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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闭着眼道:“你懂什么,江南最是富庶之地,甚好!”
吴氏笑着说:“虽说是好,只是毕竟远了些。那南平郡王听说最是闲散的王爷,在外几年都不曾进京一回,将来三姑娘进了南平郡王府,想必也十几年回不来一次咯。”
老太太听了便点头说:“这倒也是,世子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进了郡王府自然要守人家的规矩。”
吴氏笑道:“说句厚脸皮的话,本来还想三姑娘成了世子妃,我这个做婶子的也好沾些光。如今看来,倒是没这个指望了。杭州京城毕竟隔着远了些,就是郡王府名头再大,我想沾光也是不能够啊。说起来,我还是指望我自己闺女罢了,虽然侯爷府不及郡王府,但毕竟都在京城里,就是遇到个什么事,也不怕找不到人,怎么着都是能说上话的。”
老太太听了便闭着眼睛不言语,吴氏拿眼窥了两下,继续笑道:“我听说南平郡王和廉亲王兄弟关系不睦哩,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太太听了立马睁眼问:“可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吴氏忙悄声说:“我听三老爷说的,还说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不睦,南平郡王才举家迁到杭州去定居,这么多年也没回京城一次。”
老太太听了略有些疑惑:“不是说老王妃年老,耐不住京城冬日的寒冷,才叫小儿子去南方定居,自己好去养老吗?”
吴氏听了拿帕子笑道:“这话也就骗骗世人罢了,老太太怎么倒信那个?您老也不想想,老人最是讲究落叶归根的,哪有一大把年纪倒愿意往外跑的?还不是帮着廉亲王和南平郡王圆这个兄友弟恭的谎罢了。”
老太太听了半晌没言语,只瞪着眼睛发呆,吴氏见话头说的差不多了,才起身笑道:“老太太歇着罢,我回去瞧瞧美玉去,等她身子好些,还得叫人去打听下侯爷府的亲事呢。”
老太太点头道:“既这么着,你就回去罢,好生看着美玉,我瞧着以后还是指望美玉好些。美玉的燕窝可吃完了?你再拿几两回去罢。”
吴氏笑盈盈等看着老太太叫人开箱子拿了上好的燕窝出来给自己,她眼见着老太太对美玉又上了心,顿时觉得心满意足,便又把美玉将来必能照看府里的话说了一些,哄得老太太又开心起来,这才回了院子。
正文 回娘家
当日晚上,顾礼回家来,李氏便将明日回娘家的话和他说了,顾礼笑道:“早该去拜访岳父大人的,只是这几日我有事情给耽搁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去罢。元秋如今也空闲,山哥、泉哥、妞妞明日也不必去上学了,叫他们也一同跟着去拜见外祖父母。”
李氏笑着帮顾礼把外面袍子脱了,嘴里说道:“可是呢,母亲成日里念叨着这几个外孙子、外孙女,就是从来没见过,明日带他们过去好好和外祖母亲近一下。”
顾礼换了家常衣服坐在桌边,李氏给他倒了茶,自己则坐在一边忙忙的写了礼物单子,叫采雪都找出来包好,一会又吩咐小丫头去元秋兄妹的房里告诉今日叫他们早些歇着,明日好一同去外祖父家,转了个身又叫人去各屋里告诉丫鬟们把少爷、姑娘们明日要穿的衣服早早备下。顾礼见李氏心思浮动,便拉了她坐下,嘴里笑道:“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倒像个孩子似的了,坐也坐不住。”
李氏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也不禁哑然失笑,便静下心来坐下。李氏刚吃了口茶和顾礼说了两句话,又想起一件事来,便又喊来采雪:“你去周嫂子那里,叫她收拾收拾,明日一起去那边罢。”
顾礼见采雪答应着去了,才问李氏道:“周嫂子可是那年你生泉哥和妞妞时岳母叫舅兄送到杭州的厨娘?”
李氏点头道:“可不是她!母亲心疼我生产辛苦,便把府里会药膳的厨娘送来与我。如今我们回京在家里住着,倒不好单独开个小厨房。周嫂子母亲虽然没了,但她还有个儿子在府里,叫他们母子分别几年已经是我们的不是,如今我身子早已调养好了,正该叫她回去和儿子团聚才是。”
顾礼说道:“正是,她毕竟是李府的人,跟了你这么些年已经十分难得。你叫人多包些礼物与她,再多多的给她银两,明日就叫她家去罢。”
李氏听见顾礼这番话语,心里自然高兴不已。李氏又和顾礼说了一会话,才唤丫鬟打了洗浴的热水进来,亲自服侍顾礼洗漱了,自己也洗了干净,方才和顾礼一并睡了。
翌日一早,顾礼夫妇带着两双儿女去上房请了安,回禀了去李府一事,顾老太太见顾礼郑重其事的收拾了要去岳丈家,心里便好大不乐意,加上昨日三房吴氏那一番言论,老太太看李氏又有些不顺眼起来,当下便冷了脸转过脸去不看顾礼等人。
顾礼熟知其母的脾气,当下未免有些焦躁,只是他又不能违背老太太的意愿,只得陪笑道:“如今回京述职,还不晓得会等到什么职位。岳丈在京为官多年,各府大人都是极熟的,儿子今日正好去向岳丈请教请教。”
顾老太太听了心里盘算了片刻,她到底是怕顾礼没好差事短了家里的银子,因此只得勉强笑道:“既然这么着,你们就去罢,下午早些回来,别在旁人家耽搁太久了。”李氏听了心里虽然不高兴,面上却不显,嘴上应承了几句,才带着元秋几个人同顾礼一起出来。马车一早备好了,采雪早吩咐小丫头将准备的礼物放到车里,顾礼和顾山一辆车先行走了,李氏、元秋、泉哥、妞妞坐了一辆大车跟着顾礼的马车出了顾府。
吴氏听见顾礼一家走了,便吩咐去叫李氏院里的浆洗、扫洒两处的管事婆子过来。那两个婆子本来是吴氏屋里的下人,虽然是婆子倒从也没做过什么重活。如今派到李氏屋里,倒是成日里的浆洗长房所有下人的衣裳,连手掌都比之前粗了几分,脸上也都狼狈不堪。她俩听见吴氏来人叫,忙打了水洗了手脸,把身上的土拍了拍,便跟着丫鬟去了。
两个婆子进了院子就不敢往里进了,都低头垂手的在窗下站了,自有丫头进去回话。吴氏听说那两个婆子来了,便在炕上坐了,才吩咐人叫那两个婆子进来。
两个婆子进来先给吴氏行了礼,方在一边站了。吴氏低头拨弄着杯盏里的茶叶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太太都带谁去李府的?”
两个婆子互看了一眼,扫洒上的婆子满脸堆笑道:“回太太的话,太太身边是采雪姑娘跟着,三姑娘身边是织梦姑娘陪着,泉哥和六姑娘带了奶娘同去。”
吴氏听了略点了点头,又问她道:“大太太回娘家都带了什么东西啊?”
两个婆子略微闻言讪笑道:“回太太话:这个老奴就不知了。只远远的瞧见采雪姑娘叫小丫头们抱了几个匣子几个包袱到车上,里面装了什么老奴真的不得而知啊。”
吴氏听了把茶盏重重往桌上一顿:“你们却是死的?叫你们去那院做甚么你们不知道?少他娘的装糊涂。”
两人听了忙跪下哭道:“回太太的话:不是老奴搪塞主子,老奴不过是粗使的婆子,是进不得主子的屋子的,实在是不知道大太太都带了什么东西回娘家。”
吴氏冷哼道:“当日只当你们是机灵的人,才派你们过去。今日我才知道,你们一个比一个傻的,你就是进不得屋子,好歹院子里还有那么些个人,你就不会找人打听吗?向来小丫头都是最爱嚼舌根的,给个仨瓜俩枣的还怕不告诉你们。你们就是花了些钱,回头告诉我,我双倍给你们补上。”
浆洗上的婆子叹道:“太太不知,那日我们刚过去,就被三姑娘打发到下人院子去了,每日浆洗的衣裳都是三姑娘叫一个小丫头送来,却也不是姑娘太太的衣裳,都是些一等二等丫头的衣裳。我们这些人连人家院子都是进不得的哩。每日见的只有送浆洗衣裳的小丫头,只是她平日里见了我们也不肯多话,给了多少好处也全是一问三不知。”
吴氏闻言诧异不已,想了片刻便问扫洒上的婆子道:“你是扫洒上的,自然是在院子里伺候吧?”
扫洒的婆子忙回道:“回太太:三姑娘说,院子里的活有小丫头去做,只叫我们把院外面扫干净也就行了。每每我寻些由头想进院子,都被看门的婆子给挡了回来,说是三姑娘说了,只叫我们在外面伺候就罢了。”
吴氏听了猛一拍桌子,嘴上骂道:“好一个三姑娘,倒是像防贼一样防我呢。”那两个婆子谁也不敢搭话,只低头不语。吴氏越想越气,把桌上的茶具扫落了一地,她正要拿那两个婆子出气,就听外面有人喊道:“三太太可在家?老太太让奴婢来叫三太太过去呢。”
吴氏听了忙整理了头发,笑着迎了出去,挽着那丫头的手一路去了上房。
老太太早上憋了一肚子的气,如今见了吴氏也没有好气,冷哼道:“你如今也越发惫懒了,也不知到我跟前伺候。”
吴氏听了忙陪笑道:“媳妇一早听说大嫂要回娘家,我本以为大嫂要叫官中出钱,便一早打发人去那候着,看需要备下什么礼物,我好叫人去准备。直到刚刚去的人才过来回话说:大嫂早就备好了礼物,已经大包小包的放满了一马车,倒不用媳妇来操心,媳妇这才换了衣裳过来。”
老太太闻言冷哼道:“她成日里和我哭穷,我看她把钱都搬回娘家去了。若不是看三姑娘的面上,我定是要骂她一回的。”
吴氏见老太太对李氏又嫌弃起来,忙又说道:“我瞧三姑娘虽然好,只是和我们不亲。我瞧她今日去李府的样子,倒瞧着比那日回府的时候还开心些。”
老太太撇了撇嘴道:“女儿和娘是最亲的,她这样自然都是她娘教的。只有我那傻儿子不知道跟娘亲,大把的钱财都交给媳妇管,都教她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