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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秦聪碧等出了议事厅,到得义庄。仵作将验尸情形细细禀告,死者内脏完好,并无毒药及其它伤害痕迹,其致命之处想必在头颅部位。约近一个时辰,李龙回来,引四五名男子,皆是殷小六之左邻右舍。李龙道:“属下打听这殷小六还有一浑家,好生寻找,众人皆不知去向。十分蹊跷,只寻来左右高邻。”苏公点头,令仵作引邻人辨认。四五人满面惊恐,却又疑惑,细细辨认过后,其中一人道:“观其体态及脚上六趾,当是殷小六。”众人亦点头。
苏公满意,出得安尸亭,又询问殷小六平日之情形。众邻道,那殷小六虽是晚辈,可为人狡诈,十分厉害,平日谁人敢惹他。极少与之来往,其情形亦不尽知。苏公道:“他平日与甚么人往来?”一邻人道:“常与一干无赖泼皮厮混。”另一邻人道:“曾见他与吕记吕掌柜来往。”苏公道:“其浑家品行如何?”邻人吱唔道:“人家私事,不便多舌。”苏公谢过众邻人。
回得府衙,苏公令李龙、赵虎打听殷小六近几日行踪,二人领命而去。秦聪碧疑惑不解,道:“大人何以认为殷小六与被盗明珠有关?”苏公道:“沈成抢劫明珠一案,沈成携明珠潜逃,此案不了了之,其中必有隐情。苏某闻得这殷小六与沈成甚为要好,那一案中却无有殷小六其人,甚为可疑。苏某暗中查访,那殷小六非局外人也。他遭分身之祸,便是佐证。那主使之人害怕事端暴露,故下此毒手。”秦聪碧点头称是。
言谈多时,秦聪碧起身告辞。苏公在庭中信步,思索前后。到得湖州,未有几日,蹊跷事端却接二连三,其中脉络不清,甚是头痛。思索间,苏公不由从袖中摸出那有“长曲”二字之玉来,仔细端详。直到苏仁前来叫唤用饭。第二卷《明珠奇案》 第六章 人为财死
晚膳后,苏公与夫人王氏正言语,苏仁进来,只道雷千等人回来了。苏公便赶到前院,雷千、贺万、倪忠、汤孝四人正等候。原来四人为施青萝失踪一事四下寻查,无有其下落、音讯。苏公又问及何固、孔涞。雷千、贺万道:“依属下看来,那二人端的可疑,那施青萝之失踪定与此二人其一有关。”
苏公不语。雷千道:“属下与贺万打听何固行踪,事发之夜,何固与一班文人骚客谈论诗词,始终未有离席。无有时机下手。”苏公摇头道:“无有时机,不足以证明其无嫌疑。此种事情,他一介书生不会亲往。”倪忠道:“大人所说有理,他定是暗中雇人劫色,自身却与一班人作乐,避人言语。”雷千道:“那何固自命不凡,傲慢不逊,不与寻常人为伍,品行却较为端正,那施青萝既不愿与之厮守,他绝不致干那强行逼迫之事。”
苏公道:“人之正恶,皆在于理智。无有理智,则正可变恶。”雷千道:“属下闻听,今日那何固曾到得孔涞府中,与其理论。二人言语不和,最后大吵起来,那何固恨恨离去。”苏公道:“可知他二人争吵甚么?”雷千道:“非是他事,乃为施青萝一事。那何固认为孔涞暗中阴谋劫走施青萝,那孔涞怎肯承认,反骂何固。”
苏公道:“曹沧衡道,往常那孔涞每日必到艺院,惟有施青萝失踪之夜不曾去,且忽然之间对青萝冷淡下来。此是反常之举。何固定是疑心孔涞劫走青萝。那孔涞又怎会承认。”倪忠、汤孝道:“属下从孔家仆人口中打听到,这两日那孔涞甚是高兴,即便家中仆人亦不知何事。属下以为,或与施青萝有关。属下已在孔家前后布置了人,若有风吹草动,便来报讯。”
苏公点头,思忖道:“如那施青萝果被孔涞劫去,必是被藏于一隐秘之处。那孔涞迷恋青萝美色,绝不会不去见他。你等严密监视,他若暗出应跟随其后。想那孔涞是湖州船坞主,水上隔绝,似是安稳之处。”倪忠道:“大人之意是,那施青萝许是藏在孔涞某船上?”
苏公似有所思,道:“雷千、贺万,你等明日可细细查访孔涞各处家业产置码头。”雷、贺、倪、汤四人告退。苏公自回得后院歇息。
越明日,苏公用过早膳,倪忠、汤孝来报,只道昨夜间,那孔涞携一心腹悄然出得后门,正巧倪忠与一差人守侯在此,便尾随而去。那孔涞二人行迹诡秘,摸索着到得城南荒坡城隍庙。城隍庙后一片树林,十分阴森,孔涞二人便躲在那庙后,不知干的甚么勾当。倪忠远远观望其动静,那孔涞却未有举动。倪忠心中疑惑不解,约莫有一个多时辰,那孔涞二人竟转身出来,倪忠令同行差人跟随其后,待孔涞二人走后,便摸索到城隍庙后细细查看,那城隍庙后有两棵大树,并无其它甚么。倪忠搜索多遍,未有发现,只得怏怏而回。与差人会面,差人道那孔涞径直回了家,并无其它举动。倪忠诧异不已,寻得汤孝,将此蹊跷事情细细相告。汤孝听得如坠云雾,不知所以。二人商议,一早便来回报。
苏公听罢,眉头紧锁。那孔涞怎会无端潜出,在那荒凉之处守侯一个时辰?此行定有目的。究竟是何目的?是取甚么紧要物什?或是为见某人?又怎的如此诡秘?定有不可告人之处。苏公问道:“倪爷,可曾见得其他人否?”倪忠摇头,道:“属下等候之时曾想,那孔涞莫或是在等某人。故而留了个心眼,察看四下情形,但未见有他人露面。”
苏公道:“他二人守侯之时做些甚么?”倪忠道:“夜黑不曾看得清楚。”苏公思忖道:“许是他二人在寻甚么物什?”倪忠道:“他二人出来,手中似无有甚么。莫非是取得微小物什,置于怀中了。”苏公点头,道:“此事暂不多言。你二人速回孔家,继续监视其行踪。”二人告退。
苏公正欲出府,李龙、赵虎回报,那殷小六浑家不知去向。苏公思量,怎的如此凑巧,莫非与其夫一般,已遭遇不测?苏公道:“可曾探得殷小六近几日之动向?”李龙道:“与殷小六厮混的泼皮道,殷小六这几日行迹诡秘,整日与吕琐勾搭,其中情形皆不清楚。”苏公点头,道:“殷小六夫妇无端被杀、失踪,其中必有蹊跷。此事或与吕琐牵连,你二人可暗中查探吕琐之行径。”
正说时,一衙役急急而入,只道“死人了死人了”。李龙、赵虎忙问甚事。那衙役禀报道,方才有人来报官,只道吕记货栈掌柜吕琐被人杀死了。苏公等闻听大惊,正说及吕琐,却不料他竟遭不测,如此说来,那幕后元凶竟步步在先。
苏公、李龙、赵虎引一干人急急赶往吕记货栈,到得时,货栈前早已围满闲人。衙役将围观人等分开,苏公等进得客栈,只见二人立在院中,满脸惊恐,正是货栈的伙计。李龙上前询问,那二人唤作郝甲、鄢小乙。苏公问道:“可是你等发现主家被害?其中原由一一说来。”二人点头,郝甲战栗道:“回老爷话,小人两个乃店中伙计,是吕爷的远亲,平日干些杂事,料理店铺。”李龙道:“休言闲话,只将此事原由说来且个。”那郝甲道:“小人两个住在前面店内,守夜防盗。主家吕爷住在后院,这几日,主家娘回了娘家省亲,不曾在此。主家往日夜间总了帐目便熄火歇息,小人两个便睡前房。昨日亦是如此。小人两个交了钱帐,待主家查点后便回房去睡了。并无甚么异常事儿。”
苏公道:“你二人自去睡了,主家可曾睡下?”鄢小乙道:“往日吕爷让小人两个回房睡,他亦随睡了。想必昨日亦如平日一般。”苏公道:“如此说来,你二人并不清楚此情。你二人可曾听得开门、关门或言语叫喊之声?”二人相视,皆摇头。苏公道:“无有异常声响,亦无外人出入,那吕琐无端丧命,想是你二人所为!”二人闻听大惊失色,急忙跪倒,口称冤枉。
李龙呼唤几名衙役上前,将郝甲、鄢小乙二人捆绑。二人苦苦争辩无辜。苏公道:“分明是你二人图谋主家钱财,设此计谋,杀人灭口,而后报官,嫁祸他人。”郝甲诉道:“老爷,小人两个老实本分,怎肯干此伤天害理,灭绝人伦之事?小人两个确实不曾听到异常声响,想那凶手能入室杀人,且无声响,定非一般人等。小人两个年少贪枕,哪肯醒来?那凶手究竟是何人?小人两个无从知晓。不过小人这两日确存了几分心眼,隐约察出主家有事儿。”
苏公不动声色道:“且说来听听。”郝甲道:“自那日飞天侠无端状告主家,大人传主家上堂对质;又无端被几个假冒公差拐走些值钱古董后,主家便心事重重,十分不快。昨日午前,小人到后院房中,意欲问主家吃甚菜,隔窗见得主家正想着甚事,甚为焦急,且面有恐惧之色。小人进门,轻声唤了一声,主家竟被吓得颤抖失声,见是小人,不由分说,大骂小人。小人哪敢多言,只得急身退出。”
苏公疑道:“此前可有甚人与他来往?”郝甲道:“只一唤作殷小六者常来往,不过这两日不曾见着。”苏公点,听其言,这郝甲似并不知晓殷小六已经死去。苏公道:“那殷小六可与你主家要好?”郝甲、鄢小乙点头,道:“甚为要好。”苏公道:“那殷小六来此,与你主家说些甚么?”郝甲道:“那殷小六十分诡秘,常与小人主家窃言,避着外人,不知说甚。”
苏公点头道:“除他之外,可有他人?”郝甲思索之时,那鄢小乙一旁提醒道:“昨日早饭之后,那安爷不是来过嘛?与主家在帐房中言语,约莫一个时辰。”郝甲悟道:“确是如此。那安爷来时小人正写一货单,他进得店来便问小人主家可在。小人回他,正欲往后院通告,那安爷却抢先进去,径直入得后院,大声叫喊。主家闻得,急急出来,将之迎入房内。小人沏得茶来,行得廊中窗下,小人忽听得房中有冷笑之声,赫然是那安爷,那笑声十分渗人。小人在帐房外轻呼主家老爷,主家叫小人进来。小人进得房,却见那安爷满面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