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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风水轮流转,不在话下。”程彦雯竭力让自己淡定,心中大呼爽翻天,她爱死这滋味了。
“大姐,还来不?”赌场东家的脸色挺可怜,“小老儿也加入,赌注五百两。就不信赢不了你。”
“来!”程彦雯豪气冲天,“放马过来!”
老板加入,小弟要换骰子,程彦雯摆手:“不行!我懂你们那点手段,想换个灌点水银什么的?这么些客人哪,这可不成。”
话说得难听且放肆,东家却没恼,笑眯眯地说:“不换就不换,这位大姐,不是小老儿自夸,咱家的赌具实打实,顺天府的官爷们都说信得过,咱做生意要讲究诚信二字。”
“好啦好啦,那就再来吧。”程彦雯差点说出“少废话”几个字。有钱在身的感觉真是好。
摇啊摇,骰子又一次服服帖帖地帮她赢了。
程彦雯一看玩家人数,吐出去的舌头差点没缩回来。好家伙,刚才怎么忘了数,是她赢红眼了吗,粗粗一看有五六十人,又是她一个赢!
还在喜滋滋地算着赢了究竟几万两银子,忽地惊觉,算起来她已经赢了五回了!
小弟已经指挥人去兑银票了,崭新的票子,数起来的声音真悦耳。
程彦雯艰难地咽着口水。虽然已赢了五次可是,谢芝缨原话是,会让她赢“不下五回”。
一连算准五次,多么精准。这样高深的计算能力
也许、也许谢芝缨胆小,其实算准的不止五回,可能有六回,七回八回甚至是全盘皆赢。
“姐姐还玩不玩?”小弟问,“我们东家也来了兴致,想换大的呢。”
程彦雯很想摇头,却听见自己回答:“这把押多少?”
“一千。”赌坊东家吐了一口烟圈儿,“来不来?”
“来!”
更多客人加入,大家都不甘心,都不信这么个女人能连着赢下去。
然而他们都失望了。程彦雯,的确又赢了。他们统统输给了她。
程彦雯一连赢了六回,越玩越起劲。她现在相信谢芝缨只是胆小如鼠,不敢相信自己的卓绝计算本领。
第七次掷骰子的时候,程彦雯输了,输得相当不少,因为赌注实在太大了,算下来,她只剩下几百两。
她当然不甘心,又掷,好在第八回赢了。不过到手的也只有百来两左右,和之前的辉煌没法比。
“还玩吗,姐姐?”小弟可怜兮兮地问,“姐姐今天赚的也够了,行行好,小弟还要吃饭。”
程彦雯肉疼地算着输掉的银子,可恶,本来有数万两,缩水到不足一千。
“玩。”她傲慢地说,“让客人玩尽兴,你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第九回,还是输了。但输得不多,因为这次赌注没那么大。
就不信第十回也输!程彦雯咬牙切齿,正要说话,不知哪个插嘴:“这位夫人,赌本高了才能走运,看你也是个熟客了,这点道理不懂吗?不如把现在手里的都押上,是输是赢就看这一局了。”
“我”
程彦雯犹豫不决,又有人骂那劝的人,说替夫人算过,怎么也得两千银子才能翻本,夫人这点钱根本不够,还是回家去吧。
回家?这次找谢芝缨费那么大劲,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不能回家!她不甘心,她想要赚回来,怀揣数万银子甩到五皇子妃脸上,气死那个贱人!
“夫人,要不要借钱?”围观者七嘴八舌建议,“东家有的是银子。”
程彦雯耳朵里只听见“银子”二字。借!几千银子也不多,实在不行,可以再把五皇子的身份抬出来,她是皇家儿媳,他要顾着皇家脸面,即使输了也会帮她掏腰包。
终于押上了两千银票,程彦雯听着骰盅摇动的声音,忽高忽低,觉得整颗心也在忽而抛起忽而跌落。
忽然有些后悔。都是她不好,谢芝缨分明告诫过的原本,她可以带着万把银子回家。为什么不能见好就收呢?
“我不赌了行不行?”程彦雯去拉赌坊东家的袖子,“银子还你”
“开弓哪有回头箭。”东家摇着头,喷出一串烟圈,把程彦雯呛得咳嗽了起来。
骰盅还没停,又有人劝:“夫人且耐心等着,这把押得多,兴许能赢呢。”
是吗
程彦雯又燃起希望来,眼巴眼望地盯着那双摇动的手。
手终于停止,骰盅揭开,众人发出一片惊叹。
程彦雯果然又输了。
不但输了,还欠下一千多两赌债,此外,她亲爱的姐姐那张押契也还没有赎回来。
“都是你们!”程彦雯崩溃地指着人群破口大骂,“我本来不打算赌了,都是你们这些烂嘴烂心肝的,糊弄我再赌再借钱!我是五皇子殿下最宠爱的女人,把你们一个个拉去砍头!”
人群出现短暂的静默,就在程彦雯以为自己震慑住刁民时,有人开口了。
“夫人可是那位程良娣?”
“哼,如假包换!”
那人恍然大悟地说:“那不就是出自有名的破落户,瑾宁伯府程家!程家大夫人原先多么风光,钱多得花不完,私底下放给我们好些兄弟,现在竟然落魄至此。”
其他人议论纷纷:“这么说,这位良娣是想替娘家赌了?五皇子殿下给她的梯己不够她贴补娘家?”
“估计是”
程彦雯本就输疯了,当然不知道程夫人私放印子钱的事,见他们这么说,更是勃然大怒,再也顾不上摆世家小姐兼宗室贵妇的架子,叉着腰就骂那些人造谣,一口一个无耻刁民,叫嚣着要把他们拉去顺天府斩首。
“听说有人私放印子钱?”忽然人群外围响起一个声音,赌场东家认得这人,摇钱树的常客之一,顺天府一位姓赵的衙役。
“赵爷,你来得正好。”赌场东家原原本本地把经过说了,“她自己手气差,输光后又欠我不少银子,想赖账,有高邻不忿,指她娘家放印子钱,真的不干小老儿事,赵爷明鉴。”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赵姓衙役义正辞严,“你们两家的事自去解决。只是私放印子钱却是能判流放的重罪,须马虎不得。刚才是谁说的?有没有胆站出来?坦白从宽,到时候兄弟我去府尹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必不叫你们吃苦头,说不定还能有赏。”
官差在百姓之中就是大老爷,衙役这么一说,慢慢地站出来几个人,人人都说曾找程夫人借过银子,归还的欠条还在,利息手印都有云云。
第130章 分别()
程家全家流放的消息传进睿王府已是八月底。
王府也有个小果园。葡萄成熟了;有好几个品种;红的白的青的紫的,饱满地挂在枝头,沉甸甸香喷喷,看着很讨喜。谢芝缨在家呆得无聊,闲逛到此发了雅兴,叫人摆起书案,备好丹青;对着串串彩果尽情描画。
四姐谢芝纹就是这个时候传信儿的。
“九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谢芝纹说完,喜滋滋地盯着谢芝缨手下的画儿;“你姐夫在宫里认识再多人;哪有睿王爷人脉广。流放是重罪;须得皇上御笔签发判令的;那他还不是近水楼台。”
谢芝缨画完,用镇纸压住;起身边走动便摩挲小腹。
“他又不入内阁,怎会知道这些。我还是得多谢四姐和四姐夫。”
当然她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只是没想到会判得这样快。
当时她为了顺利和离并保住嫁妆,与程老爷谈判时把所有暗账都交出去了。但她多长了个心眼儿;硬生生地又默写了同样的一本,以防万一。
后来交给百里昭;他费了很大功夫;一点一滴地搜集人证物证;不然它们也不可能在顺天府启动调查的时候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寻常案件要审好几个月,这次却速战速决,因为经过长期的筹备,火候终于够了,一击即破。
程彦雯被五皇子休了回来,从宗室除名,打为原形,还是程家庶二小姐,戴上镣铐木枷,与程夫人、程彦勋、蒋淑琰等人一起流放。
程老夫人在赌坊派人去拉程彦婉抵债的时候就已气得中风,没熬过两晚就一命呜呼了。
程彦婉后来并没有被抵给赌坊。顺天府命人扣押了程家全体,以变现程家全部财产所得替程家偿了赌坊欠银。程彦婉虽逃过这一劫,依然还得跟着好妹妹一起流放。在流放途中,她会怎样对待这个妹妹,就不得而知了。
谢芝纹看着画里的累累果实,叹了口气。
“去年这个时候,你还在程家做少夫人呢。。。。。。世事真是难料。芝缨,好在你早早地脱离了那个火坑。”
谢芝缨冲四姐微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挂着那串翡翠珠子。
百里昭某次晨起后告诉她,他觉得珠子喜欢这样,她虽然不明白他哪里来的灵感,还是照做了。
“姐姐,你说得对。火坑啊,的确是火坑。”
她并没有脱离,她已在这个火坑里死过一次,现在顶多算涅盘重生。
如果没有重生,现在的谢家人,连尸骨都不知埋在哪里。。。。。。
“家里都还好吗?”谢芝缨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反倒羡慕起四姐来,殿下他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啊,哪儿都不许我去,我腰都养粗了。”
“哈哈,瞧你这深宅怨妇的样儿。殿下还不是怕你动了胎气。”谢芝纹嗔笑,“家里好得不能再好了。祖母一向健朗,母亲呢现在也不怎么管家,跟你一样专心养胎。中馈交给了二婶三婶,她自己成日带着冲儿弟弟玩,教他读书识字,比谁都清闲。四叔依然早出晚归,祖母念叨叫他续弦,他只当耳旁风。至于父亲。。。。。。”
说到这里谢芝纹压左右看看,低了声音:“九妹,你知道吗,父亲新近结识的几位大人,有一位还是刑部尚书,都提过要给他送美婢。”
“啊?”谢芝缨吃惊,“殿下没跟我说。”
百里昭统管洋务,较以往更加忙碌,即使这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