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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没有盼着他来,那会面想必是煎熬的。她这样特殊又复杂的处境和心境,要怎么跟他说清楚。
可她又得见他。
因为她需要他的帮助。
谢夫人的痛风病越来越厉害了,大碗大碗的药不停地灌,比饭吃得都多,可病情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夜里常常痛醒,衣衫都湿透,全是硬生生痛出来的汗。
既然药对症,没道理母亲吃了不见效,可见痛风只是毒发症状之一。关键在于,不知道她是哪些药物中毒的。翠珊拿回家的那张方子肯定有问题,可它不翼而飞了,福满堂原先那个大夫都辞工走了,谢芝缨空忙了两个月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那晚谢夫人再次发病,痛苦地咬着被角,牙齿都咬出了血。谢芝缨跪在谢夫人榻前,心疼地给母亲擦汗。这时她忽然想起,可以求助于珠串啊!给它喂血,让它帮她回到过去,彼时那张问题方子还在,她就可以看到,并背下来啊!真是笨,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个办法呢。
她火速回房,把自己关了起来,划破左手滴血在珠子上,试图启动它神奇的时光回溯魔力。
启动是启动了,万分可惜的是,珠串只把她带回了三日前。她看见奚佩晴跪地哀哭,苦求逸王妃“目空一切”的那一幕,被狠狠恶心了一把,然后就回来了。
她得出一个沮丧的结论。也许,采用这种方法,珠串回溯的日子有限,单凭她自己,顶多就三天。
除非把百里昭叫来,用两人的力量再试一次,也许能多逆行一段期间。
要派朵朵去找他吗?
家里根本没法待,走到哪里都是“九姑娘怎么还不办嫁妆”、“六皇子那边怎么没动静”、“参见未来的六皇子妃娘娘”等等让她无语问苍天的聒噪。她忍无可忍,等谢夫人睡下后就溜来茶馆,打算清静清静,理个头绪出来。
可是,耳根是清静了,心没有。
见了他,早晚得提两人的婚约。那时她该跟他说什么啊!
“九姑娘。”何掌柜敲门进来,“有一位小姐说要见您。”
谢芝缨惊讶地直起身子。
“见我?哪家的小姐?”
“她乘马车来的,穿戴很气派,自称姓奚,说是您的好友”
何掌柜还没说完,谢芝缨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哪有什么姓奚的手帕交。而放眼京城,也就只有卫国公府这么一户“气派”的人家姓奚。
奚佩晴。好奇怪她怎么有脸来找?
“说我刚刚回府了。”
谢芝缨觉得奚佩晴上门必不会有什么好事,还是能避就避。等进了家门,要是奚佩晴厚着脸皮再跟过来,她就推病不见。这么个小人,没必要维持面儿上的友好。
“嗯?”
何掌柜的“是”还没吐出口,却听见自家九姑娘疑惑地哼了一声。
谢芝缨的眼睛眯了起来。奚佩晴这是要耍什么鬼花样?
手串又发热了。她看见奚佩晴带着那天被她打晕过的一个丫头坐在茶案旁,而那丫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捏了点黑色粉末朝茶杯里洒。
她前一晚还亲手处理给母亲抓来的药,其中有一味跟这粉末很像。
第65章 奚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奚佩晴喊她出来;是想要毒死她?
谢芝缨仔细回想刚才所看到的。那只放了黑色粉末的彩釉茶碗;它的位置。。。。。。
不,这根本不合情理。
“何掌柜,奚家小姐人在哪里?”
“一楼大堂。”
。。。。。
“姑娘,”大堂里已坐满了客人,奚佩晴的丫头站起身,状若焦急地在茶案附近走来走去,“已经央人去喊了;谢九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呢?明明是她特意将您请来这里的;为什么要您久等?您可是堂堂卫国公府的小姐啊,又不是上门兜售的卖花婆子!”
声音很大;带着十足的怒意。
奚佩晴的表情很丰富。
先是疑惑;似乎被说动了。然后是不能置信和矛盾;显然在做思想斗争。
最后;她像下定决心一般,冲着那丫头高声斥责:“别胡说八道!谢九姑娘一连叫了好几个人到咱们府传话;再三嘱咐要我来这里和她会面,可见她是多么盼着见到我!你也知道她亲自打理这家茶馆,现在一定是临时有事走不开,那我多等一会儿有什么关系?你这丫头性子也忒毛躁了;我就不该带你出来的!”
丫头委屈不小,眼圈马上就红了。
“姑娘真是不识好人心;”她揉着眼睛嘟哝;“奴婢也是怕姑娘吃亏;叫那藏奸的小人欺负嘛。都说谢九姑娘从前在程家。。。。。。”
“你还说!”奚佩晴厉声怒喝,“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这道理都不懂吗?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卫国公府没你这么笨的丫头,再这么着就把你卖了!”
“呜。。。。。。奴婢知错了,姑娘别生气嘛。”
丫头作势要跪,奚佩晴美目一瞪,丫头左右瞧了瞧周围已被她们引起注意的客人,脖子一缩舌头一吐,讪笑着去倒茶。
碧绿茶汤冲入茶碗,氤氲着滚滚雾气,丫头尴尬地没话找话:“好香啊。姑娘,这还是谢九姑娘特意吩咐给您准备的好茶呢,不愧是开茶馆的。”
奚佩晴骂道:“越说越不像话!闭上嘴巴,倒你的茶!”
二楼的角落里,卫修看得直摇头。
逸王妃生辰的次日,他例行去见逸王,虽然百里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还是猜出奚佩晴事件的处理结果了。
不知哪位幕僚提起,皇后召见了卫国公府的奚老夫人。
几个成年皇子中,六皇子百里昭年逾弱冠,其婚事已提上日程,逸王有心把妻妹嫁给这个六弟,一则有益笼络,二则便于监控。
逸王的母妃陈贵妃,便找人有意无意、见缝插针地在帝后面前透过口风,说奚佩晴才貌兼具,贤良淑德,可巧尚未许人,也不知谁家郎君有幸娶到她。
叫逸王夫妇着急的是,这样的口风刮来刮去,亲爱的父皇就是不说赐婚的事儿。父皇不开口,就算有一群母后,把奚佩晴吹成仙女下凡都没用。
皇帝百里浩倒也不是觉得奚佩晴不好。京城拔尖儿的大美女大才女,芳名早飘到金銮殿里了。皇帝陛下自然有他的考虑。
………奚家已经出了一个王妃,已是权贵中的实力派了,再多一个六皇子妃,还不成了实力派中的硬骨头啊。
讲究权力制衡的百里浩,在挑选儿媳时,是慎之又慎的。他当然不希望哪个达官显贵借着与皇室联姻,一举飞进权力中心。那里,有他老人家一个,就够够的了!
而六皇子百里昭又不遗余力地搀和,叫逸王眼睁睁看着他在赛马场上抱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谢九姑娘,并且在当晚就禀报了穆惠妃,以及他们共同的父亲。
百里昭的举动,卫修是能猜到的,这货就喜欢速战速决。呃,至于皇后次日召见奚老夫人么。。。。。。
皇后早就要召见奚老夫人,欲进一步了解奚佩晴的情况。可是,经过了前一晚的“作茧自缚”,奚佩晴已经没资格做皇子妃了呀,褚娘娘那么忙,还拨冗个什么劲儿。
卫修以为自己听错了,找个机会悄悄细问那名同僚。同僚奇怪地说,褚娘娘当然是找奚老夫人说奚姑娘赐婚的事,你不早就知道了么?
“赐婚给谁?”卫修掏了掏耳朵。
“还能有谁,王爷嘴里的小六子呗。”同僚开玩笑道,“卫先生想是失忆了?我这里有核桃糕,回头叫小厮包几斤送给你补补脑子。”
“。。。。。。”
卫修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哎哟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没有最蠢,只有更蠢。
这个蠢掉渣的主意,一定又是奚佩晴想的。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有些人就是没有啊。
看样子,逸王和逸王妃也笑纳了这个主意。唉。
卫修早在看到赛马之策失算时就决定建议逸王放弃谢芝缨了。要明争暗斗,还有的是办法,干嘛非揪着谢九姑娘不放呢。
放弃谢芝缨,也意味着打消把奚佩晴塞到六皇子身边的念头。
可惜他还是没来得及献策啊,叫奚佩晴抢先了一步。
奚佩晴到底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劝服疼爱她的姐姐逸王妃,从而说动王爷的?
卫修想起谢芝缨的话。他真的高估了奚佩晴的心智。她这是有多想嫁给六皇子?
转念一想,觉得不妙。六皇子已把谢芝缨的事告诉了皇上,皇后却还在召见奚老夫人,看样子,皇上对奚家态度有所软化,但经过那亲密一抱,六皇子是非娶谢芝缨不可的,难不成要六皇子同时娶两个女人?
所以卫修这几日都在关注宫里的情况,又命卫海盯着奚佩晴。他站在这个女人的角度想,确信她还会干点什么出来。
就比如今天。
奚佩晴的丫头手快,但他已经看到了那个洒药粉的小动作。谁叫她们坐的地方是人来人往的大堂呢。
人来人往。他知道奚佩晴脑子里转什么了。
方才主仆二人一番当众表演,更让他确定了那个猜测。
唉,不好办。看着简单,可要想成功摆脱这个套儿,挺难。
难就难在,她们挑了大堂!
“奚姑娘。”
卫修还在冥思苦想,就见谢芝缨绕过进进出出的客人,笑容可掬地迎向奚佩晴。
看不出这是圈套么?卫修的心沉了下去。灵曦寺和王府后院,他都是好奇地旁观谢芝缨如何脱困,现在,他只替她紧张。
“奚姑娘专程来见我,我却让姑娘久等,真是对不住。”谢芝缨歉意地说,“国公府所欠茶资,姑娘说一声,我派人去府上账房领银子就是了,这么冷的天,姑娘还巴巴儿送到茶馆做什么啊,我不是叫了好几个人去府上嘱咐,让姑娘不必亲自来了嘛,这些奴才是怎么传话的!气死我了,回去重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