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姐儿俩,打量我是傻子吗?”谢芝纤冲地上软趴趴的女子轻蔑地呸了一声,“不就想把你们那个朝三暮四,自命风流的哥哥往我身上推?哼,也不掂量掂量,就你们家也配?我可是要做皇家媳的!”
有个荷包从程彦雯袖子里滚了出来,谢芝纤捡起来扫一眼,不屑地重新扔在地上。什么手艺,比她娘差远了!当然,比她也差得远。就这点本事,还想诓她,做她的小姑子?
正在愤愤然,忽地听见不远处有动静,似乎就在几步开外,而那脚步声很重,应该是个男子。
这是不是程家姐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程彦勋?谢芝纤惊慌起来,要真是他,她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万一他对她用强,她虽然比程家姐妹力气大,可也打不过一个大男人呀。
四处张望寻找藏身之处,可亭榭里只有石桌石凳,一览无余。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还夹杂着重物拖地的声音,眼看就要步入亭榭。谢芝纤无可奈何,只得瑟缩着抬头。
“殿下!”
她一看之下大喜,原来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当下差点手舞足蹈,猛然醒悟,急忙行礼。
“不必了。”百里昭淡淡地说,随手把拖着的东西朝地上一掼。
“啊”
谢芝纤短暂地惊呼,随即捂住了嘴巴。六殿下怎么单手提着一个昏过去的男人进来了?还随手一丢,好粗暴哦。
“这个人叫做程彦勋。”
“啊,原来是他。”谢芝纤觉得心脏砰砰乱跳,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看百里昭的俊颜看的。
百里昭目光扫过昏倒的程彦雯,将荷包捡了起来,仔细翻看,发现角落里绣的“程”字。
“噢,这多半是他的妹妹之一了。”百里昭终于正眼瞧了瞧谢芝纤,“是你打昏的她?看来你也不笨啊,那又为什么任由程家人把你引到这里来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孤身一人,在王府里有多危险?”
六殿下这是一直都在默默关注她?所以尾随程彦勋来到这里,在他要袭击她时慷慨出手?
谢芝纤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正要吐露心声,百里昭皱眉道:“这女人躺在这里不妥。万一她醒来,一口咬定是撞见你在和她兄长私会时被你打昏,你根本无法解释。”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吹了声唿哨,就有一个相貌普通的小厮从天而降,把谢芝纤吓得一哆嗦。
“把她带去,和祁文博放在一起。”百里昭吩咐,话音还没落,那小厮和躺在地上的程彦雯都不见了。
好神武。这是殿下的人吗?
他说,“放”在一起。大概那个什么祁文博也会被打昏吧?
谢芝纤胡乱想着这些,却见百里昭已经抬脚向外走了,急忙大喊:“殿下留步!”
“你姐姐在找你。回去吧。”百里昭头也不回,脚步不停。
原来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谢芝缨。
第88章 惹祸精()
百里昭站住了;却并没有回头。
谢芝纤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到一股肃杀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将她层层裹住。这是冬天天冷,还是他全身迸发出的杀气?
在她意识到该害怕的时候,身体已经抖得像打摆子。
“如果你不是她的妹妹,此刻你已经死了。”
百里昭依然背对着谢芝纤,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冰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里去。
谢芝纤哆嗦着回答:“殿下;我、我这么说是有”
“依据”二字还没吐出口;百里昭身影微晃,一样东西倏地飞入谢芝纤的樱桃小口;堵住了她下面的话。
她吓得泪珠子掉了下来;下意识地摸向嘴巴;才发现是程彦雯那只荷包。
谢芝纤手抖得几乎捏不住荷包。
六殿下根本就没有回头;却能准确地把荷包扔进她嘴里,力度也适中。要是他用了狠劲;这只荷包完全可以把她噎死。
可可她只是不想他被蒙蔽,这也有错吗?凭什么他对谢芝缨就能那般温柔小意,对揭露真相的她却这样冷若冰霜。
百里昭仔细聆听四周,确定没有别人;这才冷冷地开口。
“你该庆幸,这些混话;只我听到了。要是传到别有用心的人耳里;加以渲染;不管是真是假,你的父亲都逃不过欺君之罪。树大招风,等着谢家倒霉的大有人在。想想吧,真有那么一天,你这没做几天的谢十小姐,还能继续过舒服日子么?”
“”
谢芝纤的眼泪被吓了回去。
欺君之罪!
如果谢芝缨的确不是谢家血脉,那她就没有资格做皇家子媳。而谢家那些刻意隐瞒她身世的人——其中说不定就有爹爹——不就是欺君罔上吗!
被娘骄傲地夸赞为英雄的爹爹,如果剥了封号,削了爵位,乃至抄了家产,锒铛入狱
那她,还能剩下什么?只能过着吃糠咽菜的穷苦生活?会不会跟着爹爹一起蹲大牢?会不会被卖为奴为娼?
谢芝纤的身子继续发抖。她赶紧东张西望,看看是否有人在偷听。
“现在才知道害怕?”
百里昭转过身,又朝后退了一步。从他这个方位看去,四周稍有动静都能发现。可在谢芝纤眼里,他满脸的嘲讽与厌恶,好像在躲避肮脏东西一般。
“好自为之,”百里昭淡淡地说,“记住,倘若再让本宫听到这样的话,本宫不会再给你留一丝情面。”
谢芝纤觉得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好可怕啊,六殿下挥挥手就招来那么看着普普通通,却力大无穷的手下,要是他也指使那样的人把她
“我、我知道了还不行么。还有多谢殿下相救。”
谢芝纤红着眼眶,微低着头,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双唇微张,轻轻颤抖着,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百里昭只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挪开了。
这才刚到谢家几天啊,就这般算计照拂自己的嫡姐。不过十四岁的少女,怎么生出这样一副心肝肚肠?
并且,看看她这副样子。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忘引诱他。
刚才真该力道大一些,直接把她打死。
“记着本宫的话。”他根本不接她的话茬,警告完就拂袖而去。
“殿下,”谢芝纤带着哭腔喊,“请送我回去。”
“你沿着来时路走,一路可确保无虞。”
声音已在远处,人却不见了。
谢芝纤死死盯着百里昭,直到他走得影子也看不见了,这才用袖子抹了抹又是汗又是泪的脸。
殿下的意思是一路都有人暗中护送吧,就像刚才那个从天而降的小厮。这么说,刚才她的话,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也都听见了。
谢芝纤脸一红,想到百里昭最后的话,又有些心猿意马。
虽然他那般威胁着要杀了她,到底,还是关心她的
都怪她太心急,怎么能挑这样的时候说呢。他现在完全被谢芝缨迷惑了本性,所以听不进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她会好好打算的。
不过,殿下这是宁可将错就错娶了那个来历不清不楚的女人吗。
不行。是她的,便只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当年她的娘亲都能千方百计把她的爹爹哄成绕指柔,她也一定有这个本事。
谢芝纤看了看手中百里昭扔过来令她住口的荷包。
殿下也真是的,要是用他自己的东西,哪怕是个硬一点的玉坠儿呢,她都可以收起来,拿去谢芝缨面前炫耀说是殿下送的了。偏偏用这个破玩意儿。
她唾弃地将荷包扔在程彦勋的身边,转身离开。
谢芝缨带着朵朵和白婵赶到观湖榭时,看到的就是倒地不醒的程彦勋和一只脏兮兮的荷包。
朵朵将手在程彦勋鼻子底下试了试道:“姑娘,他还有气儿。”
谢芝缨迅速地作出了判断。
程家姐妹,来过这里。
所以谢芝纤也来过这里。
荷包掉落的方位距离程彦勋挺远。
不像是从他身上掉的。荷包是程彦雯的,她何必把这种东西拿给自己兄长?而程彦勋也不可能看见自己妹妹的荷包掉了却不去捡。
此外,程彦雯和程彦婉在一起,荷包掉了,总不至于两人,不,应该是三人——还有谢芝纤——都没发现吧。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这对姐妹分开了。
这俩人一心想要制造谢芝纤和程彦勋的“美丽邂逅”,无缘无故的干嘛要分开?
也许和谢芝纤有关。
——谢芝纤支走了程彦婉,偷袭了程彦雯?那程彦雯现在又在哪里。
“我们回梅园。”谢芝缨说着已经拎起裙子甩大步了,“要快!”
白婵小跑着问:“十姑娘在那边吗?还有地上这个家伙”她当然认得程彦勋。
“趁他没醒,我们才好溜走。”谢芝缨从容地说,“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啊,记住喽。”
刚才在梅园就没看见百里昭。弄昏程彦勋的人,十有八。九是他。他是几时看穿程彦勋用意的,竟这样不声不响地帮她。
既然是他出手,谢芝纤就没事。
然而,这二人多半是在这里有会晤。
想起上次在演武场谢芝纤的表现,谢芝缨觉得有点恶心,她仿佛看见了柳珍珍楚楚可怜地在父亲面前扮弱博怜惜。
如果不是父亲提前打败了北戎,柳珍珍母女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出现。前世,她们必然也是存在的,就只不知道父亲被俘后她们命运如何。
白婵走得慢,朵朵拉着她飞奔,几乎是脚不沾地。她扭头又望了望无知无觉的程彦勋,啐了一声。
“老天真是有眼,让他忽然厥过去。怎么不顺便把他收走呢。”
“呵呵,早晚有那么一天的。十姑娘对王府并不熟识,侥幸逃开了程家姐妹,必定原路返回,我们快去找。十姑娘出一丁点的事儿,倒霉的可是我啊。”
“唉!”
谢芝缨觉得自己真是乌鸦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