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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陪着你，因为现在我复活了，有机会陪着你走出阴霾了。只是，你总是让我失望，总是让我心痛。六千年了，有些事情，早就回不到从前了。为什么你从来不懂，为什么你宁愿将我变成你的执念，折磨自己，也不愿意爱我呢？我爱过人，我知道你那不是爱，你那只是依赖和孤独。”
“长长久久的陪着你吗？我也想。可一想到你不爱我这件事情，你不爱我还说爱我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心就很难过。我怕我长此以往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还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牺牲一些东西。但从此以后，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走下去。”
“你也是个心志坚毅的女子，我相信只要给你时间，你一定可以走出九颜之死带给你的伤痛。而且，她如果看到了，一定也是会高兴的。到最后，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人会为了她的离去而难过。她驱逐你，也是因为我。我走了，那么，她也一定会原谅你的。”
“原谅你自己吧，有栖。”
“我不能再爱你了，也不会再陪着你了，木有栖。粥在锅里，一会儿自己喝吧。我，回去了。”似乎是因为知道，以后再也不会相见，所以今天梦无霜的话，格外的多。
诛心之法，邪月上神惯是会用这样的手段呢……
第372章 梦无霜与木有栖：你，不爱我（四）（）
没有挽留，只有沉默的流泪。
她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去，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一般，苦笑一声。
“对不起，耽误你这么多年。那些年，对于不爱你的那些事情，我选择性的不去提起，不去想，以为就没有发生。很难过对吧，我伤害到你了，对吧？对不起，真的。”
她在男人离开之后，终于无力倒下。
谢谢你，水心。
那还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回忆似乎跳转到了那一天，她又想起，那些话。
“不后悔吗？让我救活梦无霜，付出你的生命。还要我做那些绝情的事，去诛他的心。”水心淡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挑眉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但他是我的执念。因为喜欢，才会生出执念。我知道，想要逆天而行，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我把我的寿数给他，求你，救活他。”水心闻言，好笑的看向她。
“木有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梦无霜是对我有恩，但那恩情，我其实早就在让你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尽数还完。你站在九颜那一边，我又凭什么，帮着一个和我不同立场的人？要你放弃九颜，你做得到吗？爱情和友情，你总得选一样。”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你总应该懂吧？”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双膝跪在地上的栖子，不屑的道。
想救梦无霜？还想让她去父君那里替梦无霜求情免除责罚，木有栖，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我救过你，不是吗？邪月上神，不会知恩不报吧？况且，您和那位神君的关系，我可是全都知道了。如果你想杀了我，那么，我会将这消息，传得人尽皆知。上神您纵然不在意这些，可是，卿云染呢？她要是知道了，万一一受刺激恢复记忆，应该会给您添不少麻烦吧？”一脸笃定的样子，看的水心一阵烦躁。
墨无澜，你简直是找死！
看来，不让你付出点儿代价，你是不会明白的。
与天道斗，你痴心妄想！
“好啊，你去说吧。一个小小的卿云染，我还不放在眼里。哪怕加上狐侑卿一起，不，就算再加上九颜，也不成气候。我只是要你做出抉择，选梦无霜，还是选九颜。再说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九颜是怎么想你的吗？”栖子已然不在乎那些，但要做出选择，真的很难。
终究，对于梦无霜的亏欠和歉疚占了上风。
她，选择了梦无霜。
颜颜痛恨她驱逐她，都是应该的吧？明明都这么跟自己说了，但是当她发现颜颜可以这么直接的把她赶走毫不犹豫的时候，还是被伤到了。
为什么颜颜和梦无霜，就不能并存呢？
一定要逼着她做出选择，她又能如何？
六千年前，是她辜负了梦无霜，甚至做出那样混账的事情，现在，也只能弥补十中之一而已。然而对于颜颜，她早也没有什么亏欠的了。
她错了，可颜颜，也一样错了，不是吗？。
第373章 木有栖：我的心，是石头（一）（）
“看来，梦无霜的付出，也不是一厢情愿啊！我答应了，我会救他的。但是，我不要你的寿数。傀儡师木有栖，寿数为，六千一百五十三年。你，还有一年的时间。放心，梦无霜依旧会是我神界的无霜上神，不会受你的任何影响。只要你够绝情够狠心，他就绝对，会过得很好。”
“之所以你能撑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梦无霜的缘故而已。父君也不愿意再任由梦无霜胡闹，所以，要我来解决这一切，让梦无霜可以放心归位。”那时，水心这样说着。
她其实早就把卿云心的力量融合，甚至恢复了不为众人所知的那部分记忆。
原来不管是卿云心也好，水心也罢，都是她们所效忠的地方的，那把最锋利的剑。
可，卿云心的父君，从一开始就是对她很好的。
这可能是，最大的区别。
“多谢，邪月上神。颜颜她，她是比神界的神君还要强大的人。她，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水心闻言，却是嘲讽的笑笑，扬起了唇角。
“她对强大的力量，从来都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当年我压缩了自己三分之一的力量，为了某些缘故，她早就该死了！在我面前蹦跶这么久，做出这么多幺蛾子来，她当真以为，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哪怕是墨玦，都没有我强大。只不过，我为人低调，不愿意表现而已。”
“你姑且可以理解为网上所说的，扮猪吃老虎？当然，我本来也没说过，那是我全部的实力。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误会，怪我咯？”栖子那个时候只觉得，水心身上，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不然，为什么要压缩自己三分之一的力量？
某些缘故，虽然有些好奇，可她终究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有些事知道的太多，死得也就越快。虽然她注定只有一年的寿数，可在仅剩的一年来，她要弥补当年对梦无霜的愧疚。
然而等栖子离开之后，水心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梦无霜啊梦无霜，你看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也愿意回报你了。可我想，你总是不会开心的。因为她对你，更多的是愧疚。那一丝丝的喜欢，从来都不是你想得到的东西。
你以为陪了她这么多年，为她牺牲这么多，甘愿做个傀儡，她就会爱上你吗？是啊，她表现的，真的很像是爱上你的样子。
可现在看来，她对你，没有爱，只有愧疚。
你梦无霜曾经，好歹也是神界的无霜上神，傲气凌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但是，我得让你明白啊，明白，无论你为她做多少，她对你的执念，都是因为愧疚，没有一丝一毫的爱！当初你背叛了神界，甘愿做她的神级傀儡，神君震怒。
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没有人知道吗？
只是没有人愿意提，因为他们觉得，你为神界蒙了羞！
堂堂上神，放着好好的上神不当，去当一个傀儡，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别人笑掉大牙？
第374章 木有栖：我的心，是石头（二）（）
如果不是我在他面前替你求情，你以为，她木有栖还能够苟活这么多年？九颜纵然强大，但神界若想杀一个人，不需要真正的出手。
到底是命运，到底是天道，到底，只要付出代价，就总能达到目的。
木有栖，当初帮你求情的人，也依旧是我。
我知道你的心还在九颜那边，但是，只要你的立场做出改变，就可以了。
将死之人，我不在乎。
想起那些话，想起自己做的决定，想起他离去时的漠然，栖子想，一切确实该结束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更不明白爱是什么。
如果，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她或许，还是抓不住他的手，还是会放走他吧？她快要死了，这一次闭上眼，就是魂飞魄散。
这条注定万劫不复的路，她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她其实，真的有一些累了。
但是就算死，她也知道一件事情。
在这个世上，梦无霜是最爱木有栖的人，也是对木有栖最好的人。
她是个傀儡师，从小就被父母教导着，做一个冷血的傀儡师。
所谓天才，也只是个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怪物而已。
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孤身一人，也将孤独当成常态，又怎么可能会害怕孤独呢？相反，她总是隐隐的觉得，或许孤独，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还记得那个时候，人人都说梦无霜傻，喜欢上一个没有心的傀儡师。
是啊，她真的没有心。
早在她出生的时候，她就被换上了一颗傀儡心。
她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也不必受别人操控，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让她不受感情的伤害以及困扰。所以，她其实是没有心的。
没有一颗，与旁人相同的心脏。
木有栖，只是一个傀儡师而已。
她，承担不起来自梦无霜的厚爱。
为什么会炫耀呢，当然是因为，她是个没有心的傀儡师呀！
可是，时间久了之后，她发现她的身体里，长出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太过执着于想弄清楚这件事情，才会变成了执念。
而后，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喜欢。
她好像是，喜欢过梦无霜的吧？
反正颜颜也不在了，她，便跟着去好了。
梦无霜啊，你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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