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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蝶还想再说,看看慕容祯,又瞧慕容祎,顿时就明白云罗的尴尬。
云罗道:“我们回去吧。”
“公子……”袁小蝶想说什么,被他们怪异的目光给弄得忘了。
云罗道:“回绿萝别苑,这几日我要处理一些百乐门的事。走吧。”语调软下来的她,自有一份女儿家的娇涩动人,她淡淡地看了眼二人,抱拳对慕容祎道:“请代我与郑二公子说一声,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点了一下头,咬着唇瓣。
慕容祯道:“云五,你什么意思。你是与我一道来的,不让我传话,倒让他传话了……”
她立时冷脸,说了一句“起开”。走过他的身边,领着袁小蝶头也不回地离去。
如果云罗在,慕容祯还觉得有些意思,后面的人不过吟诗赋词,着实枯燥得很,看她的脸色似真的不舒服,早知道她脸浅,他就不道破了,反正袁小蝶去取桃花纸,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
慕容祯蓦地回过神时。发现人群中已没了慕容祎的身影。
他不见了!难不成也离开了?
正思忖,只听有人大叫着:“出事了!出事了!建兴伯府的小厮与程府四小姐通奸被捉了……”
某家小姐与某家公子的戏听得多了,这一回竟改成了程四小姐和一个小厮。
话音落,立有好事者往淑芳院方向奔去。
云罗明明叮嘱了莫、马二位小姐,让她帮忙转告另二位小姐。怎么还有人出事?
淑芳院里,已经围满了人。
偏厅里,程四小姐痴痴傻傻,建兴伯府的韩大公子正拽着一名小厮拳打脚踢,那小厮满嘴是血,赤膊着上身,一个字不说。任他打骂。
程四小姐的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我没有!我没有……是有人害我的,是有人害我……一定是凌雨裳,一定是她!是她!我不过是在三月二十六给她添妆,她却怀疑我们在她院里埋下了小人,诅咒她和广平王结不成良缘……没有,我从来没有害过她。她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人群里,突地走出神宁大公主,广袖一挥:“我女儿一直寸步不离地坐在我身边,你可莫要乱冤枉好人,自己行事不端。反倒扯上我女儿,我看你是找死!”最后几字,掷地有声,仿佛程四小姐在乱说,他便要发作起来。
程夫人呼天抢地的嚎哭着,出了这种事,再好的女儿也被毁了。
服侍的丫头站在一边,也哭成了泪人。
只听人群里有人急呼一声:“程四小姐”。
只见程四小姐身子一晃,一根银钗狠狠地刺入咽喉,顿时鲜血注,似泉一般喷涌出来。
程夫人一抬头,见是如此,惊呼一声,抱住程四小姐,“女儿啊!女儿啊……”
程四小姐抽搐着身子,“我没有!娘,我没有与人勾搭……我没有……我是被人害的,那茶水里有迷药,早……早前文二小姐就是吃了茶……”她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衣着华贵的凌雨裳。
而凌雨裳的目光,却久久的锁定在慕容祎身上。
程四小姐一死保全名节!世人对一个死去的女子总会心软几分。程四小姐死了,程家的名声就不会受到累及,相反的,世人会说那是一个贞烈的女子,不堪受辱,不堪被人算计,不惜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程夫人抱着停止了抽动的程四小姐,泪眼迷离,指着郑夫人道:“我女儿是在郑府出的事,你还我女儿来!还我女儿来……”
顿时间,郑府乱成了一团,劝架的、说项的忙乎开来。
慕容祯看到了人群里的慕容祎,他如中惊雷一般,为程四小姐临终前的话惊诧不已。
他想:这女子就是个笨蛋!蠢货!已经有人中招,偏她不晓防备,还去喝茶,通常这个时候都是尽早避开,马、莫二女就早早随母亲回府了,她既得了劝告,不离反留下,不算计她算计谁去?
因为郑府接二连三的出事,令各家的夫人、小姐胆颤心惊,家家都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一天之中能出现几回,各自告辞,领了自家女儿快速离去,仿佛是要逃离瘟神一般。
正文 173 非良缘
不到半炷香,女客就尽得差不多,尤其是小姐们都已经随着母亲、相熟的几家结伴离去,唯有程夫人和两家交好的夫人留了下来,吵闹着郑家人给个交代。
无论如何,程四小姐是在郑府出的事,又是死在郑府的。
慕容祯勉强又呆了一阵,方与郑大公子、郑二公子兄弟俩告辞,两位公子也无心招待众人,陆续又有人离去。
未到中午,男客、女客就散了个干净。
唯有程夫人与丫头,还呆在程四小姐的身边哭得肝肠寸断。
*
绿萝别苑后园凉亭,白纱自亭顶垂泄而下,在风里轻轻地起舞,云罗半躺在凉亭的小榻上,身上覆着一条小锦衾,依在靠背上,手里拿了把小巧的算盘,正在快速地对照账目。
袁小蝶静默地侍立在侧,时不时添上热茶,偶尔递上一个汤婆子,见她时不时微微颦眉,“是不是疼得紧,要不属下给你调杯红糖水?”
云罗摇头,“身为女人,每个月不都有这么五六天吗,过了这两日就好了。”
袁小蝶一脸好奇,好几次欲言又止。
云罗道:“想说什么,你问吧?”
“真是奇了,豫王世子身上难不成总备着桃花纸?属下没有说,他是怎么猜出来。”
“正是因为这样,才觉得那个人可怕。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居然说我今晨脸颊潮红,是要来癸水的样子……还……还当着慕容祎的面说,他什么意思,是嫌我出的丑还不够?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倒比我还清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慕容祯有多好。
慕容祯太可恶了!
难道就不会给她留些面子。
就算猜到了她蹲在茅厕里不起身的原因,好歹寻个丫头送来也好,干吗他送?干吗非得是当着慕容祎的面。
云罗觉得在他们俩的面前,自己快变成透明的了,连癸水来了都知道。比她自个还判断得准。
有丫头近了凉亭,福身道:“禀公子,广平王到了,听说公子身子不适特来探望。”
袁小蝶道:“公子若不想见。推辞了就是。”
云罗沉默了片刻,“让他回去吧。”
她继续拨弄着算盘,袁小蝶的耳畔只听到一阵算盘珠子的声响,这是一曲用算盘弹奏的曲子,快速的、有节奏的。
云罗清算了一遍,传出长长的一声轻叹:“真累,分毫不差,看来花师傅越来越用心,这上面的每一笔账目都是经过计算的。”
袁小蝶低头道:“旁处的账目明儿再看吧。”
丫头福身禀道:“禀公子,广平王还在外面候着求见。”
这么长时间。他没有离去。“他一直都在外面?”
丫头道:“是,他说不放心公子。”
云罗看着袁小蝶,“请他进来。”将几本账簿收回盒匣里,换回女装的她,越发显得身姿单薄。她寻了镜子,瞧还算得体,用手束住头发,简单一挽,绑了丝绦,依旧懒懒地依在绣花靠背上。不再是半躺,而是半倚。已穿好了绣鞋,左手微捧着腹部。
这一副身子,许是年幼时亏欠了太多,每月到这几日时,总会腹痛难耐,也曾为此调养过。但却不见多少成效。
慕容祎紧跟在袁小蝶身后,近了凉亭,袁小蝶结起一道轻纱,他微微一愣,方才抬步进了凉亭。将手中的礼物往石案上一放,“疼得紧吗?”
云罗轻声道:“已经习惯了。”她垂首,想到之前的事便有些懊恼难当。
慕容祎知她心思,道:“出恭未带纸,你可明讲,我经常也会这样的。”
她抬头笑了起来,他是想哄她开心,也想为之前的尴尬宽慰一番。
“挺窘的!”她垂首,又羞又笑地道:“但更多的还是恼,你想啊,我自个都不知道的事,那个魔王……居然说他一早就瞧出来了,可不就是窘死人了么?他以为他是谁,我和他都不熟,他凭什么装成很了解我的样子,想起来就恼。”
慕容祯为什么会知道?只怕他是多了一份心,因为用了心,才会如此在意,这件事至少说明慕容祯也知道云罗其实就是云五。
慕容祎问:“阿祯是怎么知道你的秘密?”
云罗想说:他调查了我!可转而又想,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是女儿身,难道我扮的男子就如此不像?”
慕容祎知道她,是因为她坦承了一切。
慕容祎道:“有些人天生就极其敏锐。”他看着云罗的脸色,好像比之前更苍白了,“把手给我。”
云罗缓缓伸出手,他握住脉搏,“你是气血双亏,我正巧带了上好的鲁郡阿胶膏,待这几日过了,让小蝶给你蒸着吃。每日吃上几匙,对你身子有好处。”
“你真的学医了?”
他勾唇浅笑“嗯”,是他一惯的温雅明媚,“你患有心疾,我想学些医术,若懂调理之法,对你有益。我请教过太医,他们都说像你这种幼年深受重创,伤及心脉,能活下来颇是不宜。”他顿了片刻,“我特意从宫里挑了个精通医术的小太监,想让他留在你身边服侍,你……不会反对吧?”
他为她学医术,没有隐瞒,而是一片真心。
而她呢?她与他的重逢,只是她为了复仇路上的一步棋,而他是她为复仇利用的棋子。她心里有愧疚,有不安,她欣赏他,对他亦有好感,并不如她所言的认定了他,甚至要与他共度一生。
她怎么能才接受他的关怀,“你挑的人想来也是极好的,还是留在你身边。”
“不用。我如今正学医术,能治风寒、胃病之类的常见病,待我学得久了,就会更多,我是特意求了郑贵妃讨来的,这些日子养在府里,也是给你留着备用。”
他本是温雅之人,字字吐出,皆有情意,句句都让她心头微软。与这样的男子相对,便是铁血男儿也得温和几分。
凌雨裳,为甚会变得疯狂不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