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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愧疚，只要她不开心，那就都是他的错。
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开心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去拯救他的爱人。
九颜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这么伤害自己吗？
“对不起，也没有用了。就算你说对不起，她也回不来了。颜颜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栖子喃喃自语，却又像是在对他说。
梦无霜知道，自己的心里是难过的。
“栖子，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只是，看到你这么难过，我的心也跟着难过。你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九颜吗？她不在了，你一蹶不振。我真的等了好久，陪了你好久。过去了这么久，我却发现，我的位置被取代了。”
“或者说，在你心里，我不过就是那么个位置而已。若说重要，还真是没那么重要。也许人都是贪心的，在和你一起之后，我更是贪心的想要你心里只有我。但是，原来这些东西，我都强求不来。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走出来，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你还会不会听。只是，保重你自己。这一程我陪你，十年百年也无妨。”
“若是到了最后，你依旧是这样的话。那么栖子，我只能告诉你，人心都是会累的。你从前为了那样的理由拒绝我，现在又因为九颜而颓废，你痛，我也会跟着痛。粥凉了，就不要再喝了。晚上，我会给你再做的。”说罢，梦无霜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水心从来没有那么好心。
她只是在复活梦无霜的时候，做了那么一点手脚而已。
引出了梦无霜的贪欲，让梦无霜不再继续压抑自己的感情。
她想看看，栖子到底是要选九颜，还是要选梦无霜。
正如梦无霜所说，这一程我陪你，十年百年也无妨。
但人心终究会累，人，也终究会走。
第369章 梦无霜与木有栖：你，不爱我（一）（）
从很久以前，梦无霜就知道，木有栖的心，不可能全部放在他身上。
她总是会因为某些可笑的理由而疏远和拒绝自己，其实，那根本在相爱的人眼中看来，什么都不是。他有的时候也不明白，这是爱吗？
可是她执念自己千年，应该是爱吧？
一直在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她爱自己，所以自己可以忍受一切。
只是，如果她一直因为九颜而颓靡不振，他大概会明白一件残忍的现实，那是执念，不是爱。
“无霜上神，恭喜您成功归来。邪月上神曾经吩咐过我们，要我们来迎您回上神界。您看，是现在走，还是？”沉思之间，他面前便出现两人。
那是邪月的神使，他很久以前就见过的。
“她竟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吗？”梦无霜喃喃问道，又像是在自问，难以置信。
“邪月上神本就是神君的亲生女儿，何来什么暴露不暴露呢？那卿云染还以为，我们上神是她的妹妹呢！也不看看上神为她做了多少事，却是个不知道感恩的家伙。上神不想再回神界，神君宠爱上神，尊重上神的意见。上神说了，如果她救活你，让你看到了自己内心的贪欲，更加明白了木有栖不爱你的事实，那么，她所做的一切便是值得的。”
“如果您死心了，失望了，想放弃了，便要我们将您迎回神界。神君绝对不会怪罪您的过失，您也依旧是神界的无霜上神。”其中一个神使，恭谨的道。
“呵，原来她早就料到了。所以复活我，并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让我受到惩罚。木有栖不爱我，就是天底下于我而言，最最可怕的惩罚。她复活我，不做别的，还要你们好生照顾我的心情，可偏偏，她又要我受尽情伤。卿云心啊卿云心，你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梦无霜，自愧不如啊！”他不笨，自然也清楚了其中缘由。
这是，诛心之法。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至少，我希望能够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着她。等她哪一天走出来了，或者不再需要我了，那我，就会回去的。”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不能够在这样的时刻离开。
但或许，卿云心从前说的话，没有错。
他为她死过一次，自愿成为傀儡，终究是抛弃了身为上神的尊严。
选择了爱情，自以为是的想着，这样，她就不会纠结那些问题，和他永远的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她为他取名误我，把自己变成了她的执念。
他真的以为，那就是爱情的。
可能，他错了吧。
心口处隐隐作痛，他却不敢去见栖子。
连问一句她爱不爱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呢……
梦无霜自嘲的笑笑，原来就算身为上神，也看不透爱之一字。
就这样吧，陪她一程，等风雨停，他再功成身退吧。
因为除了如此，他也不知该如何继续面对她了。
他不怕她不爱他，他最怕她曾经说爱他，却只是执念，未曾爱过。
也是啊，她可是木有栖呢……
第370章 梦无霜与木有栖：你，不爱我（二）（）
千年前的天才傀儡师，也是最有可能炼出神级傀儡的人。
傀儡师都是脾气古怪的家伙，阴晴不定。
或许当初，就是因为她的神秘，她的稀奇古怪，他才对她上了心吧？
千年前的往事，他现在再去回忆，竟然觉得有些模糊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在九颜死后，她开始那颓废的样子的时候，他便慢慢的，开始遗忘了那些过去。
你不爱我啊，可我以为，你爱我啊……
“你，要回神界吗？”栖子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竟有些不敢转身，怕看到她那冷淡的目光，更怕她无助难过。
如果你的难过和无助，都单单只是因我而生，该有多好啊……
“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啊……”栖子从背后抱住了他，他浑身却是一僵。
他想笑，却又忍不住流泪。
是啊，因为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乃至生命，所以我就是属于你的。哪怕有一天我得知你不爱我，我也不能离开吗？
就算不爱我，可至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的难过？
你这样一副颓废的样子，只会让守在你身边的我，一日又一日，那么清晰的感受到，原来我在你心里连九颜都比不上。
你只是孤独，不是爱我。
“你爱我吗？”哪怕知道答案也许会如同自己所料一般，只剩下不愿孤独的欺骗，他也自欺欺人的想要问一句，想听一句，她爱他。
“我爱你。”梦无霜突然发现，他的心，不会再因为这句话欢欣雀跃了。
“松手吧，木有栖。”栖子一愣，不可置信的松开了手。
男人转过身来直视她双眼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够相信，这个男人，会这样对她说话。
他明明很久，都没喊过她木有栖了，不是吗？
“你其实不爱我的，你只是习惯了我在你身边，习惯了我为你付出。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你这样做过。所以，这是习惯，是执念，却终归不是爱。”
“木有栖，你能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吗？你能够把我，当成你最重要的人吗？你愿意，为了我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吗？不，你不会愿意的。你甚至可以为了九颜付出一切，难过伤心，却不可能为我，付出生命。我好累啊，有栖。”
“为什么你只是越来越习惯，却从未想过要爱我？你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为了留住我，你说你爱我，但我的心，却没有欢呼雀跃。因为你说这话的时候，没带上一丝爱意。”
“有栖，何必呢？何必戳破我要回神界的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好吗？这样，我也可以在你身边长长久久的留下去。你既然非要说爱我，那么，我只能戳破这一切。”梦无霜想，卿云心，你赢了啊……
赢的彻彻底底，将人心算的这么准确。
果然身在局外，就是看的清楚呢！
我怕是做不到你那样，不能守着我心爱之人，直到永恒。
我不想，继续牺牲下去了。
第371章 梦无霜与木有栖：你，不爱我（三）（）
栖子迷茫的看着他，怎么会呢？
不可能的，她那么爱他啊……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是事实，执念你这么多年也是事实。我爱你啊，没有骗你。我怎么会拿爱人这件事，去骗你呢？不是这样的，你说的根本就不对。我是害怕孤独，但人都是这样的。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习惯了你为我付出，可，你不能因此，就质疑我的爱。”
闻言，梦无霜却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过去，那些爱意，一腔热血，也早就抛洒在六千年前成为傀儡的那一刻，彻底结束了。她以为，自己还会因为这些话，而心软吗？
“是你亲手把我炼成了傀儡，不是吗？一开始，我还保留一丝神智，想着是不是能够因此，换来你的醒悟，你的爱意，哪怕只有一丝。然而，你忘了吗？那个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很骄傲的炫耀，你炼成神级傀儡的事实吗？我对你的爱意，终于慢慢耗光。”
“后来，我被邪月救醒，恢复了一丝神智。我见到你那愧疚自责的样子，我听着你对我说我爱你，我以为自己等到了。我看着你为我执念这么多年，想着，总是要你放下我才好。不放下我的话，这辈子你都不得安生。”
“我想，我不要争了，不要求了，不要你爱我了。我觉得，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已经得到了你的爱，可我没有办法清醒的陪在你身边，只求着你可以找一个疼你爱你的人，余生好好的过下去。如今看来，到底都是我一厢情愿。可笑我那时在听到你说爱我的时候，心就那么不争气的死灰复燃。”
“我想陪着你，因为现在我复活了，有机会陪着你走出阴霾了。只是，你总是让我失望，总是让我心痛。六千年了，有些事情，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