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她依然朝门口方向走去。
反正这些人绑来自己肯定有用,定是不会伤她『性』命。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伤了『性』命又如何。
她又死不了。
这群黑衣人见她突然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立时紧张地上前挡住了她的路,手放于腰侧,刀剑微微出鞘,闪着寒光。
那位黑衣头头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刀柄放下。
“带她去外面的茅房吧,”一边说一边好心地从柜子中拿了双草鞋递给岑言。
然后一众黑衣人便看到这位刚才一脸杀气的姑娘突然就『露』了笑,走之前还拍了拍他们头领的肩,很是友好地开口:“这位兄弟,多谢啦。”
这怎么看起来完全不是绑架的正常发展…
岑言出了屋子才发现这个外面是个小院子,院中种了点蔬菜,很田园的样子,院子门口有条小路,不知道是通向哪里。
想到这群黑衣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看来是不想泄『露』身份,所以猜测这院子应该也只是个幌子,想让她误以为是被绑到了乡下啥的。
算了懒得想太多。
自己在这里无亲无故,也无冤无仇,多半这些人是冲着夜寒来的,那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旁观就好。
出了茅房,刚好遇上了个提着一篮子热气腾腾的饭菜正准备进屋的黑衣人,闻着肉香,岑言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说好的去酒楼吃饭也没能去。
好饿啊。
盘子里用碟子装着几个小菜,然后有一小碗米饭和一钵汤,简简单单但还算精致,份量也少,想来是给她吃的。
这些绑匪还挺有意思,简直是把她当客人照顾嘛。
也不知道在盘算些啥。
“姑娘,”那位黑衣头头过来喊了声,“来吃饭吧。”
岑言啃着手指甲有些为难:“那个啥…”
黑衣头头反应过来,许是这姑娘吃惯了宫中山珍海味,瞧不上这些寻常饭菜,他心中顿时有了几分不屑,道:“乡下小菜,姑娘瞧不上也是自然,如此只能委屈姑娘饿上一段时间,等侯爷赎回你的时候再去享美食之福了。”
岑言傻眼,她就说了三个字,这人怎么就解读成了这个意思。
她解释:“不是啊…我就是觉得…有点少…”
黑衣头头:“……”
岑言继续说道:“能不能稍微多一点啊,这实在太少了,没有菜的话白饭也行,装五个桶就够了,就那种井口舀水的桶。”
黑衣头头有些生气了:“姑娘逗我们玩呢这是…”
然后他看着岑言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目光,面上波澜不惊,嘴中却轻飘飘地说了句:“不是哦。”
第16章 一命()
已经快到落日山崖了,作为绑匪的这一天下来,黑衣头头觉得自己很疲倦,仿佛绑来的不是个人,而是尊大佛。
这尊大佛完全是把那间屋子当成了自己家一般随意,丝毫没有一点作为人质的自觉,甚至清早起来还因为早饭迟迟未到自己跑到院子里拔了两棵萝卜洗干净啃了起来。
说到吃东西的问题。
就不得不提一下她在被绑来后的两顿饭了,这两顿饭里,她总共吃了十四桶米饭…没错是桶,井桶那么大的桶。
黑衣头头想起昨日他似赌气一般让人给她提来了五桶米饭,当时心里已经想好这瘦弱的矮子若是吃不完用来奚落她的台词。
结果她真的就抱着桶吃了起来。
很快一桶白饭见了底,她又抱起了另一个桶。
直到她将五个桶全部收拾得干干净净,黑衣头头环视了下周围属下们的表情,他们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将这姑娘看着,眼睛投着敬佩的目光。
最后还是这姑娘打破了沉默,她是在自言自语。
“看来还是低估了自己啊…五桶完全不够呀,这可怎么办才好,不太好意思再去要饭了…丢脸。”
她的声音很小,但这里都是习武之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再次陷入僵局。
黑衣头头只好咳了声:“姑娘吃饱了吗?”
她这下倒是完全不客气:“不是很饱,能再来两桶吗,感激!”
到现在他也没想通为什么身为一个绑匪,会被人质所感激。就像他到现在都没搞懂,为什么安国候会看上这种不着边际长相也只能算清秀的小姑娘。
毕竟,那可是最为无情的安国候啊。
想着,黑衣头头脸『色』稍显沉郁,不过很快他便调节了过来,不行…他不能表『露』出一丝恨意,不然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恐怕即使是这位安国候宠极一时的姑娘也换不回合仙草了。
这可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啊!
等到了落日山崖,发现安国候已经侯在了那里,身旁零星几个侍卫,他站在崖头,身姿卓越,一席白衣翻飞,宛如谪仙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看到他们来了,他收起手中折扇,嘴角含笑:“恭候多时了。”
黑衣头头顿时警惕:“不知侯爷可有将合仙草带来。”
夜寒也不答,只是问道:“人呢?”
他使了个眼『色』,马车帷裳便被拉开,岑言脖间被个女黑衣人驾着刀,然后缓缓跟着女黑衣人的移动走了出来。
“嗨,”看到夜寒,她打着招呼道。
虽说已经猜到对方不敢拿她怎么样,但看到她,心中那股想要嗜血的残暴愤怒才微微得以收敛,又见她将驾在脖子上的刀宛如空气般无视,一点儿也不紧张的模样,倒是有些好气又好笑。
“他们可有亏待你?”他问。
岑言想了想那十四桶白饭也算是殷实,于是答:“没有,我吃了他们十四桶饭一些菜还有两棵萝卜,他们也没有怪我。”
一众黑衣人:“……”
夜寒嘴角笑开,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
两个字,是沉甸甸地宠溺。
黑衣头头却是实在站不住了,这俩人一上来就当他们完全不存在似得自说自话起来,他还要不要面子啊!
他开口道:“侯爷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想必是已经决定用合仙草来换回这位姑娘了吧。”
夜寒点头:“自然是要换的。”
黑衣头头顿时松了口气:“那不如现在就…”
话还没说完,见夜寒突然看了过来,脸上挂着凉薄的笑,眼中满是不屑和戏谑:“可本侯不舍那仙草,要不就用…”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靖熙王府来换怎么样?”
岑言不知道夜寒这话什么意思,但他这席话毕,周围围在自己身边的黑衣人纷纷从腰侧拔出了刀,而比在她颈上的刀刃又往里送了送,几乎是贴于肉上,稍一用力就能划开喉咙。
场面是一触即发的紧张。
岑言几乎能感受到背后那位挟持着她的女黑衣人惴惴不安的心跳声。
而对比起这边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气氛,对面的夜寒就显得自在多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玩了好半天,见这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他才开口说道:“怎么?可是靖熙王府不合你们意?”
说着,神『色』突然转冷,刚才还含着笑意的眼睛似染了寒霜,冷漠又暴戾。
“既然如此,那本侯就立刻吩咐下去,想必此时也有人在靖熙王屋中侯着了,反正王爷也是瘫着,不如一刀毙命来得痛快。”
黑衣头头这才哑着嗓子出声:“你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的?
他们费尽心思找人装作岑言的样子拖延时间,不就是为了将她运到他查不到的地方,可那么一点时间也运不出城,能将她藏得毫无破绽,也就那些为数不多的大家府邸了。
那个死侍到也忠心,硬生生把审刑受了个遍,一点信息都不肯透『露』,他却知道,越是这样死忠的人越是容易在表情眼神动作中出现差错。他只是提了提靖熙王府,便看到邢架上那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死灰一般的眼中终是有了点波澜。
他大概也猜出了合仙草的用处,除了解靖熙王所中之毒还有什么事值得这些部下如此大费周章呢。
只是这毒…
本就是他下得,自然也不能让他们解了去。
他看着黑衣头头,就像看着刀俎上无力挣扎的可怜鱼苗:“你难道以为,你们这种狗急跳墙的计划很天衣无缝吗?”
黑衣头头顿时像被戳了痛处,眼底的恨意再不加掩饰地倾泻而出:“都是你这狗贼!!王爷不肯将能命令万仪司的道牌交予给你,你就给王爷用毒致他昏『迷』,枉当年王爷在你还是无名小卒时曾助你高升,你居然反过来就是恩将仇报,当真是被救之蛇冷血无情!”
夜寒觉得好笑。
他当年和靖熙王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怎地到靖熙王属下口中就这样冠冕堂皇地护起主来。
“话可不能『乱』说,本侯什么时候给靖熙王爷下过毒了?”他道。
黑衣头头简直气得想吐血,虽说笃定下毒那件事是安国候指示,但偏偏什么证据都没,只能在这里逞逞口舌之快。
看到夜寒那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淡漠表情,他突然有了两败俱伤的想法,反正只要有安国候在的一天,他们王爷便醒不过来,再说今日已经得罪了这位侯爷,靖熙王府也不可能保得住了。
不如就……
他夺过女黑衣人手里的刀,使了点力,一道血线就映在了岑言那细嫩白皙的颈上。安国候能出现在这里,想必是真的在意这姑娘,即使不是喜欢,也必然是有什么用的。
果然,见到他这样做,崖边那个神『色』一直或冷或淡的人终是『露』出一丝怒意,黑衣头头突然就有些得意,纵使这人机关算尽,每一步棋都是如他所料,他认为今日用靖熙王府能够要挟到他们,可到头来发现结果与他猜想得完全不一样。
那时安国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