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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河面很宽。从瓜亚提瓦利岛南端开始,河口就宽了起来。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湖泊。东面呈圆弧形,西面则是略往南延伸成漏斗形的瓜维亚雷河口。狂风自然可以从河口长驱直入,沿岸平原上没有一座山丘,一片森林之类的天然屏障。处在这片水域的船若遇上暴风,根本不可能像海上的船那样逃逸,只能搁浅。
船员们深知这一点,却无法采取任何措施来避免灾难的发生。他们也曾想,干脆在撞上礁石之前先逃命吧,可这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有过硬的泳技,顶得住激荡的浪头。
“马里帕雷”已经被浪打得摇摇欲沉,但米盖尔、瓦里纳斯和费里佩依然冒着风雨走出船篷,他们准备迎接任何挑战。
其中一个仅仅说了句:
“这真称得上是在港湾里沉船的稀奇事儿!”
“加里内塔”上,马夏尔正竭力保持镇定。如果他是孤身一人,如果只关系到他一人的安危,那么作为一个经历过无数艰险的老兵,他会听天由命的!可是现在还有让……他的上校的儿子……他答应陪这孩子来探险,万一船在抵岸之前就沉下去,他可怎么搭救孩子呢?……马夏尔不会游泳,就算他会,在这滚滚奔腾的浪涛之中,他又能做什么呢?……可是不管怎样,到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的,若是救不了让的命,他宁可和孩子死在一块儿!
马夏尔都觉得有些乱了方寸,让却依然镇定从容。他走出船舱,稳稳地站立在船尾……他看到了危险,且敢于正视危险……他的口中喃喃地念头父亲的名字。
但是,让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在关注着他——虽然让并未觉察。三条船往同一个方向漂摇,有时挨到一起,有时又被波浪冲开。这期间,雅克·艾洛赫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让,当两条船迅速地被浪冲着靠向对方,马上就要撞到一起时,他却不顾眼前的危险,只是向让大喊着鼓励的话语。其实根本没必要,这少年在危及生命的险情之前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再坚持上两分钟,我们就靠岸了。”热尔曼·帕泰尔纳站在“莫里切”船头说。
“咱们准备好吧!”雅克·艾洛赫用严肃的口吻说,“准备好搭救其他人!”
走过奥里诺科河被瓜维亚雷河口冲出的弯道之后,奥里诺科河的左岸就在船只前方不到200米处了。透过雨点和冰雹,隐约可见岸边的礁石上白沫横飞。“秋巴斯科”的力量越来越强劲,应该很快就能到岸了。船只在大浪中颠簸,不时有浪头掀到船上。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莫里切”碰上了“加里内塔”。
冲击力是如此之大,“加里内塔”朝另一侧猛烈地倾斜过去,水一下子就漫过了船缘。
“加里内塔”并没有马上沉下去。
然而一声惊呼,却穿过疾风骤雨传入人们的耳中。
惊呼是马夏尔中士发出的。
就在两船相撞的一刹那,让跌入了急流之中!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老兵连声唤着,他已经急昏了头,胳膊腿也不听使唤了。
他眼见就要跟着往河里跳了……可跳进去又能如何呢?
雅克·艾洛赫伸出有力的臂膀拦住了老人,将他推进舱里。
雅克·艾洛赫是刚刚跳到“加里内塔”上来的,好离让更近些,以便随时帮助他……
让刚掉下去时,雅克·艾洛赫听到马夏尔脱口喊出了一个名字……是的!……他喊的是另一个名字……而不是“让”……
“让我来吧……”他对老人说。
“您别拦我……”马夏尔嚷道。
“您不会游泳……你们两个人都会没命的!……我……我会把您的孩子救上来的!”
说着,雅克·艾洛赫纵身跃入河中。
所有上述话语和动作都是在几秒钟之内完成的。
雅克·艾洛赫划了五六下水就来到了让身边。让的头已经露出水面好几次,正要永远地沉下去……雅克·艾洛赫将让拦腰抱住,把他的头部托浮在水面上,任凭急流把他们往岸上冲去。
“坚持……坚持住!”他不住地说。
让两眼紧闭,已经失去了知觉,既不可能听到……更不可能理解……
船只在他们身后20来米的地方。瓦尔戴斯正使出全力拖住发疯一般的马夏尔,就见雅克·艾洛赫托着少年浮出水面,风正把他们往岸边推。船终于抵岸了,幸运得很,它们并没撞到岩石上去,而是恰巧被一股从河底升起的巨浪托了起来,船顺势滑到了一块沙质的河滩上,没受什么大损失。
就在同时,雅克·艾洛赫也从岸边的水中站了起来。
他怀里抱着已失去知觉的让。他把让平放在一块岩石旁边,让他的头稍微后仰,然后试图使他恢复知觉。
没有人在暴风雨中丧生,——无论是两船相撞时还是搁浅在岸上时,都没至于出人命。
米盖尔等3人跳出“马里帕雷”就朝跪在让身边的雅克·艾洛赫跑过去。
安然无恙的热尔曼·帕泰尔纳也跑来了,船员们则忙着把船进一步地拖出来。
马夏尔赶到时,让刚刚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马夏尔大叫。
“马夏尔……我的好马夏尔!”让喃喃地说。
他又感激地看了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自己的人一眼,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左面500米处,圣费尔南多镇口的房屋已映入眼帘,一刻也不能耽搁了,必须立即赶到镇上去。
雅克·艾洛赫正要再把让抱起来,马夏尔对他说:
“虽说我不会游泳……但走路我还是会的……先生,抱我自己的孩子我有的是力气!”
这就是他对法国青年所表示的全部感谢之辞。
马夏尔怀抱着让,身旁跟着米盖尔及其同事,雅克·艾洛赫和热尔曼·帕泰尔纳,一行人沿着河岸朝圣费尔南多镇走去。
第十五章 圣费尔南多
阿塔巴布河和瓜维亚雷河,在它们双双注入奥里诺科河的地方——在掌握更多情况之前,我们先暂且承认二者均为支流这一假设——被一个半岛给隔开了。阿塔巴布河和瓜维亚雷河的河床分别从东西两侧围绕着半岛,半岛的尖端则指向北。
这里便是埃利塞·莱克吕斯所称的“安第斯山与亚马逊河之间真正的水文地理中心”。他这么说是有道理的。
圣费尔南多镇位于半岛的西岸,同时也是阿塔巴布河的右岸。此河是直接汇入奥里诺科河呢,还是仅为瓜维亚雷河的一个分支?……这个问题目前还不清楚,也许米盖尔、瓦里纳斯和费里佩将要进行的争论和研究最终可以将其解决。
圣费尔南多是索拉诺于1757年建立的,海拔237米。它极有发展成为大城市的潜力。从地理上讲,这儿是5条足以通航的河段的汇聚点:阿塔巴布河流向巴西,经由加维塔流到内格罗和亚马逊盆地,奥里诺科河的上游深入到委内瑞拉东部地区,奥里诺科河的中游则伸展在委内瑞拉的南部;依里尼达河流向西南地区;瓜维亚雷河则直入哥伦比亚境内。
然而,尽管圣费尔南多在这片西班牙语美洲的土地上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一般,可是它好像还未从它的光芒中获取任何利益——至少对它自身来说是如此。1887年,夏方荣在出发去奥里诺科河源之前曾在此逗留,那时它才不过是个规模稍大的村子而已。当然,和7年前比起来,现在房子更多了,人口也增加了,不过发展速度却实在说不上快。
圣费尔南多的人口也就五六百。他们制造此处航行使用极广的无甲板小船,做橡胶、树胶和水果,尤其是“皮里瓜奥”棕榈树的生意。
1882年,克雷沃博士在勒让纳先生的陪同下,就是从这儿出发去上溯瓜维亚舍河的——正是由于这次远征,“现代探险者死亡名录”上又添上了一个新的名字。
在圣费尔南多的人口中,有几个白人血统的家庭,也有一部分黑人,而剩下的印第安人则大部分属巴尼瓦族。由一名总督代表共和国总统和国会行使权力,不过他手中的兵数量很少,只能算民兵,主要是维护治安,必要时还对在奥里诺科河及其支流地区作恶犯罪团伙进行追剿。
巴尼瓦人在全委内瑞拉的土著人中是出类拔萃的。他们的体质就比大部分印第安人要好——健壮的身躯,有力而灵活的四肢,面孔闪烁着智慧,永远看不到沮丧的表情。他们皮肤红润饱满,一双眼睛虽略有斜视,但放射出的眼光是热烈真诚的。从品行方面说,他们也优于其他印第安人,他们勤劳肯干,有的当船夫,有的制作吊床或拉船用的纤绳。由于善良诚实,旅客们都爱找他们帮忙。他们既捕鱼,也打猎,既会种庄稼,也会割树胶。那么他们是否迷信呢?……不,跟皮亚罗阿人比起来,他们根本算不上迷信,在传教士们的教化下,他们归依了天主教,不过有时还沿用一些难以根除的地方宗教仪式。
虽说圣费尔南多的房子也只能称作小屋和茅舍,但住进去毕竟还算舒服。
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住到了总督家里。是总督坚持要款待三位玻利瓦尔城贵客的。很可能,激烈的争论会使总督大人的宅邸吵得叫人待不下去。好在米盖尔他们三个还没到那个程度。为了严肃起见,应该亲自赶到有关地点,经过认真观察和深思熟虑,进一步明确自己的观点,然后再行争论也不迟。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到三条河的河口去细致地勘察一番。到阿塔巴布和瓜维亚雷的交汇处待上一段时间,甚至应该沿这两条河上溯那么几公里去看一看。目前,持不同意见者们最需要的是休息,恢复一下从奥里诺科河下游直至中游连续赶路6个星期所积攒下来的疲劳的身体。
马夏尔和让·德·凯尔默住到了离港口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