说给她拿两个馒头。”这回是都听得真真切切了,店小二撇撇嘴,讪讪应了句,擦台布重新搭回肩上,朝后厨高声唱道,“两个馒头!”
连笙也腹诽公子小气,可她钱袋已然丢了,眼下要吃上馒头还得靠公子施舍,吃人的最短,她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脸上却挂不住笑了,抽了抽嘴角,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等馒头。
赫连炤跟着坐下,“我不是叫你在那儿等着我吗?怎么遇上小侯爷的,跟我说说。”
她故作茫然道,“小侯爷方才说的您没听清吗?官兵来抓劫粮的灾民,我被人挤来挤去,就这么走散了,小侯爷心善,带了我一段,答应明早就带我回去的,谁知到了后半夜您就来了”说完才想起来问,“公子,您怎么会在那儿?”总不至于是去找她的,小将军那儿又不是差她就不成事了,她很是有自知之明,但又对公子忽然出现觉得好奇,既然公子揪细问她和小侯爷的事,那她也揪细一回,问公子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