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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也没跑太远,只是在花园里追赶着那只蝴蝶瞎转悠。
唐卿卿追上后,便也只是坐在一旁的亭子里,瞧着他。
如若不是她发现了那点儿猫腻,她还真不会瞧出来他是在装傻的。
此人就这么看去,也不知是不是装傻充愣了太多年,竟是连一点儿违和感都无,活脱脱的一个痴傻儿。
他实在是太脏了,还衣衫不整。
与之相对而言的便是那一双手实在是太过干净了,就连指甲都整整齐齐。
甚至通过这一件小事唐卿卿都能够猜想得出沙锦之这个人有多么喜欢做戏。
在旁人的面前他瞧上去是这么的无懈可击。
一位成功的商人,痴情种,儿女双全。以及全然没有将自己的兄长当作拖油瓶,无微不至的照料
可,若是一个真正关心沙澈的人,又怎么会连这个细节都注意不到呢?
“媳妇儿蝴、蝴蝶”
正这般想着,沙澈便是合着双手朝着唐卿卿所在的亭子里跑来。
像是献宝似的微微张开,刚才那只蝴蝶便是蹿了出来,翩翩起舞。围绕在二人的身边,唐卿卿便也是被它吸引去了目光。
而正是在此时,她便是感到微微昂起的脖颈上一片细微的冰凉。
“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话得好。”不同于方才,沙澈一眨眼便是一改先前的态度。
被一块沾着泥土芳香的锈铁片所威胁,忽然之间唐卿卿就明白了为何他要大费周章地追着蝴蝶赶到这里。
“怎么?这个时候就不装疯卖傻了?”虽说长期维持着仰脖的这个动作令唐卿卿的呼吸有许些不畅,但她还是毫不畏惧地对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双眼。
这双眼睛总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会让她去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
她同样也讨厌着这样的眼睛。
拥有着这种眼神的人通常都表里不一,让人难以捉摸究竟在想着什么样的事情。
“在这个小花园里的人,可是比在大厅附近转的人要多多了。”
可能是充满出自于关心的提示,唐卿卿极为友善地提醒了沙澈这一点。
似乎也是意外于在这种情况下唐卿卿竟然还有心思同他说其他的事情,沙澈微不可察地扬眉。
——照理来说寻常女子遇到这般情形难道不适应当吓得魂不守舍吗?
比方说他那位受人敬爱的尊贵弟弟的宝贝女儿。
只是想想,他都知晓当沙妍遇到了这种情况会吓成什么样子。
“看样子是你还不够紧张,还能在这种情形下与我谈论其他。”
感受到了脖颈上愈发清晰的压力,唐卿卿下意识地便是略微后让了一些,却是被抵在了圆柱上。
“相信卿姑娘应该不会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更何况,最危险之地,也就最为安全。
“你说,谁会想到我同你在此处我的手上还拿捏着这块破铁片呢?”沙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唐卿卿,意图从她的身上找出任何足以证明她在恐惧的证据。
“说不定,那些听从沙锦之吩咐的人正在暗中观察着我们见我们关系如此突飞猛进,还在为此感到欣慰呢”一边说着,沙澈便是扬起另一只手来抚上了唐卿卿的脸颊。
这双手真的很特别。
它是如此的粗糙,却又是如此的干净。
眼前这个看上去甚至是想要自己性命的男子,究竟是有多看重这双手呢?
很显然,他是对的。就连唐卿卿的心里都很清楚。
亭子附近没有人,或许是因为下人们见他们二人过来特意将此处空出。要想要见到旁人,不远,却也要踏出五十米之外了。
再加上有了亭子本身的遮挡,就他二人这么紧靠着,想来还真是没有几个人会往这个方面想。
沙澈可是一个痴傻儿。
哪一个痴傻儿会带着自己最上一口一个“媳妇儿”的女子来到花园里,在土里刨出一块破铁片就想要她的性命?
“所以,你是想要做什么呢?”唐卿卿问道。
扬眉,沙澈竟是反而移开了捏着锈铁片的手,转身坐在唐卿卿的一旁。
失去了那股压力,唐卿卿也还是觉着呼吸顺畅了不少。
她侧目望了一眼正把玩着手中之物的沙澈,等着他开口——
“我可没什么想做的,倒是你我很想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反倒是将问题给抛了出去,沙澈开口道:“本来是想着要是沙锦之他当真是打着想要让我去我的主意,我倒是也没有祸害人姑娘家的打算。装装疯,卖卖傻将人给吓跑了便是。”
“这倒是没有想到他还会给我找来一个黄毛丫头。”说着,像是在看别人家笑话一样,沙澈便是看了唐卿卿两眼笑出了声儿来接着道:“我对你为什么要松了口答应沙锦之,在打些什么主意不感兴趣。与之相对的,我的事情也同你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是拖延时间,在这方面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劝你还是把功夫多放在如何解决自己的麻烦事儿上得好。”
语罢,沙澈竟然是摆摆手,也将锈铁片儿一扔,作势就要离开。
唐卿卿凝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也没有着急,出言道:“你这人倒是嘴硬,势单力薄,如何与沙锦之相争?机会就在摆在你面前你也不好好珍惜的话,你是不会抓得住将沙锦之从现在宝座上赶下来的机会的。”
闻言,沙澈的身形便是整个顿住。
没了方才的那方游刃有余,他转过头来的眼神中暗藏杀机——
“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146章 146、受害者()
“云家之人。”
面对沙澈的这般反应,唐卿卿也只不过是如实回答了他。
“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些吗?”沙澈实在是摸不准这个比自己要小了十岁有余的女子心中究竟在想一些什么,气极反笑。
闻言,唐卿卿却是摇头。
“不,我不知道。”她道:“我对于沙家的恩恩怨怨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只不过,种种迹象都将你的意图表现得太明显了。而对于沙锦之那个人他绝非是省油的灯,还有这一些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一点已经是十分清晰的了。”
“若你还想要知道其他,我大可都说给你听。”唐卿卿衣服全然不介意的模样,似乎都给忘了方才正是眼前这个人动了真的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心。
沙澈扬眉。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开始对唐卿卿接下来还想要说一些什么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那么,便是由你从你是如何得知我其实并不痴傻这一点开始说起?”
重新挪回了步子,沙澈坐到了唐卿卿的一旁,眼眸中写满了“饶有兴趣”几个字。
唐卿卿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装傻充愣了十几年的男子。
他看上去显得还颇为年轻,有着一股不服输的感觉,也有一种不符年龄的英气。
若是没有人用她提及这个人整整比她高出了实打实的一辈,她可能并不会去认为沙澈会和沙锦之是兄弟。
或许是因为沙锦之常年在外奔波,两鬓也是因为饱经风霜染上了几分斑白。瞧上去便是远远没有沙澈来得年轻了。
他唇边携笑,一扫先前在大厅上的模样。甚至给予了唐卿卿一种那些都只不过是她错觉的感觉。
其实不管从什么意义上来说,唐卿卿都没有必要硬是要同沙澈结交。
他们沙家的事情与她无关。或许她选择了拖延时间,这边也是够了。
等待云家的问题解决,自然也派不上她的用场。
但是,终究有一天她会离开。
甚至唐卿卿觉着或许就是在不远之后的某一天。
云瑟一直以来都对她颇为照料,甚至就让唐卿卿她自己来看,她都会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云瑟的亲侄女。
但是她不可能永远都留在这里。
戈墨。
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极少提及。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这个名字,就已经消失了他原本存在的意义。
她永远都不可能去忘记自己此行出发的原因,她是为何背井离乡。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虽然她现在的确是留在了户家不假,那也是因为为了报答云瑟的恩情。她希望帮助云瑟离开这个与她而言毫无意义的地方。
户家对她来说就只不过是一个人间地狱,她受到了太多太多的束缚。
接下来,她已经同云家取得了联系。等到云家解决了这个麻烦,那一天便是他们会来见云瑟的日子。
这是之前唐卿卿同云家之人之间做好的约定。
虽说这十几年来都是因为从中有全珊儿的阻碍,导致了云瑟一直以来都未能与自己的家人重逢。但是很快,这个局面就会被打破了。
云瑟应该回到自己的家中去。而户家,则没有任何留下的意义。
本以为她只需要做到这些。但是沙家的出现让唐卿卿意识到了除此之外,她还必须要将沙家给处理好。
虽说此事是因他而起,却也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
沙家同云家之间的关系绝不可能像沙锦之所说的那般。在彼此的立场之上,他们也不可能帮助对方。
要想要安安心心地离开,她怕还是要做到这一点。
这便是她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机取得沙澈信任的理由。
她要将沙锦之扳倒,帮助沙澈取得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从而一劳永逸。
她不会给予沙锦之一行人有任何同户家勾结起来从而损害云家利益的机会。
“因为你的手。”唐卿卿抿唇回答道:“是你那双过于干净的手告诉我的。”
没有想到唐卿卿会给予他这么一个回答。沙澈一愣,随即回过神儿来,大笑出声。
这笑声比起往日里他装疯卖傻时的蠢笑要爽朗太多,足以让人真切地感受到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