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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这些人不熟,在内侍的指引下向皇后以及四妃见过礼,那些品级不及她高的妃子又一一向她见礼,这样拜过一圈,身上不仅出了一层香汗,这宫中礼仪繁琐,不似大漠那样豪放,她需处处谨言慎行,不能行差步错。
“呦,沫儿妹妹当真是天香国色,连本宫这凤仪宫都顿显蓬荜生辉。”皇后笑道。
“姐姐说得极是,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儿,妹妹当真是大漠出生的吗?我听说那大漠人粗鲁奔放,哪及妹妹一分一毫。”说话的是华贵妃,也就是阿秀说的皇帝最宠的妃子,她嘴里虽是夸赞,但是眼中的嫉妒之色,沫儿不是看不出来。
她浅浅一笑,“贵妃娘娘夸赞了,沫儿的姿色哪及众位娘娘。”
众妃子正谈笑间,忽闻一声,“皇上驾到。”
大家立刻俯身跪了一地,沫儿跪在人群后,看不到那人的衣角飞扬,却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香气。
他端坐在御椅上,手握着皇后的柔荑,笑道:“众爱妃平身。”
“谢皇上。”
沫儿随着众人起身,却一直是低着头的。
“皇上,沫儿妹妹可有带了什么稀奇玩意,不如拿出来给我们姐妹鉴赏鉴赏。”闲谈间,华妃忽然提议。
皇帝眼光微一扫过沫儿,声音中听不出喜怒,“沫儿可有什么宝物带来?”
沫儿本无心听她们说话,此时提及她,她只得重新跪下,父王说,楚昭国的皇帝最爱两件东西,宝剑和夜明珠,她于是回道:“回皇上,沫儿带了大漠的宝剑想要献给皇上。”
“宝剑?”皇帝眉目一挑,眼中是看尽天下奇物般的讽刺,“呈上来。”
阿秀急忙取了剑递给沫儿,沫儿又将剑转给皇帝身边的内侍,他跪在台阶下双手将剑呈给皇帝。
华妃最喜出风头,赶紧走过去将剑拿了上来,送到皇帝手中说:“看这样子没什么特别嘛。”
皇帝却不语,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握着剑身,当的一声将剑抽出一半,剑出之声犹如龙鸣,偌大凤仪宫皆有耳闻。
寒芒如霜,剑光如虹,皇帝年轻的俊颜清晰倒映其上。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的光,脱口赞道:“好剑。”
沫儿心下舒了口气,只盼这剑献上后,不要再拿她来说事,谁知那华妃又道:“本宫听闻大漠人骑马擅射,武功了得,大漠女子亦会舞剑,不知沫儿妹妹是否可以为我们姐妹舞一曲呢?”
沫儿刚要推托,皇帝语气淡淡的说:“爱妃提议甚好,朕也想欣赏下这大漠的剑舞。”
乐师听及皇帝如此一说,立刻摆上乐器。
沫儿暗叹一声,只得缓缓起身。
大厅中间铺着上好的短毛地毯,上绣百花争艳图,奢华尊贵。
沫儿站在这毯子中间,眉眼也不看谁,内侍将伤别送到她的手中,她深思了片刻,慢慢抽出宝剑。
江山美人(七)()
音乐声骤然响起,如平地里生出的鼓点。
一身白衣如仙的女子,长剑在手,形态妖娆。
只见剑光闪闪,如日落大地;舞姿矫健轻捷,如同群仙驾龙飞翔。
她的面前仿佛呈现出大漠的天高地广,一片无垠,日落时,金黄如盘,而她常常舞动于其中,犹如日中的仙子。
她已经多年不舞了,只因为父王说,她的舞太魅惑,会让人乱了心智,而这大好河山,万万是不能被这儿女情长所耽误。
舞蹈结束时,手中的剑影却如海面上平静下来的波光,身形飞转,长剑入鞘。
四周的嫔妃看得眸中失色,神怡目眩,觉得连天地都旋转了起来。
沫儿脚步轻盈,重新回到皇帝身前,将剑双手奉上:“沫儿献丑了。”
众人还未从这惊鸿剑舞中回过神,皇帝却是面色如常,单手接过剑,嘴角蓄了抹阴晦不明的笑意:“黎国当真是人才辈出,让朕大开眼界。”
秋沫只是颔首听着,四周仿佛有无数嫉妒的目光将她穿透,她心中坦然,倒也无所顾及,初来皇宫,她不能太露风头,但是关系着黎国的声誉,她也不能让这些嫔妃小看了她。
“公主,您已多年不跳舞了,没想到依然跳得这样好看。”回去的路上,阿秀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场震撼人心的舞蹈里,不断的夸赞着。
她的神思却已游离到了太虚,完全没有听到阿秀在说什么。
“公主,小心。”
阿秀惊声尖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脚下一个踉跄直直的向前跌去,不知是谁将假山上的石头挪在了路中间,她一不留神就绊了上去。
眼见着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忽然黑影一闪,一双结实的手臂牢牢的将她接在怀里,他的衣衫上透着种寒凉,但心跳砰砰有力。
沫儿一站稳,那人便单膝跪下请罪:“微臣冒犯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林近枫。
眼中染了抹笑意,轻声说:“林大人帮了沫儿一把,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谢娘娘。”林近枫直起身子让到一边,身上仍然留有她的余香,让他的心跳像是加快的鼓点。
见林近枫手中拿了个铁盒,那盒子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熟悉,她忽然想起叶痕在水潭里捞上来的那个夜明珠,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她理了理心神,尽量冷静的开口问道:“林大人,这盒子里装得是什么宝贝?”
林近枫低头回答道:“回娘娘,是七王爷送来的夜明珠。”
那句‘他在哪’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却见前方的绿荫处闪过一抹明黄的衣角,他的后面跟着几个内侍和宫女,都是垂首前行。
林近枫先她一步跪地:“叩见皇上。”
沫儿也跟着随后跪倒。
皇帝的眼光落在沫儿的身上,似乎想探究什么,林近枫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铁盒子呈上:“皇上,这是七王爷刚送来的镇海明珠。”
“哦?”皇帝眉眼一挑,内侍赶紧将盒子接过去,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打开。
他看了眼,笑说:“七哥果然是有本事,这东西也能让他寻到,他人呢?”
沫儿听在耳中,恨不得林近枫马上说出答案。
他来了,是为了夜明珠而来?还是为她而来?
“七王爷在怡心殿侯驾。”
“朕这就过去。”皇帝似乎十分欣喜,他果然是喜欢夜明珠。
沫儿一直跪在那里,直到他从她的身边走过,淡淡一句说道:“沫儿若是没什么事,就随朕一起前来吧。”
她掩住脸上的惊喜,回道:“是,皇上。”
她要见到他了,那种喜悦像是要在心里炸开了一般,她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样的表情,甚至要对他说什么,她的心里又喜又乱,这样一路遐思,手却被人握住。
他十指修长,掌心宽厚,握着她的手,有一种安全温暖的感觉。
她一怔,抬头看着身边正和林近枫说话的年轻皇帝,他仿佛只是随意一握,便掌控了她的半个人生,她无法挣脱,只能紧紧的跟着他。
怡心殿里,叶痕站在大殿的阴影处,低头似在沉思,他眼中的落寞与荒凉她一下便看进心里。
他自逆光中回过头,然后眸光落在她与皇帝相牵的两只手上。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便俯首做揖:“臣拜见皇上。”
皇帝伸出一只手扶了他一下,爽朗笑道:“朕早与七哥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行这君臣之礼。”
叶痕看了林近枫一眼,他是皇帝的亲信,自然不是外人,可是她呢?
沫儿从一踏进怡心殿,眼光便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停留,只是几日不见,他竟然憔悴了许多,但衣着依然光鲜,一尘不染。
她心中不免微微发痛。
皇帝牵着她的手走到御座前,他拂袖坐下,她便静静的立于一旁。
她不明白为何皇帝要带她前来,她明明昨日才忤逆了她,而且他刚才说‘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对于他,不算是外人吗?怎么会?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他又知她几分?
叶痕站在殿下,看着皇帝似乎对她极为的宠爱,那想要她的话迟迟没有说出口,正当他犹豫着,忽听皇帝说,“七哥,塞北的战事吃紧,看来这次又要劳你亲自前去督战了。”
叶痕说道:“自当不辱使命。”
他忽然跨前一步,一撩衣摆单膝跪地,眼神灼灼的看向殿上的皇帝:“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七哥有何话尽管说就是了。”
“如若这次能够解塞北之围,臣想跟皇上要一个人。”
他声音坚定,沫儿心中狂喜,他说得这个人,是她吗?
压抑住叶痕依然垂着头:“一个女人。”
皇帝大笑:“朕还以为七哥不喜女人,如此甚好。”
心中的激动,听见皇帝说:“七哥想要什么人?”
叶痕依然垂着头:“一个女人。”
江山美人(八)()
他声音坚定,沫儿心中狂喜,他说得这个人,是她吗?
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听见皇帝说:“七哥想要什么人?”
叶痕目光仍然低垂,声音却透着股韧劲:“一个女人。”
皇帝大笑,抚着案上一只黄金雕底,白玉为架的夜明珠说道:“朕以为七哥不喜女人,如此甚好。”
“谢皇上。”
他们又谈论了些朝堂政事,沫儿站在一边,根本无意去听,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叶痕刚才的话,如果他解了塞北之围,他真会带自己走吗?
皇上已经金口玉言的答应了,到时万万没有反悔的道理。
可是,听说他要带兵打仗,心中不免又涌起浓浓的担忧,禁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光正好也向这边移来,四目相对,竟然已似有了千言。
沫儿急忙收回目光,垂向脚面。
“皇上,若无其它事宜,臣先行告退。”
“云骞(q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