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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爱她比她自己爱的还多的男人,任全世界都抛弃她,他也不会。
任风吹打在自己脸上,程雪儿固执地等,等到身体被冻僵,等到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他还是没有回来。
卓铭易快速下去,在婴儿室里询问孩子的情况,得知孩子一切安好,才稍有安慰,否则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跟护士交代好一切,转身上楼来到程雪儿的病房。
里面只有一个满是焦急的阿姨,并没有程雪儿的身影。
“先生,怎么办,程小姐一直没有回来。您让我等在这里,已经这么久了,要怎么办啊。”
卓铭易看着空空的病房,嘴角只剩下一丝冷笑,不是笑别人,而是笑自己。
看清楚吧,卓铭易,你到现在还是这么不值一文。
如果她是在乎你的,怎么可能留在上面让你担心?
怕是在她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那个看见她的眼泪就会回头的男人。
没有原则,没有底线,或者是在她的心目中,那些所谓的原则和底线是可以随意被践踏的。
他能想象出程雪儿现在的模样,她在赌他会回头,赌他会回去找她,然后亲口对她说,之前的一切既往不咎。
卓铭易只想问问,雪儿,你还有心吗?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会痛。
难道现在这样固执的等待,不是为了逼他?
原本就不会在意他的人,怎么会看到他被逼无奈和心要裂开来的痛?
“阿姨,她在天台,去把她接下来吧。我会让医生过来,今晚我不留在这里,这几天好好照顾她。等她身体恢复,我会接她出院。”
阿姨等到卓铭易离开,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些什么。
天台?
慌乱之中阿姨向电梯通道走去,出了什么事?
猜不出,可是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出大事了。
否则先生的语气怎么会这样?他可是连大声说话,都不会对程小姐的。
程雪儿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了,脑子疼的快要炸开,之前的人和发生的事,在她的脑子里横冲直撞,让她一遍又一遍承受这样的痛苦。
突然之间听到楼梯里有脚步声,程雪儿觉得那是自己在即将要被黑暗吞噬中捕获的最后一束光,是她在即将溺水的时候,抓住的最后一块木板。
她静静地等,等那个注定舍不得她的男人回来。
直到阿姨站在她面前,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呢?他怎么不来?阿姨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来,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我程雪儿的尸体。”
最后的力气全部用在对阿姨的嘶吼中,说完这句话,便突然间陷入无尽的黑夜。
他还是走了吗?
阿姨真的被吓坏了,打卓铭易的电话,那边被按掉,看见程雪儿不省人事的样子,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下去喊人,在医生护士的帮助下,才把程雪儿送回病房。
看见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卓铭易看见自己的手里上不断闪烁着阿姨的电话号码。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按掉,最后在值班医生出来以后,询问到程雪儿的情况不好,但没有危险,才拨通阿姨的电话。
“阿姨,这几天拜托你照顾好她。我暂时没有办法过来,有事情电话联系。”
离开的很干脆,他强迫自己做到,也的确做到了,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即便这样,也要踏着自己碎成渣的心,重新拾起自己仅存的勇气和自尊离开。
楼梯口,看到等在那里的卓铭修。
卓铭易看见弟弟,眼神暗了暗,走到他身边。
“出去坐坐?”卓铭修一直站在这里等。
两人一前一后从医院走出去。
卓铭易已经安排好阿姨,无论如何看住程雪儿,除了检查,不许走出病房。
穆青橙那边,卓铭修看她睡熟了,才关上门出来,嘱咐护士帮他看着。
离医院最近的小酒馆,通宵开业。
两个矜贵的男人一起走进来,跟这间小酒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老板过来招呼,两人点了酒还有简单的配菜。
看得出两人身份不凡,尽管酒馆不大,老板却是个极有眼色的人。
给他们隔出个安静的空间,这里的上菜也是他自己,不让伙计过来打扰。
卓铭修亲自帮大哥倒了杯酒,两人没有说话,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连着喝了几杯,卓铭修才渐渐放慢倒酒的速度。
大哥的心情虽然他不能完全体会,可是对于大哥的痛苦,他可以感受到几分。
都说豪门里的爱情充斥着各种因素而不纯粹,可是谁不想拥有一段简单的爱情?
两人几乎没有话,只是喝酒,饶是两人的酒量不错,也经不起他们这样喝。
“大哥,做任何决定都不要意气用事,如果现在不冷静,索性等几天,不要一时冲动,以后后悔。”
“一时冲动而后悔?铭修,如果不是一时冲动,我怕明天起来,就没有勇气了。大哥很没用吧,开始的勉强,离开也拖泥带水。”
每一段感情,里面的人如果全情投入了,总免不了被这段感情所影响。
谁都不是那个超脱在感情之外的人,除非他不是真的爱。
“你不是应该说,长痛不如短痛?或者你们早就看明白的事情,只有我看不明白。”
说着,卓铭易将杯中酒一口喝下去。
“过了今天,我是爸爸,以前的荒唐日子,不能做给女儿看。”
两人在这里留了几乎一夜,等到天色快要发白,才离开。
卓铭易离开酒馆,“我回去换身衣服,接女儿回家。”
看着大哥离开的背影,卓铭修知道,大哥一定可以挺过去,不论多难,一定可以。
可是挺过去会有多么难熬,只有大哥自己知道。
卓铭修看见大哥离开的身影,思虑一下,还是拿出电话,拨通卓夫人的号码。
如果只有大哥,有些伤只能剖开来给自己看,可是大哥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接到电话,卓夫人没有立刻回答,平心而论,对于铭易的孩子,她会爱会接受,可是她一个人的决定不能代替全部。
放下电话,已经听到动静的卓城远看了妻子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真的不管?我跟你说,那个小丫头长得别提多可爱了。”
“想去就自己去,跟我说什么。”他佯装拿起老花镜戴上,半天也没有找到他要看的东西。
“得,我去就我去,不就是腰的老毛病犯了吗?大不了把孩子接回来,我再去看毛病。”
将自己整理好的卓铭易准时来到医院,已经跟医生商量好,今天会把孩子接回去。
心里对于这个孩子,疼爱参杂着愧疚,他连夜让亲自挑选的月嫂到位,请了三名经验丰富的月嫂照顾他的宝贝女儿。
这是他目前能做的,尽管对于女儿的疼爱,显得微不足道。
等他来到婴儿室门口,直至停止脚步才看清楚门口发生的一切。
卓城远和卓夫人,还有穆青橙和卓铭修,大家站在哪里,透过玻璃窗看里面的情形。
“大哥。”看到卓铭易过来,卓铭修走过去,“不会埋怨我先斩后奏吧,别告诉我,你一个大男人懂得带孩子。”
“铭易,快,去办手续,我们接宝宝回家。”
卓夫人手里拿着小被子,“外面起风了,给孩子包裹的严实点。”
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形,他机械式的办完手续,孩子刚抱出来,卓夫人就要伸手去接。
“你不是腰疼?”
等大家反应过来,孩子已经落在卓城远怀里。
除了卓夫人,大家都没有想到,卓城远会如此。一向严肃惯了的男人,面对一个还在呼呼睡觉的小婴儿,竟然能柔软到如此程度。
“比你爸小时候乖多了。”他抱着孩子往前走去,根本不顾忌剩下的众人,那些完全适应不了他变化的人。
今天早晨,听到卓铭修的电话,突然之间想起曾经的一幕。
卓城远自认是个不认命的人,可是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得开,很多从前的记忆,又清晰起来。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独自带着卓铭易,拒接别人的帮助,只留下保姆。
那个时候,一个刚刚经历过妻子离世,公司百废待兴的年轻男人,习惯了忙碌和压力,但是面对那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那种心疼和无力,让他没有办法招架。
分不清那个不能交流的小婴儿为什么会没日没夜的哭,甚至连照顾他都不会,却不肯让别人插手。
那段时间,父子两个经常处于僵持状态,一个在小床上拼命的哭,另一个站在他身边,看着已经嗓子哭哑的孩子毫无招架能力。
应该是想起来那段时间,卓城远突然觉得,大人的情绪放在孩子身上,本就愚蠢。
大人可以过一段自虐般的生活,可是从根本上讲,还是自私的,以为自己这样决绝的行为,是对自己的惩罚,可是孩子何辜?
已经放手不管了,至于卓铭易如何处理自己与程雪儿之间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再过问。
如果感情能经得起插手,那不算是真正的感情。即便他是父亲,他也没有权利。
以后的孰是孰非,只能卓铭易自己评判,但是对于孩子,他不能放任。
卓铭修看见父亲瞬间变了模样,动作僵硬却不加于人的态度,让他在心里有了计较。
“以后我的孩子,绝对不能放回老宅。”
穆青橙不明就里,不知道他的思绪又飘到那里去了。
“你看,小婴儿还不会说话,那位就宠成这样,以后等会撒娇会说话,可不被宠的无法无天了?”
此刻的卓铭修成功化身成为有原则有立场的父亲,以至于他对卓城远那个宠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