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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在咬我,咬死我了!匆忙更新一章,本想大写特写的,谁叫我贪吃呢?一盆香辣蟹吃了足足两个钟头,每只蟹脚都剔得干干净净。于是,舌头碎了,回家晚了,蚊子开心了,我的更新大计,缩水了
第39章()
星期天一大早的电话总是能吊起人所有的怒气,尤其是一个半夜梦醒后睁着眼睛数绵羊数到了天荒地老才勉强入眠的女人。
我拿起电话听筒前愤怒地想要狂吼,不过,我这种无胆匪类是没种用恶声恶气接听电话的。我尽量温和平静地说:“你好,哪位?”
之后我便行动如风。十五分钟后已经坐在车上直奔公司而去。
周日的公司会议室,只得五个人,显得空空荡荡,毫无人气。而会议桌上亦没有通常会由秘书准备好的茶水与坐在角落记录会议的秘书。
这种场合里,谁都不愿意把自己变成倒茶水与做记录的那一个。
因为这本就是一个争山头抢地盘谁都想要扬威立万的场合。
总公司的人事经理一脸笑意看着我们——老板,他即将高升,一副免战的和气相,剩下三个,便是此次争夺上位的候选人。
我眼观鼻闭关口口关心,摆一个精英的意气风发姿态,却将嘴巴封住,兵法云,谋定后动。
这是兵法么?管它,我只微笑,坐定。
还有两位竞争者人选倒是同我之前收到的消息一样,果然小道消息虽上不得台面却凝结群众智慧。
他们两位要比我有出息得多,资历与背景摆在那里,此次我摆明了是陪太子读书,只为凑数才陪绑来此,而他们,却都有志在必得的豪情,自然比我要看起来有料得多。
此刻他们的神情,我想了几分钟,决定用斗鸡来形容,其实我没见过斗鸡,但还有比这更让人觉得恰当的比喻么?
总公司的人事忽然大驾来临,急招我们开会,说是出差顺便来访,却,谁会不明白这突然袭击为的是当面考察下一任的地方诸侯人选。
竟秘密到选了个周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来去不留痕迹么?
大清早过来,没有一口黑咖啡吊精神,我眼睛还颇有些酸涩。但,两位部门经理斗法正在激烈处,这热闹倒也顶得上半杯咖啡,足可提神醒脑。
他们正在就去年的销售策略与全年业绩总结各执一词,谁都不愿将功劳分些出来,于是究竟是谁的部门劈开了荆棘斩下了龙头,倒有些扑朔迷离。
我并没有参战,我正忙着自我检讨。那两位数据与报表详实丰富,放在桌上厚厚一摞,可见是有备而来。每一点唾沫星子都不是白白浪费,说出话来如行云流水,却严丝合缝,想必早已打好草稿,演习数遍。
不用说,他们一早收到消息,做足功课。
就冲这点,也可知我在本公司混得并不如我想象中风生水起。打不通任督二脉做不到手眼通天的部门经理,就算有机会向上一步,又怎能稳稳看住这地区总经理的位置?
于是也就叹了口气,安心作我的观众。那天若接了杜力的大单,也许今天尚有转机,但我既然一早放弃借助他的外力,而又自知靠自己只怕势单力薄,那么此刻,也只有看看好戏,自己同自己打赌,会是哪位胜出,从此做我主上,让我效忠?
不争也有不争的好处,我至少还能在本公司立足。总好过此次争位失败,又同未来老大结下梁子,迟早被踢出局,拿着遣散费在金融危机里四处苦寻好差。
动完自己的小心思,却也不能完全一声不吭。那总公司的钦差大臣既然钦点了我来面试,总要交些干货,纵然此次不争,万一同灵魂交易不成我还需在这公司里混,总要留下个好印象,为将来做个铺垫。真的一句话不说,只怕对我的考语也不会好到哪里。
趁两位大佬口干舌燥休息的功夫,我也趁着钦差大臣对我的提问而表现一下,先表了本部门的全年战略与实际运作,替自己做个滑不留手抓不出小辫子的述职报告。因不想加入战团,故,索性将老板放上神坛,只将功劳都归于他英明神武的指挥,又顺便,两位未来主子候选人谁都不落下,统统赞美一番。
这么一番做作,谁都了然我的立场。我于是干脆放下身段,自动去茶水间泡了五杯咖啡,只差将“我是来打酱油的”这几个字贴在额头。
也不是不可惜的。
薪水,地位,一呼百应,谁会不爱这些?
早上电话里听了老板通知,不也是一下子如打足了气的球,蹦得三丈高。带着赶考的心,热切地往公司赶。
我对牢咖啡机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有灵魂可以出卖,我不同他们争这一点蝇头小利。
我慢条斯理将咖啡一杯杯放进托盘,顺便找出糖包与奶包。想了想,又找出些饼干之类的小点心。
这才施施然走回去。
那场斗鸡却还未结束,正至最酣处,两位你来我往言语交锋,恰似红刀子白刀子出,互相捅在对手命门。
我只坐下,瞄一眼老板。虽然表面上看他不露声色,但,我自然之道他的心落在哪位身上——吴小豪。他的心腹,他安排着接替他的人选。不是为了让吴小豪上位,他又有什么必要在我要递出辞职信的时候开口留我?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也明白了。老板大人的好声好气必有深意,果然,我留下,挤掉别个更有实力竞争者的候选资格。
真是难为他如此,只怕这番苦心真能让他如愿。
钦差大人一直不曾表态,只是适当时候拨一下火,撺掇着那两位更加卖力表现。斗鸡的乐趣自然是看着两只小畜生为了点面子上的事情互相咬到羽毛飞扬,内里尽露。此刻钦差大人的心中定然笑得开出了花。
言多必失,两人的争执有些带到了老板身上。自然,老板对吴小豪的偏爱是所有人心头的一条刺,何况是此刻正在气头上不曾考虑周全的周方。
渐渐因着对吴小豪的指责而隐隐透出对老板的批判来。却,因为并无指名道姓,老板只能装作无事般,一口口喝着咖啡。
我看了看钦差大人,他脸色平和,一双眼只在两位斗鸡表演艺术家身上来回转悠,嘴角倒是带着丝笑,礼貌范围内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
我看着那争执中的两位,平日里他们相处还是不错的。半年前周方与人事部经理争执时滚在地上互殴,还是吴小豪过去边劝架边拉偏手将周方拖起。又轰走了看热闹的众人,又事后摆酒替两位经理作和事老。
如今他倒是连这件事都拿出来说了,只怕好端端的同事间那点面子交情从此是一去不复返了。
我低头,看着我面前的咖啡。
这间公司上百人,大家每日在一起消磨至少八个小时,人一天统共只二十四小时,除去送与枕头的八小时,我们将一半时间丢进这方格子间。却,无法在这里收获与付出等量的东西。
无论是金钱,抑或是友谊。
苏州,我要去苏州
第40章()
赔笑,陪坐,看斗鸡,一个上午很快过去。按理自然要为钦差大臣接风,吃吃喝喝必不可少。我早在暗地里叹气,为不幸报销的星期天伤心。
由此可见我果然没有升职潜力,想要往上走的谁不是上足了发条的工作狂?双休日?他们心中哪里有双休日?松懈两天整整四十八个钟头,这是多少工作与多少生意啊,休息二字在他们心中等于自暴自弃。
其实,我继续走神,其实似乎以前我也是如此呢。
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这么自暴自弃的?
也许是终于发现自己对这种生活方式有多么厌恶的时候?但那时是几时?我扯不出那根埋在脑子深处的头绪来,于是干脆不想。挺挺背,坐直了身子,混了多少年,当然知道许多时候别人会在意的,只是那个你摆出来给他们看到的你。
我早就学会了,不管真实的自己是怎样颓废无助无聊无力,摆在台面上的自己必须装得人五人六,光鲜自信。
这样也不错,我保持良好状态一直到斗鸡正式告一段落,会议室暂时一片静默。我偷眼看去,钦差大人嘴角噙着一个含蓄的意味深长的笑,那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那是老狐狸的眼睛,看似水汪汪暖如冬日阳光,其实内里却毫无内容。
东西都在心里埋着呢,想从他脸上看端倪还不如直接打个车到据说很灵验的玉佛寺里烧柱香求个签倒有个几分胜算。
老板也有样学样扮佛爷。他学习能力还真强,不过一个上午,倒把原先他那些跋扈专权但还算外露的性情全部收起,此刻倒同钦差一样,是同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木头雕像。
好吧,我也不说话,我看着。
吴小豪先说话:“呦,不知不觉这都中午了。这都是因为和苏先生您聊,越聊越投机呢。这样吧,我做东,大家去七重天随意吃点,那里别的不好,本地菜式倒是最有风味的。苏先生难得来,吃点特色菜,倒也不枉此行。”
周方冷冷在旁边插话:“七重天是本帮菜为主,推荐给你那些爱吃甜食的小女朋友们倒是首选,但苏先生是北方人,还是去东兴楼吃东北菜更加合适吧。大家都是同事,互相之间何必客套,吃东北菜又对胃口又实在,苏先生难得到我们公司来,难得同我们吃饭,酒要尽兴,菜要对路,搞那些虚头虚脑的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不是不拿苏先生当自己人嘛”
吴小豪脖子一拧,正要反驳,老板已经抬手,还未开口。
钦差大人却已经笑眯眯推辞:“两位经理真是客气了。我来此地本是有事要办,实在是久闻各位大名,才特地多安排出这半天的时间来打扰各位,耽误各位周末假日休息就已经是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让你们破费请我吃饭?况且现在我是不得不告辞了,回去的飞机是下午一点半。现在已经十一点四十,这就得往机场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