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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聂荣华已经一脸满足的对着医生说:“我儿子说,保孩子。”
呵呵!
手术台上,秋沫的汗水打湿了额前的黑发,她此时的样子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血还在流着,从输液管里流进来,从下面流出去,而她,一滴泪也没有。
她能感觉到那一星一点的,生命流逝的速度。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配合医生,特别是在听到门外聂荣华简单而决绝的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
他说,保孩子!
来得及吗()
阿秀匆匆忙忙的进来,手术台上的灯光下,她看到了一张苍白如纸,几乎一碰就碎的面孔,而就是这张脸的主人在上午的时候还跟她笑靥如花,说着贴心体已的话,怎么一会的工夫就风云变色,奄奄一息了。
“少奶奶。”阿秀想握着她的手,可是她又不敢乱动,洁白的床单上,四处都是血。
“阿秀。。”秋沫启了启僵硬的唇,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的伸进衣服的口袋,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只是手指勾了勾就再也动不了了。
阿秀看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帮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
这张名片,她一直随身携带着。
“打电话给这个人,让他把孩子带走。。”秋沫只说了一句话,却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双目紧紧的闭着,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呼吸机。”医生赶紧说。
“你放心,少奶奶,我现在就去。”
不去看护士们慌乱的给她戴上呼吸机,也忽视掉了那些不断溢出的鲜血,阿秀快速奔出房门,她突然有一丝奢望:这个人,他也许能救少奶奶。
出门看到聂荣华还在,阿秀灵机一动,走上前说:“夫人,这手术少说也得三四个小时,您身体刚刚康复,不要在这里操劳了,交给我吧。”
阿秀在冷宅里一向是老实规矩,做事细致,聂荣华对她做的饭菜也是称赞有佳,此时一听说还要三四个小时,便不耐烦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那好吧,蒋太太还约了我下午去做spa。”
“夫人尽管放心,阿秀一定把小少爷照顾的好好的,有了消息就会给您打电话。”阿秀恭敬而讨好的说。
“恩。”聂荣华放下心来,拎起精致的名牌皮包,将貂绒披肩小心往上拉了拉,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而去。
望着那极其雍容华贵的身影,再看看手术台上生死一线的秋沫,这强烈的对比让阿秀一阵心酸,生活在金字塔尖上的人或许根本就无法理解那些塔底人的痛苦伤悲,同时,他们也感受不到他们简单的快乐。
但她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一手拿着烫金的名片,一手掏出电话,边拨着号码边在嘴里小声念道:林近枫。
同时,在门外守了很久的卡特终于兴奋的等到了前方飞驰而来的车辆,冷肖的每一台车子,它都能一眼辨别出来。
车子在大门前缓缓停下,没有像以往那样驶进宅子。
几个安保从警卫亭里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还以为是冷肖的车子出了问题。
“冷少,到了。”闻尚见他一直迟迟不动,忍不住在一边提醒。
冷肖的眼睛望着门口的卡特,思绪如流云般飘出去很远。
昨天晚上他是由司机送回来的,所以进屋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别人。
还没有穿过房门,隔着层光亮的玻璃,他看见卡特正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前,而秋沫手里拿着个尺子在量它的身长,腰围,每量一下,就用笔认真的记下来。
她弯下身子的时候,头发就柔顺的垂下来,在雪白的颈边轻轻晃来晃去。
“乖卡特,再过几天就有毛衣穿了。”她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它顺势拱进她的怀里,又磨又蹭的。
卡特看见他,多数是恭顺,而对秋沫,是由衷的喜爱。
他站在门外,半天没有动,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这场景格外的温馨。
而此时,卡特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他,透过这双眼睛,他似乎看到了手术台上那垂死挣扎的一点倔强。
她的呼吸渐渐的微弱,她再也发不出那样好听的声音,绽放不出那样春风般的笑意,而他的心竟然也会跟着一起沉下去,在一片残破不堪中,万劫不复。
“下车。”沉声而决绝的命令透着股坚定。
闻尚是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冷肖的意思,他打开车门跳下去,恭声说:“冷少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冯小姐。”
尾音刚落,车子一个急转头,向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卡特抖了抖身上的皮毛,依然如刚才一样蹲坐在那里。
路边的风景不断的往后倒退,冷肖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愈发的紧,手心里泌出的汗潮湿而温热,时刻提醒着他此时的紧张。
心里头很乱,但千头万绪不过是对她的担心。
在这个时候,以前的很多事仿佛都清晰了起来,但他却逃避的不愿意去面对,他害怕,害怕是自己的错误将她亲手送上了这条路,如果结果是无法挽回,他又该怎么面对残局。
明明是思念,却要假装不在乎。
明明是心疼,却要故做冷漠。
明明已经动了情,却告诉自己是受了迷惑。
无法想像,如果以后的日子里没有她,那种悸动与温暖还会再光顾自己吗。
“滴滴。”不断的有汽笛声传来,当冷肖从迷离的神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前面排成了长龙的车子。
这个时候竟然。。。压车。
他急躁的想要把车子倒回去重新找一条路,可是后面的车子紧紧的顶在尾部,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该死。”冷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完全忘记了这是他最喜爱的一部车子,同时,视线落在腕上精工制作的手表上。
对于工作狂的他来说,时间从来都是无比的宝贵,可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他希望它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越是焦燥,车队越是纹丝不动,空气里浮动着让人烦闷不安的困子,耳边清晰的可以听见时光流逝的声音。
突然,他打开车门,在周围投来的诧异的目光中顺着车道向前跑去。
天气微凉,他跑得一身汗,已感觉不出冷来,索性将外套脱下随意丢在身边的一辆车上。
开车的是个女人,此时正在无聊的看着手机,突然一个黑物砸在挡风玻璃上,她刚要破口大骂,就见那衣服滑下来,一个身体修长,长相堪称极品的男人从车前跑过,他似乎已经跑了很远,高挺的鼻尖上已见层层虚汗,他奔跑的姿势像是她经常看的动物世界里的猎豹,姿态优美而敏捷,世界在他的眼中都成了残影。
“哇,风一样的男子。”女人赶紧下了车将他扔掉的衣服捡起来,像是捡到了宝贝,她再一看领口的标志,顿时咬了舌头,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品牌服装竟然让她白白捡到了。
冷肖一连跑了几条街,终于将这段压车的路线给略了过去。
拦了一辆出租车,快速的向医院奔去。
******
更新结束!
死亡证明()
出乎意料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聂荣华呢?她不应该在这里吗?
阿秀呢?她不是一直跟她形影不离吗?
一排白炽灯苍白静寂的悬挂在头顶,这种过于诡异的安静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脚步突然就变得沉重起来,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怦怦心跳的声音。
一个护士推着车子从前方走来,步态从容。
他大步走过去,一手按住她的车子,沉着声音问:“下午送来的那个生小孩的女人呢?叫秋沫。”
护士抬起头,看到这张完美无瑕的俊颜,顿时七魂飞了三魄,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在。。在里面,不过。。”
她的话没说完,身边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很想喊住他,把那剩下的半句话说完,可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不过。。。她已经死了!她在心里默默的说。
紧闭的大门被猛的推开,刺鼻的消毒水味似乎还夹杂着血液的腥味扑鼻而来,触目处是已经收拾整齐的手术台,染血的床单也重新换成了干净的白色,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有条不紊,好像在这之前,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样。
“少爷。”带着啜泣的一声呼唤在角落里响起,阿秀抱着一小包衣服慢慢的从阴影里向冷肖走来。
看着那抹极淡的影子如地狱的使者,似乎想要向他宣告什么,冷肖突然出声说:“别过来。”
阿秀的脚步顿了下,但还是大胆的来到他身前。
她手里抱着的是一件染满了血的衣服,那是秋沫被送到这里之前穿的家居服,是他喜欢的那种淡淡的白色。
他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件衣服,那些鲜血像是活了一般,逐渐的扩大,扩散,直到弥漫了视线,他的脚下一晃,竟然往后退了一步。
脑子里没有办法思考,几乎乱成了一锅粥,无数个声音争先恐后嗡嗡的响起,直到其中一个慢慢的清晰起来。
“少爷,少奶奶她。。她和孩子都。。都死了。”
最后两个字的声音很弱,弱到几乎只看到她的嘴唇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是轻轻的啜泣声。
背后是冰凉的墙壁,阵阵寒意透过脊背传至四肢百骸,又像是有无数的刀子在剜着他的皮肉,那样清楚的疼痛仿若凌迟般。
“少爷,这是医生要我交给家属的。”阿秀从衣服下面抽出一张纸,上面醒目的四个大字“死亡证明”像尖尖的刺一样插入冷肖的眼睛,他缓缓伸出手,看到自己苍白的五指,而手里捏着的却是那般沉重的生命。
秋沫,女,20岁,死因:产后大出血,死亡时间。。。。
鲜红的医院印章那样醒目,主治医生的签字龙飞凤舞。
他只觉得眼花缭乱。
不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