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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为了避免引起怀疑,白婶迅速的跑回客厅,胡乱的擦着沙发。
看着何管家带着白艳芝进了书房,白婶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把二太太都叫下来了?
难道白艳芝替自己背了黑锅?成了嫌疑犯?白婶这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她虽然算是白艳芝的亲信,但自己伺候的主儿可不是啥好饼,为了自保别说什么远房亲戚,就是亲爹亲妈也照卖不误。
要是白艳芝敢做白脸狼,那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想白白拿我当刀子使?别做梦了!
白婶冲着书房的方向狠叨叨的撇了撇嘴,她活了一大把年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大不了一拍两散、同归于尽。
白艳芝一进书房,就发觉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这是怎么了?人都在啊。”她往沙发一坐,跷起二郎腿,若无其事的笑着问道:“怎么一大早就把我叫过来了?天华又不是不在家,有什么事找他比找我强,我一个做不了主的人”
“好了,你别说了,如果不是非找你不可,我们也不会把你叫下来。”贺纪玉琴打断她的抱怨,时间紧迫,实在没心情听她讲废话。
“哦,那说吧。”白艳芝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平日里再怎么样也会给她留几分情面的大嫂,今天却当着小辈儿们讲话这么不客气,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
很好,白婶,你干得不错,真没辜负我的期望。
“弟妹,我知道白婶是你的远房亲戚,只是她做不了应该做的事,这个人在贺家是留不得了。”贺纪玉琴直奔主题,按理说她身为贺家的大儿媳,有权力解雇任何人,只是那白婶到底是白艳芝请回来的人,还是要事先告知一声。
果然以白婶的智商和手段是斗不过长房一家人的,她那点本事对人家来说就是小儿科。
心知肚明的白艳芝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不高兴的说道:“大嫂,贺家这么多佣人,我就安排一个亲戚进来混口饭吃,你不至于连这么一个老太太也容不下吧?这要让我的亲戚们知道,还以为我在贺家连这点地位都没有,万一被传出去,我的脸还往哪搁?”
“我辞退她是有正当的理由,任何人到贺家工作,都会签一份合同,上面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许向外透露主人家的隐私,这你应该知道吧?”贺纪玉琴向来公事公办,就算弟妹的态度实在惹人厌,自己还是会向她解释清楚。
“哦?那我倒要听听,她到底泄露了什么事,以至于要被炒?”白艳芝真要给自己点个赞了,就凭这演技,随便拍个戏都能获得最佳女主角,“你们别以为我娘家人没权没势就可以任由你们欺负,要是你们冤枉了白婶,我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贺纪玉琴看了方思然一眼,她脸上的淤青未散,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现在还要被人恶意诋毁,实在是太令人心疼了。
幸好这孩子想得开,没有被不实的报导所影响。
可儿媳越是这样,身为婆婆的贺纪玉琴就越生气,想贺家对白婶向来不薄,她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言论呢?
这一次,不要说白艳芝,就算是远在美国的老太太来求情,白婶也不可能留下来了。
“你自己看看这篇报导。”贺纪玉琴把报纸放在茶几上,轻轻敲了敲与方思然相关的文章的位置,“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就是白婶向媒体透露的消息,为此她还得了一笔丰厚的报酬。”
“强暴?”白艳芝一看文章的标题,差一点笑出声来,她看向方思然,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故意大声说道:“你被人强暴啦?”
话音未落,除了方思然,另外三人同时在心里认定了一件事:这篇报导白艳芝果然有份参与。
报导里没有指名道姓,平常人看过之后总要推断一番,才能得出文章里所说的人应该是贺家大少奶奶的猜测。
而白艳芝只看了个标题,就把矛头直指方思然,如果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报导里所说的被强暴的人是谁?
“你说话最好注意措辞。”贺弘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压抑着满腔的怒火警告对方。
虽然调查结果只证明白婶与这篇报导有关,但他从开始就认定白艳芝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她还算有点智商,没有自己亲自动手,而是把白婶推到了前线。
“怎么啦?难道我说错了吗?这报纸上不是已经曝光了嘛。”白艳芝把手上的报纸摔在茶几上,一指方思然的脸,“你看她鼻青脸肿的样子,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我就说嘛,一个堂堂的贺家少奶奶,怎么会平白无故被人打了。原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她不是被打,而是被强暴!”
她的态度如此嚣张,完全是仗着有贺天昊在场,想那贺弘逸毕竟是一个晚辈,再怎么样也不敢当着他爹的面对自己动手吧。
“住口!”不等其他人出声,贺天昊一拍桌子,制止了白艳芝的胡说八道。
没想到小子没怎么样,老子倒先暴走了。白艳芝吓得一哆嗦,顿时蔫了下去,紧紧的咬着嘴唇,就怕自己再讲出什么不该讲的话来。
“一会儿你去告诉家里人,报纸上刊登的报导是无中生有,谁要是敢私下里议论这件事,那就别在我贺家做事了。”贺天昊看向贺纪玉琴,沉声向她交待道:“还有白婶,不必给她留情面,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开除她,也好警醒其他人要管好自己的嘴。”
他这后半句话,其实是说给白艳芝听的,一是告诉她必须开除白婶,二是让她以后别乱讲话。
贺天昊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没有人敢违背,当然,除了他自己那个混蛋不孝子。
白艳芝知道自己再求情也没用了,反正她早就将白婶当成弃子了,赶出去就赶出去吧。
不过,为了防止那个老家伙把自己供出来,得花一笔小钱当封口费了。
“我知道了,这些事就交给我吧。”贺纪玉琴先向老公点了点头,才将目光移向白艳芝,对她下逐客令了,“白婶的事就这么定了,弟妹,你先出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
哼,你们把我也太不当回事了,竟然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是因为你们老的是这个样子,小的才没把我放在眼里。
“好,我这就走。”白艳芝站起身,却没有急着离开,“既然白婶的位子空出来了,雇人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吧。反正我最近不是很忙,身为贺家二太太,我应该替大嫂分担一些事。你们尽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挑一个人进来,不会任人唯亲了。”
此话一出,欲盖弥彰的味道十分明显。
所有人都猜到她的心思,少了一个眼线,她自然要再安排进来一个。
不过,这一次贺纪玉琴可不会让白艳芝为所欲为了。
她笑着说道:“弟妹,我并没有再雇人的打算啊。走了一个白婶,家里的佣人人数刚刚好。其实白婶平日里就很少做家务,她之所以能留在贺家,完全是看在她是你的远房亲戚,否则贺家怎么会养她一个闲人。”
“那可是”白艳芝一时找不出来理由反驳大嫂的话,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就不会急着拿白婶当炮灰了。不管怎么说,她再没用,也比没得用要强吧。
“好了,你先出去吧。”贺纪玉琴明知她一出书房就会去找白婶封口,与其让这位二太太绞尽脑汁找借口,不如自己给她一个台阶:“弟妹,你等下先和白婶谈谈吧,不过我们的决定你告诉她一个人就好,其他人那里要由我来说。”
“啊,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她,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闹事的。”说完,白艳芝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的四个人相视而笑,只是笑容里多少有些无奈。
都说家和才能万事兴,如今家里出来这么个害群之马,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不引火烧身,避免大家怀疑白婶爆料是受了她的指使,白艳芝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幸好贺纪玉琴蠢到家了,被我的演技骗过去了,才给了这么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白婶单独谈话。
白艳芝有些得意,等摆平了白婶,那就没有人知道自己也有份参与了。
只可惜暂时不能再安排自己人进来做事了,少了眼线总是不方便,除了白婶,家里的其他佣人都对贺纪玉琴忠心耿耿,想要收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还是先把眼前的危机解决了,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吧。
贺家大宅外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很多记者蹲在门口,只为了拍一张传说中贺家大少奶奶被强暴后的照片。
因为这样,方思然今天没办法去医院看黎子曜了,她给宗政玉泽打了电话,才知道医院那边也去了很多记者。
连冷筠出于保护的目的已经将儿子转到了vvip病房,并对外界封锁了消息。
只是,黎子曜还是没有醒来。
“在家乖乖呆着,我最多一个小时就会回来。”贺弘逸安慰着为自己系领带的方思然,从和宗政玉泽通过电话后她就不是很开心,“你不用太担心,多和你表哥通通电话,说不定黎子曜什么时候就醒过来了。”
“嗯。”方思然不想他为自己担心,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贺弘逸在家陪了她一上午,刚刚还陪她睡了午觉。
她以为他今天都不会去公司了,不想他接了个电话后就开始换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和那篇报导有关。
“我走了,来,抱抱。”贺弘逸向她伸开手臂,等着她主动投怀送抱。
方思然犹豫不过一秒钟,就顺从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不能送你出门了,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等我回来。”说话间,贺弘逸收紧了臂弯,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