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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默默擦汗,这男人作为男人会不会也太细心了一点啊?
洗完澡,去了一身寒气,屋子被熏得热烘烘的更令人昏昏欲睡,床头摆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生姜水,大概是女佣送上来的,安久端了杯子,吹了吹,抿了一小口,烫得直咂舌,于是放下杯子,眯着眼睛,毛毛虫一样蠕动着钻进了被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本想坚持一会儿等红糖生姜水稍凉一些喝了再睡,可是没一会儿就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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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傅正勋双手握着拐杖,手背抵着额头,半晌后沉吟道:“谦仁,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安久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你负责她的起居安全。”
“是。”崔谦仁毫无异义,习惯性地遵从。
“有没有不满?觉得自己大材小用?”傅正勋试探着笑问。
“董事长把最不放心的事情交给我,怎会是大材小用。”崔谦仁答。
孺子可教,老爷子这才满意点头,“去吧。那丫头还是很好相处的。”
崔谦仁欠身离开。
二少奶奶确实很好相处,这点他不担心,真正让他如履薄冰的另有其人。这份差事自然不是保护一个女人这么简单,他还要面对一个极其可怕的男人,稍稍处理不好,他就是那城门失火后的池鱼。
傅正勋那只老狐狸怎么会做这种大材小用、资源浪费的事情?这分明就是危险度a|级特别难搞且随时有生命危险的cas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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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商看到电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拨打安久的号码,结果对方是停机状态,于是一路飙车,片刻不耽误地赶回了老宅。
“二少奶奶回来了?”傅臣商板着脸问。
“是回回来了。”女佣接过外套,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厮就跟刚从战场上下来,杀了几百几千个人似的,一身裹挟着冰雪的极寒煞气,冻得佣人们战战兢兢,不敢正视,默默为楼上还一无所觉的二少奶奶哀悼。
傅臣商刚要上楼,就被楼下沙发上等待多时的冯婉叫住,“去哪?”
傅臣商脚步微微一顿,很快又一言不发地继续上楼,被冯婉一声怒斥喝止,“你给我站住!”
傅臣商冷着脸转身。
“你现在上去想做什么?兴师问罪?”
“就算再心疼那女人也给我忍着,不许跟安久说一句重话!”
“听到没有?”
傅臣商只听着,却没说听进去了,听完便大步流星地上楼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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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商重重地推开门。
寒气四溢的眸子扫了一圈。
乳白色的大床中央稍稍突起了一小块,床上盖着厚厚两层被子还嫌不够,被子上方还加了一件他的黑色大衣,被子里面露出半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脸蛋红扑扑的,呼吸绵长,额头溢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寒气四溢的视线如同雪花一般飘飘忽忽地落在她的身上,柔柔的,化作了一滩春水
地板上铺着一层毛绒毯子,脚步落地无声,傅臣商却还是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拖了张椅子坐到了床边。
冯婉不放心,傅臣商前脚进来,她后脚就跟了上来,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见傅臣商坐在那里,还算冷静,没有要收拾人的意思,这才放心下来,关了门下楼。总算他还没有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脑。
傅臣商看了眼床头未动的生姜红糖水,伸手摸了一下,温度正好。
大概是没等得及喝就睡着了。
又探出手去撩开有些汗湿的头发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她是特别容易发烧的体质,不过如果不是非常严重的话,好起来也很快,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由于嘴巴被蒙住,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样子,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傅臣商把被子往她的下巴下面掖了一下,露出因为流汗失水而干燥的唇。
傅臣商坐了片刻,又揉了揉眉心,最后还是坐到床沿,将她裹严实了扶起来,端了那杯生姜红糖水一点一点喂她喝。
她倒是聪明,嘴巴一沾水就自发自觉地探着脑袋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完还意犹未尽。
喝完把她放回去继续睡,傅臣商双手环胸靠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太好。
两个人一躺一坐,一睡一闭目,就这么过了两个多小时。
傅臣商蓦然睁开双眼,果然看到床上的小东西已经醒来,正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如同窥探危险的小动物一般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见他突然睁眼,吓得一惊,往后缩了缩。
傅臣商被她的反应取悦。
她也知道怕?
安久盯着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
“你要打我吗?”
第114章()
安久这句话并非没头没脑,还是很有逻辑性的。
她刚打了苏绘梨,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苏绘梨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而且是口碑特别好的公众人物,她的举动无疑是把她的脸面砸了个稀巴烂。
以傅臣商对苏绘梨的在乎程度,知道这事以后还不把自己给撕了?
二老那关好过,傅臣商这关却是事关生死。
傅臣商真的伸手过来了,安久紧张不已地看着他,考虑自己硬来的话有几分胜算,肚子里带着一个,硬来恐怕会有危险,难道生生受着?
傅臣商要是动手,那么这第一战她就输得彻底,甚至连继续待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
片刻间安久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然后她左边脸蛋就被某人捏住了,傅臣商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明天就给我乖乖回美国。”
她对着苏绘梨和那帮记者说得最后一句话明摆着就是在向他宣战。
安久摸了摸被他捏了一把的脸,这算不算是打了?好像吃豆腐的嫌弃更大一些。
安久正色:“要么干干脆脆地离婚,或者告诉我你爱我,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欺骗不背叛。否则我是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的。”
傅臣商因她的话怔忪了好半天,随即恢复常态,“威胁我?”
安久被这三个字冻得往被子里缩了缩,但还是要强撑着摆明立场,迎难而上,“反正就是这样你不说清楚我就不上课了”
他貌似特别希望自己好好学习的样子,安久觉得这个也可以拿来威胁威胁。非常时刻,必须非常手段。
傅臣商气得笑了,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语调说:“为什么要弄清楚这些?你的白月光不是傅景希吗?他不是除了你外婆之外对你而言最重要的男人吗?我爱不爱你,又有什么关系?”
好好小气的男人!!!果然还记着呢!而且一字不落地记着!
安久这时候很跳跃地想起来自己生姜水还没喝,于是往床头去摸,却发现杯子空了,于是一脸狐疑地看向傅臣商,难道是他偷喝了。
“我的生姜红糖水呢?”
傅臣商看她一眼,没说话,然后就特冷艳高贵地走了。
“”什么毛病啊。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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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往哪跑?马上就吃晚饭了!”
傅臣商在老爷子的怒吼声中离开了老宅大门,身影没入风雪。
饭桌上,冯婉关心地问:“吵架了?”
安久努力把嘴里鼓鼓囊囊的饭咽下去,然后抬头回答:“没有啊!”
冯婉看她吃得这么开心的样子,觉得这话的可信度挺高的,不过还是不放心。
“你的脸上那块怎么红了?”
安久随口就答:“傅臣商捏的。”
老爷子当场就拍筷子了,“他还敢打你!!!”
安久急忙又努力把嘴里鼓鼓囊囊的菜咽下去,然后解释:“没有没有,就是闹着玩的!”
“你别护着他!”
“我护着他干嘛呀,巴不得您帮我揍他一顿呢!”
冯婉:“”
傅正勋:“”
“咳,我的意思是,他真没打我。”
老爷子这才收了怒容,“回来了就多住几天,不用着急走,想吃什么,自己去和厨房说一声,好好给你补补。”
安久连连点头。
冯婉虽然不满,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一个劲地给她夹菜,想着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了再劝她回去。
“这段时间你要是出门就让谦仁接送你,不要一个人知道吗?”老爷子不放心地叮嘱。
安久格外乖巧地点点头,多一个同盟是一个,何况她现在的情况一个人确实不安全,没什么好矫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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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事务所。
陈律师一边擦汗一边在boss大驾光临的亲自监督之下以几何倍数效率处理与楚天的官司纠纷。
傅臣商和苏绘梨面对面坐在隔间休息室。
苏绘梨一脸憔悴,“真的不可以吗?就这一次”
安久那么一闹,她的形象大受质疑,正妻党倾巢而出,水军节节败退已经严重影响了代言和近期的活动安排。
而楚陌他事到如今还没有暂停她一切工作已经是仁至义尽,怎么可能在她与自己打官司的情况下出面替她解决问题。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但不代表她可以把心思用在我的身上。我可以容忍她的小心思,但不代表没有底线,明白吗?”
苏绘梨脊背僵直,傅臣商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不会出面,要让她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是的,她再聪明又如何?再聪明能聪明得过傅臣商吗?她突然有种可怕的错觉,她所自以为他不知的事情实际上他全都一清二楚,只是像他所说的,没有触及他的底线,因为他属意的女人是自己,所以他会给予最大的宽容。
而现在呢?她触及了他的底线了吗?他的底线是
“你的底线是宋安久?”苏绘梨颤抖着唇问。
“你并非第一天知道我娶了她。”
言外之意,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一点,现在又来介意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