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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殿下居然会随身携带一匹西北名马,还是产自察哈尔的纯种良驱,莫非殿下早已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情?”梵渊将目光从场中收回,微笑问道。
这一发问看似赞叹实是试探,凌彻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带着那匹马来纯粹是想给她。”
“殿下做得这么明显就不怕她成为攻击对象吗?”
“若然她真的这么弱的话,那么她也不必在朝堂上立足了。”
梵渊一听,一愣,忽而觉得自己无话可说。顾玉骆自是听见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他看着场上的顾竹寒,心中若有所思。
比赛继续进行,由于红队连进两球,优势尽显,郑南双变得不淡定了,他直接冲向在前面带球的秋天,故技重施,马腿一踢秋天的马腹,秋天想不到他这么急进,马上往侧让去,却被郑南双有机可乘,一棍夺去了他手中的球,一个回身返回自己的阵地当中。
秋天恼怒,夏天在旁安慰了几句,顾竹寒往后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不用担心,然后策马追上郑南双,这是最后一球,无论如何,她志在必得!
凌彻的马果然非同凡响,顾竹寒策着燎原可谓是所向披靡,她越过了几道障碍,直奔郑南双而去,郑南双听见身后动静,感受到那股强势压抑的气息,看也不看,便让自己的马蹬腿往后踢去,顾竹寒哪会让他得逞,轻轻一扯马缰便往郑南双左侧一闪,同时马杖一挥打向郑南双护住的球,郑南双并不甘心,硬生生受了顾竹寒一拍,扯开马缰便往前而去。
顾竹寒见一招不中,穷追不休,两人几个来回之后,顾竹寒终于寻准机会将马球从郑南双手下夺过来,只是,这次她的马杖打到球上的时候,明显听见“啪嗒”一声,那声音极细微,可是她却是听得清楚,那有点像是机关开启的声音,听得她毛骨悚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这个实心的鞠之中藏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物件,更糟糕的是她很有可能不小心开启了这个物件的开关,很有可能他们都会有危险!
第198章 惊裂之变()
顾竹寒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然后理会不了那么多,她对着身后大喊:“快点远离我!有危险!”
场中众人不明所以,顾竹寒来不及解释,兜起那个球用尽全力往远处一扔,然而当她将球扔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场边有一个小孩蹦蹦跳跳地走过,顾竹寒心中顿觉不妙,若然球中藏起的东西真的如她所想那般,那么那个小孩便会有危险!而以她现在和那个小孩之间的距离,她压根无法救他!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
顾竹寒盯着那个仍在空中飞行的鞠,忽而策马往那个球的相反方向疾奔而去,待奔出一段距离之后,将马勒停,与此同时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马杖用力掷出!
众人压根不明白顾竹寒这番举动是什么意思,而观众席上的凌彻、梵渊和顾玉骆却是看明白了,就连树上的银闇也从树上飞出,直往顾竹寒的方向而去。然而顾竹寒并没有迅速远离场地,而是从马上飞掠而起,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场外的那个小孩扑去。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球的影响范围会有多大,她不能让这么小的一个生命就这样暴露在危险之下!
“嘣——”
半空之中,忽而一声巨大的崩裂之音传来,众人捂住耳朵的同时也看向声源之处,但见那个明明还好好的球在众人面前毫无预兆地爆裂开来,硫磺味扑鼻而来,瞬息之间场中满是烟尘。
顾竹寒在那个球爆炸的时候已经赶到了那个小孩身旁,她一把抱住了他往侧滚去,但是那个球的威力实在是在她意料之外,她又离那个球最近,一些爆炸的碎片直接扎进了她的衣裳之内,刹那,鲜血涌出。
而她像是毫无知觉那般,首先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孩,粗略一看觉得这个小孩的眉眼有点儿像某个人,她确定他没有损伤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她不敢再逗留在原地,抱起那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孩匆匆往场外跑去,待跑到安全的地方了,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排人,那排人正眼光灼灼地看着她。
“爹爹!爹爹!我在这里!”
怀中的小孩正是饶瑄,他从顾竹寒的怀中挣脱出来,屁颠屁颠地往饶子淳的方向走去。
饶子淳颇是后怕地抱起自己的儿子,将他全身摸了一遍,确定他没受伤之后,才站起来对顾竹寒道谢:“纪院修,这回真是多谢你了。”
原来那个小孩是饶子淳的孩子。
顾竹寒恍恍惚惚地想,她在那个球爆炸的时候离那个球最近,又拼尽全力往饶瑄的方向疾奔而去,内力早已用光,手上又有无数碎片刺入,她定没有想到现在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狼狈。
顾玉骆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顾竹寒不明白为何顾玉骆的脸色如此苍白,想要抬手安慰他自己没什么大碍,然而眼前却是血色一片,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鲜血涌进她的眼睛,她狐疑地摸了摸额头,然后,来不及说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竹子……”
“竹子……”
“竹子……”
“寒……”
“纪寒……”
……
许多人的呼唤同时出声,凌彻眼疾手快看准时机便抱紧了往后倒的顾竹寒,顾玉骆明明离顾竹寒最近,却连顾竹寒一片衣角都摸不到,他不仅黯然垂手,黯然过后又担心地看向凌彻怀中的顾竹寒,她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浑身都是血迹,脸上的情况更糟糕,额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洞,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一只手臂鲜血淋漓,又因为是扑在了地上,那个球爆炸时扬起的尘土极大,她又离爆炸源近,许多尘土都进了她裸露出来的伤口当中,顾玉骆粗略地数了数,发现她的手臂上插入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处碎片,这还不算完全刺入了她手臂中的碎片,一时之间顾玉骆心乱如麻,看着那些碎片压根不知道该怎样办。
叶空寻看见顾竹寒的情况之后,往后转身悄然消失在人群之中。
银闇站在凌彻身旁,他定定地看着他怀中睡容静谧仿佛毫无痛苦的顾竹寒,死寂如水的眼眸忽而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那丝波动很快就被他眼底的漆黑淹没没有了踪迹。
梵渊暗叹一声,掩在袖子底下的手暗暗攥了起来,在顾竹寒倒下的那一刻,他没有和凌彻去抢,然而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已然比之前多出了半步。
半步的距离,内心的挣扎。
然而,只要她安好便好。
凌彻很镇定,他自是看出顾竹寒的伤势有多么严重,然而她就在他怀中,她是那么的轻柔和温顺,右手甚至毫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他抱起了她,尽量不接触她左臂的伤口,饶子淳早已命人准备好了房间,他示意凌彻往厢房处走,凌彻二话不说抱着她就走。经过观众席的时候,他看见了没有易容的凌沐,他身旁正站着一个面容普通的少年,那自然是偷偷出宫的凌筠,她正焦灼地看着他怀里的顾竹寒,待看见她伤势严重之后,忍不住涌出了泪。
凌彻无暇理会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前进。
凌彻很快便将顾竹寒带到饶子淳安排的房间,他并没有叫书院里的大夫过来,而是首先检查了顾竹寒的伤势,她的左臂伤得特别严重,除此之外便是额头上的伤口,那个伤口的周遭有一些石头的碎屑,很可能不是爆炸造成,而是救饶瑄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地上的石头所撞击到的。
伤口有点儿深,连人皮面具都被磨穿了,露出里面的嫩肉出来。凌彻抿紧了唇,并不说话,他首先处理顾竹寒手臂上的伤,那只原本洁白如雪的手臂现在密密麻麻都是那个球爆炸时的碎片,有些丑陋地露在外面,有些则是深深刺入到血肉之中,裸露在外面的伤口还好处理,但是刺入到血肉里的他并无太大把握将其拿出。
梵渊始终在他身侧看着,他见他犹豫不决,不禁出声建议:“殿下,她的状况危急,不能再拖,若然你不忍心替她取出碎片的话,那么让我来。”
第199章 伤得太厉害()
“不,我来。”凌彻攥紧了掌心,短短三个字已然带上了颤抖。
“是的话,那就事不宜迟。”
梵渊微微不耐,他不再理会凌彻,而是拿起洗湿的布巾开始处理顾竹寒额头上的伤口。
凌彻被梵渊带上了几分焦灼的话语惊醒,他眼神晦暗地看了已经开始忙碌的梵渊一眼,收敛心神,拿起托盘上的一根细长镊子开始处理顾竹寒的伤口。
其实他压根不用害怕顾竹寒在处理伤口的途中会被痛醒,因为他早已点了她的睡穴,她可以安心地睡一觉。
桌子上的温水被换了一盆又一盆,每次换出的水都是红色的,待换到第三盆的时候,顾玉骆终于忍受不住在屋外的等候,接过那个仆役手中的水盆,接替起换水的工作。
顾玉骆将血水倒掉,换了一盆温热的水捧进屋中,凌彻无暇抬头理会他,他经已处理完顾竹寒裸露在外面的伤口,剩下的则是最艰难的工作。
凌彻在军营里生活过,帮助过一些伤重的士兵处理过大大小小的伤口,比顾竹寒严重复杂的伤口他也是处理过,本来应该不害怕的,然而他执起那把烧红匕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了颤。匕首映着那条半红半肿不复完美的手臂,显得格外狰狞与残酷,凌彻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屠者,专门将美好的东西破坏给人看,然而他没有办法,他必须要快点将她的伤口处理干净,免得留下残疾。
他不再犹豫,唤过身后的顾玉骆,对他吩咐道:“待会儿我将埋在深处的碎片用匕首的时候,你用镊子及时夹出来知道吗?”
说着便让顾玉骆拿着一把镊子做准备。
顾玉骆捏紧了镊子,只觉心头压了一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