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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卿正在查房，刚才来了新病人，他正带领医疗团队给这个危重病人检查。
卓铭修站在安全通道，今天的事情，让他感觉到压抑。
贺老大和凌小仙儿之间的感情，只有他们两个清楚。
可是今天，有一个小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逝了。
作为外人的卓铭修，想到那个本来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生命，也不禁觉得可惜，更何况是这个小生命的父母。
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贺老大，当初他遇到那么大的事情，也没见他像今天这幅模样。
可是今天，在车里的时候，贺老大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在被凌家老大教训过后，他就像是一片废墟，毫无生机。
凌小仙儿爱贺老大，她爱了那么多年！飞蛾扑火一般，毫不顾忌，只朝着那个燃亮她生命的火源飞去。
她不怕伤痕，不怕寂寞，可是现在，她像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她无法追逐美丽，只能抱着自己受伤的翅膀，暗自神伤。
可是翅膀是蝴蝶的生命，卓铭修现在是深深为凌小仙儿担忧了，不仅为了她担忧，更为了她和贺老大的未来担忧。
卓铭修随手点燃一支香烟。
他已经答应过穆青橙要尽量戒烟，要保重身体，可是在每一个心情有起伏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用香烟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比如此刻，比如在想她，想到整夜无法安眠的时候。
香烟一闪一灭，昏暗的空间里，卓铭修安静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贺老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更担心，等一会儿，凌小仙儿醒过来，知道孩子没有了，她能不能挺过去。
突然通道下层的楼梯上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你知道吗？刚才我替陈姐去妇产科打扫，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另一人答不知道。
卓铭修本无意听那两人的交谈，他准备手里的香烟熄灭后，就回去，可是其中一人说的人名，让他停住脚步。
那个一开始说话的人，跟另一人说，“我看见之前那个换肾的程小姐。”
清洁阿姨嘴里的那个程小姐，应该就是程雪儿。
只听她说，“我在妇产科碰到程小姐，她跟那两个常来医院的少爷里面的一个，在一起。看那个样子，他们应该在一起，连孩子都有了。”
另一个清洁阿姨不以为意，“那个程小姐，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人，人又那么漂亮，跟那个有钱的少爷在一起，不是刚好？”
听了这话，一开始说话的阿姨马上在嘴里哼了一声。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个程小姐的妈可是个好人，那个程小姐，可不是好人啊。”
卓铭修就是听到这里，才停住脚步。
他想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医院的清洁阿姨这里，她说程雪儿不是个好人。
按说这个清洁阿姨跟程雪儿是没有交集的，可是这个清洁阿姨那么确定程雪儿不好，一定是她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两个阿姨显然不知道卓铭修的存在，两人的交谈中，渐渐说出她们知道的事情。
“我跟你说，那个程妈不是死了？她的死，跟那个程小姐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她妈的死，就是那个程小姐逼的。”
这个清洁阿姨说的话，不但让她对面的人愣住，那个阿姨连说不可能，而且让站在楼上的卓铭修也皱起眉头。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程雪儿跟龙哥有接触，可是他不相信，程妈的死跟程雪儿有直接关系。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再怎么样，她也不能逼死自己的母亲吧。
知道那个阿姨不会相信，说出这话的阿姨才慢慢解释。
“你别说你不相信，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我也不信呢。那天晚上，程小姐在她妈的病房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她们吵架了。”
另一个阿姨问她，“吵架为什么奇怪的？谁家不吵架。”
那人却不以为然，“吵架是不稀奇，可是谁家吵架能把亲妈给逼死？我跟你说，那个程小姐看起来挺温柔，可是气的她妈一直哭。”
接下来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卓铭修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那天晚上，程雪儿离开后，程妈一直哭。
当天夜里，程妈就出事了。
听到阿姨的描述，卓铭修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到后面，他的大手渐渐握紧，面色开始阴沉起来。
卓铭修分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一直在心里觉得，程妈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在丈夫离世后，还把女儿培养的这么好。
程妈生病多年，可是她从来不允许自己流露出病态，她一直坚强的活着。
这样的程妈不会是一个轻易放弃自己的人，更何况，她最挂心的女儿还没有安定下来，她怎么能舍得离开？
程雪儿最后跟程妈说过什么？她是给了程妈一个多大的打击，才能让程妈放弃她，也放弃自己。
龙哥的出现应该不是最致命的原因。
时至今日，卓家远胜当年，他卓铭修也不是当年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到今天无论是卓家还是卓铭修，都能护她们母女俩安全。
卓铭修不信程妈看不懂现在的形势，让他不解地是，当年的困难远胜现在。当年程妈都没有放弃好好活下去，现在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各种的缘由卓铭修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他不愿也不相信，这其中的缘由还有程雪儿在里面。
现在更是两难，程雪儿有了卓家的骨肉，她不仅是程妈留下的唯一骨肉，更是大哥心上的人。
卓铭修等身上的烟味消去了一些才走进去，出了安全通道，刚好碰到查房完毕的萧南卿。
“凌小仙儿这一次不仅失去了孩子，这一次她的身体损伤很大，刚才妇产科主任告诉我，以后她就算好好调养，再要孩子也有难度。”
萧南卿的话，算是大家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
就是卓铭修和萧南卿知道这个结果，心里都一紧，更何况是身处事件中心的贺老大，还有那个还不知道实情的凌小仙儿。
“去我办公室坐坐吧。那边我让人照看着，凌小仙儿醒了，会有人过来告诉我。现在，让他们自家人待一会儿。”
听了萧南卿的话，话中的无奈让两人都沉重起来。
在萧南卿办公室，一个坐在沙发上回想刚才在安全走廊听到的对话，一个四仰八叉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话说你家穆丫头什么时候回来啊？时间这么长了，我倒是有些想念她的手艺。那汤煲得，真是有滋有味。”
萧南卿说着，像是回忆起穆青橙的手艺，眼神中透出向往，当然是向往穆青橙的手艺和她煲的汤。
卓铭修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东西，向萧南卿砸过去。
萧南卿砸砸嘴，“卓小三，你就是这么一副小心眼的样子，人家小丫头怎么看上你的？除了长得好一点，就这么记仇又小心眼，穆家的丫头，心真大。”
说完他看着卓铭修的脸色不太好看，还接着补了一句。
“你说这个穆丫头，是不是要励志作支教老师了？以后只有寒暑假回来。我可跟你说，牛郎织女的日子，那是真的不好过。”
坐在他办公室里的人，好像没有受到萧南卿故意的刺激，还是原来那个不急不缓的语气，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直接吐血。
卓铭修头也没抬，就跟萧南卿说，“你有兴趣当牛郎，随意，没人拦着你。”
萧南卿刚要反驳他，却被卓铭修抢先开口，“你是不是最近跟沈止宸混多了？怎么说话越来越像他？”
“他怎么了，我又像他什么了？”
卓铭修终于抬起头看向萧南卿，“像他一样事无巨细。”
萧南卿张嘴就说，“谁说我像他？小爷我的细心是天生的好吗？就他那张八卦的嘴，要说他事无巨细，那是受了小爷我的影响。”
卓铭修倒是难得的点点头，“对，你越来越像他的就是八卦，通俗一点讲，就是三八。”
任谁也不会想到s市那个黄金单身汉的圈子里面，那些个s市最顶层的青年权贵，私下间说话是这般随意和幼稚。
萧南卿随手将卓铭修扔过来的东西扔回去。
笑傲江湖的群里，大家有个共识，那就是谁也别跟卓小三斗嘴。
因为谁都比不过卓小三嘴毒，除了贺老大根本不开口以外，他们一个两个的，全都败在卓铭修的嘴下。
“卓小三，你说你嘴这么贱，人家穆丫头知道吗？”
萧南卿倒是分的很清楚，刚才还是“你家穆丫头”，现在吵嘴失败后，直接变成“人家穆丫头”。
卓铭修倒是不甚介意，反正是他的，随便他们说。
“她就是这么爱我，最爱我的表里如一。”
卓铭修的话，终于让萧南卿受不了了，“卓小三，我知道为什么跟你斗嘴捞不着好，主要就是我们脸皮没有你厚。”
卓铭修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可是萧南卿无意中的话，还是戳中了他的心思。
如果穆青橙那个小丫头，支教了一段时间，把支教事业当成她的终身事业，怎么办。
他是见识过那个小丫头的决心和勇气，如果真是她认定的，还真不容易把她拉回来。
这些日子，他都是数着倒计时过的，他早早的在记事本上标好她回来的日子。
他一直以为他们的这次分离，仅此一次，他也绝对受不了，再来一次这样的不告而别。
可是卓铭修从一开始就告诉穆青橙，他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从心底讲，他也愿意支持穆青橙去做她喜欢的事情。
怎么样把她喜欢的事情和让她留在他身边结合起来，卓铭修觉得，这是语言他马上考虑起来的事情。
等萧南卿安静下来，卓铭修才跟他开口，“阿卿，帮我把程妈住院期间，特别是她在做手术前后，进出她病房的监控录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