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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吸烟?”王缅闻到了烟草味。
“怎么了……觉得可怕了?”王免离她更近,嘴里的烟草味更浓,湿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她不愿交流,打算坐直身体听课。
“还没说完呢!”他双手禁锢住她窄小的双肩向他靠近,如同一只扣住猎物的雄鹰。
“你要说什么?”王缅再次回头看向他,略长的黄头发挡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只看得见他挺拔的鼻梁,略薄的嘴唇,嘴角一边向上勾起,左侧颈部的古怪纹身给他平添了几分冷冽。
“我‘建议’你,不要多管‘闲’事。”他低声说,嘴唇靠近她右耳廓,声音犹如低喃,有些暧昧,“这些人里面,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远比你想象的更可怕。小心『逼』急了人,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你看那个沈敖……”
“他怎么……”王缅暗惊。
“哦……没多大的事,就是把一个好好学生给骗上床了,那女生怀孕了,他还动手打她,可怜哦,孩子活生生都打掉咯……”
“怎么会……才15岁……”王缅不敢置信。
“你是质疑那女生年纪那么小就能怀孕,还是沈敖可以混账成那样?”
“……”
“永远不要怀疑一个男人的‘进攻’『性』,那是先天的利刃,是女人无法匹敌的,你之所以还安全,是因为你的存在尚未伤筋动骨,狗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禽兽不如的人……”
“……”王缅睨了他一眼。
“你知道,你右边的那个为什么喜欢掏硬币吗?”他停顿一下,“其实,这是男人的天『性』。”他凑近她的脸颊,“男人都喜欢——钻——‘洞’”说完,他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你……”王缅擦了擦脸,上课时间,不好扩大影响。
“你……礼尚往来!”王免贱贱笑着,心情大好。
王缅看了看右手背,被沈敖刀伤的痕迹清晰可见,她以前离危险是那么近?
“还有一件事忘了。”身后的王免不消停,“不要认为还有班主任‘罩着’你,你知道他有个儿子在美国留学吗?”
“这两者有关系?”王缅反问。
“美国的学校,可是世界上留学比较贵的地方了,他一个初中老师,老婆也是老师,怎么负担得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作为一个‘优等生’,他的座位前后左右被‘明码标价’了,成绩越好,价位越高,反之,成绩越差的人,想安排到成绩好的周围,付出的更多,这样,‘油水’才能最多……粗暴地讲,你被有喜——卖了——”
“……”王缅瞪大双眼,“丑恶”的现实将她平静的心绪卷起惊涛骇浪,她所看到的和王免说的,是完全对立的两面。可是,以上的说辞逻辑是多么的严密,严密到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在这个有66人的八年级实验班,男女比例3:1严重失衡,以致整个教室阴柔不足,阳刚有余,有着符合青春期男孩的『骚』动,生理变化的焦虑和对未来的『迷』茫,大多数人14岁已过,15岁未满,有的入学早,有的留过级……即便如此,却也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将成人领域的糜烂附加在这些未来无限可能的同学身上,实在是“欲加之罪”……
可是,后面的这群人,是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人,他们有着成年人高大的身体,却没有成年人对是非因果善恶的敬畏和遵守生存规则的自觉;他们有着成年人没有的来自整个社会的庇佑,却没有成年人在争夺生存资源中磨砺出来的处世理智。
常人眼中的他们:年幼温驯的猫科动物;真实的他们,是意欲挣脱繁琐的教条下圈养的老虎。
在世人眼中,他们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甚至义务,这种温柔的防护保护着他们却又伤害着他们。年轻,冲动,敏感,有恃无恐,那把□□便成了他们对外攻击并自戕的尖刀,稍不留神,一念之间,玉石俱焚……
当此时的王缅,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试图从现象看到本质。
她发现,从沈敖的连锁干扰行动——新英语老师授课的不同——她成为了维持班纪的纪律委员,到最终“临危受命”打入“敌人”内部,她默认着自己由一双双外部的推手从“云端”陷入“泥沼”,她对原来的生活轨迹有了厌倦和彷徨,追本溯源,是对那句话的控诉和反叛。
“有些人啊,你不要去理他,越理他越来劲……”
呵,纯属污蔑。
到了现在这番田地,他不怪沈敖的无理取闹,不怪班长的好心办坏事,不怪班主任的势力和利用。她最恨的,就是那句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话,她是如此欣赏那个英语老师,可是她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给她强加了罪名……
委屈,源于被无理地否定。
“诶……”左边的李迅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王缅没有理他。
“诶!”他继续捅她。
“我不叫‘诶’!”王缅天生对没有礼貌的人没好感。
“王……缅……”每当说起这个名字,李迅都有种“以下犯上”的感觉,生怕自己声音太大,召唤出了他大哥那只可怕的神兽,“你不认识我啦?”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小时候……在一个大的竹床旁……”李迅边说边比划着。
“哦——你就是那个把我推下竹床后来我的脸被摔肿了的那个——二瓜?”王缅对那件事记得尤其深刻,不是因为她被人莫名其妙得欺负了,而是因为那个时候她住在外婆家,她受伤了,外婆伤心了好久。
“嘘——”李迅是家里的老二,因为小时候对西瓜偏爱十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所以一来二去,直接被长辈唤作“二瓜”,他非常不喜欢这个听起来有点蠢有些丢脸的名字,那是他血淋淋的黑历史。
“……”王缅心领神会,点到即止。
“小缅,我中午请你吃饭当赔罪呗。”
也许是那个阔别已久的称呼,也许是他给了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李迅选的是离教学楼比较远的食堂,据说这个食堂有私营的成分,饭菜比其他食堂可口。为了节省时间,她没有来过这里。因为位置偏远,所以用餐的人比较少,空位较多。
“你吃什么?”李迅问。
“随你吧,我不挑。”王缅对吃向来不热衷。
李迅点了几个菜,中途去了趟洗手间,他回来的时候正在上菜,王缅在饭桌前安静地坐着,他正准备走过去,谁知半路被人“截胡”了。
“我都说了是你小子吧!”罗松勒住了他的脖子。
“放……放开!”李迅被人突袭短时间无法挣脱,因食堂餐厅人数太少,安静到掉一根针到地上都能听见,可况是吵闹声,安静的餐厅里有了回音,王缅已经看了过来。
“你吃得倒挺好啊,跑这里来。”罗松咬牙切齿,“怪不得到饭点没看见你人,你倒是有先见之明啊,知道我们会吃出‘恶心’的东西……”罗松遂坏笑,“你猜,我们这次吃出了什么?”
“手指甲?”
“no”
“不会是手指吧?”
“no no”
“虫子?”
“no no no”
“那也不可能是头发啊,这么小儿科的东西。”
“恭喜你,接近了!”
“难道是……”
没等李迅说完,其余三人便拥了上来,只见肖青河神『色』自若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塑料袋,是他经常会踹进衣兜里面的那种,任何“不速之客”都会被他封存起来,装的最多的就是蟑螂。
“这是我们今天的下饭菜。”肖青河拿着塑料袋在他眼前晃,今天在另外一个食堂的菜里面看见这个简直要把他恶心坏了,所以转移了阵地,到这里来了,谁知道半天没见人影的人此时被他们抓着个正着。这么好的事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落单了怎么行,更何况是他的“死对头”。
“这是……”李迅观摩了好久,终于看出了点猫腻,只是不敢置信。
“阴——『毛』!”即使肖青河轻声轻语,这身音在整个饭厅内依然清晰可见。
“呕——”李迅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那是他们经常去吃的学校食堂,难道一直都有这个“下饭菜”,他们到今天才发现?
“可以根据横切面的不同,是否为三角形或平行四边形来判断男女……”肖青河继续。
“不用这么麻烦,细长为男,短粗扁为女。”一旁的王免发声,“大家不用这么诧异,侦查常识。”
“所以,这是男的……”体型相对瘦小的方园弱弱发声。
五个人集体沉默欲呕,只见肖青河将那个装有男『性』“体”『毛』的袋子扣在李迅的脑门上,因方才挣扎略有汗意的脑门此时像被抹了胶水,就那么直愣愣得粘在他脑袋上,身旁的一行人见状不正经地笑了起来。
待到他们开完玩笑,李迅才记起来了,王缅也在这里。他转过身,发现王缅正瞪着眼看着他们,他赶紧跑了过去。
“你都听见了?”李迅试探着问。
“……”那么大的声音,不想听见都难,她真希望没听见。
“那个……他们是开玩笑的,那个不是……那个……是腋……腋……『毛』。”
“……”不说还好,她顿时感觉眼前的饭菜散发着阵阵狐臭。
其余四人才注意到了王缅的存在。李迅脑子平时怎么都转不动,今天还挺麻溜,可惜永远都是越描越黑。
“老四,你行啊,才换座位,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罗松调侃。
“新同桌啊,只是吃个饭而已。”李迅解释。其实他就想请王缅吃个饭,作为掌握他黑历史的“封口”宴,毕竟吃人嘴短。特地挑到这么远的食堂,也是怕被人发现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