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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否定的;苏瑾欢再怎么说也是南唐的长公主;什么规矩她心底比大多数人都明白;正因为知道她懂可其此时却如此;永安帝才会如此生气。
他毕竟是帝王;帝王有帝王该维护的尊严,苏瑾欢此举,让他落了颜面,按理说永安帝应该惩罚她的,但是,当对上那双略微桀骜又死气沉沉的眼睛的时候,永安帝到口的话在口中几经徘徊,却到底没能说出口去。
“胡闹!”
永安帝猛地甩了甩袖子,“啪”的一声便打在了书桌之上,他舍不得动苏瑾欢,但其身边的人他却并没有那个顾忌,“清弄!朕要你伺候公主,你便是如此伺候其这么对朕说话!”
清弄是苏瑾欢的心腹,永安帝这话,明面上是在指责其未曾好好伺候主子,实际上却是拐弯抹角的责备苏瑾欢对他说话的态度与语气。更有的是,这里面隐约还含着一些威胁的意味。主子有过不能罚,那便奴婢替其受着。
关于这点,苏瑾欢明白,清弄也心底清楚。随着永安帝话一落,只见清弄“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皇上恕罪!万事都是奴婢的错,恳请皇上不要动怒。”
“你这”
苏瑾欢怎会看不明白自己父皇打的主意?
永安帝能用她的人牵制她,她自然也能毫不犹豫的还回去。
“父皇!”一声高呵,苏瑾欢开了口,她冷眼看着堂上之人,“你已经动了儿臣身边的人了还不够?现如今这是要动这仅剩的一个?!”
张易安的事是卡在两父女间的一根刺,苏瑾欢的话刚一出口,永安帝话语一噎,周福见机行事,连忙走了上前,劝道:“长公主,您就少说两句,这可是您的”
周公公是宫中的老人,往日中苏瑾欢也愿意给其几分薄面,但是,今日的事其硬要往上凑,苏瑾欢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本宫与父皇说话,这里用不着周公公插嘴!”
“退下!”
“公”周福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苏瑾欢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确实不宜再多嘴下去,是以唯有对其点了点头,复又恭敬兼不安的道:“是,奴才遵命。”
张易安目前的身份是一介布衣,贵人说话他是无法插嘴的。可是,此时看着如此维护清弄的苏瑾欢,尤其是听着那句“你已经动了儿臣身边的人了还不够”时,话语间的无奈与强压着的愤怒是那么的明显,以至于让他心口下意识的又是一疼。
永安帝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心下是说不出的复杂。
苏瑾欢曾经是最他最懂事也最会顾全大局的女儿,他想不明白,仅仅因他处置了一个试图居心不轨的人,她便如此失了方寸,甚至与他针锋相对起来。
明明
她最应该明白这其中利害才是。
怎么到了这件事上,她反倒是一根筋认到了底呢?
永安帝无法理解苏瑾欢的感情,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他极其懂的趋利避害。他此间先是默了片刻,最后在苏瑾欢的注视下,缓缓叹了口气,“周福。”
“奴才在。”
永安帝给了周公公一个眼神,“带何璋去偏殿候着。”
事情兜兜转转了一圈,事情的最后,永安帝最后还是做出了让步,一旁的周公公听此吩咐,再观自家主子如此神色,连忙恭敬道:“是,奴才遵旨。”
张易安此间还未来得及插上什么话,也未来得及将苏瑾欢好好看上一番,就要面临先走一步的情况,他的双眸微动,棱唇下意识的便轻轻的抿了抿。
周福走了过去,“公子,请随咱家来。”
四下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张易安对周公公颔了颔首,除了对永安帝和苏瑾欢规矩的行了个礼之外,他没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周公公在前面带路,张易安起身跟了上去,等到及至殿内转角的位置时,他袖口中的手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紧接着,伴随着两人行走的步伐,铺满红毯的殿内上悄无声息的落下了一个极小的东西。
没人知道永安帝与苏瑾欢说了什么,张易安在偏殿候了一会儿,他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上全然不见一丝慌乱。
周福命人送来了茶水,他自己也一并跟了上前,瞧着张易安沉稳的模样,他十分欣赏的点了点头,道:“何公子倒是好气魄,咱家这还是第一次瞧着见了圣上表现的如此不慌不乱的人呢。”
张易安在宫内生活了这么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没学到十成也有了八成,对于周公公的夸赞,他客气的颔首道:“公公谬赞,何某愧不敢当。”
周公公闻言呵呵笑了笑,“这也就何公子才是这样了,寻常人呐,不说皇上了,就是公主殿下的威仪,也是受不住的。”
这话张易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唯有垂眸浅笑,“何某只不过是运气好侥幸罢了。”
周福继续道:“这有时运气也是种福分,咱们公主已有半年多未出过长宁殿,你瞧瞧,要不怎么是运气好呢,何公子这运气,啧啧啧”
“恐怕今后还好着呢。”
对方似乎在下意识的将话题往苏瑾欢的身上带,张易安缓缓眨了眨双眼,“那便借公公吉言。”
苏瑾欢与永安帝的谈话并未进行多久,屋内很快就有身影走了出去。
“何”周公公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谁知这时候张易安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他道:“周公公,抱歉,在下的东西掉了,在下知道此举有些唐突,可还是想问问,能否”
“你想找回来?”张易安的话并未说完,周公公便已经猜到了答案。
“是。”张易安认真的点了点头,“公公有所不知,此物是一孩子为感谢在下救了其性命所赠,有些难登大雅之堂,适才向公主与皇上请安时姑且尚在,想来是落在了上书房内,未免让圣上看见不喜,也为了那孩子的一片心意,在下这才想要将之寻回。”
“这个”周公公在皇宫内活了几十年,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说实话,不论张易安的是什么东西,他都并无什么特别大的感受,可其这会儿要他为了一个小东西进上书房查找,这倒是让他为难了起来。
张易安见周公公语调顿住了,他的脸上渐渐也升起了一丝失望,“既然这样,是何某强人所难了,公公不必”
“周公公在哪里?”两人此间尚说着话,张易安的话甚至还未说完,偏殿外方便突然传来了一声询问的话语。
周公公连忙敛神,拿起自己手上的拂尘便走了出去,“清弄丫头,怎么是你?”
“周公公,公主适才在殿内拾得一物,她瞧着颇有眼缘,是以央奴婢过来问问,可是哪位伺候的宫人落下的?”
“落下?”周公公呢喃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转身对身后唤道:“何公子,劳您过来一下。”
张易安闻声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噙了噙嘴角,随即敛住神色走了出去。
“周公公。”
周福闻声点了点头,转而对一旁的清弄道:“清弄丫头,公主拾得的是何物?”
“是此物。”清弄面不改色的将手上的东西递了出去。
周福接了过来,他看了一眼,“何公子,此物可是你遗失的东西?”
对方手上的是一个极其袖珍的娃娃,约莫成年男子拇指大小,张易安闻声看了一眼,眼中很快升起了笑意,“回公公的话,正是。”
这本是他特意为苏瑾欢做的,小巧亦携带,只不过由于两人现如今的身份问题,他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将之送出。他之前之所以特意将之落在殿内,那是因着他知道但凡苏瑾欢看见了,不可能不过问,如此一来,他便还能再见之一面。
他的要求不高,只是一面而已。
今日他带着,永安帝没有认出他是原本的张易安,这只能说是侥幸,他个人力量再如何,也不可能和皇家,和整个南唐对抗,谁也不能保证他的身份一定不会暴露,所以,他不能赌,他也赌不起。
他会继续默默的呆在京城,也会在暗地里帮衬着她,对她而言,他的不出现,其实是最好的。
“是你的?”清弄愿以为此物是哪位宫婢的,未曾想竟是眼前这位陌生的男子的,她的一双秀眉微微蹙了蹙,神色很快就淡了下去,“那你便在这等着,奴婢去请示一下公主的意思。”
张易安轻轻颔了颔首,表示会意,清弄走后,他单手负在了身后,看起来云淡风轻的站在了原地。
周福在一旁瞧着张易安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招了一个小太监过来,对其一阵耳语,小太监点了点头,随即朝着永安帝的上书房内走了过去。
清弄很快走了回来。
她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张易安,面不改色的眨了眨眼,“何公子,太子太傅邀了公主讨论太子的学业,公主现在没有空闲,此物既是你的,那便完璧归赵,奴婢先告退了。”
“等等。”眼看着清弄说完话就要走,张易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唤出了声。
“何公子还有何事?”
“公主”这与自己想象中的所差甚远,张易安竟然有片刻的慌神,清弄已经看了过来,他连忙敛了敛目,有些牵强的笑道:“何某人是想说,公主替草民拾得此物,草民还未曾叩谢。”
“不必了,公主不差你这一个谢字。”清弄并未给张易安留有期望,其此间一句话,直接便将张易安打回了深渊。
一话言尽,清弄对周公公屈了屈膝,随即头也不回的便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三人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此处又是偏殿,正殿的情况虽看不大清,但从正殿中出来的人却得从偏殿前面的一条长廊走过。
他算计好了一切,原以为今日定然能再见一次她,但谁知只能远远观望,观望倒也罢了,可当苏瑾欢与卿九的身影从长廊中走过的时候,张易安心中却是倏地泛起了一股酸意,长袖之下,他的双手不知不觉间便紧紧的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