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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维梦道:“也不要太早,在这里,我一天比一天懒惰,十点之前,决不肯爬起床来。”
我叹了口气:“要是我睡在你身边,我就不容许你这样放肆。”
维梦道:“你可以睡在我身边,但在我们的中间,必须放置一只装满镪水的大碗。”
我叫了起来:“在许多梁祝电影中,放在大床中间的只不过是一碗清水。”
她嘻嘻一笑:“你也许比梁山伯还更笨愚三分,但我肯定比祝英台还更媚明伶俐。”
我叹了口气:“时已夜深,明早再行领教你的高招好了。”
翌日,离开酒店大堂,已是上午十时零五分。温守邦包下的黄色轿车早已在门外恭候。
我还没上车,已陡地呆住。因为我看见维梦早已坐在车厢里。
我立刻钻入车内,抓住维梦的手:“亲爱的,你怎么比我更早爬起床?”
她那天生长长的睫毛在我面前悠然地眨动:“昨晚,我睡不着觉。”
我自豪地笑道:“知道我已到了尼泊尔,所以睡不着觉吗?”
她摇了摇头:“你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作了一个吃惊之状:“你在尼泊尔勾上了别的男人吗?”
她嫣然一笑,同时一个耳光掴了过来。
这时候,温守邦已坐在车头司机旁边的座位上,他从倒后镜中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叹息着道:“从香港耍花枪耍到加德满都,真是羡煞旁人。”
要是他坐在我身边,这一巴掌我很有可能会“自动转帐”,让这个世界级的大富豪也尝尝挨耳光的滋味。
再看维梦的脸色,她看来并不像是和我这个未婚夫耍花枪,而是真的不怎么愉快。我叹一口气,道:“你在朋友的工艺品店里借宿,有什么问题?”
维梦沉默片刻,才道:“凌晨一点二十五分左右,她忽然在我的房子里出现,和我谈了一阵。当她离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法子可以睡得着觉。”
我立时神情凝重起来。
她真的遇上了某种麻烦,但单凭这几句简短的说话,我可没法子可以猜想得到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我只好作出比较合乎情理的猜想,道:“是不是老板娘有什么冤情要向你诉苦?”
我这样说,是因为知道,她在这工艺商品店里所认识的朋友,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两年前,她跟随着一支电影摄制队在帕坦拍外景,其中有一段剧情,就是在这工艺商品店中拍摄,而且在拍摄期间,和这里的老板娘很谈得来,并且交上了朋友。
因此,我才作出了一个这样的推测。但维梦冷冷一笑,道:“自作聪明!”
我心中有气,忍不住道:“是谁有本事令你睡不着觉?昨天,温总裁看见了梁山伯,大概你遇上的会是祝英台吧!”这是晦气说话,就连我自己也感到过份之至。
可是,维梦竟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叫道:“你……怎会知道的?”我陡地感到脸上的肌肉僵硬起来。过了一会,才道:“梦,不要用这种事来开玩笑!”
“谁有闲情逸致跟你开玩笑?”她寒着脸,神态一本正经地,“跟我谈话的,正是祝英台!她……她真的是一个美女!”
她这样说,温守邦似在车头座位上全身瘫软下来,嘴里更发出了怪异的呻吟。
他道:“既有梁山伯,自不然也就会有祝英台……好!好极!真的是好极了!”
我怒道:“才只是来了梁、祝二人,有什么好了!最好是银心、仕九、马文才统统现身来一个大合唱,那才算是有点瞄头!”
温守邦苦笑一下,道;“但在这个时候,最少也该听听祝英台有什么说话留下来吧?”
维梦道:“祝英台对我说:‘那个印度和尚早已死了,就算把整个尼泊尔连同喜马拉雅山一起翻转过来,也只会是白费功夫。’”
“我问她是谁?她很爽快地回答:‘我是祝英台,难道你没看见,我是从一只蝴蝶变出来的吗?’
“我告诉她:‘你看来真的很像从一只蝴蝶里幻变出来,但我瞧得并不真切,感觉上总是含含糊糊的,也许,这只是一种魔术!’
“祝英台冷冷一笑,她道:‘你若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种魔术,只好任悉尊便。’她说完之后,我感到有点晕眩,不久,她在我房子里消失。
“她真的很美丽,而且穿的衣服,就像是正在拍摄古装戏。
“可是,我拍了这许多古装电影,从来没见过这种质料的戏服。……她……可能真的就是祝英台。”
我呆住了,事情越来越是怪不可言。
形势发展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谁也料想不到的。我心中暗自纳罕,维梦遇上的真的是祝英台吗?
祝英台说“印度和尚”死了,所指的自然便是甘尔。
我闷哼一声,道:“她说甘尔早已死掉,你相信吗?”
维梦道:“这是毫无证据的说话,正是一面之辞,难使人信。”
温守邦也同意这种见解,道:“既来之,则找之,除非真的找到了甘尔的尸体,否则,我绝不轻易放弃!”
对于他果敢坚决的态度,我并不由衷地感到欣赏。我冷冷一笑,道:“甘尔的下落,目前还是未知之数。在尼泊尔山区找一个人,很有可能会是大海捞针,永远没有结果。”
温守邦并没有泄气,道:“事在人为,只要你肯助一臂之力,我们就有机会。”
我不理睬他,反而十分重视维梦手头上的有关资料。
我问:“费简娜对甘尔的底蕴,十分熟悉,她向你提供了什么样的线索?”
维梦道:“费博士认为,甘尔很可能已给一股不寻常的势力所操控,而她的丈夫堂本英夫,也正在身不由主的境况中。”
我沉吟着,道:“甘尔落在什么人的手上,那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甘尔目前的所在地。”
维梦道:“费博士告诉我,要找甘尔,首先一定要找到高山喇嘛。”
“高山喇嘛?”我陡地一凛,“这是尼泊尔最神秘的一位喇嘛,听说他有异乎常人的能力,经常往来于各大小喇嘛庙之间。甚至曾经有人见过,他从千丈悬崖之上直往下跳,身上并无任何特别的装置,看来就和一个跳崖自杀的人毫无分别。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又回到了悬崖之上,神态自若地向远方眺望,似乎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
“高山喇嘛拥有神秘的法力,他的咒语可以导致雪崩,甚至可以令一千米范围内正在飞行的直升机掉下来。”
“当然,这都是传言,站在科学的立场上,完全没有证据足以显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维梦道:“高山喇嘛是一个怎样的喇嘛,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够把他找出来!”
我不再说话,到了这个时候,我只可以静心聆听,因为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所知道的和所能够接触得到的一切,都极其有限。
这时候,轿车一直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驶。因为我们并没有向司机说出一个目的地。
汽车司机耐性甚佳,那是可以理解的,在温守邦银弹攻势之下,再脾气暴躁的人,也会变得沉默而又有耐性。
不久,维梦说出了一个地址。
她说的是尼泊尔语言,那个司机一听就明白。
根据近期最新统计数字显示,在这个国家使用的主要语言,就是尼泊尔语,高达六成左右,而印度语则占两成。
加德满都,是加德满谷地主要城市之一。
加德满都谷地,是尼泊尔整个国家的主要发源地,面积不及十五万平方公里,人口二十三万五千人,海拔一千三百三十一公尺。
古老相传,古代的加德满都,原本是一个湖泊,湖中有一朵美丽的蓝色莲花,乃是阿提菩萨的化身。
对于这些掌故,汽车司机当然是最熟悉不过的,他叫布那,一生之中从没离开过尼泊尔这个国家。
他佩侃而谈:“阿提菩萨法力无边,拥有极尊崇的地位,当时,各地都有无数前来膜拜的朝圣者,其中甚至包括来自中国的文殊菩萨。
“据说,法力也同样高深的文殊菩萨,为了更能接近这一朵神祗的光华,便施展神奇的力量,以‘智慧之剑’把谷壁切开,让湖水流泻出去,从而使莲花能够在谷地之上继续绽放。”
温守邦慨叹地说道:“这是伟大的传说,好比一个庞大的工程,但在菩萨骄人法力之下,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轻而易举。”
布那又道:“但在印度教,却又有另一种传说。”
“加德满都湖泊,是给印度教库里须那神祗,引用威力惊人的雷电力量,把谷壁劈开,使湖水流泻才形成了这一片谷地。
“虽然各个宗教都流传着不同的说法,但无论怎样,根据地质考察的鉴证,证实加德满都谷地,确实曾经是一座美丽的湖泊。”
温守邦道:“这就难怪,在尼泊尔国境之内,到处都是庙宇和佛塔了。”
言谈间,黄色轿车已停放在一条商店林立的街道上。
维梦要找寻的,是一间规模细小的旅行祉,社长是尼泊尔人,四十岁左右,他叫苏罗。
苏罗皮肤黝黑,个子不算高大,但却精神抖擞,一副浑身是劲的模样。
他懂英语,而且比布那高明得多。
维梦把一张名片交给苏罗,道:“我是费简娜博士的朋友,我们这里有三个人,想到卡拉峰走一走。”
苏罗把一杯可乐递给温守邦,同时命令他:“一口气把它喝掉。”
温守邦把杯子捧着,看了一眼,略有迟疑之色。正要仰首喝下,苏罗忽然把杯子抢了过来,然后把整杯可乐泼在温守邦的脸上。(这手法近来似乎大行其道,一个歌星在婚变之后给记者追问情况,他一个不高兴,也用汽水泼在记者的脸上。)
温守邦是富可敌国的大财阀,苏罗显然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