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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四人间的普通病房,她找到了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精疲力竭的女人在一个靠窗的病床上虚弱地躺着,病床旁边的一个打扮十分新『潮』的男人,英俊的脸上还带着妆。
“灼姐!”她着急喊出声,一旁立即有人向她看了过来。
“你终于回来了……”杨灼笑着,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因为怀孕,比八年前可是胖了些,不过依然很美,那种美此刻带着些温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怎么会……宝宝呢?”王崇晏问。
“宝宝送去洗澡了。”杨灼眼神有种异样的光彩,她对一旁坐着的男人说到:“于桀,你去附近商场去买些衣服回来,按我怀孕前的尺寸。”
那男人闷声不吭地走了出去,王崇晏借去洗手间之由跟了出来。
看着男人穿着夸张地出现在医院,那种丝毫不避嫌的态度让她有些生气:“你就这样出现在这里?被狗仔拍到,你让灼姐怎么能安心养病?”
“我和她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偷偷『摸』『摸』了!”男人冷冷地说,好似在说一个莫不关己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粉丝还有网友会疯狂地抨击她……她是你的前任经纪人,还是在你16岁的时候开始带你入行的,她长你十岁,你让这舆论怎么想,她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她的一切都会被人肉出来,所有的即使光明正大的东西也会被无限描黑……”她尽量压低自己的音调,以免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活在别人的世界。”于桀皱了皱眉,12年如履薄冰挣扎求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吧驻唱小歌手到现在,他真的舍弃了太多的自我自由。常人总觉得明星光环闪耀,可久而久之,这种光环就像是一个捕鼠器,而他,就是一个偷偷『摸』『摸』的老鼠,一旦随心所欲一分,这个捕鼠器便会狠狠地夹住他,让他无处可逃,鲜血淋漓。
“你好自为之吧,我只是不想她受到伤害……”王崇晏叹口气,这种感觉她能理解,此时她不也一样深陷囹圄吗?
于桀回头看了一眼杨灼,那温柔含笑的模样让他觉得踏实,也让他觉得做什么都值。
崇晏回到病房,坐在杨灼的病床旁,轻声指责:“你吓死我了,高龄产『妇』啊,你还不爱惜自己……”
“还别说,刚刚躺在手术台上,真的很害怕,那种任人宰割把生命交给别人的感觉……可是,看到宝宝健健康康的,又觉得受什么苦都是甜的……”杨灼情绪有些波动,眼眶蓄泪,又是欢喜:“等你以后有宝宝了,你会明白……”
崇晏脸一红:“我不会结婚,更不会要孩子……”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杨灼抿唇笑着:“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事……”崇晏拧眉,定定地看着杨灼。
“你十五岁不是在我的店里剪过短发吗,我们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后来过了一两个月,一个高高的头发有些长的男孩子过来,拿着你的照片,说要跟你剪一样的情侣发型……可那头发,被你们班主任挖了好大一块……我和他那个时候就认识了……”杨灼缓缓说着,留意着崇晏的神『色』。
崇晏心中一惊,搁在双腿上的包掉到地上,里面的手机滑落出来,这只手机,在她登机前夕,收到过一条短信,来自那个很多年都没有音讯的号码——
我只是想起你了,不是想你。
“他这些年一直在通过我打听你的消息……两年加上八年……都十年了啊……”杨灼欲言又止,她及其清楚崇晏心境,也是因为了解,不想她也蹉跎岁月,在青春快要耗尽之时,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她:“小缅,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她支支吾吾,手机铃声解救了尴尬的局面,她连忙接起:“喂,您好……是,我是……好的,谢谢您,我马上到医院门口……”
看着王崇晏仓惶逃离的背影,杨灼的意识仿佛回到了从前,这么多年了,她始终记得那个一脸哀伤,决意把一头长发剪成短发的女孩,那个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回头的倔强女孩……杨灼轻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总会有意外的啊,终究还是要人来推一把啊……”
崇晏机械地走在医院走廊间,全身冰凉地几近麻木,医院喧闹非常,有小孩的哭声,有大人的笑声,也有隐隐地争吵声,她好生羡慕。生来就是如此孤独的她,无法与同龄人相处,也无法接受在世人的严苛标准下生活,仿佛这个身体就是她偷来的,15岁的身体是25岁的灵魂,如今的25岁,那么实际她应该是35岁?不然怎么解释,她的朋友,只有杨灼一个,那个年长她足足有13岁的女人。仿佛她是一个误闯离奇梦境的人,周围的一切无法撼动她,她亦无法参与到这一切,她也真正体会到朱自清的那句凄惶之句:“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吗?她的脑中一片混『乱』,那些指责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钻入她的耳朵,让她头痛欲裂——
“崇晏,你一直是个很自爱的女孩,你为什么跟那种混小子扯上了关系……”
“那种人怎么可能配的上你?”
第3章 如此相逢()
“看吧,那混小子只会犯罪,你如果再跟他在一起,那么他也只好怪自己不走运,也不怕那罪名多一条——强/『奸』未成年少女!”
……
思绪杂『乱』,那些话语已分不清主人是谁,也探究不出具体的时间,时而偃旗息鼓,时而排山倒海,无数夜晚,压得她喘不上气,无法镇静,亦无法安眠。可现在却是白天,她真的是,一点宁静的时刻都不能有吗?
她到了医院门口,暗嘲自己居然能在失神的情况下还能理智地找到目的地。司机大叔看到了她,打开后备箱准备拎着她的行李,送到她地跟前,却不料手中的箱子被一股蛮力抢了去。司机大叔见怪不怪,瞧这两人就是有些往事的,收了王免的钞票就离开了。
崇晏心跳到了嗓子眼,整个脑袋一阵酥麻,不可置信,那个这么多年没有见过的人,居然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向她走来。
其实,就在他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下车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他,可这种场景,多么的不真实,好似在梦里上演过多次。
那个梦里的他,头发黄黄的,右耳戴着一枚银『色』的耳钉,左侧脖颈上有一个怪异的纹身,常年把一身校服穿得不伦不类……不是眼前这个他,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一身挺拔的西装外披着一件灰『色』的大衣,黄发耳钉纹身不见踪迹。
可,这不就是他么?那个她绝对不会忘记的人。那双薄唇总会吐『露』些让人汗『毛』直立的情话,那挺拔的鼻梁总是喜欢磨蹭她的面颊,还有那眼睛……她最怕他的眼睛,那个瞳孔有些深蓝的眼睛,那个在之前被长发遮挡神『色』,之后因极短发暴『露』在她视线里的,目光灼烈的眼睛。
她也在那个雨天,对着这双眼睛的主人,说着狠心的话:“我承认我爱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转身离去,任那个少年再雨幕里无助……狼狈……可怜……
说好了在也不见,可她就那么轻易地,在人海里,认出了他……
“好走吗?要我抱你?”王免放下行李箱,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崇晏的身上。这件衣服他穿着挺合身,长度才到他的膝盖,却可以把她裹得密不透风,他深感滑稽,她这样子好似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眼看他作势要抱她,她回过神:“不……不要……”。她这样滞愣的表情,被这身大衣包裹地无法自由挪步的样子,肯定像极一只又蠢又笨的企鹅,她想。
王免好似想到什么,浓眉微蹙,也不勉强,拿起行李利落地放进商务车后备箱,打开后门,待崇晏上车,他一并坐上后座,对开车的司机说:“去后山。”
崇晏这才回神,她今天是看病人,正事都要抛在脑后了:“那……”
“杨灼她知道。”王免言简意赅,也没有丝毫回避他和杨灼合伙把她“骗”回国的事实。
崇晏得知,好似正中自己的猜想,起初她有些生气,为什么用生病作筹码……可是,幸好不是真的,这种生气,莫名其妙,一转念,就无影无踪。
商务车车窗紧闭,实际空间很大的车,此时却无比『逼』仄。王免松了松领带,后又直接将领带拆下,解开衬衫顶部的两颗纽扣。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他有些烦躁:“放点音乐吧。”
音乐声响起,车载音响音『色』极佳,立体环绕,仿佛身临其境,除此之外,崇晏还听出了这首歌,那个她从前循环过无数次的《to be by your side》……
王免皱眉,舒缓的音乐反而让他更加烦闷:“算了,还是关了。”他打开车窗,音乐声停止,窗外冷风灌入,崇晏吸了一口凉气,他又急忙关上车窗,看到她光着的脚踝和小腿:“冷?”
崇晏缩了缩腿,想要用大衣盖住自己。王免低头脱掉她的鞋子,抬起她几乎被冻成冰棍的腿,将那双小脚用手捂住,又觉得不够,直接将那双脚窝进衬衣里,他打了个哆嗦,可真是冰成铁了,冻成这样都无动于衷,真是厉害啊……这双脚就在他的怀里,看她还跑,这双脚的主人就在她的身边,始终对他无动于衷,从来都冷地像在雪山之巅,任再滚烫的温度也无法融化……可他,就是这么不由自主地,想跟她靠近,就当他是见『色』起意吧,谁让她,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还这么令人,赏心悦目。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