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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破云就那般立于日下,灿烂骄阳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是如此的相称。
“母后可曾为难于你?”全然不问容慈皇后究竟同她说了些什么,想来心中自是有数,唐卿卿却也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
“无事,容慈皇后多年未曾见过我,便是邀我小叙罢了。”唐卿卿自己心中都知晓这番说词颇为苍白,但夏破云却只是听闻后沉默,未曾再说些什么。
他二人如是便出了宫门,先前的那辆马车被车夫拉到了树荫下,依旧还在等候。
“我还有事处理,你便是现行回去吧。”夏破云将唐卿卿扶上了马车,却是于她耳畔沉声道:“当然,自然是不要同我玩一些小心机小手段。既逃不过我的眼睛,也无法得逞。”
面对夏破云的这番警告,唐卿卿只是淡笑,似是并不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可莫要同小女开这般玩笑了。小女何德何能,怎会有这种胆识同太子殿下作对呢?”
并没有搭理她,夏破云只是同车夫交代了两句,见他应承下来后便是替唐卿卿放下了车帘,反向而去。
见夏破云不同自己一道,唐卿卿心中自然也是放松不少。马车颠簸,时辰也算不上早了。
不过艳阳高照,她却是觉着自己身子骨一寒,然并未放在心上。
第68章 068、丧子之痛()
马车颠簸,摇摇晃晃。这一路上少了许些压力与夏破云的言语,竟似是更为难度过了些。
也竟是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马儿一声戾,车夫一喊,这车也就陡然停了下来。
出乎预料地一震,唐卿卿心中也是一吓。方才撩开了车帘想要询问车夫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一撩可是好生吓人。
一只手就这般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一把便是钳制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使力,便是将她给拽出了车。
惊呼未落,一面极为熟悉的面庞便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秦凌?”
此人的出现着实是教人大吃一惊,然而就当唐卿卿正想要发问的时候他却是将她一把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含着低讽的笑,溢满了他那双生得极为惑人的眸子。
“此番你应当有所收获了吧?唐大小姐。”
当下便是明白了为何秦凌会突然出现,他意欲为何。
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对唐家人的下落不肯罢休!
唐卿卿不语,却也是没有否认。凭借秦凌的聪明才智,又怎会不知晓她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呢?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告知了我为好。”秦凌的大手就这般移到了她的玉颈处,逐渐收紧。
唐卿卿心下一惊,感受到了这股逐渐压抑住自己的杀气。
——秦凌并未在同她玩笑,这一点无比清晰。
但,才只不过短短数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才会令秦凌忽然之间变得如此焦急了起来呢?
“看来你倒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秦凌冷笑。
那位大人已经不会再给他过多的时间等下去了,若是再得不到灵玉的下落,就算是没有这个灵玉
他也是不得不行动起来了。
“你莫不是以为我给你下的毒,是真在诓你不成,看样子还非得让你吃吃苦头。”
唐卿卿闻言,虽说还想要再挣扎,但是逐渐的缺氧已经致使她是不上劲儿来,眼冒金星。
家人的下落,她是绝不会泄露一丝一毫的。
虽说戈墨早已同她说好了要替她解毒,但可惜的是这么些时日以来,她却是全然没有那人的消息。
自然,是更加谈不上其他的了。
不由得唐卿卿竟是觉得有许些莫名的委屈,她自己也是如此的清晰自己的这份委屈到底是来得有多么莫名。
却也正是在这时,那位许久都未曾出现的人,就这般唐突地进入到了唐卿卿已经逐渐模糊了的视线中来。
他走的步子有些快。
似是同往日里她对他的印象有些许不同
戈墨一抬手,手中便是闪出了一柄细匕首,毫无偏差地向秦凌刺了过去。
而他秦凌又怎会是什么凡夫俗子之辈呢?
仅仅是一瞬,他便感受到了背后涌现出的滔天怒意与杀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便松开了钳制住唐卿卿的手,闪退到了一旁。
然那匕首却还是划破了他的手掌,伤口并称不上浅。
在唐卿卿倒下的这一瞬,戈墨便是已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长臂一伸便是将她拥入了怀中。
还未曾来得及松上一口气,戈墨便是将她那苍白的脸色看在了眼里,怒火更甚。
“呵,我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啊”秦凌自然也是看清了来者,这方随着上次他遇上戈墨吃的瘪均化作了挑衅涌了上来。
“我应当同你说过,若是你敢伤她,我会如何。”戈墨的语气平缓,言语中蕴含的杀意却是无论如何介是掩盖不去的。
见唐卿卿并未伤得过重,意识也在一声声急促的咳嗽声中逐渐地清醒了过来。
戈墨
又是他救了自己吗?
然而还未曾等唐卿卿说出一个字来,不远处秦凌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
“你少在这假惺惺了罢。若是你真有那般在意这个女人,那日又何必专门上船来要挟我,也不从夏破云的手上将她救下?”
唐卿卿的心头一惊,就连不适似乎都已经散了不少了去。
戈墨仅是咬牙,却一言不发。
也就是说,她受相府威胁,不得不受夏破云胁迫同他一道离去之时
戈墨实则一直都在?
不知为何,一股酸楚却是泛上了心头来,无论如何相压都抑制不住半分半点儿。
她究竟又有一些什么好难过的呢?
夏破云他贵为太子,这世间又有谁能同他一决雌雄呢?
戈墨已经无数次救自己于水生火热之中了,她又还有一些什么不知满足的呢?
可是,分明她都知晓道理,知晓缘由,也自是知晓他的难处。
她却还是会感受到心中那抹极为清晰的疼痛。
“秦将军这么闲的话,倒不如先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并没有正面地去回答他这个问题,却是无厘头地抛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秦凌心头恼怒,自己的家事,又何尝轮得到他这般外人来指手画脚?
然,话语却还未曾说出口来,一抹青衣便是陡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将他的满腔怒火都给压制了而去。
任凭有再多的不悦,皆是被她这一清泉给尽数浇灭了。
“如玉。”秦凌不知晓自己是如何开的口,喉咙间艰难地滚动,干涩无比。
唐卿卿吃力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边是才瞧见了目光涣散的烟如玉。
她又怎会想到仅仅是这数日,那个满面娇羞同她打闹的女子,竟是会忽地便是便成了这般模样呢?
相府上,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
“我竟是今日才知晓,卿卿同我所说的你和她的关系烟非我心中所想,此话究竟是何意”
颜如玉的嘴唇分外苍白,仅仅是眼眸扑闪之间,泪珠便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如玉,我”
是啊,他本就是给唐卿卿下了毒,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他觉得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他为何会在此时觉着后悔呢?
余光中扫到秦凌朝自己的逐步靠近,烟如玉拼命地擦拭掉自己脸颊的泪,吼出了声来,是如此的精疲力尽,嘶声力竭。
“你不要靠近我!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的孩子还不够,为什么就连其他的人也不放过!”
第69章 069、皇子()
“如玉你都知道了”
他没有反驳。
这样无力却又是变相承认的话语,着实是令烟如玉心痛到无以复加。
她抽泣着昂起头,努力地想要遮掩眼泪的滑落。
本以为是自己苦尽甘来,却不曾想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柳箐同她说她的孩子本来是不会死的,因为她眼中容不下她,更容不下一个尚未出世的生命
“若不是有将军的默许,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地得手吗?更何况,就连从请上府的大夫那儿,你都没能得到一丁点儿的消息。”
那日,柳箐来她的房中拜访。步伐缓慢,唇角溢着令人心寒的笑,凑至她的耳畔又低语道:“烟如玉,你还真是可怜。如若不是我主动告知于你,你这一生怕都是无法知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她本是想着,或许秦凌会反驳的。
但是他全然没有此意。
终究是她太傻了吗?记忆始终都被尘封在那日他二人相逢的时刻。
暖光娇好。
几乎是转眼间烟如玉便是拭着泪跑开,秦凌就那般怔在原地,一言不发。
唐卿卿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她很清楚的一点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及烟如玉的万分之一。
“怎么,不去追她,还打算同我们继续深究方才的事情,只将这当作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吗?”见秦凌又缓缓地将目光移了过来,戈墨搂着唐卿卿的手便又是一紧。
倒也不是说无法与之一较高低,但是此番也的确是有诸多不便的。
“儿女私情,本将军并不如你一般有如此闲情逸致。”秦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腰间的长剑便是泛着冷光扬起,戈墨却也是丝毫不惧的。
“秦将军所言极是。”他不紧不慢,淡淡地道:“毕竟将军也是有大事在身之人就是不知这谋反之日,可是定在了何时?”
秦凌的眼眸瞪得极大,关节直直作响。近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句话来:“你究竟是何人。”
唐卿卿心下暗惊,尽量不令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
谋反。
这件事哪怕是有丝毫的含沙射影,怕都不仅仅是会砍头这般简单的事情。却也就是这般轻而易举地从戈墨的话语中流露了出来,仿佛不过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