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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王智不语。
吴晨说:“还有,宁旭是个老实人,我希望他能继续跟着我,如果智哥你不嫌弃,也多带带他吧。”
伦敦是个雨雾朦胧的城市。
从没出过国的林砂到这里,完全被陌生的生活弄到手忙脚『乱』。
除了残疾的身体要适应快节奏的读书,还有语言和衣食住行,哪样都不轻松。
好在有了小姨家的帮忙,大部分都还算顺利。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能够自如地面对琐碎种种了。
其实很感谢陌生国度的忙碌,占用掉林砂大部分胡思『乱』想的时间,也没空去伤春悲秋。
只是偶尔回神,吴晨的脸庞都还是会出现在脑海里。
那家伙的剧集杀青、追去老家、又重拾专辑计划之类的事,林砂都知道。
虽然他微博不再更新,却仍旧用来查阅吴晨的新闻。
喜欢就是这么蠢的一件事。
想放手可以,想洒脱没戏。
这日林砂下了课,正形单影只地从音乐学院转着轮椅出来,竟在校门外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是久违的张亦风。
他高挑模样在英国人中间也是鹤立鸡群,穿着黑『色』风衣,眉眼更冷峻几分。
林砂并未惊慌,速度不变地转着轮椅靠近过去:“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
张亦风拿着把黑『色』的伞,拎起来走神瞧了眼,才又看向林砂:“大半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冷淡啊,我就这么十恶不赦,让你憎恶吗?”
林砂抬眸:“算不上吧?过去的事我习惯选择遗忘。”
“你和吴晨的事并不是我爆料的,我的确想给他点教训,但我不可能伤害你,是他自己从前得罪的对手,行事又不够小心才漏了馅。”张亦风认真地说:“不管你需不需要真相,我必须来解释。”
林砂瞥开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不打招呼就出现很让人『毛』骨悚然。”
张亦风:“是我软磨硬泡,让苏秋才告诉我的。”
林砂望向腿上的乐谱:“嗯,我相信你没那么贱,也不记恨你,所以你能走了吗?”
“既然逃到这里来、没打算跟吴晨继续混下去,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张亦风用力握住伞问:“你以为北京和伦敦是公交车的两站,说来就来?”
林砂怔了半晌,认真地反问:“你在高高在上什么呢?干吗瞧不起别人的感情?把我对音乐的追求说成是‘逃’,把我对吴晨的真诚说成是‘混’,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别自大了,张亦风,咱俩没缘分。”
『性』格偏激的人是很难劝退的吧?
可是那日跟张亦风不欢而散后,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也好,说不上是坏人,放下心里的执念,才有可能遇上属于他的幸福。
林砂并没有想更多,毕竟他连自己的幸福都没机会去把握,又何苦『操』心别人。
夏去秋来,伦敦的空气染上了几丝凉意。
终于完成语言考试,开始系统进行流行音乐的林砂全心投入在课程里。
对残疾人的芥蒂、对黄种人的歧视都有。
好在他温柔又富于才华,身边多少出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让独居的生活不再那么落寞。
某日同学在家举行小派对。
林砂受邀请后,出于礼貌地克服麻烦,去便利店买了些零食酒水分担花费。
没想到总是用英文歌当背景音乐的店里,竟忽然响起中国歌,而且清新扑面的嗓音正是再熟悉不过的吴晨。
林砂愣了愣,发现是亚裔店员在看youtobe上的娱乐新闻剪辑。
女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经过半年的沉寂,吴晨的新专辑首发单曲终于问世,就是这首《砂尘的伪证》,其实大家对他的感情仍旧好奇,而歌名里又饱含着两个人的名字,到底是在表达什么呢……”
真是滔滔不绝。
《砂尘》。
《砂尘的伪证》。
几字之差,又多了几层意思。
那家伙竟然把歌名改了,还这么大胆的发表出来,这份勇敢让林砂鼻子发酸。
他失神地瞧着屏幕的mv,正是吴晨之前主演却迟迟没有推出的电视剧画面,坐在轮椅上的吴小爷安静又温柔,根本不像平时上蹿下跳的『性』格,反而更像……
“啊,不好意思,先生结账吗?”店员忽然注意到客人的存在。
林砂尴尬的吸吸鼻子,回神微笑:“嗯。”
再从便利店出来时,天『色』又暗了几分。
吴晨的新歌早就播完了,可旋律却一直响在林砂的心里。
那毕竟是他写的,又是惦念的人唱的。
所以,还是仍旧喜欢着啊。
就算没办法相濡以沫、就算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也没有办法去撼动这份情感,林砂擦了下湿润的眼角,望向马路边上陌生又庸碌的行人,忽然间便有了种得之我幸的从容。
第44章()
一个好的经纪人; 的确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更何况吴晨只是折腾出了点黑料。
他重回王智的阵营后; 很快就因加盟了几个热门节目而再度风生水起。
抢先单曲开始为专辑预热,刻意压了段日子的电视剧趁机开播。
王智恰到好处的运作; 终于使得歌和剧都成为爆款。
经历了那么多事后; 吴晨对于重回巅峰的人气,有了比珍惜更为复杂的情绪。
那是可亲近又可疏离的成长。
远在伦敦的林砂则过得平淡极了。
他没有再发表新歌,好在从前的积蓄还够花。????除掉努力学习之外; 还会偶尔上街卖唱赚点外快; 顺便当透气散心。
吴晨的新闻他当然是追的,和倩女有关的电视剧也在默默偷看。
某天夜里,当演到吴晨的男主角瘫痪后终于重新振作,决定和朋友们重新去开发游戏时; 林砂忍不住在屏幕前红了眼眶。
其实已经坐轮椅半辈子了,没什么接受不了和不习惯的。
曾经所有的伤痛都凝结为心里不轻易示人的伤疤; 而后这伤疤忽然被个理应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触及到; 或许更多的情绪是感动。
吴晨,真不愧是他唯一喜欢过的人啊。
秋去冬深,遥远的欧洲终也飘起雪花。
因为时间快到农历新年了; 在老家的许芝华自然格外惦念儿子。
她算好时差打来电话; 嘘寒问暖后郁闷:“过年你真的不回家啊,那我和你爸有什么意思?”
“没办法啊; 音乐学院又不放中国的假期; 而且我坐长途飞机也不方便。”林砂微笑劝说:“去亲戚家热闹热闹嘛; 等天暖了来找我玩。”
“你这孩子,注意安全啊,我看新闻说那里也不太平。”许芝华叹息。
林砂答应着挂了电话。
他正抱着吉他和音响在街上艰难行进,好不容易到了平时卖唱的地方,又熟门熟路地『插』好设备,用两首热门的英文歌开场。
清秀温柔的东方男子,在伦敦也算异国情调了。
来来去去的行人多有驻足,扔下的小费也很客观。
再一曲唱罢,林砂伸了伸僵硬的手指,多半受到节日的影响,莫名其妙想起吴晨的脸。
要不是总在屏幕上看见,没准真的会忘了呢。
他沉思片刻,拨响琴弦,唱了首老歌《红豆》。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歌词里唱的是真的吗?
以为失去的时候,所爱偏偏前来。
明明难得相爱,却又要因理智分开。
林砂再是铁打的心,也是会因此而难过的。
唱到后半段,他索『性』闭上了酸涩的眼睛,完全活在自己的旋律之中。
没想到再睁开,却发现用来装小费的帽子已经被人拿起。
那是双修长的腿,在往上套着厚厚的加拿大鹅,低调的口罩,掩人耳目的帽子,然后是双明亮又深情的眼睛。
林砂呆滞,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本应在梦中的吴晨却发出笑音:“林老师,你不认得我了吗?”
林砂这才恍然回神,抱住吉他忐忑道:“你怎么……”
“我也要过春节呀,公司给了假,所以就来看看你。”吴晨回答:“是许伯母告诉我你的住址,我还找了老半天呢。”
林砂这才瞧见他身后黑『色』的旅行箱,生怕异国他乡也人多眼杂,只能道:“别再这里聊了,你、你订酒店了没?”
吴晨并没有因他的不辞而别去愤怒,也未故意甜言蜜语求复合。
那表情简直就像昨天还见过面似的自在,瞬间委屈道:“什么,老师都不愿意收留我了吗?”
林砂为难:“我住的地方,太小了。”
“没关系啊,我就是来看你的。”吴晨看看手表:“只能待个三天,每一秒都很珍贵。”
林砂终于选择屈服。
伦敦远比北京寸土寸金,为了方便而在音乐学院附近租的小公寓,面积实在捉襟见肘,推门进去就能看到床和小小的厨房,就连书架都是找了缝隙取巧搭的。
好在林砂爱干净,收拾得相当温馨。
他转着轮椅吃力进去,解释道:“没办法,附近能住又隔音的房子,也只有这里了。”
“这里很好啊,好暖和啊。”吴晨坐到床边脱下外套:“冻死我了。”
林砂给他扫上水,尴尬地转着轮椅回来,想了想才开口:“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啊,许阿姨说你本来就很想留学呢,所以能做这个选择我真替你高兴。”吴晨『露』出酒窝:“至于你为我着想的,我当然全明白。”
林砂默默地瞧着他。
吴晨的笑意中掺杂了些苦涩:“不过,也是很难过啊,没办法。”
“没什么好难过的,你做的很好。”林砂立刻道。
吴晨:“可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