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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年看着周桐走远,笑道“你可不能骗周桐这老实人,真看见儿子被揍得鼻青脸肿,又要大发雌威了。”
我白了他一眼,恨恨的看着他说“你儿子现在就缺个人把他揍得鼻青脸肿。我现在只可惜没人把你揍得鼻青脸肿,那才解恨呢。”
在这莺莺燕燕的江南,周斯年也不像在北地时天一冷就不舒服,又开始春心荡漾,只是不敢放在明面上,暗地里成精搞怪。我已经对他这些事懒得去管,装没有看见了事。现在云逍也成了这样,小小年纪学着别人捧歌舞伎,现在又对这种花边事这么感兴趣,难说不是受了他爹爹的影响。
不一会儿,听见外面院子里传来吵骂声“周桐叔,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干坏事!”
我和周斯年对望了一眼,一起走出去,看见周桐把云逍扛在肩上,走进院子,稳稳当当的把云逍放在地上。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少年公子,就是现任岭南道经略使柳海勤的公子柳宜修。
这两个小子是从小到大的好友,两人结伴,把整个江南,岭南都逛遍了,美其名曰“何师父让我们要多出去游历天下。”。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进京()
柳宜修长的好生漂亮,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他是柳海勤的庶生子,母亲是名扬天下的名妓花惜间。当年花惜间与柳海勤之间的故事,一直被坊间津津乐道,编成了各种版本的故事传唱大江南北。真实的花惜间却是一个住在柳海勤后宫,与众多女子一起分享丈夫的普通女人,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因为周斯年的政策就是与岭南道与吴越国都缔结友好,所以三家私人关系都是不错的,特别是岭南道,阿沾以前就是柳海勤帐下大将,现在更是连内宅都是不避的,有他的斡旋,江南道与岭南道就更加亲密了。
是以江南无战事,偶尔与岭南道和吴越国有小的摩擦,权当给部队练手,三方保持着这样一种默契,打过就合,从不伤筋动骨。不然,军队懈怠久了,锐气就没有了。
再加上江南一系列的政策,在这乱世里,大量人口迁居江南,江南俨然成了普通百姓的避世港湾。现在去沅王府,老王爷已经让王妃亲自捧茶,还经常关心阿杏的音乐学习了。
这边云逍还在吵嚷“胜媛从小就跟我好,我才不管,我不能让胜媛嫁给那个什么契丹王子。”他停了停,又梗着脖子说“再说我还没到北边玩过呢。”
周斯年好气又好笑的说“你到底是记挂着去京城玩,还是要去求婚?”
云逍撅着嘴说“也去玩!也求婚!这两件事一点都不矛盾!”
我看云逍执意要去,把周斯年拉到房间里来,对周斯年说“年哥,我也想去。”他皱着眉头说,“现在朝内局势很复杂,已经分不清楚敌我”
我坚决的说“我要去把云遥接回来。我不能不听她说什么,由着别人来给她加上这么难听的罪责。”
“云遥和云逍从小被放在皇宫,众人只看到他们受宠,看到他们尊贵,可谁也没有问过他们愿意不愿意待在那里。咱们八年前离开京城,也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跟着咱们回来。我们还把云逍带走了,云逍可是她的双生哥哥,连个道别都没有她心里念着皇上也是正常的,在这皇宫里,除了皇上,谁真的关心她呢?我这个当娘的,只要能亲口听女儿说,她就是想跟着皇上,那样天塌地陷我都就认了,随她去。女人这辈子,总要为了爱做点什么才不后悔嘛。”
周斯年神色有些松动,可还是犹豫,我又说“你放心,有你坐镇江南,朝中那些人不敢把我这李家公主怎么样。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所以他们也不敢对云逍怎样。只要你人在江南,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顿了顿,冷笑道“再说,皇上,还没死呢,他没死,我看哪个宵小敢有非分之想?”
我悄悄的对周斯年说“我这次去,也准备去探望一下皇上,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我顿了顿,“悠悠说的是不是事实。”
说了那么多,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周斯年,他点点头“好吧,你们可以在路上走的慢些,我再让京城那边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朝局如何。云遥闹这么一出也不是全无好处,这样两边都会觉得咱们是中立的,肯定都想争取咱们,反而无碍。带上阿宾,晓雲也要一起去。”
阿宾回江南后,在江南将军麾下,和吴越国打了几次漂亮的战役,虽然两边不是真打,却也是扬我江南军威。军队武官本就升职很快,更何况现在这种多事之秋。现在,阿宾已经是正五品的校尉了。
周斯年说完,急匆匆的就离开了,他现在再没有以前的闲散,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处理,好在身在江南,虽然忙碌,身子倒是硬朗的很。
我让人把云逍和柳宜修叫过来,把我和周斯年商量的结果告诉他。云逍一听说我也去,做了一个晕倒的动作,对柳宜修抱怨说“天呐!居然有人监视咱们!”
宜修笑着说“逍哥说笑呢!有公主殿下跟着咱们,咱们省得为吃住车船的操心了。”他对我施了一礼,“殿下,宜修这里就不客气跟着吃喝住行了。”
云逍撇嘴笑骂“就你会做人!知道我娘吃哪一口!”
我抬手打了他脑袋一下,笑骂道“娘是去京城接你妹妹的,哪个稀罕管你了!比人家宜修差得远了!我只带着宜修,你别跟着我走,自己再去请示你爹去!出去吧!别打扰我了,我还要看着人收拾行装呢!”
云逍大概是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觉得自己没有能耐说动周斯年,又腆着脸凑过来“娘,收拾行装的时候,准备把孩儿打到哪个包袱里头?”
我被他逗的“扑哧”一笑。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坐船上路了,临走之前,京中传来消息,给李俊茂和李胜贤的礼物已经送进去,京中虽然暗潮汹涌,但表面上一派祥和。李俊茂现在正在促成云遥与胜弘的婚事,希望能把周斯年拉入自己的阵营。听说公主要进京,非常高兴,说要在京恭候皇姐大驾光临。
京中传递消息现在由阿梨负责,还有混在大理寺的小叶子。江南在京做官的,孙望鸢、刘思源、郭槐、石景阳,这些都是当年周斯年亲自选送的。他们虽然人在京城,却一切以江南马首是瞻,准备一旦朝局有变,随时撤回江南。
阿宾从亲兵卫队里挑选了二十人随船走,再加上护船卫队几百人,这一行,也是壮观的很。
坐在甲板上,看着风景依旧的运河,云逍大概觉得临行前得罪过我这个当娘的,怕他想到处去玩我不会同意,就极尽讨好之能事,现在,他又开始讨好,装模作样的对柳宜修说“你还真的是说对了,跟着我娘出来真好,吃喝玩乐,衣食住行,这排场都不一样。”。
第二百七十三章 曹子恒()
柳宜修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当然,我朝自打高祖开国,公主的地位就是很高的。早的就不提了,就说现在,你看那武修成,两兄弟把持朝政,又有军队,前个听京里来人说,在朝仪公主面前,跟只猫似的。武修成常年在幽州,这朝仪公主府里养了两个面首,言官弹劾,皇上却不承认,这武家也只能装着看不见。”
他们说话,我未曾插言,公主地位很高吗?被高高的捧起,再重重的摔下来,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朝凤公主如此,现在,朝仪公主只怕也快了。还有那不是公主却被当公主宠着的云遥假如李朝宗能一直康健还好,只是现在看来,他命不久矣
我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事,大船缓缓行走在运河上,以往在运河上来往,都是冬春两季,现在,却是差不多春夏之交,沿途绿树红花,好不热闹。只是,沿途的村寨城市,却是越往北越显出萧条之色,运河上的船只,更是少了许多。偶尔的,有一队衣衫褴褛的人,拄着拐棍,蹒跚向南。
这日行至济州,济州太阳城会馆的薛理事送过信来,说契丹小王子从幽州出发,这一路往京城必须走驿路,住驿站,关卡众多,各种检查也多,所以走的很慢,到京城还早。
云逍一听,觉得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在途中游玩,就要上岸去瞻仰孔圣人的家乡。我想这是向学的好事,遂换上胡装,弃舟登岸,一行人骑马缓缓而行。
云逍当然不是要去瞻仰孔圣人故里,虽然他的老师何既明本人就是当世大儒,但从何既明开始,就是个不拘一格之人,教云逍,也从来不教给他什么“圣人云”,“圣人曰”,而是总是问他本人“你对此有何看法?”以至于云逍对这位儒家圣人,从来没有什么高山仰止的崇拜。
他心属意的,是历代帝王的封禅地的神山泰山。
我们雇了滑杆,看着脚夫们轻松的依山傍水,绵延而行的行走在这泰山九曲八折,忽上忽下的九曲十八弯,终于把我们送上了泰山绝顶,与圣人一起体会了一把“登泰山而小天下”,云逍摇着扇子,大声诵读着曹子健的驱车篇。
驱车挥驽马,东到奉高城。
神哉彼泰山,五岳专其名。
隆高黄云霓,嵯峨出太清。
周流二六侯,间置十二亭。
封者七十帝,轩皇无独灵。
餐霞漱沆瀣,毛羽被身形。
发举蹈虚廓,径庭升窈冥。
同寿东父年,旷代永长生。
我笑道“云逍可是喜欢曹子健?吟咏泰山的名句那么多,偏偏记得这篇?”
云逍叹气说“娘亲差矣,曹子健虽大才,却文人气、才子气太浓,常常任性而行,不注意修饰约束自己,饮起酒来毫无节制,以至于最后失去父亲的宠爱,若是真的洒脱如何师父也就罢了,偏偏还悲苦郁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曹孟德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