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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还未接话,偏生这话头被老太太听见了,只是她又听得不真切,只听李氏说不与她燕窝吃,登时睁眼骂道:“你是想让我死吗?还未管家就欺负到我头上了,那燕窝值几两银子,也至于这样?我自家有,不惜吃你的。”说着气喘着起来指着房里的箱子和吴氏说道:“开箱子,取我自家的燕窝去熬粥。”
李氏听了唬的不敢言语,顾礼忙上前劝慰道:“老太太听岔了,她不是那个意思。如今老太太有些风寒症状,身上又有些发热,此时吃燕窝会影响外邪疏散驱除,反而不好。不如等老太太身上清爽了再叫人煮了燕窝来吃。”
老太太听了白了顾礼一眼,冷哼道:“你休要帮着你媳妇唬我,那燕窝最是滋补的,从来没听说有不能吃的时候。”
顾礼还要拿“病邪方炽勿投”“ 有表邪人切忌”之话劝老太太,奈何老太太不听,只吩咐吴氏去叫人去煮燕窝粥,顾礼只得罢了,默默坐在一边不再言语。
厨房里备着主子们吃宵夜的燕窝粥,一直放炉火上温着,如今吴氏打发人去,一会便盛了一碗过来,吴氏洗了手亲自喂老太太吃了满满一碗。老太太吃了粥,精神又觉得好些,便缓和了语气和李氏说:“亲王府还叫我们明日去做客,却不想我今儿病了。”
李氏忙道:“老太太不必担心,明日一早我就使人去亲王府回个话,待老太太好了再一起去罢。”
老太太听了连忙摇头:“这可不行,亲王府请我们去,自是天大的脸面,哪能驳回呢。即使我不能去,你也要带元秋她们姐妹过去才是。”
李氏笑道:“老太太病了,儿媳、孙女自然是要守在跟前的,没有这个当口还出外做客的道理。若让别人知道了,倒说我们家没有规矩礼数了。”
老太太听了便闭了眼睛不言语了,李氏见状也不敢接话,只拿眼去瞅顾礼,顾礼悄悄地摆了摆手,李氏才退了下来。
众人待老太太又睡着了方才到了外间屋子,因老太太今日发病,众人也不敢疏忽,晚上要有人留下照看。李氏身为长媳,自然排在头里,明日孙氏值夜后天则轮到吴氏。待众人商议完毕便各自散了,元秋回去叫人送了干净的被褥和家常衣服过来给李氏。
李氏在上房里面的小套间里睡了,因老太太吃了药睡的也安稳,并没折腾李氏几次。李氏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先叫人送信去给廉亲王府。待众人洗漱后纷纷来上房来请安,顾礼又叫人请大夫来看,大夫见老太太身上仍有些发热,便又在方子上加了几剂药材。
早饭过后,廉亲王府便派人带了药材上门探望,老太太听说心里激动的不行,忙叫李氏、吴氏扶着自己唤了见客的衣裳,又把头发梳了起来,才半靠在枕头上请廉亲王府的人进来。
廉亲王府派来的人还是昨天那个高嬷嬷,她上前给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作势要起身,高嬷嬷见状忙扶着,仍叫她躺下了。老太太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便靠在枕头上问了好。高嬷嬷留心往老太太面上看了两眼,随即叹道:“老太太瞧着比昨日憔悴了些,可是因天气热中暑了不成?”
老太太纵然是小家子出身,却也知道家丑不得外扬这个理,只含糊笑道:“我夜里贪凉快,叫人开了窗睡觉,谁知一股邪风就吹着了。”
高嬷嬷听了忙道:“叫大夫来看了没有?如今吃了什么药?王妃说有一个王太医脉息极好,若老太太需要,王妃便请王太医来给老太太请脉。”
老太太闻言满脸堆笑道:“有劳王妃费心了,今日小儿请了一个大夫来,我吃了他的方子倒也发了些汗,想必已经大好了。”
高嬷嬷点头笑道:“老太太还要好好保养才是。”说完便给旁边丫鬟一个颜色,那丫鬟忙捧了一个匣子递给高嬷嬷。高嬷嬷笑着展开给老太太看:“这是王妃叫送来与老太太的人参。”
老太太忙命人接了过来,见那匣子里盛着五支五至六寸、主支比男人拇指还粗的人参,老太太细瞧那人参形态完整并无缺须断尾之处,不禁喜笑颜开连连谢道:“多谢王妃惦记。”
高嬷嬷又坐着说了会话,见老太太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像是有些劳着神的样子,当下也不敢多呆忙起身告退了。老太太忙命李氏送高嬷嬷出门,待人都走了,老太太也不顾满身的虚汗,强撑着伸手从匣子里捡出一支人参来,在手里掂量了下,约莫四两多重,当即笑的合不拢嘴,赶紧又把人参放回匣子里。
吴氏在一边看着人参眼热,也忘记了给老太太换衣裳,眼睛只顾盯着人参道:“老太太,这人参比我们家的要大呢。”
老太太闭了眼睛歇了半晌才睁眼白了吴氏一眼:“你个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这可是百年老参,极难得的。”
吴氏忙笑道:“我哪里见过这些,还不是得靠老太太指点。这人参既然是百年老参,药效定是极好,不如我拿一支去给老太太配药罢。”
老太太忙喘着粗气将匣子藏到枕头下面,挥手赶吴氏道:“哪里用的上这个,你拿家里的人参去配药罢。”
吴氏笑道:“老太太这样不是枉费了王妃了一片心意了吗?家里的人参最好的不过是一支二十来年的,哪里抵的上老太太的这几支。若是用家里的人参配药,药效不够反而耽误了老太太的病情,待亲王府来人问那人参是否拿去配药了,我们也不好回话不是。”
老太太寻思了半晌,到底把匣子拿了出来,捡了颗最小的递给吴氏,心疼地说道:“只拿这一枝去配药罢,若是不够随便从哪里凑一点也就是了。”
吴氏应了小心翼翼捧着那支人参出去,避开人回了自己屋子,将那颗人参悄悄地收了起来,另外从匣子里捡了两支枝须不全的人参叫人拿去配药不提。
正文 士衡回京
李氏送了高嬷嬷回来,见老太太穿着见客睡在榻上浑身满是冰凉的汗,登时吓得不行,忙叫丫鬟拿了干净的衣裳出来,几个人扶着老太太把见客的衣裳脱了下来,李氏拿湿毛巾把她身上的汗都擦拭了去,才叫人将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
老太太早上时候本来好了些,因为要见客穿衣裳脱衣裳的一折腾当下又发起热来,急的李氏不行,忙去找人叫孙氏和吴氏过来,又转头问屋里的丫头道:“我出去送客的时候你三太太还在屋里,怎么转个身就不见了?”
那丫鬟忙回道:“三太太拿了人参出去,说是去配药。”
李氏听了冷哼道:“昨日刚配了许多,怎么又去配药。”那丫鬟也不敢多嘴,只低了头垂手站着,李氏服侍老太太换衣裳累了一头的汗,便坐下来说:“我头上都是汗,你去打水给我洗脸。”那丫鬟忙应了去了,一会便打了盆水回来,跪在地上举着脸盆。
采雪拿大手巾将李氏衣襟上掩了,又给她把袖子挽了起来把手上的镯子退了下来,李氏用手捧着水洗了脸,采雪忙递了巾帕过来擦拭了。因昨日李氏在上房套间内睡的,元秋送了一副新的妆奁过来以便李氏早上梳妆之用,采雪便去里间取了出来,李氏对着镜子扑了脂粉。
吴氏听见李氏叫人找她,忙不迭的就赶了过来,李氏此时在梳妆,也没理她。吴氏眼睛转了一下就瞄见李氏放在桌上的手镯了,便伸手把那镯子拿起来摩挲道:“大嫂这镯子上镶的好大颗珍珠,怕是不少钱吧?”
李氏闻言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擦着脸道:“江浙一带盛产珍珠,也不值什么。”
吴氏咂了下嘴笑道:“大嫂财大气粗就是和我们不一样,这金镯子也有一两重罢,还说不值什么。若是大嫂不稀罕,不如就送与我罢,我成日里出去没东西戴哩。”
李氏自小出身名门,嫁入顾家后随顾礼外任接触的也多是官宦家的夫人,个个都是谨小慎微,极懂礼数的,却没有一个像吴氏这样张口就问人家要东西的,更何况吴氏昨日才和自己吵得天翻地覆,言语恶毒的宛如仇人一般。
吴氏见李氏呆愣住没有言语,便喜滋滋的拿着镯子往自己手上戴,采雪看不下去吴氏那副嘴脸,大着胆子伸手一把将镯子抢了回来,吴氏登时就翻了脸,指着采雪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连太太手里的东西都敢抢。可还知道规矩?”说着扬起手来就要打采雪。
李氏见状不禁变了脸色,上前拦住吴氏的手冷笑道:“我的丫头不懂事,我自会家去说她,就不劳弟妹费心了。”
吴氏见李氏冷了面孔,便收了手讪笑道:“大嫂是大家子出身,怎么身边的丫头倒没个规矩礼数了,也就是我不跟她计较,若是来个亲戚朋友她也这样,岂不是丢了我们家的脸面。”
采雪冷笑道:“我是个丫头,没规矩也就罢了,也不知道三太太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是哪门子的规矩。”吴氏闻言竖起眼睛就要开骂,李氏忙在她之前喝道:“采雪,你说的是什么话?还不赶紧给三太太陪个不是。”
采雪只得上前给吴氏行了礼,吴氏刚要和采雪摆个谱端个架子,李氏只当是没看见,转头喝采雪道:“还不赶紧家去,看三姑娘做什么呢?”采雪忙应了,给李氏行了礼就退了出去,吴氏一腔怒火还没等发泄出来就被李氏给堵了回去,站在那里骂也不是说也不是,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采雪撩起帘子出去了。
吴氏瞪着门帘子暗地里骂了采雪好一通,转过头来正好瞧见李氏若无其事的把镯子戴在手腕上,吴氏张了几次嘴终究还是没敢再开口。
老太太折腾了一气,夜里便烧了起来,今日恰巧是孙氏值夜,老太太又是拉又是吐的把孙氏折腾了一个晚上没得消停。待天明后顾礼忙叫人去请了大夫来,大夫把了脉后只说是闪着汗了,又开了副疏通的方子。
老太太这一病就病了两个月,李氏见老太太在病中,也不好再提掌府一事。转眼到了八月初,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