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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见了贾琏,方嚎啕大哭起来,又生怕吵醒了孩子,忙咽了声,只咬住手里的帕子角儿流泪。
贾琏亦是咬牙切齿,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又恐怕凤姐气坏了身子,只向她道:“你别管,你只在这屋里安心养胎,外头都交给我。”说着,抽身出了屋子,到院子里厉声问道:“旺儿媳妇怎么还没带来?”
底下人听了,忙又去了两个,不一时两拨儿去的人都回来了,向贾琏禀道:“回爷的话,老爷已叫人将旺儿他全家都绑了去。”贾琏听了,便进去告诉凤姐一声,出来自己又带着人往贾赦院子里去。
这半日过去,时辰已至酉末戌初,日落西山,天色越发暗了。贾琏进了贾赦的院子,只见两边十几个小厮举着灯笼火把,单在中间正房门口的阶矶上摆着一把紫檀螭纹大圈椅。贾赦坐在那里,眉眼都在一片阴影中看不清楚,见贾琏进来,也不理他,只问自己的亲随道:“人都带来了?”
贾赦身边的人,原是当年他爷爷老荣国公亲自从贾家亲兵里挑的,那些人年纪大了,就把儿子、孙子送进来,都是从小儿打熬气力的。此时将旺儿等人都绑得严严实实,拎到墙根儿底下一溜儿跪着,然后方回贾赦道:“旺儿一家、住儿一家,连两位哥儿房里伺候的人的家里人,全都带来了,请爷示下。”
旺儿等人原在家里被绑时还叫屈,被一路拖着过来,一进了院子,又见贾赦如同阎罗王一般坐在上头,早吓得屁滚尿流。听得贾赦开口,都忙不迭地磕头哭着求饶道:“老爷饶命啊老爷!奴才不敢撒一个字儿的谎!求老爷饶命!”贾赦只跟没听见一样,低着头把玩自己手上的一枚犀角夔纹扳指,眉都不抬,口中只道:“哪个是旺儿媳妇?把她家小子拖出来,两条腿打断了,再问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请赐予我无双美少年”;“墨茗淇喵”;“汉服紫苏”;“我爱818”灌溉了营养液づ ̄3 ̄づ
昨天延长了防盗时间怎么大家都没反应啊?都买够了章节数?我本来还准备了一大堆解释的话来着,你们这样一来,我简直要感动死了
爱你们么么哒
第55章 兄弟对峙()
贾赦的亲随听到吩咐;立时要将旺儿家的儿子拎出来打;那旺儿媳妇身上绑着;便跪着往前挪动;挡住她儿子;嚎哭道:“求求大老爷饶了他吧!我都说!我什么都说!”贾赦理都没理她,底下人也只当没听见,把她踢开,拖着她的儿子到木凳上开始动手。旺儿媳妇挣扎着扑上去,口中哭喊道:“老爷!都是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媳妇出的主意。说只要将哥儿送到园子里僻静的地儿;叫二奶奶急上一日;也就罢了,落水真不是我做的!求老爷饶命啊!”
贾赦仍不开口;贾琏在一旁站着,此时忍不住怒道:“还敢撒谎!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只管往死里打;打死了这个,把她闺女拖出来接着打!”旺儿媳妇一听这话,又看儿子被打得皮开肉绽,不住惨嚎,忙哭求道:“求求老爷;求求二爷,别打了!我说!我说!是那周瑞家的许了我们三百两银子。说只要将哥儿放到那亭子上;靠水那一侧栏杆原就是松的,出了事儿也赖不到我们头上!都是她说的!求老爷问她!”
旺儿媳妇一面哭,一面将周瑞家的如何撺掇她都供了出来。旁的下人见贾赦如此辣手;早吓得面无人色,又听旺儿媳妇已将周瑞家的抖了出来,便都七嘴八舌地哭喊,说是周瑞家的引她们做了那些事。贾赦听了半晌,见该招的都招了,便道:“去,把周瑞一家带来。”
底下人答应着去了,先到后街下人房一带,找到了周瑞家里。那周瑞在外头办差,没在家。周瑞家的则是已听见了风声,说大老爷抓人,于是到王夫人那里躲了。家里只剩一个小丫鬟,一见这么多人凶神恶煞地闯进来,吓得瑟瑟发抖。听见问她周瑞媳妇在哪,她便忙说:“周奶奶去太太房里了,没回来。”
于是众人回到外院禀报贾赦。贾赦只道:“人在哪儿,就去哪儿给我带来。有什么事儿,我担着。”底下人听了,又忙到王夫人院里去拿人。院门口看门上夜的婆子起先还拦着,说:“谁许你们进二门的?”被贾赦的亲随头儿潘成一把薅了过去,问道:“周瑞家的在哪?”那婆子一见十几个男人闯了进来,吓得直哆嗦,忙道:“就,就在后头,太太的小佛堂里。”话刚说完,便被丢到一边,只见那一干人等横冲直撞地往后头去了。
王夫人那里已歇下了,听见响动,急忙穿衣服出来看时,周瑞家的已教人抓着头发拖了出去,口中直喊着:“二太太救我!”王夫人忙说:“你们这些人有没有王法了?我的院子也是你们能进的!”贾赦的人如何肯听她的话?脚下不停,就往外走。
周瑞家的口中还直嚷着没王法没天理,贾政歇在东边儿赵姨娘房里,听见外头大嚷大叫,忙出来看个究竟。见是长房的小厮,便怒斥道:“谁许你们到这里来撒野?”那潘成便上前敷衍着行了个礼,冷笑道:“这周瑞家的已被供出来,就是暗害我们两位哥儿的背后主使之人,所以大老爷叫我们来拿人。二老爷若有话说,请自去跟我们老爷说罢!”
说完,也不再听贾政的话,扭头就走,贾政气得浑身乱战,只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赵姨娘在房里,也早听见了,在窗边偷偷瞧着那些人都走了,她便忙出来扶着贾政,说道:“老爷可别去跟大老爷对上,周瑞家的都叫人供了出来,只怕要说背后是老爷太太的指使。老爷若是去了,大老爷正在气头上,岂不伤着了老爷?不如回了老太太去,请老太太申斥大老爷。”
赵姨娘一向没脸面,跟婆子们混在一处,故下午就得了消息。听说长房的荃哥儿落水了,不知是死是活,她心里又热了起来。若是长房绝了后,二房王夫人又担了这罪名,之后爵位不就是贾环的了?所以一力劝说贾政去捅到贾母跟前,要把王夫人的罪名坐实了。
王夫人也不冤枉,周瑞家的所作所为,本来就是她的授意。早先凤姐刚怀上头一胎时,她就有意绝了凤姐。只因凤姐防范的厉害,没能得手。荃哥儿出生后,又被送到了贾母那里,贾母房里可不是她能插的下手的,更没法子。况且这世道婴幼儿夭折的太多了,好些幼儿病症都是治不好的,像贾珠那样十七八岁一病去了的也不少见。故王夫人也耐心等着。
不想这两三年来风姐接二连三地生孩子,虽然不染指管家之权,但怀璧其罪,只要凤姐有儿子,哪怕她自己不争,二房想要爵位也变得难上加难。而荃哥儿也是越大越得贾母疼爱,宝玉却三天两头地挨打挨骂,王夫人如何忍得?如今凤姐几年不管事,整个荣国府里都是王夫人一手遮天,她便更嚣张起来。只觉若能绝了长房,便是撕破了脸揭出她来,有元春在,也不能将她如何,既然已禁足了,左右不过再多禁些时日罢了。故此时见周瑞家的被拖了出去,她虽心里焦急,也只是可惜去了个膀臂,不怕自己被咬出来。
却说贾政到了贾母上房,贾母也早熄灯歇下了。今日因出了这样的事,黛玉耽搁了一会子,天色就晚了,要回家也没去成,因此歇在贾母这里。听见外面鸳鸯低声说:“二老爷来了。”黛玉便疑心贾政是因谋害贾荃之事而来,于是忙假装熟睡,贾母见她未醒,便悄悄由鸳鸯服侍着披了件大衣裳,到外间问贾政道:“出了什么事,你就这样急三火四地大半夜跑来?”
贾政忙一五一十地说了。贾母听说贾赦派男仆进了内院拿人,勃然大怒道:“把他给我叫来!”贾赦这里正看着给周瑞家的上刑,听说贾母叫他,冷笑一声,道:“琏儿你在这里接着问,我去听听老太太能说出什么来。”
到了贾母上房,贾母见贾赦进来,便厉声道:“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大半夜的,叫小厮到当家太太房里拿人,成何体统!”贾赦连礼也不行,自顾自坐到东侧一张楠木交椅上,然后方道:“老太太说规矩体统,我得问问,以奴害主是哪家的规矩体统?做姑妈婶子的,要害侄儿的孩子,又是哪家的规矩体统?”
贾母被他噎了回来,不由怒道:“这样无凭无据的话,如何能当真?”贾赦听贾母这样说,也火冒三丈,起身逼到贾母面前,道:“老太太说出这话来,不觉得亏心?那陪房周瑞家的已全都供了出来,难道要我把她带来对质?”
贾母见贾赦逼上前来,不由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方道:“便是如此,到底她是娘娘的母亲,看着娘娘的份上,怎么能揭出来?”贾赦便咬牙道:“当年说看在王家的份上,如今又说看在娘娘的份上!是,她王氏仗着娘娘,仗着王家,她硬气,可我贾赦也不是好惹的!二十年前,我拗不过父亲,今天,母亲又要拦我吗?”
贾母听他提起旧事,心中大恸,不觉滴下泪来,一时无话可说。贾政见贾赦决意要追究,又问住了贾母,便忙道:“荃哥儿究竟也没什么大碍,大哥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样逼问母亲,可是不孝!”
贾赦一听,转过身去,一把揪住贾政的衣领,两眼通红地盯着他道:“今儿荃哥儿没事,当年我的瑚儿呢?我的瑚儿在哪里!”
贾政被他逼视着,心里发怵,语气也软了,只说:“都是当年旧事了。那时王氏也已受了教训,大哥又提起来作甚?”
贾赦“嗤”地一声,冷笑道:“你一辈子,都这么没出息。当年靠母亲,然后靠老婆,现在靠女儿。今儿也不用在我跟前装这个守礼的样儿,你自己的太太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她事发了,你把王八脖子一缩,只说与你无干,你不知情,都是她的不是。若是她得了手,你也心安理得,到我这里来假惺惺地哭两声,就坐等袭爵,是也不是?”
贾政听了忙辩解道:“大哥何出此言,我从无觊觎爵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