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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温守邦道:“严铁天给我这个电话,内容十分简短,他只是说了两句话。”
我开始性急,催促着问:“快说!”
温守邦道:“严狮王在电话中对我这样说:‘立刻向简博士郑重道歉,你敢说不我就派三千人找你算帐。”
我听到这里,真的呆住了。
温守邦的脸色,变得又是奇怪又是尴尬,他是工商界中的天王,若真的在商场上比拼,严氏集团再强大也不是温总裁的对手。
但严铁天是黑道老大出身,居然会为了一个中巴混血儿的生物学家而出言恫吓温大老板,其份量就绝不等闲。
严狮王是否真的会派三千人找温守邦算帐,此事姑且不论,但他能够说得出这样的说话,在某个程度上而言,其威力绝对不会比一个核子弹逊色。
严铁天的脾气怎样,那是众所周知的。
当然,温守邦可以对这个电话置若罔闻,至于将来如何善后,又是另一回事。
但问题却在于他在两个选择之中,该当如何取舍。
他这两个选择是——A:向费简娜博士郑重道歉。B:正面得罪“霹雳狮王”严铁天。
权衡利害之下,温守邦若仍然“死不认错”他也许真的会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死掉。
虽然今天的社会,已经和半个世纪之前大不相同,但严铁天毕竟是严铁天,无论是谁要跟这位老人家翻脸,都绝不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温守邦果然道:“我立刻把秘书召唤过来,把她的任务改了一改。我命令她安排一个晚宴,又亲自写了一封措词诚恳的道歉信,才总算邀请到费博士和我共进晚餐,地点就在曼哈顿一间五星级酒店之内。”
我冷冷一笑,道:“你下一次开酒店,说不定会在月球上大展拳脚。”
温守邦却苦笑道:“我在曼哈顿开酒店,是十八岁那一年的生日心愿,如今回想起来,总是有点怪怪的,为什么不把酒店开在北京?”
我道:“在许多人眼中,阁下几乎和克林顿一样。”
温守邦似是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我“哼”一声,道:“都是美国人。”
温守邦这才松一口气。
他侧着头,继续叙述:“出乎意料地,费博士并没有难为我这个满身铜臭的家伙,相反地,她很客气,而且还送给我一份很漂亮的礼物。”
“那是一条领带吗?”我明知道一定不会是领带,偏偏故意这样说,看看他有什么样的反应。
温守邦的反应,是完全没有反应。
根据心理学专家的理论,在这种情况之下完全没有反应,已经是一种别具意义的反应。
他道:“她送给我的,是一个水晶盒子。”
“什么?又是一个水晶盒子?”我差点没昏倒过去,“里面不会是一只猫虱吧?”
为了一只放在水晶盒里、已经干枯了的异种猫虱,我和九叔先后身陷南美洲亚玛逊河流域,经历了一段永远难忘的冒险之旅,此事记忆犹新,想不到又有另一个女人,把一只水晶盒子送给温守邦。
温守邦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放在水晶盒子里面的,虽然不是一只猫虱,但也可算是同类之物。”
我皱了皱眉:“何谓之同类之物?”
温守邦道:“都是昆虫,那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我想了一想,道:“费博士是生物学家,对昆虫这一类生物很有研究,她送你一只蝴蝶,应该是罕见的稀有品种吧?”
温守邦道:“这种蝴蝶是否稀有,我可不知道,但我相信,费博士这份特殊的礼物,必然别具深意。”
我凝注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但你在不久之前,仍然认为她是一个无聊的女人。”
温守邦皱着眉,道:“其实,她要求我看那些有关梁祝的各式各样作品,也必然是有一定用意的。只是,当时我直觉地认为,以我现时的情况,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看上一眼。所以便拒绝了她的要求,直至严铁天的来电……”
我又再叹了一声:“在你而言,严狮王每一句说话的份量,当然是远比费简娜的要求更重要的。”
温守邦摇摇头,道:“不!最主要的,还是严铁天竟然会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使我立刻惊觉到,费博士的要求,绝不简单,更不会是无聊之举。”
对于他这种逻辑,我是相当反感的。
在他眼中看来,费简娜可以又无聊又无稽,但严铁天又怎样?他已经是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谁敢保证他不会忽然疯掉,又或者是患上了老人痴呆症?
但在这时候,我也不想将他一军,只想听听他继续叙述事情的本末。
只听见他接着说道:“她送给我的,是一只雌性的蝴蝶。根据她的形容,这一只蝴蝶在破蛹之前,已给另一只雄性的蝴蝶在蛹外守候着,凭着雄性蝴蝶与生俱来的本能,它在这一只蝴蝶尚在蛹内的时候,便已经知道它是属于雌性。”
“当雌性蝴蝶在蛹内发育成熟,开始破蛹而出的时候,雄性蝴蝶已急不及待跟它交配。蝴蝶交配的时间,可以超过十几小时,而这一种蝴蝶的生理结构,更是又妙又绝。”
“当雄性蝴蝶交配成功之后,便拍拍翅膀离去,它将会继续在花丛中寻寻觅觅,找寻另一只处女蝴蝶。”
“但这一只雌蝴蝶,再也不能跟其他雄性蝴蝶交合,那是因为先前跟它交配的雄性蝴蝶,不但把精子输入它的体内,更同时排放出一种分泌液,把雌蝴蝶的性器官封锁起来。”
“现在,这一只性器官给分泌液封锁住的美丽蝴蝶,已成为了标本,放在水晶盒子之内,当作是礼物般送了给我。”
说到这里,温守邦苦笑起来,又指着自己的鼻尖:“洛会长,你瞧瞧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像个愚蠢的白痴?”
对于这种“垂询”,最明智的处理方法就是避而不谈,我只是问:“在那一次晚宴之后,费博士就加入了你的科技发展公司,成为一名高级顾问?”
温守邦道:“不错,事实证明,她确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尤其是对于我们应该怎样把大量美国土生蜜蜂护送到适合农地上的部署,她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而且绝不支取分毫薪金。”
我为他补充下去:“她只是要求阁下好好研究一下梁祝的各种电影、书本、小说、剧本等作品!”
温守邦缓缓地点头:“不错,这是她十分坚持的主要条件。在第一次她提出的时候,我不接受。但到了第二次,我没法子不答应下来。”
他又道:“但我必须强调,我并不是害怕严铁天会派三千人来找我算帐!”
虽然他这样说,但脸上却现出一种茫然的神情,显见在他内心之中,有着一定程度的矛盾。
我道:“那二十亿美元的勒索,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温守邦的声音,渐渐变得极其低沉:“事情很复杂,请容许我慢漫地细说因由,OK?”
三 催眠下的合约
在“猫人”那个故事里,其中有一段文字,是温守邦的自白叙。
想不到只是相隔数月,在本文之中,又得故技重施,以他作为第一者的身份,把他早一阵前的遭遇记述下来——
在这一天的记事簿里,我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这两个人都很可恶,一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过气黑道大亨,另一个是把蝴蝶尸首当作是钻石饰物送出去的混血女人。
事实上,我并不惧怕严铁天这个老头儿。但他是老狐狸,而且心智健全,去年和日本的围棋高手对奕三局,竟然局局全胜。
一条老而弥坚的老狐狸,居然会为了一个和他看来毫不相干的生物学家出头,决不会是无聊的玩笑。
到了我这个地位的男人,我有资格大发脾气。但却不能愚昧地犯错。
严铁天给我的电话,语气虽然令人难受,但却带出了一个讯息一一费简娜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无论是谁在今时今日,竟有份量可以令严铁天为他而出头,这人的来历,必然绝不寻常。
早就知道,费博士是惊奇俱乐部的其中一名会员。但在以前,在我的资料档案里,只知道她是一个著名的昆虫学家。
但经过这一次交手,我深信在她的背后,必然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为什么对梁祝这种古老的民间故事,具有如此浓厚的兴趣?而且,还要把这种兴趣,不合情理地加在我的身上?
我并不是惊奇俱乐部的那个洛会长,我是个生意人,每天等待我要处理的业务,比沙滩上的贝壳还更多,又怎能把精神和时间浪费在这种古老十八代民间故事之上?
但基于严铁天的插手干予,我答应了向费简娜道歉,也自自然然地答应了她的条件一一重温梁祝故事。
当然,我可以在口头答允之后,完全不履行承诺,反正事后不会举行什么考试,我看不看那些作品,又有谁能知晓?
但我还是每个晚上,都抽取时间,去履行这个承诺。
所有有关梁祝故事的作品,无论是电影、书本、小说、剧本、甚至是有关梁祝的各种歌曲、诗词,都仔细地一看再看。
但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一个令人伤感的爱情故事。
在一些资料记载显示,梁祝相传是东晋人氏,至今已超过一千二百年。
在晚唐张读《宣室志》中,有以下的记载:
一一英台,上虞祝氏女,伪为男装游学,与会稽梁山伯者同肆业。山伯,字处仁。祝先归,二年,山伯访之,方知其为女子,怅然如有所失。告其父母求聘,而祝已字马氏子矣。山伯后为鄞令,病死,葬鄞城西。祝适马氏,舟过墓所,风涛不能进。问知有山伯墓,祝登号恸,地忽自裂陷。祝氏遂并埋焉。晋丞相谢安,奏表基墓曰:义妇冢。
这短短二三百字,便是梁祝故事的大概。
梁祝故事,是跟随着时代而不断有所进展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