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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未一顿,诧异自己这有气无力的一声,比这更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过,果然是最近太悠闲了,身体抵抗能力都下降了。
“小姐。”依旧是冷淡到极点的语气,可惜云未没有注意到,不然一定会因为他眼里露出的担忧而惊奇半宿。
“外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将军府外多了几路人马,除了皇上、三皇子、五皇子的人外,还有两股不明的人物。”
“哦?”这倒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了,来的人越多,越能够说明刘博安手中握有的东西很重要。“皇宫呢?”
“皇上下令,所有大臣一律不见。”
云未垂下了眼眸,心里浮起了一抹嘲讽。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他竟然不想利用,啧啧,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啊。
咔擦——
“你先回去,密切注意那伙人的动向。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敢动我的。”
冷陵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跃离开了牢房。
脚步声慢慢渐进,来人越来越近,最后在牢前停下。
“云小姐,皇上召您即刻进宫。”
皇宫?云未心底一颤,立刻泛起了酸楚。这一生她都不想再踏进皇宫半步,可命运弄人,她还是不得不去。
其实,她应该是清楚的,只要那个人还是皇上一天,只要那个人还手握打拳,只是一句话,她不得不从。
呵,她还真有本事,能得到他的亲自召见。理了理身上的褶皱,云未强打起精神,扬着下巴,意有所指的看向那把锁。
云大小姐,就该是张狂和骄横的。
当云未‘健步如飞’的进入宫殿的时候,眼尖的人立刻认出了她,通风报信的人四散而去。
看见里面黑压压的重臣,云未脚步一滞,还是迈了进去。她,还是想错了?
“皇上,云小姐来了。”刘公公轻声说道,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闻言,案桌前奋笔疾书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笔,却还是有一滴红色的朱砂落到了奏折上,晕染开来,极是刺眼,正如他此刻的复杂难明的心绪。他干脆翻过来,眼不见为净。
“你倒是悠闲自在得很。”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殿前的大臣们竟然无人能够猜得透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
云未撇撇嘴,没想到再次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自己竟然会这么狼狈。心底仿若是有一根针,狠狠的扎在上面。
她努力摒除那些回忆,低头一看,瞥见自己脏乱的衣服,微微叹了叹。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她应该先要求换一套衣服的,至少可以赚取一个印象分的。
不过好像她忘记了,云大小姐臭名昭著,哪里来的好印象?
心知这丫头的秉性,凤顷眼角一弯,红唇中溢出了愉悦的笑声。在大殿上胡思乱想,她怕是这第二人了。
云未一个激灵,循声看去,双脚打颤差点没跪下去。有他在,准没好事,要罚也罚过了,他不会又要在一旁看戏吧?
对上他的眼,云未知道自己猜对了,气焰顿时卸下去不少。她姑且就算是一个狐假虎威的狐狸,真正厉害的,还是对面那一只笑面虎,仗的还是他的势。
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底,龙袍之下,凤泽钰暗暗握紧了拳头,他按捺住心绪,看向右下方那个身材微胖的男子。声音冷冷清清,却不失威严。“人已经带来了,安庆王有什么话便说吧。”
不仅是安庆王,众大臣都愣住了,皇帝这意思,不是明摆着包庇云未了吗?难道过去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云未低头看鞋,漠不关心。
安庆王犹豫了,权衡轻重,到底说不说。
这时,凤顷开口了:“不知皇兄有没有听过近来京城里发生的趣事。”
凤泽钰扬了扬眉,“朕近来倒是没有出宫微服私访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让皇弟在大殿上开口,朕倒是很想听听。”
凤顷抿唇一笑,“不就是一个月前,贾家少爷被人打掉了几颗门牙。有趣的,是一个大男人竟然打不过一个女子,我在想,是不是京城的女子都变得彪悍如虎了?”
他这是赤…裸…裸的落井下石!
众大臣齐齐笑出声来,眼神都往云未身上瞟去,这可不就是一活脱脱的母老虎嘛。
云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拨皮拆骨。
凤泽钰配合的蹙了蹙眉,厉声道:“传朕旨意,一个月内女子皆不得出门,闺塾内抄写《女则女训》十遍。”他警告的扫了一眼云未,意思十分明显。
“只是。”话锋一转,他一下一下轻轻的敲着桌面,眼神晦涩难辨,“这和刘明芳被劫走一案有什么牵连?女子再凶悍也只是女子,根本掀不了什么风浪,众大臣莫不是太糊涂了……”
众大臣一阵缄默。
安庆王咬咬牙,不肯错失这个好机会,上前一步道:“云未虽只是一个女子,但是本事不小,能把五大三粗的人打得满地找牙,实在是不可小觑。本王以为,应当把此女子收监查探再做查探。”
云未眨了眨眼睛,她能不能认为他在夸扬自己。她也就戏弄了他几回,让他当众出丑,他就那么的想要她死?早知道,就不招惹这只恶狼了。
她求助的看向凤顷,却见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泽钰脸色阴沉,愈发生冷,他哼哼了几声,嘲讽道:“皇叔年纪大了,这等主意也说得出来。我东黎律例,从未有女子犯下重案。就凭着云未三脚猫的功夫只制服得了几个男人,难道还能进得了我东黎天牢不成?刑部尚书何在?”
一个瘦弱的男子大步走了出来,“臣在。”
“依着安庆王的意思,我东黎天牢任人来去自如,你可当罪?”
“皇上,臣不知。”刑部尚书挺直了腰板,慷慨激昂,“天牢防守人员里外共300余人,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若非是高手中的高手,根本不可能从天牢中把人劫走。臣自知失职,但是,臣自信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女子便能随便出入,何况是带着一名男子。”
“她定是找了帮手。”安庆王狡辩道。
凤泽钰很是不悦,“那帮手呢?”
安庆王一口咬定,“肯定和将军府还有联系,不如派人时刻监视将军府,待得他们露出马脚,一网打尽。”
云未握起了拳头,冷冷一笑,其实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吧,好一个如意算盘打得响亮。
“呵呵呵……”朝堂里忽的传来了压抑的笑声,众人侧过身子,看到凤顷笑得抖动了身子,眼角泛起了泪光。那摸样,说不出的魅惑,撩拨心弦。
“你、你笑什么?”
“皇叔,我敬你一声皇叔,可是你怎那么糊涂。云未仗的是我的势,你要查将军府,不如包围我三皇子府来得容易。”
安庆王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他最看不透这个皇侄,甚至说,是有些忌惮的。他转过头,瞥见皇上晦涩的双眼,便沉默着不再说话。
“云未,还不过来。”凤顷嗔了她一眼,语气说不出的亲昵。
云未僵硬的走了过去,才到了他身边,便被一只手揽住了肩膀,然后她听到那个人无比张狂的说道:“我凤顷的人,谁敢动?”
第5章 少年丞相楚蓁()
一时间,无人置噮。
微微炸开的毛因这句话捋顺了,她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感激他的维护。就在她满心感激的时候,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我的奴役,要玩也得经过我的同意,任何人想要分一杯羹,也得我玩腻了再说。”
感激清零,她恨不得一拳揍在这家伙脸上。她就知道,这个人从来没安好心。
戏是看够了,凤顷倦意上涌,对着一干众人道:“人我带走了,随时欢迎诸位来抓人。”那态度,慵懒嚣张,竟让人责怪不起来。
不再看众人眼色,他就这样揽着云未走出了大殿,身后,还传来了安庆王的声音,“皇上,就这样……”
两人就这样的姿势一直走到了马车旁,惊呆了众人。看似很亲密,只有云未知道,这人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根本不把她当女的使。
“爷,现在回去吗?”
“恩。”凤顷侧开一步,推开了云未,踏着脚蹬上了马车。才靠在软榻上,他就打了一个呵欠,眼角泪光闪烁。
云未一进来就看到如此香艳的场面,啧啧赞叹几声,糟到了他的白眼,嘿嘿笑了几声,挤了进去。“送我一程吧。”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乞求道。
凤顷往里边移了移,小巧的鼻子微微皱了皱,“好臭。”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她。
云未怒了,嫌她臭?是谁害的?她刻意的朝着他靠了过去……
一辆华丽的马车刚从宫门出来,忽的,车上有一件东西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人群靠近一看,纷纷掩住了口鼻,这么臭,难道是死人?
云未疼得呲牙咧嘴,她爬起来,才发现周围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吓得差点又趴了回去。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家的小霸王,纷纷落荒而逃。
云未对着空中举起了拳头,忿忿道:“凤顷,我恨你!”
隐在暗处的暗卫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在地上,云小姐,我们还跟在你后面,说话悠着点,回头爷生气了受罪的还是你。
三条街云未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当她来到府外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恭叔在门口张望,她还是迟疑了。看着自己的这副狼狈样子,不想让大家担心着急,她打回走。
没走几步,忽的听见有人唤她,“未儿,你怎么在这?”
她转过头来,看见楚尔澜掀起车帘看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你能带我去买身衣裳吗?”
楚尔澜点了点头,“好。”
云未不要仆人的搀扶,大步跨上了马车,刚掀开车帘,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抬起头,不由得一怔。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这八个字形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