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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已经抱着怀陌呜呜哭了出来。
怀陌心中揪疼,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长叹,“你在做梦,你娘没事,无遇已经走了。”
沉醉仍旧不肯相信。
在她对无遇动之以情,甚至哀求他的时候,她真的以为,无遇会回心转意,会放过罗敷,他明明犹豫了那么久。可是,他推开她,却是那么决绝,毫不犹豫!
亲爹杀亲娘,那样的场面,任谁看到了也会崩溃。
她紧紧抓着怀陌的手,求道:“带我去见我娘,我要见她。”
“你娘已经睡下了。你先别激动,你的情绪最近总是不稳,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怀陌无奈轻叹。
“那你带我去见她。”沉醉坚持。
怀陌对她无法,只得为她穿了外衣,将她半扶半抱着出去。
这一次,沉醉是多虑了,罗敷真的没事。只是确实如怀陌所说,已经睡下了。不知怀陌是怎么让她睡着的,也许只是因为她累了。无遇放不下沉醉,却仍是狠心地要杀她,是人也会心累。
沉醉在罗敷床前没坐多久,怀陌便直接抱着她回去了。
两人回去,在门外,却遇上了迦绫。
迦绫远远看着怀陌将沉醉抱在怀中,那么温柔爱护的姿态,心中说不出的痛。那一刹那,她忽然想起来罗敷说的那句话——算计多了,福气就少了。
“你怎么在这里?”怀陌见到她,显然没有惊喜,神色冷淡,语气疏离。
迦绫得体道:“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过来看看。”
以迦绫的角度而言,这么做很识大体,不论是不是出于真心,还是别有用心。
怀陌却紧张起来,从来波澜不惊的男人,一见迦绫出现在沉醉眼前就心中忐忑。虽然他磊落,并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只是沉醉才刚刚因为沉鱼和他闹了不愉快,他可不想还没喘气就来第二人。
拧眉,就要冷淡地将人赶走。不想,怀中的人却先了他开口,“谢谢公主记挂,沉醉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累,改日再上门道谢。”
以逐客的目的而言,这样的话是最温婉有礼的。沉醉这时这样的情况,就是发脾气赶人怀陌也能理解,他最怕的是沉醉和他生气,可此刻看起来,她却没有生气的迹象。
怀陌不知该不该松一口气。
表面上的虚与委蛇,迦绫是做得最滴水不漏的,这时沉醉已经说了话,她便顺势离开。
回房,怀陌心中没由来的忐忑,他自己面对迦绫时倒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其实迦绫如今能助他并不多,他甚至完全不需要,所以他连如今与她周。旋也没有,但是在当时的情况,当时,迦绫却是他必须走的一步棋,那是他阻止萧狄势大以致废太子的关键。
因为这事,他如今想来也自觉对不起沉醉。
可沉醉的心思这时却无暇在迦绫身上。
她直接掠过迦绫,如没有见过她一般,径直拉着怀陌问,“你是怎么让无遇离开的?”
除了她的父母,这时她不想纠结其他。
怀陌简明扼要,“武力。”
“啊?”
“不然呢?你以为以无遇那疯狂的状态,除了武力,还有什么能让他离开?”
沉醉无话可说,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他受伤了吗?”
怀陌微垂着眸子看她,不满,“你怎不问问你孩子的爹受伤没有?”
沉醉顿时眼露愧色,忙往他上上下下的看,“你怎么样?”
怀陌一笑,握住她的手,叹,“我没事。以无遇那混乱的状态,赢他比往日简单得多。”
沉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涩意。
其实,在她问怀陌用什么方法时,她心中仍旧不知死活地怀着侥幸,侥幸地希望是无遇自己想通了,没想……却是武力。可是有这武力的是怀陌不是罗敷,那就是说……
“他还会来。”沉醉忧心忡忡,“除非你时时刻刻在,否则我娘总会有危险。”
“这倒不尽然。”怀陌高深地说。
“有什么方法?”沉醉紧紧抓住怀陌的手,双眼巴巴望着他。
怀陌不疾不徐地将她的手纳入掌中,不答,却是反问,“告诉我,你希望无遇死吗?”
沉醉睁大了眼睛,看着怀陌的脸,只见他神色严肃,竟然不像是开玩笑。她心中忽地一跳,用力摇头,截然否定,“不,不可以!”
撇开无遇和她的关系不说,单就怀陌。无遇是怀陌的恩人、恩师,她怎么能要怀陌为了她做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事,去伤害无遇?
“不可以!”她将手从怀陌手中抽回,又立场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怀陌眼中含笑,并未多说,只是又抓过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像把玩一件物什一样细细把玩着。
半晌,他道:“你其实也喜欢无遇做你爹是不是?”
确定的语气。
沉醉怔了怔,只见怀陌看着她,如看穿了她整个的人,顿时就投降了。她苦笑地点点头,“是,我原本还在想,无遇若是我亲爹就好了,只是没想到……人生总不是如我期待的那般美好。”
“那现在呢?”
沉醉犹疑了。
怀陌道:“不想别的,只想他和沉大同,你比较喜欢谁是你爹?”
沉醉一凛,立刻决定了,“无遇,不要沉大同!”
怀陌含笑看着她,宠爱包容如同看一个孩子。
沉醉道:“虽然无遇也不是好人,但他是光明正大的坏,而沉大同,是猥琐的坏。好吧,只要无遇不杀我娘,我还是愿意接受他是我爹这事实的。”
“那好,我让他安安心心做你爹。”怀陌将沉醉揽入怀中,凝着她的神情,如许诺给她一样礼物一般。
……
无遇受伤回到九清宫,锦年大惊,立刻上前去扶,“宫主,这是怎么回事?”
无遇咬牙骂道:“我真是养了头白眼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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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想看无遇和文帝的结局吗?来了……
护妻()
“白养他这么多年,竟敢对我恩将仇报!”
无遇想起怀陌,咬牙切齿咒骂,怒极攻心之下,唇角鲜血又一阵涌出。
锦年惊讶,连忙扶着无遇坐好,一面安抚,“宫主息怒,属下现在就去为宫主煎药。”
“哼!”无遇冷哼。
“只是……怀陌已然这么厉害了?”锦年沉吟,隐忧重重,“连宫主也不是他的对手?”
无遇冷厉的目光猛然射向锦年,“你想说什么?”
锦年一脸欲言又止,“属下只是为宫主担心,他毕竟是萧越仁的儿子。若宫主能压制住他,助一助他无妨,我们也乐意见到他们父子相残,可若是连宫主也制服不了他,他一旦倒戈,那……”
锦年的话没有说话,就此停下,以某种程度而言,他其实已经说完了。
果然,无遇原本已经青紫的脸顿时又更青了。紧紧眯着眼睛,双目之中迸射出怒意和狠意,如困兽一般吼道:“他敢!”
“这可未必,怀陌再敬宫主,宫主再将他视若己出,他也毕竟不是宫主的儿子。哦,宫主息怒,属下也是为了宫主好。”
“滚!”
无遇倏然出掌,一掌击向锦年胸口。锦年不意被狠狠击中,霎时,一口鲜血喷出,同时连连后退开去,竟直退到了门边。
无遇冷冽起身,一指指向锦年,“给我滚!要你在这里多话挑唆,那要不要换你来做主子啊?”
锦年勉强稳住身形,瑟缩地低下头去,唯唯诺诺道:“是,是,是属下失言了,宫主息怒,属下立刻去煎药。”
“哼!”
无遇不耐冷哼。
锦年转身,仓惶离开。
锦年刚刚离开,无遇亦是一口鲜血喷出,同时身体重重跌回椅子里。他无力地瘫坐,呼吸粗重,衣服上全是血,看起来甚是骇人,而更可怕的还是他此刻的目光。他望着远方,却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眸混沌颓丧,如一瞬间从巅峰落至谷底。他唇角微微勾起,自嘲,而后竟低低笑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
空旷的大殿之上,回荡着他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却仿佛是兽王临死前的嘶吼,绝望至极。
怀陌再敬宫主,宫主再将他视若己出,他也毕竟不是宫主的儿子。
锦年一句话,刹那间挑起了他心底最锋利最伤人的那根刺,挑得他气血翻涌攻心。
呵呵呵呵……不是我的儿子。
素素,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好儿子!好儿子啊!他终究是萧越仁的种,他竟敢伤我!
“怀陌,你敢对我动手?”
“我不想和你动手,但你若你一定要杀沉醉的母亲,便是逼我出手。”
“我杀她又如何?你敢杀了我?怀陌,你竟敢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害我,我真是白救了你,白教了你,竟不知你是这样狼心狗肺的家伙!”
“狼心狗肺又何妨?我欠你的,来生必定一一还清,但是今生,我便是遭天谴,便是不得好死,也绝不会让你伤害沉醉。”
“我又没有要杀沉醉!”
“你杀的是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你是她的亲爹,却杀她亲娘,你可知,她若亲眼所见,那么她往后的人生都会遭这噩梦折磨。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做?”
“即使杀了我?”
“即使杀了你。”
……
和怀陌的对话字字清晰,就像是有人凑近他的耳朵,生怕他听不见一般,又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
无遇瘫坐在椅子里,如被人抽去了筋骨,笑声却愈发的大。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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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迅速将伤药煎好了送进来,彼时,无遇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是目光仍旧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有方才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