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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
“难道进了宫连想一个人都不可以吗?”她的眼泪实在忍耐得太久,一滴滴落下润湿了陈默的衣袖。
面对陈如的疑问,陈默只是用力抱紧陈如,然后看看头上碧蓝的天空,听到自己飘忽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进了宫就不可以。”
听到陈默如此冷静的回答,她终于痛哭失声,“阿默,我该怎么办?”她心中也在恨啊,怎能不恨?
她一直被别人操纵着命运,她怕自己的青春年华,就要这样无声无息的凋谢,没有人宠爱,也没有人怜悯,可是陈默却能选择自己的姻缘,嫁给一个出色的男子。同样是女人,是陈家的小姐,陈默受着宠爱的命运,让她从头到尾都带着不可察觉的嫉妒。
但是陈默是这样的宽容自己,那点细微的嫉妒,都被磨光了。一个没有怀念,不知道嫉妒的女人,在这个宫里,就真的是已经死了。
陈默紧紧地抱着她,闭着眼用力再用力,如果陈如这时候多点注意,就会发现陈默也在微微发抖。
哭了好一阵,她终于平静下来,看着陈默胸口被被打湿的痕迹,有些自嘲地笑,“记得小的时候都是我把你抱着怀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你把我抱在怀里了。”
她说完这句就不再多说,陈默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她,“我从家里带来的。以后每月我都会托人送一个进宫,宫女拿给你的不要戴。”
时辰耽搁了这么久,两个人回到陈如的院子,宫女说皇上已经走了,陈如才露出的笑容一僵,她把香囊塞到袖底,转身对陈默说,“时候也不早拉,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改日我再来安排。”
她坚持将陈默送到宫门附近,又轻声询问,“秦公子待你好吗。我进了宫就不指望这些了,但是阿默你一定幸福啊。”
陈默笑着点头,眼神清润明亮,“他对我很好。阿姐就放心吧。”
陈如站了一会儿,咬了咬下唇,还是忍不住问她,“文少爷他成亲了没有?”
这个傻姑娘,陈默笑痛了眼,眼底含着浅浅的雾气,只是隐藏得很深,陈如便看不见,执意要问有没有。
“那个文少爷他早已成亲完婚”和“他没有成亲”,陈默选了后者。等到陈如受宠,三年五载后,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吧。
知道自己撒了谎,尽管这不是她第一次欺骗谁,却还是第一次感到心慌,但是这个谎言让被人叫做甜姐儿的陈如重新绽放出笑容,“如果你回了江都,就请他早日成亲延续他们文家的香火,不要因为我让父母埋怨。”
“哎,我知道了。”陈默干脆地答应,“那你快回去吧,宫外有马车等我。阿姐,你要多多保重啊。”
她告别完连一刻都不敢多呆,背过身的那一瞬间,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步履急切,有些仓皇地跑出了宫门。
等她的人居然是一向不到晚上不见人影的秦观,对方笑着迎上来,再看到她凝重的神情后便问,“怎么了,是不是没有见到你姐姐?”
第33章 冷漠的婚姻:鸾歌(三十四)()
她摇头,神色显得有些倦怠,秦观将她揽到怀里,低声地笑说,“你呀,不要总是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有什么不快,都可以说给我听。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仔细地听你说,帮你解决的。”
耐不住他温柔的话语,于是她就真的说了,将什么都跟另外一个人说,心头竟然是这样的放松。秦观的温和,让现在的她相当依赖,她也想有个人依靠啊,这个眼神锐利的男人,心底明知道不很可靠,但实在无法拒绝这样的温柔。
秦观扶着她上了马车,并且下意识地将她揽在怀里。赶车的季叔看到这一对相处融洽的少年夫妻,多少也觉得欣慰。
他和她说,我们既然已经是夫妻,以后有什么事,就别瞒着我。因此在所有的变故开始之前,陈默从秦观那里所感受的,除了寂寞孤单,居然还有一种甜蜜的心情。
那段时间秦家上下都感觉到少爷和少夫人两个人的变化,随时都是一起出现,做什么都有商有量,两个人一起在帐房里记帐的时候,那算盘都拨拉的格外响亮。
七月的天气里,天空碧蓝澄净,去钱庄打点好,从僻静的深巷转出去回到秦府,两个人在浓密的葡萄树下坐着,他盛了一碗温热的雪梨汤给她,“前些天你不舒服,大夫不是说过吗,说你不能吃凉,所以我让下人把你要的冰镇莲子送到云铮那边去。”
上一次从宫里回来,没来得及喝水,竟然让她嗓子发炎了,秦观就让下人熬上一锅的雪梨汤,让她随时渴了都可以喝。
喉咙早就因为干涩而疼得厉害,她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喝下一碗,才重重喘口气,这个人很细心,这个时候她的确很需要一碗水解渴,不然自己又要喘个不停。
天真的热起来了,即使这边是北方,火辣的阳光也是一样,高大繁茂的榕树里蝉鸣声声,一季的喧闹由此开始。她为进宫穿得很正式,热气让她的额角汗湿,背上粘腻,贴身的单衣紧紧地束缚着身体,她感觉有点闷。
可是秦观和她说好先用了午饭再回去,陈默不想扫他的兴,好在是在后院的葡萄架下,蔓延的青藤遮住了日头,即使没有风,这里的清幽还是让人很喜欢。
陈默看看天色,大团大团的墨色浓云堆积在天边,原本碧蓝的一片现在都被遮住了,蝉声叫得更厉害,风开始吹得呼呼响,天色越来越昏暗,“快下雨了,还是先回屋吧。”
先雷声大作随之下起了倾盆大雨,刮得屋外的牡丹东倒西歪,外面的水缸里那株粉色荷花也不堪重负微微偏着,还未绽放的花苞也低着头。
秦观研好墨,将纱窗支开一些,陈默沐浴出来就看到他站在书案前,走过去一看,洁白的宣纸上,一朵无骨荷花开得鲜艳。
“你还会画画?”她多少有些惊讶,不论是她的认知里,还是其他人对秦观的描述,无一不是说他惟利是图,是一个修养到家的市侩子弟,从来没有人说他也会舞文弄墨。
被她询问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毛笔,微笑着看她,“偶尔会画一画,不算精通吧。不过我更喜欢是画美人,就是不知道时候你肯让我画。”
陈默哦了一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但随后暗自一笑,无论如何她也没办法把秦观和画她姐姐秀女图的人联系起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甚至她这么想就很荒谬,她想秦观也没这么做的必要。
秦观替她擦干了头发,两个人一起长椅上躺下,看着外面的雨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后来她就睡过去。醒来时雨已经停了。摸摸长发,发现已经被绾好了,她拿出铜镜一看,发鬓上还别着一朵艳粉的蔷薇,镜子里的那个女子于是就压抑不住嘴边的微扬。
窗外的那株荷花居然开了,碧绿的荷叶衬得那花的粉色更加喜人。
第34章 冷漠的婚姻:鸾歌(三十五)()
大约又是三个月,陈默回到江都,秦观与之随行,这晚来的娘家省亲,让冯氏喜不自禁,陈老爷看到二人和睦,更加觉得这桩婚事没有错,家中有一些事情,陈老爷就暗示陈默可以教一部分到秦观手中。
当初已经说好她出嫁之后自己主要是从旁协助秦观,但秦家一直以来是做自己生意,对奉送宫廷用物和贡品等事对并不熟悉,所以依旧让她做主。
现在正是入秋,宫里又需要新置换一批胭脂水粉,陈默带着秦观到扬州,这里的红蓝花圃是七年前陈默让她爹帮忙弄好的,自从知道宫里要的量多,是笔巨大的买卖,她就不再向别的地方去收,而是瞒着洲府的人自己私下做。
平日里也向普通人家卖出去,所以在扬州的一处闹市她也开着一家铺子,陈默一到,伙计领着她直接走到后院,四五辆马车里里面一盒盒的木椟堆得密实整齐,她随意翻开一盒检查成色。
老管家在一旁说,“都是按照先生的吩咐,用上好的胭脂拧出汁来,淘净了配了花露,阴干处理成稠密的脂膏。另外就是用石榴和苏方木做的细粉,已经找了各个楼里的姑娘用过,对这种甜香而且鲜艳异常的胭脂都说很喜欢。”
陈默抽下发鬓里的簪子,挑了一点抹到手上,晕开的颜色果然好看,这股甜香,香而不腻味,她才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往后都这样照着做,管家,你要好好看着,不许谁偷工减料,要是宫里的人喜欢,我知道加工钱的。”
秦观自进来就一声不吭,管家知道这是年轻的姑爷,但是这间铺子这样隐秘,一向是连老爷都不说的,小姐把人带进来,可是他到底是下人,又能说什么。
负责押送货物进京的伙计上了马车,领头的是曹将军的人,陈默拿出一袋银两和一封信给他,“有劳你了。”
这个年月还算平当,一般没有什么强盗拦路,可是陈默做事稳当,一般都将这种事交给有兵权的曹将军,但是她还是会悄悄安插有经验的管家随行,每隔一个驿站也会有人帮忙检查,一旦事有变故,沿途只要有陈家的人便可接应。
这批胭脂是当天就要运走的,她带着秦观到帐房看看,见没有什么事就返回京城。临走时,秦观问她要了一盒胭脂,说是带回去给李氏。
她本来对秦观半信半疑,可他做得实在让她放心,加上秦观拿出一大笔钱财让她以备万一,两个人就算是一种买卖,陈默也不得不相信他,所以他提出一起来,陈默也没有反对。
过了一个冬天以后,秦观和她更加的亲密无间,他从来不提要回金矿的事,陈默却觉得有愧于他,寻思着找个机会带他去看,然后正式交到他手中,虽然不再属于陈家,但陈家仍旧可以从中得利,她想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另有一件事,那年是大周康定十年,李氏在同年一月产下一女,取名金儿,李氏也从侍妾变成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