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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就回去。”
推拒了几个回合,最后阿四他们终于走了,但留下了朵朵。
。。。。。
“朵朵,”谢芝缨拍拍朵朵的手,“你去休息吧,嗯?”
朵朵是个衷心到冒傻气的丫头,昨晚回来怕是根本没合眼。
“奴婢不累。”
“唉,去吧,你看你这副梦游的样子。。。。。。得吃好睡好养壮实了,我家也不是那么太平的,还得靠你帮忙打小人呢。你别多想了,真的,我说他没事,他一定会没事的!”
朵朵想起那本被谢芝缨神奇地恢复的账册,半信半疑地点头。
“谢主子。”
朵朵下去后,谢夫人小声问:“缨儿,这个朵朵是你从程家带来的?那可得小心防着她。”
谢芝缨扯个谎道:“不是的,她是我偶然收留的,本来做我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后来看她人踏实,才提到我跟前伺候。放心吧母亲,她是个好丫头。”
“啧,好丫头?你别忘了,你从前也是这么说翠珊的,哦,对了,翠珊不也是你收留的?”
“。。。。。。”
谢芝缨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说笑,没人留意她们。她急忙问谢夫人:“母亲,翠珊被父亲带回府里的时候,您有没有问过她的来历?”
百里昭曾替她把谢家上下都查了个底儿掉,也给了些“嫌疑人”名单,可是,对于翠珊,他什么也没查到。
谢夫人想了半天才回答:“那年皇上召他回京述职,他说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逃难的灾民,翠珊就是其中一个。当时她家里人都饿死了,她自己也饿得发昏,摇摇晃晃地,竟然闯到了他的马跟前,差点被踢死。你父亲其实并不是滥好人,只是当时翠珊的样子太可怜了,被马踢得吐了血,醒过来人都懵了,你父亲大约也是要顾及对众将士的影响。”
“记不记得是从哪儿逃难的灾民?”
谢夫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那时你父亲镇守西南,是从那里回京的。沿途许多地方都遭了旱灾,总是榆雅、滨水一带吧,很多百姓呢!他们拖家带口的,一路要饭,真的很可怜。。。。。。你父亲那样说,我也就让翠珊留在咱们院里,谁知她得了造化,让你看中了。”
谢芝缨没注意母亲后面的唠叨。榆雅滨水一带延绵数十县城,这范围太大了。翠珊会是哪里人呢?父亲说问过她,可翠珊说儿时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还怕她是被踢中脑部引致的,颇为愧疚,让谢夫人好好照顾她。
“姑娘,还要添饭吗?”红玉低头笑道,“再添就是第三碗了。”
谢芝缨回过神,看着眼前不知不觉被自己扒空的饭碗。
“哈,我还要。”
谢夫人不再回忆往事,满意地摸着女儿的脸:“就是要这样!快点给我把这脸上的肉吃回来,真是瘦成巴掌脸了。”
“嗯!”
谢芝缨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开始大快朵颐。
要好好地修养生息,家里还有看不见的硝烟呢,她要尽快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捉住。
两个月后。
谢芝缨坐在素馨茶馆的二楼雅间,有几分烦躁地望着窗外。
已经是初冬时节了,路边的树木已经掉光了叶子,来来往往的车马踏在焦黄的落叶上,很快就将它们碾入泥土。
这段时间过得风平浪静,虽然她一直都在警觉地暗中观察百里昭帮她捋出来的可疑人物,但他们真的很安分,什么表现也没有。
百里昭那边毫无动静,自那晚以后就再没派人召她过去。谢恽宗告诉谢芝缨,六皇子对外宣称忽然得了重病,需要闭门静养。
不过,也没有噩耗传来,看来他果然没死。
谢恽宗还说,逸王爷不知为什么惹怒了皇上,被罚了半年俸。
她莫名觉得这是百里昭棋高一着,到底还是让逸王吃瘪了。虽然半年俸禄对富有的逸王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有人进来,谢芝缨抬头看,是续茶水的小二。
她愠怒。
“到底要让我等多久!茶都凉了!”
回家之后她就帮母亲管家,今天是出来要账的。对方是家大商铺的老板,欠了素馨茶馆很多银子,可是迟迟不结,她上门好几次对方依然不给面见,总三推四阻的。最后她火了,亮出靖安侯府的名头,掌柜才软化,后来就约了今天洽谈。
“什么洽谈,别是还不起银子赖账吧?这年头欠账的人都这么硬气啊。”谢芝缨越想越气。
“哈哈,让谢九姑娘等急了,是我的不是。”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身穿深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进门就冲谢芝缨作揖。
谢芝缨看清他的长相,不觉吃惊。
第56章 别啰嗦,还钱()
“在下江州府卫修。谢九姑娘;我们见过;还记得吗?”
“记得。卫先生来晚了。”
卫修微笑着坐下,一旁的小二连忙给他斟茶,他扫了一眼谢芝缨眼前的茶碗,明显是沏过第二遍了,又拱手:“让姑娘久等了。”
谢芝缨上下打量着卫修。头上的黑色纶巾浆得笔挺,佛头青的缂丝袍子上纹着黑色如意,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不论是腰间的嵌玉带钩还是衣襟所悬玉佩;都以墨玉雕琢;连玉佩下方的流苏都是黑色的。通身的深色,倒衬得整个人更加气度高华;内敛老成。
谢芝缨的脑海里浮现出百里昭昏睡过去时那苍白的脸。现在;对于卫修;她已全无好感。尤其不喜欢他那副时而若有所思、时而洞若观火的神情。这总让她有种被他窥破秘密的错觉。
“卫先生是富贵居的老板?”她没有理会他的寒暄。
“算是吧。”
算是?富贵居的老板她认得;一位普通的富商,并且;人家不姓卫。
卫修轻易看出谢芝缨眼底的不悦和怀疑。他掀开锦鲤戏水彩绘的茶碗盖,拨弄着茶叶笑道:“刚接手没多久,琐事比较多,一直在处理;害姑娘久等,望多包涵。”说着举起茶碗。
以茶代酒致歉吗?谢芝缨只得也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小口。
“好茶。”卫修赞不绝口。
“嗯。最新的雨前龙井;水是从楚云山顶汲的山泉;卫先生还满意吧。富贵居每年都从我们茶馆大批购买呢。”
“哈哈哈。”
绕来绕去,就是不提还钱的事。谢芝缨有点着急。卫修看起来不像穷人啊,难道真想赖账?
“卫先生,听您的意思,您是将富贵居盘了下来?”既然这样,买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它欠哪些债务。
“倒也不是。”卫修优雅地合上碗盖,“谢九姑娘,你也知道,我身无功名,现在忝为逸王爷门客,今日前来,当然也是为王爷而来。”
“噢?听你的意思,富贵居现在是王爷名下产业了?”她随口问道。
“对。”
“。。。。。。”
谢芝缨吃惊地看着卫修。这么说,他在给富贵居当掌柜?不不,他说他是富贵居的老板。逸王,把富贵居送给了他!
虽然前次的阴谋没有成功,可百里昭还是身中剧毒,到现在都缠绵病榻。这么说,富贵居就是逸王给他的奖赏?
她冷冰冰地说:“那就恭喜卫先生成为京城巨富。”便效仿卫修的样子,举起了茶碗。
卫修一怔,马上也笑着端起茶碗:“不敢。”
“卫先生,咱们还是说点该说的。富贵居欠我们素馨茶馆一万两茶叶银的事真不能再拖了。马上就到年关了,卫先生总不能让我拿父亲的俸禄去给伙计们发工钱和年节礼吧。”
卫修笑了。
“谢九姑娘不知道王爷也被扣了半年俸禄么?”
“。。。。。。”
其实她就是激一激他,谁知他捡起她的话头来呛她。
嗐,她又不吃这一套。欠债还钱,就是到皇上面前,她也有得说。
“哎呀,想不到王爷的俸禄有那么丰厚,半年就有一万两。”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卫先生的意思是,王爷因为这个原因,已经家徒四壁了,不如就把富贵居的干股折四成充抵拖欠茶馆的银两。”
“哈哈哈!”这次卫修笑得很大声,“谢九姑娘真是头脑清醒、精明能干,适合做掌家娘子。”
胆子不小,好会狮子大开口啊。还不是因为她仗着是靖安侯府的人。
谢芝缨板起了脸。到底还不还钱?这人怎么就是跟她打太极呢。
“卫先生要总这样耍滑头,当真无趣。”她伸手去够茶壶,打算续水,“罢了,既然王爷没钱,我们小小一间茶馆,总不好刁难天家子嗣。顶多也就让一楼的说书先生夸夸我们茶馆有包容的雅量罢了。”
卫修眼底泛起笑意。她的意思是,把王爷“老赖”的事,通过说书先生的嘴,传到千家万户?这个软威胁还真有点味儿。
他抢先一步把茶壶拿在手里,给谢芝缨的茶碗倒满:“开个玩笑而已,谢九姑娘不要生气。我今天来,不过是想和姑娘交个朋友。”
说着,他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厚叠银票:“请过目。”
谢芝缨看了他一眼。他虽然笑嘻嘻的,目光还是那么飘忽,又不知道在算计什么了。
其实卫修这副样子,俊朗又斯文,清贵又儒雅,自命风流倜傥的程彦勋跟他比起来,那就是真金和黄铜的区别。换做前世的她,说不定就软化了。可惜得很,这些风花雪月的少女情怀,她现在一丁点儿都没有了。
谢芝缨边打开信封边说:“哦,跟我做生意场上的朋友吗?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呸,再赊给他们才怪。回头就交代何掌柜,以后跟富贵居都一律现银结算。
卫修给自己也倒满,笑眯眯地自饮,看着谢芝缨认真地数银票。
“卫先生,只有一半。”谢芝缨数完,继续板脸,“那刚才还是我想错了,原来王爷半年俸禄值五千两。。。。。。”
“哈哈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