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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就里的卓铭修按照向护士长安排,等他从洗手间走出来,竟是被向护士长的准备给惊住了。
早间的餐桌上,本来是比较简单的,可是今天的早餐餐桌特别丰盛。
粗粗看了下,全部都是他喜欢的。如果光是面,她还还看不出什么,可是中间那个小小的蛋糕,直接告诉他,这顿饭是什么意思。
向护士长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手里还忙碌着,嘴上让卓铭修快点坐下。
今天是卓铭修的生日,向护士长一早就知道,她昨晚特意打电话给卓铭修,让他过来接她上班。
一早就在窗口看,刚看到卓铭修的车,她就把早准备好的食物在厨房准备着。
“坐啊,愣什么呢?”向护士长热情的招呼他。
知道今天是卓铭修的生日,这小子最近经常过来,或是接她上班,或是陪穆局下棋,有时候待得晚了,索性在客房住一夜。
反正他在穆家的熟悉程度,并没有因为穆青橙不在家而减少半分。
对于卓铭修,向护士长是打心眼里喜欢,所以早就谋划着帮那个孩子庆祝一下。
之所以选择一大早就叫他过来,就是不想影响他的其他安排。
卓铭修看到向护士长的安排,心里是火热的。
他很少过生日,确切地说,他不喜欢过任何节日。
生日和节日都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却喜欢独处,久而久之,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他没有想到,今天是向护士长给他送来第一份生日的祝福。
三人坐在餐桌旁,两老一小,特别和谐,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家人。
其实在他们心里,也已经将彼此看作是家人。
卓铭修坐在桌边,他面前的面跟别人不同,上面放着两个荷包蛋。
“趁热吃,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过生日吃面,还要吃蛋,蛋要双数。”
穆局难得没有给卓铭修脸色,尽管他觉得,过个生日,没有必要搞这么复杂,可是老婆的命令,不得不遵守。
卓铭修开始吃面,他已经从刚开始的吃惊,到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难以明状的感激。
不仅是感激向护士长和穆局,这么用心的对他,真的是当作他们自己的孩子一般。
而且,卓铭修在穆家,难得的放松。
他从小就缺少与家人相处的时光,久而久之,他已经不太习惯那种热热闹闹的气氛。
卓家老宅,一贯冷清,就算是逢年过节,在那个装点的一派繁荣的大庭院里,不过就是表面繁华。
最热闹的时候就是夕夕在的时候,孩子的笑声那么欢乐,可是热闹一转身,便是更深的寂寞。
生日,他已经跟陌生了。
小的时候也盼望过,盼望爸爸妈妈给他的礼物,盼望又长大一岁,便是拥有力量的男子汉了。
可是那一年,他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那场灾难。
从此他不再盼望生日蛋糕,不再盼望生日礼物,他多想没有长大,没有遭受过曾经。
就算他不喜欢过生日,还是一年年长大了。
每年的生日,他都刻意回避,强迫自己把这一天当作最普通的一天。
久而久之,他也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世间的缘分真是难以琢磨,他在自己家里没有过的生日,因为穆青橙的关系,在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穆家,重拾了温情。
他吃得很开心,是真的开心。
向护士长一边给他布菜,一边看着他吃。
“蛋可要全部吃掉,我们家乡的说法,吃了长寿面,长命百岁,吃了双数的蛋,一切顺遂。”
卓铭修吃的干干净净,向护士长对他的心意,他特别珍惜。
桌上的蛋糕,方方正正的摆在那里。
卓铭修看了一眼,向护士长马上接话,“这个啊,是小乖交代的,她嘱咐我,在你生日的时候,一定要买个蛋糕给你。还叮嘱就要这一款,因为这一款不太甜。”
从向护士长家出来,卓铭修觉得,自己的心依旧是暖的。
向护士长的话还在他耳边徘徊。
她说,让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说他的父母一定在家等着他。
她还说,没有当过父母,他不会体会到父母对心,今天是他的生日,一定是他的妈妈最挂念他的一天。
向护士长告诉卓铭修,每一个母亲都是经历了太多辛劳,才能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卓铭修坐在自己的车里,向护士长被穆局送去上班,今天她就是特意叫卓铭修活来吃一碗长寿面。
卓铭修本没有记起自己的生日,还是昨晚卓夫人发给他的一个电话。
她让卓铭修今天回老宅吃饭,还说,如果他没有什么他特别重要的事情,还让他一定会去。
昨晚的电话里,卓铭修没有直接答复卓夫人。
在母亲挂电话的时候,卓铭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卓夫人隔着电话发出的轻轻叹息声。
直到今天在穆家吃个面,听他才反应过来,昨晚自己母亲让他回去吃饭是因为什么。
卓家老宅,卓夫人一早就开始忙碌。
她在厨房嘱咐佣人今天晚上早准备的菜品,还去看她准备的礼物,忙忙碌碌,日韩没有停歇的意思。
卓城远走过来,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它忍不住开口,“你忙这些做什么?只是累到自己。那个臭小子为此领你的情。”
卓夫人听丈夫这样说,第一反应就是恼怒,然后听出丈夫话里的意思,随即满满的心酸。
一瞬间就红了的眼眶,还是透露出她心里的不确定。
昨晚的电话里,他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可是他也没说要来。
尽管如此,卓夫人还是一丝不苟地准备着,“总有一天,我能把儿子等回来。”
她红了的躁狂还没有消去,眼睛里有那么多坚定。
她不知是告诉丈夫,还是在一遍遍说服自己,反正她是相信,儿子总有一天会回来。只是她不确定,这一天还要等多久。
穆青橙一早就请了假,她要赶到县上去,那里不仅有稳定的电话信号,还有网吧,穆青橙想着,自己早就写好的电子邮件,今天一定要发出去。
在准备出发的时候,意外的看见裴老师也坐在他们准备出发的马车上。
“卓老师,你是要出去吗?”
裴倾扬了扬手里的马鞭,“快上车吧,我们马上就出发了。”
查干大叔他们这个聚集点,会定期有人去县上,不仅可以捎带一些日用品,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定期把孩子们写给爸妈的信,送到县上的邮局去。
草原上也有不少年轻人外出打工,草原上的留守儿童,便是他们这个基金会,重点救助的对象。
穆青橙在这里除了当老师,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帮助孩子和老人们写信。
裴倾拿出包里的信件,“今天,我是邮递员。”
一路上穆青橙不住的看手机,出发了一段时间,信号便时有时无。
穆青橙一看到手机的信号有两格,第一个电话便拨出去给向护士长。
向护士长接到穆青橙的电话,又是欣喜又是担心。
自己的心肝宝贝,独自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条件艰苦,又水土不服。
穆青橙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告诉妈妈,说她待的地方很好,说这里空气好,这里的人好,说她吃多了牛羊肉,还长胖了呢。
向护士长了解女儿,知道她是报喜不报忧,她也尽量忍住自己的担心,帮女儿打气,让她注意安全和身体。
挂了妈妈的电话,穆青橙迫不及待地想拨通卓铭修的电话,可是裴老师坐在自己身边,还是有着不好意思。
所以决定,到了县上,趁裴老师不在,再跟卓铭修联系。
虽然现在不在学校,但是裴倾依旧是她的老师,在老师面前跟男朋友打电话,穆青橙总觉得不妥,就像被老师抓住“早恋”似的。
到县上时间并不久,不到中午,他们已经现在县上最繁华的街道。
裴倾去邮局寄信,穆青橙决定去找找网吧。
等裴倾的身影消失,穆青橙马上拨打卓铭修的电话。
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穆青橙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心里竟然有着紧张。
期待听到他的声音,又有些害怕听到他的声音。
不知道他有没有埋怨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思念自己,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今天生日,又有谁陪伴他左右。
电话的嘟嘟声,一直再响,穆青橙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那么急促。
就在她以为电话没人接听的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那个声音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像是融进她的生命里,那个声音又是那么陌生,原来日日在耳边,现在又是好久没有听起。
卓铭修正在开会,他习惯在开会的时候关机或者把手机调到静音。
今天不知是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所以不放心,将手机放到震动。
当他坐在会场里,下面的部门经理再做工作报告。
突然而至的震动,他拿起手机,看到那个熟悉的“宝儿”,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一天都心神不宁。
他宣布会议暂停,然后拿起手机快步走出会场。
在场的工作人员很是不解,基本没有见到过卓总会因为电话中断会议。
坐在卓铭修身边的许安,迅速回头,终于被他看见,电话屏幕里显示的名字。
大家在差异的时候,他却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个电话就是久旱逢甘霖,卓少那颗漂浮不定的心,只有穆同学能安抚。
他甚至看到了,今晚能正常下班的曙光。
要知道穆青橙不在的这段时间,卓少是以公司为家,以工作为生命。
连带着他,也没日没夜的干活。
接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