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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远:“”
“早点睡,明早还要赶路。”连慕枫这话不知是对墨远说的还是对阿十说的,说完就拉开距离,默默躺了下去。
墨远悄悄揉了揉酥麻的耳朵,将半张脸埋到被子里,与傻乐的阿十大眼瞪小眼。
月朗星稀,一名黑衣人从树荫底下飞速掠过,避开一切或明或暗的光线,没多久就悄悄进入君子山庄。
君子山庄内,书房里仍亮着灯,黑衣人在门上敲了敲,里面传来君沐城的声音:“进来。”
黑衣人推门进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庄主责罚,属下办事不利,没找到胡有德,玉器铺和他家中都找过了,想必是晚了一步,让他躲起来了。”
君沐城神色并无半分意外,温和道:“他今日去过龙田客栈,你去那里找找看,兴许他是让连少堡主或云二公子藏起来了。”
黑衣人应了一声,起身飞快地离开。
门重新合上后,君沐城笑了笑,转头对内室道:“云二公子竟然在这时候来阜安城,也太凑巧了,看来你说得没错,流云医谷与月影教确实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内室响起脚步声,一道人影从阴影中走出来,正是青鸾山掌门鸾凤鸣。
他在君沐城对面坐下,笑道:“我给你的消息可值得你家义子出手相助?”
君沐城顿了顿,又转了话风,呵呵笑道:“要我帮你并非不可,只是此事还未成定数,云二公子目前什么都没做,或许他来这里真的只是巧合,你说流云公子就是玉面杀魔,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若冤枉了好人,将来事情闹大,我在江湖上可就难以立足了。”
君沐城说话时温温和和,面上也一派和煦,心里却暗暗留着几分警惕。
一年前鸾凤鸣主动找上门,说有一桩棘手之事,需要他出手相助,同时表示愿意告诉他芙蕖剑谱的下落以作报答,他立刻就心动了,之后二人彻夜长谈,他才知道鸾凤鸣竟然查到京城有一名禁军统领是他的义子,而鸾凤鸣想借助他义子大开方便之门,在皇宫里做些手脚。
鸾凤鸣在江湖上算是后起之秀,当初就是剿灭通天寨后逐渐扬名的,江湖中多数人都知道通天寨为了侵吞某富户的泼天财富,扬言那富户家中藏了芙蕖剑谱,将富户满门尽灭,之后青鸾山剿灭通天寨,却绝口不提芙蕖剑谱的事,也不知芙蕖剑谱纯属子虚乌有还是被他据为己有。
江湖上将玉面杀魔传得神乎其神,无数人觊觎他出神入化的芙蕖剑谱,君沐城自然也不例外,因此他一直在暗中观察青鸾山,越观察越觉得鸾凤鸣此人神出鬼没,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这样的人合作怎能不保留几分警惕。
鸾凤鸣自然也知道他不肯轻信自己,便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份卷轴:“我来找君庄主,自然就是来给你送证据的。”
君沐城目光落在卷轴上,见他将卷轴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幅画像,不禁微微眯起双眼。
画像中是一位精神矍铄的鹤发老者,约摸有五六十岁,长相瞧着有几分眼熟。
鸾凤鸣又掏出一幅卷轴在他面前打开,这次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相貌与老者相似,却让君沐城觉得更加眼熟。
鸾凤鸣笑道:“老者是前朝时的柳御医,女子是柳御医的独女,君庄主觉得这两人像谁?”
君沐城藏在袖中的手猛然握紧,慢慢吐出四个字:“流云公子。”
一个前朝时的御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鸾凤鸣不会无缘无故去查这两个人
他压抑住激动的心绪,淡淡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自然!”鸾凤鸣笑了笑,“君庄主有所不知,当初京城改天换日时,先皇重病在榻,身边只有一个柳御医,他将一封遗书交给了柳御医,让柳御医好生保管,之后柳御医没能逃过厄运,临死前又将遗书交给了他的女儿,他女儿那时肚子里怀着孩子,颠沛流离之际被月影教抓走,她的孩子便是后来的月影教左护法。”
君沐城不动声色道:“鸾掌门年纪轻轻,竟知道这么多秘闻。”
鸾凤鸣笑意不变:“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
先皇遗书是他信口胡诌的,事实上当初先皇交给柳御医的是青铜带钩,那时先皇察觉到自己被软禁了,便想让柳御医将青铜带钩带出宫去,将来若太子能逃出生天就交给太子,若太子逃不出就交给其他皇子,总之是不希望青铜带钩落到逼供篡位的当今天子手里。
后来东宫一场大火,柳御医发现被烧死的太子是假的,心知太子逃出去了,便将青铜带钩的消息告诉了太子近党,可惜身为太子的谢冀那时自身难保,等后来找过去的时候,柳御医已经遭了难,而他女儿也不知所踪。
之后他们辗转多年才查到柳御医女儿的下落,知道她被月影教的人抓走了,再后来他们又查到此女在月影教深受教主宠爱,非教主亲生的儿子竟能坐上左护法的位置,而此女又想法子出岛去了一家铁匠铺,说要给儿子打一柄剑,偷偷让铁匠将青铜带钩嵌进了剑柄中。
查到铁匠铺后,消息戛然而止,月影岛又不知在何方,鸾凤鸣想要找到那枚青铜带钩简直难如登天,好在老天有眼,让他白白捡到了皇帝,而眼前两幅画像就是受他胁迫的皇帝画出来的。
他看着君沐城,深色笃定:“君庄主想要的芙蕖剑谱就在流云公子手中,至于那剑谱究竟是写在一本书册上,还是刻在一柄剑上,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君沐城沉默许久,将两卷画轴收起来,笑道:“好,我且信你一回。明日一早我就让人进京给我义子送信,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鸾凤鸣笑意深了些:“一言为定。”
这时再次响起敲门声,鸾凤鸣起身走进内室,君沐城开口道:“进来。”
黑衣人去而复返,跪在他脚下:“庄主,胡有德不在龙田客栈。”
君沐城微微眯眼:“知道了,你先下去,明日连少堡主和云二公子出城时,注意观察他们身后的人。”
“是。”
黑衣人离开,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鸾凤鸣走出来,抱拳道:“时候不早,在下该告辞了。”
君沐城为他打开门:“鸾掌门慢走。”
两人秘会,自然不好大摇大摆送到正门口,鸾凤鸣飞身而起,迅速隐没在黑暗中,夜色下,他回头看了看君子山庄,瞳孔中是志在必得的风起云涌。
让君沐城对付流云医谷,让当今天子对付连家堡,他则坐收渔翁之利,一旦两枚青铜带钩到手,他便可呼风唤雨,到那时,一本小小的芙蕖剑谱又算得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连兄又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了
狗子:媳妇儿貌似对我的眼神杀很受用呢。
反派1:我不会轻易狗带!
狗子:呵。
二宝:呵呵。
反派2:看看胡有德是否藏身于连家堡的队伍中。
小八:嗷呜——
反派2家的小罗罗:啊啊啊啊啊!吓尿啦!
第98章 回医谷()
重逢至今头一回同床共枕;墨远睡得香沉;连慕枫却几乎彻夜未眠。
他在黑暗中静静侧卧着,目光越过呼呼大睡的阿十;扎根似的落在墨远的脸上;用目光一寸寸仔细打量墨远的五官与轮廓;想要丈量出他比离别时清减消瘦了几分,又想着以后要如何弥补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
阿十在两人中间睡得肆无忌惮;时而放开墨远滚到连慕枫身边;时而离开连慕枫滚到墨远那边,滚了几次就远离了枕头;再滚几次便横过来了;等到天色微明时几乎头脚掉了个个儿;连慕枫怕他在被子里闷到,重新将他捞上来,他砸砸嘴一点都没醒,摊着手脚睡了一会儿;又闭着眼爬到连慕枫的身上;连慕枫不得不平躺着,让他趴着继续睡。
墨远不记得连慕枫了;却似乎有着亲近他的本能,在与他同榻而眠时没有半分防备;感受到身边有了空隙之后甚至紧跟着蹭过来;脸一歪便靠在了他的肩上,睡容沉静无波、气息绵长平缓;显然没有半分要醒过来的意思。
连慕枫整颗心都酥软得化开来,忍不住将脸贴在他发顶,似有似无地轻轻蹭了几下。
漫长的黑夜过去,晨曦微露,浅淡的光从窗棂中透进来洒在墨远的脸上,连慕枫扭头细细打量,一时情难自禁,将唇印在他额头。
墨远似有所感,并没有避开,反而仰起脸来,双眼依旧紧闭着,眼角却隐隐浮上几分柔情,浅淡色的唇罩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唇角弯起极细微的弧度,似是曾经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无声邀约。
连慕枫忍不住了,微微撑起半边身子,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小心翼翼亲上他的唇,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久违的温情,就察觉到墨远气息有了变化,忙动作飞快地将阿十挪到他身边,又捧着阿十的头转了个方向。
墨远恰在这时醒来,唇上软绵绵一团肉感,睁开眼就看到阿十的脸蛋挤在自己嘴巴上,而连慕枫的手还没来得及从阿十头侧撤开。
四目相对,墨远神色迷茫,连慕枫故作镇定地对他笑了笑,低声道:“阿十把你闹醒了?我正打算将他抱开。”
两人的脸几乎贴近,连慕枫怕吵着阿十,刻意将声音压低,因一夜未眠,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哑意,墨远忽地脊椎一麻,喉结飞快地动了动,回神后忙对连慕枫露出惺忪的笑意,一边压制莫名涌起的燥热,一边装作尚未完全清醒的模样低头将脸靠在阿十的脑袋上,抬手摸摸阿十柔软的头发:“没有,我自己醒的。”
连慕枫对他的任何异样都能敏锐察觉到,心中情潮翻涌,面上却不动声色,干脆利落地起身下榻,将外衫穿好后回头俯身靠过来看看阿十,再抬眼看向墨远,低声道:“你们再睡一会儿,我先去洗漱,顺便看看早饭有没有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