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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漠的落日也并非诗中说得那样好看,一样东西,初看的时候新鲜,日子久了便也成了一种习惯。”她似乎想宽慰他,她从小就生活在那里,几乎每天都要看一次日出日落,渐渐的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看不到的还是新鲜的。”他淡淡一笑,眼光掠过她的脸,“风吹日晒,竟然还能生得这样肤若陶瓷,我真怀疑你的话是不是真的。”
沫儿轻一皱眉:“我为何要骗你。”
她踱到床边,闷闷的坐下。
叶痕跟过去,口语中竟似讨好:“才说你一句,你就气了?”
“那你呢,你又是来自哪?”她反问。
“紫苏城。”
楚昭国的大都紫苏城。
沫儿恍惚是自己的错觉,当他提到紫苏城三个字的时候,眼中有着一望无垠的落寞与无奈,像是隐藏了什么伤悲。
她于是没有再咄咄逼人,只是静静的坐着。
翌日天亮,她起床后便不见了叶痕的影子,急急的寻出门去,却见他正在竹林里忙碌,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冲她一笑:“我见这竹子长得极好,正适合来做这个。”
随着他放开的手,一只秋千随之荡了出去,他用竹屋里的绳索与竹子编成了这只秋千挂在两棵结实的树间,沫儿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喜悦从眼底一丝丝渗透出来。
她走过去,小心的抚摸着散发着竹香的秋千,“这是什么?”
“秋千,你们大漠没有的东西。”
他扶着她的腰将她置在秋千上,拿着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两边的绳索,嘱咐道:“抓紧了。”
她既兴奋又害怕,小手紧紧的握着秋千的绳子。
叶痕在身后轻轻一推,她的身子便随着秋千一起飞了起来。
有风自耳边滑过,竹叶在头上纷飞。
她一身白纱长裙迎风飞舞,似天上最薄最调皮的云朵。
仅用一根簪子别着的长发突然散开,如墨般铺展开来。
她禁不住小声的喊出来,因为心底那份不断扩大的喜悦。
从未这样接近过蓝天,从未享受过这种飞翔于空中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自由是她的世界。
叶痕将她越推越高,她终于咯咯的笑出声音,随着她的笑声,他的唇边也溢了浅笑。
他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花费如此心思,不惜半夜起来为她削竹子做秋千,只因为她昨天说她来自大漠,那样荒芜的不可能长出巨树的地方必然不会有这种东西,想着她会喜欢,他便就做了。
而此时看到她的笑容,他竟觉得无比满足。
“喜欢吗?”
她玩得一头汗,他递过去一块手帕。
“嗯。”她羞涩的点点头,却并不去接他的帕子。
在大漠上有个规矩,男女之间互换手帕是定情的意思,她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心中不免染了淡淡的哀愁。
和亲公主终是要嫁给楚昭国的王的。
之前的小女儿心性,倒图了几分好玩的意思,只想着为黎国分忧,也没有真正细想那楚昭国的王是什么样的人,会待她如何,将来自己又将怎样栖身。
遇上他之后,她才开始想到这些问题,心中的担忧便愈来愈重,她不清楚这是什么,只能想着逃避。
见她不肯接帕子,叶痕也不勉强,拿着帕子的手轻轻的覆在她的额头上,在她的惊讶中慢慢的替她将汗擦干。
沫儿抬起头,望着他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以及性感的象征男性的喉结,他身上的檀香味盈在鼻端,让她的心里莫名一阵甘甜。
“如果你喜欢,只要是有树的地方,我就会给你做个秋千。”他将帕子放在她的手中,金色的丝绢帕,边上镶着圈金线,上面绣着龙凤成祥的图案,一看就是皇族用的东西。
沫儿心里想着不能接,手却不自觉的握紧。
“你不是还要去找你的侍女吗?我们继续。”
这林子大得离谱,纵使是他也在里面转了许久,途经一片墨竹林,突听后面有阵阵响动,她惊喜的奔过去,扒开丛林,是一个小小的瀑布,瀑布下面聚了个深潭,潭水幽清,水气环绕。
她有些羞涩的对着身后的男人说:“我想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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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四)()
一袭轻纱衣裙迤地,女子莹白如玉的胴/体在阳光下似乎镀了层柔和无瑕的光。
她踏进微有些凉意的潭水,慢慢的淹了半边身子,只露出圆润雪白的肩膀,乌黑的长发水藻一样漂浮在海面上,似乎要随波逐流一般。
不知从哪飘来的野菊花,黄的,白的,她顺手掂来一朵,恬静的在手中把玩。
叶痕倚剑坐在岩石的另一端,姿态像是已经睡着了,但心里却是无比的清明。
他从未想过此次出行会遇到这样一个女子,比起那颗镇海明珠不知要珍贵多少倍。
“啊。”
耳边一声尖叫,他猛的睁开眼睛,身形纵起,只是几步便掠到了湖潭上。
只见沫儿不知怎地竟然摔倒在潭水里,此时只露了一只玉手在水面上挣扎,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身子也随之跳了进去。
“沫儿。”他抱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她惊恐的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还好她懂得屏住呼吸。
“水下有东西。”她急促的说。
叶痕将她抱上岸,她这才惊觉自己一丝不挂,少女的身体从未这样暴露在陌生男人的眼中,她顿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把抓起岸上的衣服掩住羞处。
“不要看。”
他视线灼热,像是蘸了墨,她说不要看,可是他已经看了一个够。
她不得不转移他的注意力:“水下有东西。”
她刚才就是被那东西绊了一下才会滑倒,直觉告诉她,那并不是一块石头。
她说了两次,叶痕终于肯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转身重新跳入潭中,不过片刻便钻出水面,手里擎着一只小小的铁盒。
见他脸上惊喜加交,沫儿一边掩着身上的衣服一边问:“得了什么宝物?笑得这样开心?”
他一身湿漉漉的走上岸,在她面前蹲下,将那小盒子打开。
只觉光彩耀目,辉芒阵阵,竟然是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
“这颗珠子叫做镇海明珠,本是西域国进贡的宝物,却在前几日被人盗走,我只知那人落脚在这处林子,没想到却在这处潭水中找到了它。”他掂了一下重量:“那人想必是要把珠子藏在潭水下的石缝里,却被水流冲了出去,正巧被你踩到。”
他抬起乌黑的眼眸,视线落在她微红的脸庞上,她面带羞赧,衣不蔽体,露在外面的雪白香肌惹得他下腹一紧,情不自禁的就欺身过去。
“叶痕。。。我要换衣服,你去那边。”沫儿往后挪了挪,想要避开他的亲密,他却像是没有听到,将夜明珠搁置在一边,更近了她一步。
沫儿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种浓稠的欲念,仓皇的转身欲逃,却被自身后拦腰揽住,那双臂那样有力,黑衣上夹杂着淡淡的檀香,胸口处传来自己的心跳,和着背脊上他沉稳的心跳,急促,慌张,她无处可逃。
“沫儿,我要你。”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自她的耳边响起。
她从未经过男女情事,此时心中一片慌乱,明知不可以,却在他火热的指腹下生了一些迷失般的堕落,她抚上他的眉宇,望进他深沉如海的眼眸,她不懂,为什么只是这短短几日的相处,他便像影子一样深刻在她的心里,朦胧中情愫涌动,竟已忘了反抗。
什么东西突然坠落下来,落在身边铿锵有声,原来是那把宝剑伤别从石头上掉落,淹没在绿草堆里。
沫儿忽然间清醒,她的身份让她如遭当头棒喝,她猛的推开身上的叶痕,在他诧异的目光里垂下头,眸中泪光涌动。
“我叫沫儿,是大漠黎国的和亲公主,我看你穿着华贵,想必也是皇亲国戚,你我之间这般模样,又成何体统。”
她语气虽淡,却掩了无尽的心伤,自一开始就应当说清楚,却自私的没有道出口,为的,只是想留那幻境多一点吧。
叶痕的脸上闪过惊讶之色,看了她半晌,忽然露出浓重的失落与无奈。
“原来你就是黎国的天芒公主。”他的声音甚至带了私自嘲:“多有得罪。”
他欲起身,她却不知从哪生得力气,一下攥住了他的锦袖,只是这一细小的动作,他就像是疯狂了一般,俯下身将她按进怀里,用力的亲吻。
她的眼泪湿了他一脸,他痴缠的吻着她,如发誓般的低语自唇畔流出:“我定会向皇上要了你,你等我。”
远处铁骑声声,似有马匹疾驰而来,叶痕忙拿了衣服递给她,“我去看看。”
马蹄声近,随着滚起的尘烟疾来一匹枣红色大马,马上高坐一青衫男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一条白绸带随意扎起身后乌发,剑眉星目,英俊非凡。
马上挂了一张千石长弓,箭筒里插了四枝白羽箭,随着疾驰的马匹而上下晃动。
男子远远瞧见叶痕,一拉缰绳便向他驰来。
沫儿穿戴完毕,将一头湿发用根簪子挽于头顶,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她不知那男子是何人,叶痕瞧他的目光竟然带了几分凝重,她谨慎的立在一侧,静静的观望。
马匹在叶痕前方五米处停下,青衫男子翻身下马,两步疾走过来,然后一撩衣摆单膝跪下:“下官林近枫拜见七王爷。”
七王爷?
沫儿含着一丝惊讶看向叶痕,她早知他身份尊贵,没想到竟然是楚昭国的七王爷,父王曾跟她说过,在这楚昭国,七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民间传言,他为人阴狠毒辣,性格古怪,人人见了都要绕道走。
可是这几天的相处,她倒觉得他内心孤独,向往自由,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