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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有人告诉我,老爷喜欢听这个曲子,让我去弹奏,实属无心,请老爷与夫人见谅。”木燕飞淡淡的说,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故事。
一时竟然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见不得光的事。周斯年笑着撇了我一眼,说:“夫人也很喜欢琵琶,你弹一曲给夫人听吧。”“是,请问夫人想听什么?”木燕飞声若无骨,婉转动听。不要说男人,连我这女人都心生怜惜。“你弹吧,什么都可以,哀伤的也没有关系。”我温和的对她说。她温婉的答:“是。”
木燕飞拧转轴子,拨动了两三下丝弦,还没有弹成曲调,已经充满了情感。每一弦都在叹息,每一声都在沉思。她低着眉随着手,却是弹出了一支典雅优美的抒情乐曲。春天静谧的夜晚,月亮在东山升起,小舟在江面荡漾,花影在西岸轻轻得摇曳。
我心里一动,这正是去年,我和玉真人,木先生合奏,青青翩然起舞的乐曲,木先生事后记录了下来,几经修改,编成舞曲,青青因此红遍京城。曾经颠倒众生的青青,如今只能凄凉的待在一个寂寞的小院子里,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话也听不见。
那个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借给我肩膀和真情的女孩子。有时候,人与人,不需要太多的相处,拨动心弦,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心灵相通。我不禁泪流满面,周斯年说:“不要再弹了。”琴声嘎然而止。周斯年不解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木燕飞放下琴,起身离座跪下,依旧那么云淡风轻,像是在为别人转述故事:“贱妾恳求,能去看看青青姑娘。”我抬头看她,她平静的眸子如湖水般平静。周斯年看看我,又看看木燕飞,不悦的对她说:“去干什么?徒增烦恼,你去吧。”木燕飞没有坚持,拜了拜,起身拿起琴,毫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周斯年走到我身边,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叹息。我抱住他,伤心的说:“年哥,为什么会有人忍心伤害青青呢?她那么可爱那么漂亮,她什么坏事都没做。”“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周斯年掏出手帕,帮我擦掉眼泪,“心总是这么柔软。”
“别总这么哭,伤了身子。”周斯年笑道,“你还要做猪婆,给我多生小猪呢。”我被他说笑了,打了他一下,说:“什么呀,说自己的娘子和孩子是猪。”他说:“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周府规矩这么奇怪,会生孩子的女人不能进门。那就只好由你这个定规矩的人自己做猪了。”
我生气说:“明明是你定的规矩,怎么赖我帐上?”他说:“既然是我定的,那我要改了。”我指他脑门,无可奈何的认下:“我只是想难为一下木燕飞,没想到她会答应。刚才还弹青青的舞曲给我听,是要和好的意思吗?她到底图什么呢?”我转向周斯年:“她跟你说什么了吗?”周斯年笑道:“她进门刚两天,我天天在你这里,哪里有空闲说什么。”然后怀疑的看着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觉得她会跟我说什么?”
第七十八章 投鼠忌器()
我掩饰说:“我只是听说现在朱家遗臣在活动,你是朱家人,木先生也是。这木燕飞又这么奇怪。”
“她是木先生养大的,木先生平时有堂会都会带着她。”周斯年皱眉沉思,“以前是觉得她很听话,除了练琴练歌,也不多言,现在木先生本人出事了,她究竟知道多少,陷入多深,真不好说了。”
“你不觉得她太听话了吗?”我说,“好像所有的事,都与己无关,像个木偶。比如让她喝凉药她就喝,她进门是给你做妾的,不能生育进来了会有好日子过吗?正常人不会同意的,肯定是有人控制她。”
周斯年说:“她的卖身契是木先生交给我的,你知道,咱们的歌坊舞社,只是给姑娘们提供地方,然后按比例分成,从不买人。她是跟着木先生一起进舞社的。”
“可我听青青说,她的主人不是木先生,”一提青青,我心里又难过起来,“青青也不知道她的主人是谁。只说她一心想离开,当年表哥要接她进府,她高兴了一阵子,谁知杜家又出事了。”说完,心里酸楚,长叹一声。
周斯年说:“木先生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以他和玉玄机的关系,木燕飞还真有可能是被玉玄机控制的。”我说:“也就是说,木燕飞也是朱家人。”周斯年摇头:“还是别琢磨木燕飞了,一个女人能做什么,让人盯着她,你也离她远点,小心她伤到你。”我不由得扑哧一笑:“哎呀呀,我们国公纳个妾都那么多故事,这回可怪不得我了吧?你就没那个命,谁让你发誓来着?这些东西很灵的!”
周斯年不理我的幸灾乐祸,继续说刚才的话题,他冷笑道:“这个也是朱家人,那个也是朱家人,哪有那么多的朱家人?当年能杀的都杀了,现在这些,就是一伙想打朱家旗号造反的贼人罢了。”我说:“话是这么说,可你是真的朱家人啊。”他无所谓的说:“没事,我这个朱家人什么样,皇上是最了解我的底细的,他会信任我的。”
我不以为然的笑道:“以前可以信任你,但现在,他要是听说你把木先生的干女儿纳进府做妾,就很难说了。”他笑道:“没事,他要是真的怀疑,我就告诉他,他的好侄女已经替他整治了,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敢靠近她了,这手段真是不输当年魏皇后。”
我瞪他一眼,说:“我哪里有什么手段,主要还是你心里有我,相信我,在意我的想法就是了。”又伤感的说,“母后也不是狠毒的女人,外人看母后是只手遮天,我看她就是个可怜的女人,你都不知道父皇对母后有多刻薄。”
“好了!”周斯年声音严厉起来,凑近我,压低声音:“不要忘了父皇是怎么死的,龙禁卫还在调查此事,你不是想看青青吗?我保证你看过以后会管好自己的嘴。””龙禁卫还在查父皇的死因?你不是都禀报过皇上父皇的死因了吗?为什么总查父皇的事啊?”我惊恐极了,抱住他说,“我害怕。”
周斯年摇头:“怕就当初别做啊,皇上现在就想知道先皇为什么突然病倒了,有人秘密禀报过皇上,先皇被人下毒,皇上担心这个人还有可能会继续行凶。还有,坊间传说你母后怀的那个孩子生下来了,却被人杀了。我向皇上禀报过,这个孩子不是父皇亲生,所以他想找出那个孩子父亲是谁,以证明自己没有得位不正。”
我声音都发抖了,说:“这两件事,你不是说都是玉玄机干的吗?”周斯年严肃的说:“只有玉玄机吗?”我不敢出声,他继续说:“玉玄机如果被抓的话,很多秘密就保不住了。我原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道士,现在看,玉玄机可能是这伙人里面的其中一个,他们盘根错节,已经形成一个网,不好办。”
周斯年声音温和了:“我不想你有事,你不要以为龙禁卫放你回来,他们就会不管你了。”
过了没几天,听说有街头的民间杂耍艺人,把李朝宗宠爱娈童,不进后宫的事编成戏曲,在街头巷尾演出,暗示李氏一脉人丁凋零,不久就会断绝。
虽然这批艺人被迅速镇压,却又有一波不怕死的跳出来,把当年高祖皇帝抢夺朱家江山,后又背信弃义将朱氏满门抄斩的故事搬了出来,围观者众。
随着这批人为事件的发生,西南爆发了大地震。很多的村镇在顷刻间化为泡影,据说在地震中飘下很多黄符,上面触目惊心的八个字:“天谴李氏,朱氏当归”。
我心里害怕极了,这些都是玉玄机惯用的手法,这才下定决心,对周斯年说:“年哥,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你得先保证不生气我才说。”
他戏虐的笑着说:“我会不会生气我也不敢保证,得看你又干什么坏事了。”我心里焦急万分,他却这样嬉皮笑脸,不由生气说:“我哪里做什么坏事了!”他这才收敛笑脸,说:“好,我不生气。你说吧!”
我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几个月前路遇玉玄机的事说了出来:“他说他是朱家遗臣,正在为你谋求复国,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着就可以。”
“是吗?”周斯年嘴角一抹轻蔑的笑,“他这是想让我谢谢他了?”我继续说:“他让我带个玉佩给你看,我没有答应,他说会找别人来帮忙。你看起来还是没有见到玉佩吧?”周斯年说:“没有。”
周斯年听我说完,问:“你怎么看?”我说:“我觉得他正在行动,说不定在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正隐藏着一支军队,或者正在筹建一支军队,这也是他亏空公款的原因。”
他神色凝重起来,说:“现在全国的军队都在皇上手中,皇上明里是每支军队都派文官教军官读书,暗里,龙禁卫不断的培养新人,派驻各地。他们要想有军队,必须重新组建,这支军队的构成,”他沉吟片刻,站了起来,“太阳城是朱氏门人最多的地方,我必须马上表明态度,坚决忠于李氏皇族,忠于当今圣上。不能让太阳城人枉死在这些人的狼子野心之下。”
第七十九章 家法()
周斯年飞快的走了出去,接下来几天,他召集太阳城在京城各头头脑脑开会,重申了太阳城对最近发生事情的立场,提到了李朝宗对太阳城的再造之恩,强调皇上继位以来,政局稳定,朝政清明,一干宵小,成不了气候,太阳城的今日局面来之不易,决不能鬼迷心窍,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只怕到那个时候,再也没有机会重建家园。
他的话得到了太阳城大小头目的支持,这些人现在做官的做官,发财的发财,造反岂是好玩的事?遂制定连坐法,互相监视,发现有反叛朝廷者,视情节轻重,以家法处置,包庇者同罪,举报情节属实者奖励。若发现可疑人妖言惑众,一律凌迟处死,包庇者同罪,举报者有功。
我听了他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