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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言想起之前所听说的关于这个人的身世,一时有些心软,觉得他这幅样子可怜巴巴的,最后轻轻一叹,对他招呼道:“你也是来看书的?站着干嘛,过来坐。”
还顺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软榻。
他刚才黯淡下来的眸子一下又有了几分光彩,就像夜晚的大海终于迎来了光,海面之上一片波光粼粼。
他走了几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然后拿起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开始翻阅起来。
岑言乐得清静,心想终于能好好看书了,不由感到一阵舒畅。
她开心地翻开了书。
大概三分钟过后,她却“啪”地一声将书合上,侧过头看向身旁的虎娃,余光刚好能扫到虎娃手忙脚『乱』地移开了目光。
“我说,”她问。
“能不能不要一直偷看我了?”
话毕,看到虎娃从耳根到侧脸的一片通红,她又有些无奈,身体微微向后靠去,靠在墙边,继续说道:“有那么喜欢我吗?脸红成这样。”
虎娃大概是才意识到自己在脸红,连忙将头侧向一旁,只留下个后脑勺面对岑言。
又是一阵不知道尽头的沉默……
半晌,还是岑言开了口。
“那个啥,你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什么的……”
说实话,她还挺好奇他们之间这段感情的,富家女和自家保镖的设定让她完全可以脑补出一部完整的虐恋情深。
再来,如果他们真的有兰岚以及其他人口中那样深刻的情意,而今她却忘得一干二净只留虎娃一个人记得,那对他来说大概是很痛苦的事。
假如这个人真是她所心仪之人的话,她不愿意看他痛苦。
只不过……
沉默……等待她的还是长时间的沉默……
岑言有些窝火了。
正做好不再搭理这个哑巴的准备,身旁的虎娃终于说了话。
“我们以前……”他顿了顿,好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来,“很好。”
这个定义就非常模糊了,完全不知道具体好在哪儿,岑言一头雾水。
“是恋人吗?”她只好又问。
“……”
虎娃的脸倏地又红了,他甚至不敢转过来面对岑言。
“是。”
声音也小得可怜。
岑言不明白这个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半头的男人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害羞,像个小媳『妇』儿似得,照他这种害羞程度,很难想象以前他们俩谈恋爱时是什么样的。
“还有呢?”她来了兴趣,下意识往旁边的虎娃凑近,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多讲点儿,我想听。”
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小说或者电视剧,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触碰到虎娃的时候明显有一瞬间感觉到了他的僵硬,他似乎还想往后缩,但终究还是没有,只不过终于肯侧过头直视她的目光,脸上神『色』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他慢慢开了口,开始讲了起来:“我很喜欢吃甜食,你做饭的时候比起放盐会偏向放糖。”
岑言惊讶:“我……我做饭?我还会做饭?”
以为自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的她,居然还有这种技能?
虎娃颔首:“做饭是你的兴趣。”
“哦哦你继续你继续。”
于是他又继续说了起来,岑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面前这个人越说……仿佛就越难过,之前眸中燃起的光也渐渐消失殆尽,只剩下朦朦胧胧的暗。
“每次我吃完饭你都要我刷盘子,我刚开始并不会,好几次摔坏了盘子,还弄伤了手,你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一边帮我包扎伤口一边骂我笨手笨脚。你看任何电影的时候都容易被感动,就算是喜剧片也经常会因为大团圆的结局流泪,我就坐在你旁边抱着一盒卫生纸不停地给你递纸。我玩俄罗斯方块很厉害,你就站在沙发后面看,但如果有连着消好几排的时候你看上去却比我还激动……”
他低下头,声音转小,最后一句话模糊不清。
“你是真的……很喜欢我。”
岑言愣在那里,心脏没由来地加速跳动,像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不停地叫嚣着它的激动与思念。
眼前紧跟着出现了这些场景,记忆深处,确实有这样一个人,他吃着自己所做的甜食,陪她看了很多部电影,喜欢靠在沙发上懒懒地玩着俄罗斯方块,这个人,只不过这样想想,她就忍不住咧开了嘴角,满心的幸福。
她笑意盈盈,眼睛弯成了一轮小月亮。
“是吗?”
又是隔了好会儿,旁边的人才抬起了头看向她,像是极力想要证明什么似得,眼神不敢再移走分毫,他轻轻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这样的话,”她将手肘支于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脸上依然挂着笑,“那我相信……”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
这段对话后,两人便开始各自看起书来,时间正值下午,窗外的阳光很烈,将窗口处洒下了一大片光耀,隔着厚厚的玻璃,甚至一丝蝉鸣都听不到,只剩下两人一搭接着一搭的翻书声。
岑言看了会儿,突然觉得这本书有些不对她的胃口,便索然无味地站起身来
虎娃询问的目光立刻就向她投了过来,她伸展了下手臂,说道:“我去换本书。”
刚走了没几步,她的余光刚好扫到了身旁筑于墙中的横列,接着立刻便被放在列处的一个相框吸引了,相框为木质,能通过上面的纹理分辨出是上好的制材,不过样式十分简单,左边是一整块木材,右边是为了『露』出照片的正方形玻璃挡板。但吸引她的重点自然不是这个相框,而是放于里面的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只有一个半人,因为其中一个人只『露』出了上半个脸,看上去很是滑稽。
完整的那个人是她,笑得很开心,有些傻里傻气的。
而那个不怎么完整的……
她看了看照片,转过头看了看虎娃,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虎娃。
虽然照片上这个半边脸怎么看都是个小孩模样,但是不知为何,却和眼前高大威猛的虎娃有着谜之相似,特别是那双湛蓝的眼睛,都是如海水般的颜『色』。
她有些疑『惑』,明明照片上的自己应该和现在是差不多的年纪,但虎娃这时候为什么会是一个脑门大大的小孩?
仔细想想,她恍然大悟。
“儿……儿子?”
说出来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这特么莫非是她和虎娃的儿子?
虎娃瞟了一眼,淡淡道:“我弟弟。”
这是个比起儿子要好接受许多的答案,岑言立刻就醒悟过来,讲道理,就虎娃这个羞涩劲,一看就是他们之间肯定还没那啥那啥的。
是她脑洞太大了……
“哦哦,”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你弟弟现在呢,怎么没看到他人啊?”
“他住在外面。”
岑言拿起相框又看了两眼,然后放了回去。
“有空带你过来玩玩啊,我们看起来关系挺好的。”
虎娃却愣了愣:“……好。”
岑言这才将目光从照片上移走,准备转身去书架上找书,可完全没有想到,转身的时候刚才随意搭在横列上的手肘刚好扫到了那个相框,力度有些大,眨眼之间,相框已经落在了地上,上面的玻璃被摔的粉碎。
“啊……”她目瞪狗呆,下意识蹲下身,拿起相框左下角,轻轻抖了抖,将上面的碎玻璃渣抖个干净。
那边的虎娃倒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有些慌张地对她说道:“别去碰。”
大概是怕她被碎玻璃扎到手啥的……
不过这有什么怕的,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不知道去捡的时候避开玻璃啊……
而且已经晚了,她不仅将相框上的玻璃渣完全抖在了地上,还顺带将里面的照片给抖了出来,屋里没有风,这张照片就像是牛顿头顶的苹果,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脚边。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张照片上还有第三个人。
被相框左处那完整的一块实木给挡住的第三个人。
同样只能看到半张脸,只能看到两片薄薄的嘴唇,只能看到高挺的鼻头,只能看到削瘦的下巴,连他具体是什么样子都没办法知道,却让她有了比一切事物都熟悉的感觉。
是谁……
这个人……是谁……
她是不是……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自丢了记忆醒过来后,她本没心没肺地觉得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但就在这一瞬间,第一次拼命想要想起些什么,想要抓住些什么。
但她什么都想不起,也什么都抓不住。
脑子里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记忆,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身边存在过一样,她无论怎么挣扎,却只能感受到一阵接着一阵宛如将身体堵住一般深刻的难受。
眼睛一时肿胀得酸痛,空调的冷气划过脸颊,眼下冰冰凉凉的。
“我……”好半天,她的嗓子才成功滚出一个字。
她转过头,双手紧紧攥着照片,向一直沉默地立在她身后的虎娃看了过去。
“我想见这个人,”她声线甚至还有些不稳定,听上去有点点的颤抖,带着些许激动,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见这个人!”
可虎娃的表情却突然变了,他似乎是在气愤着什么,脸『色』很沉,额上甚至有青筋冒出,岑言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弯下腰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照片,手指微微用力,那张照片就被撕成了碎渣,然后纷纷扬扬地飘到了地面上。
“岑言,你别想离开这里,”他用着从来没用过的凶狠语气,几乎是对她吼道,“永远别想!”
接着大步跨过了她身边,朝着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啦,给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