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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远将碗推到他面前:“你替我吃了,我这会儿不太想吃甜的,入口觉得腻味。”说完忍不住看了看旁边桌上那碟梅子。
也不知怎么了,一瞧着那梅子就口舌生津。
连慕枫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问:“你要吃么?我去给你拿。”
墨远飞快地收回目光,瞥他一眼:“那是安安的零嘴,我吃人家姑娘的东西算怎么回事?”
连慕枫笑了笑,端起他的碗将剩下的粥三口两口喝了个底朝天,期间见他往那边瞄了数次,忍不住“噗”一声乐起来。
墨远看他:“别笑。”
连慕枫越发忍不住,笑着在他脸上亲一口,起身去给他拿了两颗梅子过来:“你先尝尝看,若是好吃,我就让裴元去城里买,到时分一些给林姑娘就是。”说着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
墨远含住梅子,嚼了嚼,莫名有些失望:“甜的。”
连慕枫将他手里剩下的那颗拿过来吃了:“嗯,确实甜,你一向爱吃甜的,这梅子正合你口味,怎么会觉得不好吃?”
墨远吐出核:“我以为是酸的。”
连慕枫笑道:“小姑娘都爱吃甜的,酸的那都是怀了身子的妇人才吃的。你若不怕酸,我这就叫裴元去给你买。”
墨远本想说算了,又抵不住莫名而来的口腹之欲,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了。
连慕枫站起身正要去后面找裴元,院门外却在这时走进来两个人,当先一人瞧着面生,后面那人却面熟得很,竟是丁卯。
连慕枫猛地顿住脚步。
来人也看到了他,当先那人立刻热络地笑起来,对着他抱拳行礼:“敢问阁下可是连少侠?”
连慕枫笑起来,也对他抱拳回了一礼:“正是。”
来人走上前来:“小的邓松,是跟随公子的,听说公子来了这里,就过来看看。”
连慕枫一听便知,“公子”指的是墨远,想必这邓松就是墨远安排住在隔壁农舍的人,说话间丁卯也对他拱手问好,他便笑着让开道:“快请进,你家公子在里面呢。”又对丁卯抱拳回礼,“丁先生久违了,想不到这么巧在这里见到你,请进。”
丁某道:“先生二字愧不敢当,连少侠直呼丁卯名字便是。”
墨远已经听见了动静,一抬眼就敏锐地察觉到连慕枫蓦然绷紧的后背。
墨远:“”
上回这样是碰到了师兄,这回总不至于又吃醋了?
看着走进来的邓松和丁卯,再看看大步走回来坐到自己身边的连慕枫,墨远一脸莫名:“你不去找裴元了?”
连慕枫面上不见任何端倪:“等会儿去也是一样的。”
邓松与丁卯对着墨远行礼问候,墨远不好怠慢丁卯,忙起身回礼,又请他入座。
这时屋子后头传来凄厉的野猪嚎叫声,丁卯顿了顿,墨远笑着解释道:“他们在后面杀猪呢。”
连慕枫抿抿唇,压住心底的不悦。
邓松这时候在野猪嚎叫声和一群汉子的喊叫声中开口:“今日也是凑巧,丁先生过来找小的,说想见公子一面,小的知道他是公子从南疆带出来的,就答应了,正打算收拾车马带他去京城呢,想不到公子竟过来了。”
丁卯不清楚墨远身在何处,自然只能找到这里来,墨远隐隐对丁卯的来意有些猜测,转头看过去。
丁卯不等他问就主动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恭恭敬敬递上来:“公子救了丁某兄弟二人的性命,丁某无以为报,好在回来后重操旧业,略挣得几分薄产,欲全部归到公子名下,还望公子不要嫌弃,请公子允丁某追随公子一生一世。”
连慕枫猛地听到“一生一世”,眼角狠狠跳了跳,下意识握住墨远的手。
墨远任他握着,并没有去接丁卯手里的册子,笑道:“此事可不能儿戏,丁掌柜短短几个月就挣得一份家业,前途不可限量,哪天富可敌国也说不定,此时拱手让人,将来可是要后悔的。”
丁卯抬眼看他,又在接触到他的笑眸时迅速低头:“公子言重,即便丁卯有那个能耐,将来也不会后悔”
这时屋子后头嘈杂起来,野猪的嚎叫声与汉子们的吆喝声往前院转过来,丁卯话被打断,一转头就见一头野猪呼哧呼哧地撞进门,直往墨远跟前冲。
丁卯吓一大跳,急忙起身拦在墨远跟前,眼看着野猪越跑越近,脸上血色飞快地一层层退下去。
下一刻,野猪猛地顿住,竟是连慕枫与墨远同时抬脚踩在它头上,止住了它的冲势。
野猪“哼唧哼唧”叫唤个不停。
连慕枫收回脚让墨远独自踩着,看着那野猪在墨远脚下胡乱挣扎却进不得半分,心中冷笑一声:用得着你在这儿舍身忘我地献殷勤?
丁卯显然是被墨远这一脚震住了,之前他从未见墨远显露过伸身手,一直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此刻他看着墨远纹丝不动地坐在凳子上,而那野猪竟硬生生被踩得趴到地上,顿时觉得羞愧万分,脸上褪尽的血色又一层层涌上来。
镖师们闹闹哄哄冲进院子,连慕枫看着他们道:“怎么回事?不是说杀猪的么?怎么连一头猪都制不住?”
镖师们哄然大笑,揶揄的目光转向邢六,邢六急得面红耳赤,又不好意思说自己看到林素安一不小心走了个神就让野猪跑了,旁边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故意帮倒忙。
连慕枫猜到了几分,笑骂道:“出息!”
邢六脖子一梗,腹诽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墨远将脚移开,野猪却出奇地安静,不狂躁也不哀嚎了,哼哼唧唧紧跟着凑上来,不顶不撞,就挨着他腿边重新趴下,还将下巴枕在他脚背上。
墨远:“”
邢六跑过来拽它,被它一脑袋顶开,顶完了哼哼唧唧地在墨远腿上又拱又蹭,蹭得满屋子都是一言难尽的味道。
墨远:“”
众人都有些傻眼,邢六“哟呵”一声,撸起袖子:“非要我扛你起来是?”
野猪突然起身,一头撞开邢六,矫健灵活地冲出门去,还没等众人追过去围观,又轰隆隆跑回来,将不知从哪里叼过来的一朵野花往墨远腿上一丢,又用鼻子将野花往前顶了顶,最后重新趴下。
众人:“”
墨远额头青筋直跳,深吸口气:“算了,先别杀了。”
连慕枫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众人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站着傻眼的邓松和丁卯,心知墨远有事要谈,便自觉退出去避开了,邓松想了想,也跟着出去。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时不时传来一阵“呼噜”声。
丁卯看着墨远脚边的野猪,有些回不过神。
墨远忍住捏鼻子的冲动,再次看向丁卯,笑容依旧,张开嘴正要说话,冷不丁一阵腹水翻涌上来,酸得他立即转身捂住口鼻。
连慕枫吓一跳,急忙扶住他:“怎么了?”
墨远摆摆手,艰难道:“没事,这野猪味道太大了,有些受不了。”
连慕枫在他背上轻抚,给他顺顺气,道:“我把它拉住去?”
墨远忍住呕吐的欲望,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人家怀崽子都是吃肉吐,我就厉害了,我闻着猪味儿吐。
第54章 酸梅()
连慕枫将赖在墨远腿边不肯走的野猪拖出去;找了根结实的麻绳捆上;想着屋子里此刻只有墨远与丁卯两人在,心里好一顿着急;扎好麻绳就片刻不耽搁地转身往回走。
屋子里;墨远总算压住腹中酸水;转身抬眼,歉意道:“丁掌柜见笑了。”
丁卯一直关切地看着他;见他回头看过来;忙垂眼收回视线,上前半步给他倒了碗茶水。
连慕枫跨进门槛时正看到墨远伸出手;眼角一紧;闪身过去;抢先将茶碗接过来,面上的笑容爽朗随和:“多谢丁掌柜,丁掌柜快请坐,总站着做什么。”
丁卯微微一愣;道声谢;在一旁坐下了。
连慕枫将茶碗递给墨远,低声道:“哪里不舒服?可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没事;兴许这几天累了,歇一歇便好。”墨远说着将茶饮尽;放下茶碗抬眼看向丁卯;“丁掌柜可是执意要对我投诚?”
丁卯猛地低下头,面上难掩羞愧之色;他是有私心的,而且这份私心难以启齿,他带着隐秘的期待与自以为是的诚意过来投奔,以为自己能在对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可眼下看着对面二人的亲密之态,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能双手奉上万贯家财,对方却不一定看得上那些黄白之物,他能挺身而出挡在对方面前,对方却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他以为自己可以雪中送炭,其实最多不过锦上添花
种种难以言说的心绪涌上心头,让他变得口拙难堪,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墨远的话。
墨远道:“丁掌柜是个有能耐的人,何愁将来没有机会报恩?这世上确实有许多人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甘愿为奴为仆,但我救丁掌柜不过是举手之劳,丁掌柜也并非庸碌之辈,为何执意屈居人下?”
丁卯顿时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尴尬道:“是丁某不自量力了”
墨远惊讶地看着他,见他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一时不解,忙解释道:“丁掌柜别误会,我并非不识好歹之人。”
丁卯忙道:“丁某绝无此意!”
墨远笑了笑:“你名下那些产业我不能要,实在受之有愧,不过或许你可以为我做一些事,若能成功的话,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丁卯眼神顿时亮了,又立刻低头掩住,激动道:“公子但有吩咐,丁某无不从命。”
连慕枫在一旁听得乌云罩顶,越看越觉得丁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没有半点忠厚之相,又碍于墨远正兴致勃勃地说着话,不得不抿紧唇压住内心的不快。
墨远道:“丁掌柜可知道我的身份?”
丁卯再次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