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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远收回目光,耳边听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窣窣之声。
连慕枫突然大喝一声:“当心!”
伴着他话音落地,所有镖师纵身而起。
只见篝火下方一片黑色开始蔓延,仔细看去竟是密密麻麻的甲虫,这些甲虫看着比普通甲虫形体大一倍有余,不论爬还是飞,速度都有些惊人。
墨远连连后退,喊道:“小心蛊虫!”
镖师们飞快抽出身上的兵器。
旁边的百虫族人已经被蛊虫咬了,眼看着虫子从皮肉中钻进去,他们却毫无痛觉,失了魂一般狂乱跳舞,墨远几欲作呕,连忙咬破手指往旁边跑去。
“啊——”邢六突然痛叫一声。
墨远面色微变,猛地转头,就见邢六肩上正有一只甲虫在拼命往皮肉中钻。
邢六一不做而不休,狠狠一刀将肩上的肉削下来一块。
墨远面色阴沉地抬起手,蛊虫受到他指尖鲜血的吸引,纷纷涌过来。
连慕枫心知他不会乱来,可还是咬紧牙关极力克制内心的担忧恐惧。
第一只蛊虫爬上墨远的指尖,很快就无声无息地坠落在地。
连慕枫陡然松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这时一阵脚步声纷沓而至,竟是百虫族的壮丁手持兵器围拢过来,他们杀气腾腾地冲到近前,却在看清墨远身边聚拢的蛊虫后惊得失去了应对之策。
墨远沉着脸看了看四周,最终目光落在远处的祭台上,他盯着祭台上负手而立的人影,在虫子接连落地的簌簌声中慢慢开口:“慕枫,你带着他们将这里的人灭口,中了阿芙蓉的,不管是真是假,也统统不留。”
连慕枫应了声“好”,手一挥:“杀!”
镖师们立刻冲上去与百虫族壮丁战成一团。
墨远等最后一只蛊虫被毒死后撕下一块布在手指上擦了擦,扔下布飞身而起,如一阵劲风刮过,迅速融入夜色中。
邢六简单包扎好伤口,一扭头就看到他从原地消失,不禁目瞪口呆:“”
墨远几息功夫就冲到祭台,落在段乾家主面前。
段乾家主差点以为见到了鬼,惊得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你”
身后的族人立刻冲上来将他护住。
墨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抬起一只手,张开手掌。
段乾家主觉得面前似乎出现了一口巨洞,强劲的风将他往洞里吸,他还没来得及惊叫就不受控制地往前飞去,接着喉间一紧,冰凉的触感渗入皮肉,冷得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极大的恐惧自内心深处席卷而来,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墨远近在咫尺的面孔,只觉得这张美得好比谪仙的脸此刻如地狱里闯出来的恶鬼,他遏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你想要出兵,我们可以”
墨远五指扣紧,只听“喀嚓”一声,段乾家主瞪着眼的头颅垂下来,再无声息。
一阵沉默过后,吓破了胆的百虫族人尖叫着四散逃开。
墨远扔下段乾家主,抬起双手撒出银针,只听“扑通”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瞬息功夫,祭台上便只剩他一个活人了。
他将段乾家主的尸身提起来,飞身直奔百里氏楼群,来到百里族长窗外,一脚将窗子踢开,拎着段乾家主的尸身跳进去。
百里族长正在躺椅上唉声叹气,冷不丁被动静吓一跳,抬起头看到墨远,更是吓得直接从躺椅上蹦起来,差点躲到床底下去。
墨远淡淡道:“族长,我来与你商量一件事。”
“我我我不关我的事是他逼我的!”百里族长急忙指向段乾家主,“他逼着我说的!”
墨远笑起来:“族长不必紧张,我要谈的是另一件事。”
百里族长后知后觉地发现段乾家主始终被他拎在手中,探头看了看,脸上瞬间褪了血色。
墨远将段乾家主的尸身往地上一扔。
百里族长被闷响声惊得抖了一下,双腿开始微微发颤。
墨远道:“段乾家主死了,族长该出去主持大局了。”
百里族长连连点头:“对对对!我立刻出去!”
“你们百虫族那么多壮丁围攻我们几十个镖师,这有些说不过去?”
“是是是!我这就去叫他们住手!”
“契约还算数么?”
“算数算数!自然算数!”百里族长双膝发软,隐隐有些站不住了。
“那你还不赶紧走?”
百里族长再说不出话来,连滚带爬地往门口冲去。
墨远道:“等等。”
百里族长急忙停下,差点栽个跟头。
墨远道:“再跟你讨一个人,他叫丁卯,今晚圣祭中就有他。”
百里族长咽了咽口水,强笑道:“好好好,别说一个,十个我也给!”
墨远走到他身边,笑了笑:“看来,族长还是很守信用的。你放心,阿芙蓉会及时送到你手中。”
百里族长三魂掉了七魄,只剩点头的份。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撸袖子上!揍死他们!
第36章 临行()
天明之际;圣坛四周已恢复宁静;满地尸骸处理干净,只剩一堆堆灰烬在晨曦中散发余温。
墨远与连慕枫带着镖师们回到客楼;连慕枫一进门就吩咐人去打清水;转头对邢六道:“你那伤口要重新处理;弄干净些。”
“好嘞!”邢六应了一声,又捂着肩膀骂道:“他娘的疼死老子了!”
裴元昨晚留下来看守客楼;并不清楚圣坛发生的事;此时看他们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吃惊不小:“出什么事了?”
连慕枫抹了把烟熏火燎的脸;还没开口;旁边的镖师们就吵吵嚷嚷连说带骂地将昨晚险中求生的经过讲了个详实;说完想起那些莫名死掉的甲虫,齐刷刷扭头看向墨远,满屋子闪闪发光的眼睛里全是敬畏,敬畏完了还不忘对着连慕枫一通意味深长地推攘。
真人不露相啊!难怪老大被吃得死死的!
连慕枫:“”
墨远清了清嗓子:“我上去看看老先生。”
连慕枫扔下一句:“你们赶紧收拾;这里的事解决了;一会儿我们就动身。”说完转身跟着墨远上楼。
林知秋已经在楼上将来龙去脉听了一遍,见到墨远先是对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见他没受伤才松口气,又担忧道:“他们死了一个家主;又死了那么多年轻力壮的族人;岂会善罢甘休,百里族长应承得再痛快也难保不会出尔反尔;毕竟死的都是他的族人,若是其他家主联手施压,他一个人可拦不住。”
墨远笑了笑:“族人又如何?想我们中原王朝更迭,哪次不是同族操戈、自相残杀?再说昨晚死的都是段乾氏的人,百里族长分毫未损、不劳而获,对我们感激都来不及。”
林知秋虽不喜权力争斗,但也并非腐儒,只稍微听一两句就明白了,点头道:“看公子似是胸有成竹,想必段乾氏那一方的几位家主都受到控制,再也翻不起浪花了?”
墨远笑着点头:“老先生放心。”
他需要百里族长履行契约,杀段乾家主是早晚的事,迟迟未动手不过是考虑到要带上这么多人从南疆全身而退,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好巧不巧昨晚段乾家主为了在圣祭时打压百里族长,故意将与百里氏亲近的一切势力隔绝在外围,这简直就是为他创造的绝佳时机。
百里族长带人包围圣坛的时候,他将与段乾氏亲近的几位家主一个个捆了,又去段乾家主的住处寻到整整十箱现成的阿芙蓉,这些阿芙蓉足够百里族长与他的亲系享用到出兵之日,算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巨大的定心丸。
两人正说着话,站在门口的连慕枫突然开口:“麻七叔来了,带着丁卯来的。”
墨远站起身,对林知秋道:“老先生稍歇片刻,我们很快就动身了。”
墨远走出去的时候,楼下已经响起了丁丑惊天动地的嚎哭声,他听了片刻,没有下楼,而是拉着连慕枫回到隔壁的客房。
肚肚听见动静立刻从榻上跳下来,爬到墨远肩上蹭了一会儿,又探身闻了闻连慕枫,兴许是不喜欢他身上的血腥气,甩尾就跳下地自己玩去了。
连慕枫:“”
墨远笑起来,转身去抱连慕枫。
连慕枫举起双手连连后退:“别别别我身上都是血!”
墨远似乎没听到,紧跟到墙角,终于心满意足地将人抱住。
连慕枫顿了顿,放下双手紧紧揽住他腰背,嘴角控制不住上扬,眼底满是笑意。
两人相拥片刻,直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才松开彼此。
麻七领着丁卯上来,后面跟着丁丑,兄弟俩进门就跪到地上,对着墨远连磕三个响头。
连慕枫昨晚只匆匆一瞥,眼下从近处仔细打量丁卯,见他相貌堂堂,是个精明又稳重正直的模样,倒是对他生出些许好感。
墨远笑着抬手:“举手之劳,不必行如此大礼。”
丁卯直起身,朗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公子救我们兄弟二人于水火,我们愿今生今世做牛做马、为奴为仆,但凭公子差遣!”
墨远沉默片刻,摇头笑道:“之前我与丁丑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戏言,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丁卯大惊,抬起头,却在看清墨远的一瞬间忘了要说的话,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急忙将头低下去。
连慕枫眼角猛地收紧。
丁丑有些不知所措,急道:“公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原先我们说得好好的!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没有,你们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为奴为仆着实委屈你们,替你们不值。”墨远说着站起身,“你们兄弟重逢,不如先去说说话,我们一会儿就要动身回中原了。”
丁丑还想说什么,被丁卯拉住,墨远这不是下逐客令就是真有事,他们再待在这儿就不知趣了。
“丁某句句肺腑之言,公子若有差遣,但请吩咐。”丁卯行了一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