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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这样耻辱的岁月还要长达三年之久,被放出了皇宫之后,忍辱十多年才拥兵自立,剑指阿房。
然而,谁又能说清他被放出宫的这十余年来没有受到过苻坚的骚扰?毕竟啊,饕餮是食不知髓的啊。
叶淳想着想着就开始犯困了,不要看她好像游刃有余,但她这一整天都是在高度紧张之中度过的,现在骤然放松下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渐渐进入梦乡。
一刻钟之后,寂静的殿门被悄悄地开启了一线。
慕容冲低眉就看到地上有一连串蜿蜒刺目的血迹,而那个受了伤的人正半倚在床头,疑似熟睡。
心中有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手里捏着的那盆温水也愈发沉重,堂堂中山王啊,何时沦落到为这样一个无耻女子操心的地步?更何况她还是仇人之女,日后当诛的仇人之女。
站在门边他极其犹豫不定,原本他打算在偏殿找个地方歇宿一夜,可偏偏看到地上有血,还蜿蜒至她的寝殿里。想起她临走时的异常,始终是敌不过心痒难耐,居然放下身段捧了一盆水来。
现在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殿外干等。
这么一等等到水冷了,他双腿也站得麻木了,本想转身离开,却听见“咚”的一声,正在熟睡的叶淳以头抢地,整个人磕在了床沿,鲜血流得更欢了。
可她仍旧没有醒。
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甚至连眉都没皱。
慕容冲这回是真的害怕了,也顾不得心里的别扭,立即进殿走至她身旁,将她扶了起来,双手捂住她流血的位置。
“苻淳你醒醒?苻淳你醒醒!”慕容冲好歹是上过战场的,虽然见她脸色苍白,但还是有呼吸,瞬间冷静下来,找到了殿里的金疮药回到她身边,开始帮她清理伤口。
他的动作很快,但是又十分轻柔,整个过程叶淳都没有醒来。替她处理好头上的伤了,又看到她手腕上有伤,甚至是手指都有淤青,眼底闪过一丝懊恼,认命地又帮她处理好手上的伤。
叶淳有一处伤口特别不显眼,就伤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的指缝处,需要十分细致才能看到。慕容冲自然也是看到了,皱了皱眉,拈了点药膏帮她擦。
叶淳大概是在睡梦中感到痛了,手指动了动,自动握紧了慕容冲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完美契合。
系统:
“”
慕容冲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然而却是被对方越攥越紧,到了最后根本无法动弹。
他微微失笑,目光落在仍旧熟睡的苻淳脸上,喃喃:“你是不是故意的?”
自然是没有得到回应的。
他其实也是乏了,只能任由叶淳握紧他的手,半靠在床头,阖上眼睛入睡。
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床榻上的少女才睁开眼睛,先是侧头看了旁边歪着头睡觉的少年一眼,给他盖了一张被子,又看了看他们紧握的手,想要把自己的手往回抽,但是他却是握得死紧。
叶淳笑了,“身体的确很诚实嘛。”
她说着又闭上了眼睛,没注意到慕容冲的尾指微微微微颤了颤。
2333:
叶淳:“那你就看着我怎样完美地将任务完成吧。”
**
翌日。
叶淳仍旧躺在床上装昏迷。
她一直在等着慕容冲来拿解药给她,但是等到中午还是没有看见人影。
第151章 [jin江dufa·唯一正版]19()
她一直在等着慕容冲来拿解药给她;但是等到中午还是没有看见人影。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她便知道出事了。
昨天慕容婉因为要拦截住慕容冲不让他来看自己;从而小产。慕容婉这么聪明;她总不相信她不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从她们各自的目的上来看,她们都是想慕容冲平安出宫,远离苻坚的骚扰。
可是她在她这里安插内线;还下毒想她死;这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甚至是踩到叶淳的底线了。
历史上对慕容婉也只是说了一嘴;还是和慕容冲一起说的;她能在花名册上留名也是多得慕容冲带挈了。
而清河公主在历史上给人的印象大概就是异族绝色美人一个,除此之外;一个字的笔墨描写都吝啬;在执行任务之前,她在叶淳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扁平化的人物;没什么真实存在感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几个回合接触下来;慕容婉不容小觑。
或许她背后还有高人指点。
少年姿态的慕容冲,以后想要复国;没有人为他打点,仅靠他己身一人的话;根本没有可能做到。
而如果她现在的猜测正确的话,那么她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慕容婉一个了;而是帮助慕容冲的整个集团。
她叶淳何德何能;担得起这么多人的挂心啊。
叶淳心中微微冷笑;但还是躺在床上不动,继续装死。
快要中午的时候,太医来复诊了,他诊得十分仔细,待全部确定了之后,才站起来暗叹一口气。
看他的模样儿,似乎叶淳真的命不久矣了。
春桃一直守在叶淳身边,现在看到太医诊完了,马上上前问候:“太医,公主她怎么样了?今天早上一早都没有醒。昨晚起码能说几句话。”
太医是苻坚派来的,这回是要确定叶淳还有多久的命,刚刚诊查完,心中也有一些难过,“公主她唉,”他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春桃,你好好侍候公主吧,我要回去复命了。”
他说着再回头看了脸色灰败全然没有活气的叶淳一眼,背起药箱往殿外而去。
苻淳病重的消息随即传遍了整座皇宫,慕容冲彼时哪里都没有去,就在自己的宫殿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禁不住就是一晕,他紧了紧手心,脑海中也在迅速思考着接下来应该要怎样做。
而张子悠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倒是淡定得很,将手中的茶放下,抬眸看向慕容冲,笑道:“公子,按照目前的形势,不日你就能出宫了。”
张子悠既然作为慕容冲的谋士,自然是不想慕容冲沦为禁脔的,而不想他沦为禁脔,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在此之前,他已经和慕容婉详细商量过了,务求一击即中,顺带将苻淳也铲除掉了。
帝皇之相,哪能被美色私情所阻碍?
苻淳,只能死。
慕容冲闻言,心头一震,联系前后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活络了,“先生,莫不是春桃是你安排到菡萏宫的?”
张子悠点头,并不否认,“正是。”
“为什么要杀苻淳?”在慕容冲眼里看来,苻淳并没有什么威胁。
“这个问题怕是要问公子你吧?”张子悠缓声说道,眸光微微凛冽起来。
慕容冲抿了唇不说话,昨晚苻淳呕血数次的情景仍横亘在他的心头,现在太医又是传来这样的消息,如果真没有解药的话,怕是真的命不久矣了。
昨晚他去了慕容婉的宫中,但是慕容婉却不肯见他,莫要说解药,她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他。
再这样下去的话,苻淳真的要被他们弄死。
心头莫名钝痛一片,数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搅得他浑身如坠冰窖,复国之路何其漫长,他们所认为的障碍物都要被他们全部清除干净——
只是,苻淳真的该死吗?
张子悠瞥他一眼,继续道:“公子莫要说我们无情,苻坚既然是这副德性,他的女儿也只会惺惺作态,为你着想那是不存在的,过了中午之后,就算公主不出手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届时,你也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慕容冲听他这般一说,瞬息回神,“先生,你已经安排好了余下的计谋了?”
张子悠微笑,“正是。公子且看下去便有分晓。”
**
午饭过后,出乎意料地,从慕容婉宫中传出她病重的消息,苻坚闻言,立即丢下手头的政务前往看望。
叶淳仍然躺在床上作半死不活状。
苻坚迅速到达慕容婉的婉明宫,在里逗留足足一个时辰,叫了三拨太医前来诊治,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接,十分触目惊心。
一直到了下午,苻坚才从婉明宫出来,脸上虽然不显,但眉宇之间的怒色怎么样都掩不住。
宫人早上禀报给他的消息只是慕容婉病了,并没有到重病的程度。中午时分突然传出重病,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匆匆赶来。
没有想到,慕容婉并不是重病,而是小产!
“昨晚都有谁见过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苻坚怒气冲冲地问道。
“回陛下,昨天清河公主和慕容公子雅叙,在这之后公主便惨无人色地回来了。再后来便是陛下召见慕容公子审问了”旁边侍奉着的内侍小声说道。
苻坚脚步一顿,满腔怒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发泄。
他拂了拂袖,又问道:“淳儿的情况又是如何?”
内侍继续道:“太医中午的时候传来消息,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苻坚情绪稍定,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两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上慕容冲,这把火还真是烧得旺啊。
他没有再作声了,心下想着要怎样妥善处理这次的事情。慕容婉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但是责任必须要追究。
不然以后后宫都是这种风气,还得了?
心中稍微有了计较,他的面色也缓和了一点儿,恰是御道之前忽而闪出一抹人影,直直地跪到他的身前,有要事禀奏。
苻坚一看是慕容冲,立即上前将他扶起,然而少年却是身姿笔直地跪在地上,作揖叩头,“草民有罪,不敢冲撞圣颜。”
苻坚一听他这般说便知道他要来说什么了。
敛了敛眉,止住他的话茬,“冲儿,事情朕都知道了,你不必多说。”
“不,陛下,草民自知有罪,家姐性命危在旦夕,草民不能罔顾人命。”慕容冲依旧跪地请罪,仿佛苻坚不听他说完他就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