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遇见他时,她尚且是一张白纸,他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微笑,她便用尽了一生的情动,心底起了波澜,但波澜总归要平静。
冷肖慢慢的起身,他的动作很慢,因为他的腿上有伤。
秋沫说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表情,无喜无怒,无忧无悲。
她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害怕那一颗心不听话的跳出来。
“沫沫,不必用这种谎话骗我。”他指了指自己:“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为了赶我离开,甚至编造你根本不擅长的谎言。”
他终于有了一丝颓败的神色,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从口袋里取出烟来抽。
他此时就在点烟,点着了,含在嘴里吸了一口,装做无所谓的吐出一个烟圈。
“你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他忽然就将烟狠狠掼在地上:“我他妈的过得像个疯子,整日疯了一样的想你,疯了一样的内疚,人前风光,人后凄凉。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想补偿你,你却连个补偿的方法都不给我,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却又说出这一番话来,秋沫,你知道吗,你比我还狠,你是拿了刀子生生的往这里戳。”
秋沫扭过头,不去看他此时失去理智的模样,他说他心痛,她何尝不比他更痛,可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又有谁说得清。
“我会在c市呆三天,三天后我来接你,如果那时候你给出的答案依然是这个,那么,我冷肖愿赌服输。”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口气里有那么浓重的悲凉的味道,就像是明明知道是场打不赢的仗,偏偏还要拼命的往前冲,直到看见月色霜白,草木枯悲。
秋沫没有回答,她知道,他也没想要她的回答。
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他有些跛的腿,那是在今天追车的时候被撞的,他就带着这一身伤来了,却带着更重的伤走了。
秋沫猛的冲到门前,却只赶上大门在她的面前砰得一声关合,她趴在门上,身体慢慢滑了下来,顷刻间泪如雨下。
她不想这样,她真的不想是这样的,不遇见多好,在天涯海角该多好。
那盏郁金香的顶灯依然亮着,朦胧的像是情人的眼睛。
她在门边坐了很久,直到开着的阳台窗被风吹得摇动起来。
她穿了件外套,拿了钥匙,下楼去捡被他扔掉的东西。
东西落得很零散,她一处草丛,一处草丛的找,最后依然是有一个剃须刀没有找到。
她想着等天亮了再下来找找看,这么晚应该不会被人捡到。
等她做完这一切跑进楼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辆车子里,一双深浓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点了支烟,一手支着车窗,慢慢的抽起来。
一支烟抽完,他扭动了钥匙,车子拐了个弯向大路开去。
秋沫回到屋里,将林近枫的东西归整了一下,又将弄脏的衣服重新拿到卫生间里洗,忙完这一切,已经半夜了。
她想要给林近枫发一个消息让他小心冷肖,但是感觉冷肖现在应该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便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告诉他只是让他徒增担心罢了。
林近枫从酒吧的包厢里出来,躲到偏僻处打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小心翼翼。
“林老弟,几点交货?”
林近枫看了眼表,“三点,dct码头。”
“好,我等你。”
“这笔生意做完,虎哥,我们以后就不会再合作了。”这是林近枫早就做好的决定,他要彻底的金盆洗手。
“林老弟,太可惜了吧,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难处,只要我跟枪爷接上了头,林老弟就可以安心隐退了。”虎哥大度的说。
“谢谢虎哥,那一会见。”
“好。”
虎哥放下电话,转头胆颤心惊的看着旁边沙发里身材修长的男人。
“零帝,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做了。”
***********
我爱你()
虎哥放下电话,转头胆颤心惊的看着旁边沙发里身材修长的男人。
“零帝,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做了。”
沙发半明半暗的阴影里,他如亲临凡间的尊者,那指间的一抹猩红像一只洞悉世事的眼睛,一闪一熄间,俱是阴森。
只露出一半的唇角勾起一个致命的邪笑,冷冽的声音回响在不大的房车内。
“林,好久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钟缓缓的指向两点半。
林近枫搭了一辆出租车向dct码头行去,这将是他的最后一笔交易,这笔交易做成后,他就攒够了十万块,到时候,他就会为她治好眼睛,还她光明。
而秋沫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最后一次惊醒,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她拿过水杯喝了一口,用手机看了下时间,两点半。
不知怎的,莫名就是一阵心悸,心脏跳动的速度似乎要冲出心口。
林近枫的床上铺得很整齐,这个时间,他应该才下班。
阳台上的那件t恤被重新洗过,晃晃荡荡的飘动着,她本是无意的一瞥,却发现阳台吊顶上的一块似乎松动了,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露出一角。
她视力不好,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等她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张报纸的半边。
谁会把报纸放在天棚上。
秋沫拿来椅子,踩在上面很轻松的就将吊顶扒开,她从里面将那一包报纸包的东西取出来,然后在灯光下层层打开。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白花花的票子,她数了一下,整整有五万块钱。
他们家里怎么会有五万块钱?
她的脑子迅速转了一圈,能把这笔放在这里的只有林近枫,可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而且似乎还不想让她知道。
她突然想起他以前是干哪行的,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发现了那个诊断书然后去重操旧业了吧?
越想越心急,秋沫急忙抓起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还好,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林近枫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把窗户开到最大,风灌进来,他的头发随风飞扬。
“近枫,你在哪里?”
“今天加班。。。”林近枫没想到这个时候秋沫会打电话来,同时,他也隐约觉得她可能发现了什么。
“我不管你在哪里,我要你现在立刻回来。”秋沫从来不曾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她心中又急又气,更多的是担心,那条道她不是没看叶痕走过,有多黑暗,有多残忍,她怎么会不清楚。
“沫沫,我真的有事。。。”
“我不管,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她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恨不得立刻就朝他狂奔去,可惜她没有翅膀,没有法术,有的只是干着急。
“沫沫,别任性,两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药吃了吗?”他关切的话语听着她一阵心酸,她捧着电话,几乎是祈求的哽咽:“近枫,我求求你,别去好吗?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太危险了,我宁愿自己做一辈子的瞎子,也不想让你出事。”
她已经欠他太多了,多到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不够偿还,她怎么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铤而走险。
林近枫心里叹息一声,他千小心万小心最后竟然还是被她发现了,但是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她的眼睛,为了他们以后的生活,他早就下定决心再冒这最后一次险。
怕因为她的声音和眼泪而心软,他对着电话轻轻做了个亲吻的动作,柔声说:“沫沫。。我爱你。”
而在秋沫的电话里,她听到的只是他最后两个字‘沫沫’,然后通话就被挂断了。
林近枫望着窗外,午夜的城市带着少有的安静,比起白日的喧嚣,就像一个聚会,突然散场了一样,变得冷冷清清。
路灯的影子在他的脸上一一掠过,他的记忆又回到那许多年前。
跟冰岛的许多孩子一样,他一边训练,一边还要参加文化课的学习,可是因为训练太累,他上课的时候多数时间是在睡觉。
直到有一天,她像一只小鸟一样趴在窗户上往屋子里望。
金色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她的身后有翠绿翠绿的叶子,她穿白色的裙子,扎两只翘辫子。
她好奇的看着前面讲课的老师,然后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正睡得淌着哈喇子,此时被她一瞅,赶紧用袖子抹了一把,然后朝她痞痞的一笑,那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了,只不过她不太喜欢说话,多数时候,他在讲,她在听。
他有一个每天必须实现的目标,那就是能够逗她笑一下,因为她笑起来比那世界上最绚丽的风景还要好看。
她被他笑得脸一红,赶紧从窗前走掉了。
他从后门偷偷的溜出去找她,就看见她坐在香樟树的秋千上,轻轻的荡着,那随风飞舞的白裙像一只翻飞的蝴蝶。
他顽皮的绕到她身后,然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吓得尖叫起来,两只雪白的小手紧紧的抓住秋千的绳子。
他在她身后哈哈大笑,得意的看着她吓得惨白的脸。
她生气了,踩着小碎布往前走,他追上去问:“喂,你怎么不上课呢?”
她不说话,加快了脚步。
他一急,从后面想拉住她的肩膀,可是却不小心拽下了她连衣裙的带子。
她像被人看到了忌讳,拉上裙子,飞速的跑开了。
而他则怔在原地半天没有挪地方,他看得很清楚,在她美丽的蝴蝶骨下面有一只冰雕的纹身,而那纹身是零帝所属品的象征。
她。。。她竟然是零帝看中的女孩。
林近枫想到这里,心酸的揉了揉眉头,本来以为她摆脱了零帝的禁锢,自己就有了机会,可是半途又杀出一个冷肖,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