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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义无反顾的信任,我不问缘由的听从,就是换他这么对我的?”
无遇、罗敷、容容、太聪明如同被点了穴,没有人出得了声,这一刻,忽地无颜面对。
其实是很可笑的,在沉醉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装得天衣无缝,心安理得,一旦知道,就连面对她也汗颜。
罗敷眼角已经湿润,其实她是最不赞同瞒着沉醉的。
那一次,怀陌与无遇那样激烈的吵闹,为了什么,罗敷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那样的欺骗,罗敷受不了,她想要告诉女儿。可是无遇不同意,无遇说:“沉醉对怀陌的爱早已经深入骨髓,你见过谁少了骨髓还能活的?沉醉这一生都没有办法不爱怀陌。既然这样,就成全她,让她爱。既然怀陌承诺了一切不久之后就会重归平静,那我就相信他这一次,将事情瞒过这一阵,沉醉不会发现,怀陌也能彻底扫去障碍。”
真正说服罗敷的是无遇那一句“沉醉对怀陌的爱早已经深入骨髓,你见过谁少了骨髓还能活的?沉醉这一生都没有办法不爱怀陌。”罗敷亲身体会过那种感觉——他对你残忍,你却没有办法不爱。于是他的残忍除了加深你的痛苦以外,你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更遑论是将他忘记。
罗敷由此妥协,帮着瞒下沉醉。
“把她放了。”沉醉忽然看向无遇,神色坚定。
无遇有愧沉醉,顿了顿,为红久解穴。
红久得到自由,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眼睛里这时露着惊恐。她好像知道,她似乎做错了。
她只想着不能让沉醉被怀陌欺骗,却没料到沉醉听见以后会是这样激烈的反应,红久被吓到了,她顿时后悔了,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沉醉几乎是歪歪斜斜的走到她面前,“带我去。”
“啊?去……去哪里?”
“去参加婚礼。”
“沉醉……”
“沉醉,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啊……”罗敷忽然冲上前来,哭着将沉醉紧紧抱入怀里,“沉醉,你冷静点,娘可以向你解释怀陌的苦衷,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吓到娘了。乖,你坐下,先听娘说,好不好?”
“不好。”沉醉决绝地摇头,“怀陌他娶别人我还愿意听一听他的解释,他娶沉鱼……没有任何理由,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接受。”
沉醉定定看着罗敷的眼睛,“我要去参加婚礼,要么,我阻止他;要么,我当场和他恩断义绝。”
罗敷被沉醉眼中的决然震慑,手一松,沉醉拉过红久就往外走。
无遇忽然从身后将沉醉拉住,沉醉凄然转头,“你也要拦我吗?”
无遇长叹,摇头,“我和你一起去,要么阻止他,要么……今日就是你与他此生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沉醉在听到这四个字时,眼角的泪成了线。
她闭了闭眼,重重点头,“好。”
无遇扶着沉醉,沉醉这时几乎已经不能自己走路,刚刚走到门口,沉醉浑身一软,已经彻底不能支撑。身后,还迷迷糊糊跟着的红久忽然尖叫一声,“啊!血,血……沉醉你流血了。”
沉醉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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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书房,离吉时还有半个时辰。
“一切都安排好了?”怀陌坐在案前,问前方的小黑小白。
小黑颔首,“是,爷。宫中一切布置妥当,如爷所料,今日这时机,皇上近身信任之人来了大半,其他重臣包括几位王爷皆已赶来贺礼或者还在贺礼的路上。今日,皇上身边只有存妃和薄秦照看。”
小白紧接了道:“前来贺礼之人都在控制之中,尤其是几位王爷,他们府中动向请全都在掌控之中,一切都如爷所料。”
怀陌听完,缓缓点了点头,“依计行事。”
说着,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小白见状,关心道:“爷,不如您休息一会儿吧,您已经好多个晚上没有休息了,身子承受不住的。”
“我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怀陌淡道,只是眼底却有隐忧,他缓了缓,凝声道:“我总觉今日有什么事会发生。”
“爷只管放心,我们布置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不论是忠心还是随机应变都是信得过的。”
怀陌却摇头,“不是这个。”
小黑小白相视一眼,皆是疑惑。
怀陌忽然问,“沉醉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小白恍然大悟,原来最放不下的始终是沉醉,她立刻安抚道:“爷放心,守护沉醉的都是爷亲自挑的人,再说,还有宫主在呢,必定不会出差错。往后沉醉也不会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
怀陌听小白一番话,心里的隐忧却没有半分平抚,只是随意点了点头,“下去吧。”
小黑小白领命离开,怀陌仍旧焦躁不安的揉着太阳穴。他走至窗边,豁然将窗户推开,外面的天空平静。
希望是他想多了。
沉醉,你乖,再坚持一个月,我用海晏河清迎你回家。
一个月……原本预计的时间远远不止,只是他迫切地想要让孩子在他的守护下出生,他不顾一切加紧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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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
“好疼,我的孩子……”
“娘,娘,救它……”
沉醉生生痛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只觉肚子一阵阵的痛。她刹那间就慌了,慌乱得理智全无。十指抓紧了身下床单,沉醉痛得脸上全是冷汗,身体里除了痛以外,全是后悔,她不该为了怀陌那么激动,她伤害自己已经够了,现在还要连累孩子。
她哭着叫痛,罗敷在一旁也爱莫能助。红久躲在角落里远远看着,心里一阵阵的抽搐的后怕。
她害死沉醉了!
无遇为沉醉把脉,皱了眉头,“她动了胎气,现在要立刻将孩子生下来,否则母子性命都难保。”
罗敷眼前一阵眩晕,颤抖道:“可是孩子只有七个月啊……”
无遇当机立断,“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去拿那人备在这里的药,现在催生。”无遇小心的不敢提“怀陌”两字。
“催生……”罗敷看着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沉醉,心疼得无以复加,也只得狠心点头,跑了出去。
“太聪明,去准备热水。”
“是。”
“容容……”无遇就要再吩咐容容。
“容容,你别……走!你就在这里!”即使痛得快要死了,沉醉仍旧注意着容容。
容容心痛忧心,她张了张嘴,却不能保证什么。
她知道沉醉是怕她通风报信,可是……以沉醉现在的情况,怀陌怎能不来?撇开他是她的丈夫不说,怀陌医术高明,一定可以保沉醉母子平安。
沉醉哭道:“不要告诉他,不许告诉他!”
无遇一时也难以决策。
沉醉现在是在气头上,见到女儿受这种磨难,他也生气,但是理智上,他是和容容站在同一立场的。他与沉醉即使是父女,也多有不便,若是怀陌在这里,可以亲自替沉醉接生。
这时,沉醉凄凉的哭道:“他今日大婚,若是告诉了他,他也不肯来,你们真的要逼我绝望吗?”
无遇听到这话,心里霎时一阵铺天盖地的痛,刹那间下定了决心。就连容容听到,也是动容。是啊,怀陌已经可以瞒着沉醉另娶,若是今日他得知了消息却不肯来,那样的绝情,此刻的沉醉怎能承受得起?所以,她宁愿选择不知道答案,至少此刻不知道。
不待无遇说话,容容已经红着双眼,重重点头,“好,夫人,奴婢发誓,绝对不泄漏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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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忘了提前通知,今天更1w5~
命悬一线()
无遇紧紧握着沉醉的手,已经不知道颤抖的是沉醉还是他自己,他拨了拨沉醉黏在脸上的头发,痛声道:“乖女儿,别怕,我一定会让你平安生下孩子。”
沉醉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
无遇叹,“别哭了,哭累了就没有力气生孩子了。”
沉醉滞了滞,轻轻点头。
催生的过程惊险万分。
毕竟才七个多月,又因为情绪激动动了胎气,沉醉将催产的药喝下去以后,孩子却迟迟不能出来。从上午开始,一直到了傍晚,沉醉痛苦万分,却就是不能生下孩子,只能无助地咬紧嘴里的布帛,徒劳的用力。
罗敷帮沉醉接生,无遇在一旁一直关注着沉醉脉象,然而,纵使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制毒手段独步天下,对女子生产却也束手无策,只得每每在沉醉声嘶竭力的时候喂她参片。一屋子的手忙脚乱,到天快黑时,沉醉连叫也叫不出来了,气息越来越弱。
“沉醉,你坚持住,不要睡过去啊。”罗敷急得手足无措。
“再用力一点,再用力孩子就出来了,你想想你等了它这么久,不要功亏一篑啊。”
沉醉半睁开眼睛,紧紧咬着嘴里的布帛,无声的再一次耗尽全力。
只听得罗敷惊喜道:“出来了,出来了……啊!”
“怎么回事?”
罗敷低叫,吸引了一旁捡药的无遇注意,回头厉声问。
罗敷双眼刹那绯红,颤巍巍抬头,看向无遇,“胎位不正……难产。”
无遇高大的身躯重重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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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婚宴正盛。
新夫人已经入了洞房,席间,新郎一一敬酒。宾客各方来路,座次以地位来分,虞王、景王、献王等一桌,文官一处,武将一处,身份皆是分明。
然而,这日子,沉大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