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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口一动,“扑”地把简慕南抱进怀里。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抱歉,“对不起,明明承诺了说过你的眼睛会没事”
到底天不遂人愿。
“没事的。”简慕南的声音听来比易北笙的轻松许多,“又不是不会好,以后还有那么长,谁说的准,嗯?别想太多,怎么比我还执着呢?”
这是易北笙安慰她无数次的话,现在却被她用来安慰他。
“我只是、只是想”
男人的声音哑了下去,填满了说不出的酸涩。
面上扑过来一股温热的气息,然后她的眼睛被人吻住了,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敏感的眼皮甚至能感受到那两片唇瓣的颤动。
“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知道你想让我看看你为我创造的一切,知道我现在已经很幸福。
她没有了眼睛,这份痛苦易北笙不能感同身受,可是他考虑的、担心的、期待的、害怕的一分不会少。
“妈妈说的,我会让扎博克先测试一下再说,我不想看见你又一脸红肿。”
“你嫌弃了?”
“嫌弃还会帮你冰敷镇静?”
安玖在外面磨叽了半天,进门的时候,小夫妻两个坐在沙发上,腻腻歪歪牵着手,脸贴着脸,看着就叫人难受。
她瘪嘴,十分嫌弃。走近了,才听到自己儿子低低絮絮说婚礼的事情。
一听,立刻不高兴了,“你们的婚礼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呢?”
呵。易北笙心里冷笑了一声,抬起头,面无表情,“不如你先跟我解释下刚刚出去的老头?”
“哎——”
反正是瞒不过去的,被抓住也是倒霉。安玖也不管脸面了,“这不是也对慕南好吗,法子总是试出来的,老杜靠谱,三十多年的招牌!”
“你们的婚礼,我一定要管!”
“用你们那个年代的大红喜袍?”易北笙面不改色嘲笑道。
“大红喜袍?”简慕南不曾听他说过这个。
安玖的脸立刻染上了羞耻的薄红。
“他们卧室里,那张跟麻袋一样的大红喜袍的结婚照,挂了十多年才换的,丑得刺激眼睛!”
“那不是当年就是那个习俗嘛!”
安玖争辩道。
“哦?习俗?你怎么不说你品味一直很差?”
说起来易北笙越发嫌弃,他还记得他亲爱的妈妈,那次帮阿南打扮,要不是她底子撑着,那大红大紫的,活生生媒婆装!
也就是阿南看不见,能看见,那脸色能好看才有鬼了。
“我品味哪里有问题!你才有问题!”
安玖站了起来,被激怒了,她最最最讨厌别人提她的品味,“那是你眼光有问题!天天就黑白灰黑白灰,跟熊猫拍照似的!这么大人,我都不好意思吐槽你。”
“那您就跟天天唱京剧似的,花花绿绿,可不是五彩缤纷。”
“你这个兔崽子!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啊,我本来就没打算跟您共谋,您还是放弃吧。”
安玖:兔崽子大了闹心,宰了怎么样?
简慕南:听您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爱你,你知道()
“易总,让我来扶着您的未婚妻吧。”
从看出来他身边这个女人眼睛有疾开始,所有的助理和服务人员都自觉地往易北笙身边靠拢,或是异常主动地解答根本没有被问的问题,或是频繁地换茶换水。毕竟,她们觉得,在一个瞎子面前,大家说不准都还有机会的。
此刻挤上来的女人,无论她是有意与否,过于展露的事业线和脸上的绯色都引起了易北笙的不适。侧过脸看看简慕南,没从她脸上看到愠怒,倒是那淡粉色的唇瓣轻轻勾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易北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家伙能感觉出来。
话说,自己的老公被人觊觎,不应该紧张地护犊子吗?
掐了一把她的腰,易北笙搂着她故意顿住了脚步,那波涛汹涌的女人也跟着停了下来,不解地看向易北笙,“易总,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跟我老婆不想有人打扰而已。麻烦你们不用跟着了,我们自己会看。”
点到即止,没有过分的话,但冷凝的眸子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多余的女人,搂着身边的女人,目光傲慢阴鸷,同时妻子的维护态度不言而喻。
女人们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刚刚还骚动的心火,全都熄得干干净净。
那最近的,隐约有些不甘心,挺起胆子抬起头,楚楚可怜的表情摆得恰到好处,“易总”
“听不懂我的意思?”
正撞上那对黑沉沉、冷森森的眸子,近距离看着更是让人心悸!
易北笙才没有心情等她回神,牵着简慕南的手扬长而去。
“笑笑笑,还笑?”
两个人走远了,简慕南的嘴角就跟疯了似的翘着,碍眼得很。易北笙啐了一口,逮着脸就狠狠掐了一下,“这种事情不知道有什么开心的,你就真不怕我被人家骗走了?”
“不怕。”简慕南左右摇了摇头,拍孩子似的拍他的手,“知道你最聪明啦!”
“嘁。”
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种说辞他最近听得太多了,完全不信了。
简慕南歪了歪头,轻轻一笑。揪着他的袖子,“你把我拽到哪儿了?不是说来看婚纱的吗?”
她看不到,两个人面前的,正是一排玻璃橱窗,里面放着的都是最精巧的婚纱。玻璃折射着阳光,分离出迷幻耀眼的色彩,里面的婚纱白得圣洁,美得傲然,每一个仿佛都有自己的灵魂。
“这里就是,外面罩着一层防尘玻璃罢了。”
简慕南诧异,“那我岂不是都不能碰了?”
“别人不可以,你可以。”
捏了捏她的手,易北笙抬手招过来远处的经理,“都打开。”
那经理走过来,微微颔首,依言一一打开了所有的玻璃隔层。
“这都是本店制作最精良的婚纱,由国际顶尖设计师设计,纯手工制作,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佳作。”
这些词,简慕南倒不太敏感。说穿了,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贵。她想起一些奢侈品店的服务,提前问了一句:“这么说,可以试吗?”
经理一听,倒显出几分惊讶来,“当然。这都是易先生很早就预定了的,连尺寸都是您的。换句话说,它们都是为您而存在的。”
嗯?
简慕南愣住,这时候牵着她的那只手俏皮地在她掌心挠了挠,耳垂也叫人捏住,轻轻捻。心底热气蒸腾,不知怎的就体会到那一份难言的温柔呵护。
“好,您两位慢慢看,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请随时联系服务台。”
这是个很有眼力见的经理,一看到惯来不悲不喜的易大总裁弯腰,就自觉地退场。
人一走,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会提前准备好呢?
什么时候准备得呢?
这些问题,似乎很轻易她自己就能得到答案。
易北笙同样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摸一摸她的头发,看着她嘴角轻轻勾起来的弧度,心里一片澄明。
说实话,他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已经记得不那么分明,只是想着她,然后不免就想到了以后的事情,想到了就做,这是一种情到浓处的水到渠成。
把一个人自觉得纳入自己未来的人生版图,这还有什么可说呢?毕竟很多感情,是话语描述不出来的。
两个人静默了许久,轻轻的一声“唉”溢出唇边。然后简慕南整个人扑在了易北笙的怀里,是整个人都要被包起来的感觉。
搂着她的后脑勺,易北笙失笑,“叹什么气?”
“我爱你啊。”
这句话轻飘飘的,旁人听来大概会觉得随意散漫了,易北笙听了这么多遍类似的日常感慨,一双内敛深邃的风目却仍是眯起然后弯弯地翘着,愉悦自矜地很。
“我知道”
那点飘扬的小尾音,一丝不漏地落在了简慕南的耳朵里,她也笑了。
片刻后,简慕南揪着一件抹胸式的白色婚纱,摸到了上面层层叠叠的蕾丝,却摸不出来这是什么图案,“这是什么花样?”
“合欢花。”
心里默念了一遍,简慕南手摸着那点点凸起的花样,轻轻摩挲。有些失落地垂眼,“我只知道,却还没看过这花,可惜了。”
其实不止是这个绣花,就是整件婚纱,婚礼的过程,眼前这个人她、也都看不到了。
瞎了这一回事,她早就接受了,可是总会难免伤感。
身边,易北笙的眼顿住,缓缓转过头。手控制不住地抬起,一点点靠近,最终触到了那双美丽却无神的眼睛。问了一个时刻盘旋在他心头,却时时不敢问的问题,“它们现在怎么样?”
中医她也天天看,中药也天天吃,每天一切按摩、舒缓也都有。他虽然不过问,却不代表不看,心底里他还是比谁都关心这件事。
拇指指腹从女人的眼角划到眼尾,连眼睑都被细细地抚过,温温热热的触感,说不尽的痴缠。
这是一个不会轻松的话题。
倘若可以,简慕南也希望自己突然好了然后装瞎,再给他一个惊喜,而现实里,她只能说——
“它们还是老样子。不过已经有了一点感觉,有时候会感觉到光影的变换,还会有一点圆圆的亮点,比一年前好很多了。北笙,我觉得它们会好的。”
语气放轻松,简慕南踮起脚,点了点易北笙的眉心,白皙的手顺着侧脸滑到他的下颌,流里流气地捏着。
“说不准哪一天,我就能看到了。那时候,如果我看到你的胡渣或者满头油,那我们的爱情完蛋了。”
“噗——”
她拧起的小眉头和嫌弃的嘴角实在生动,易北笙被逗笑了,撇嘴道:“那你的爱太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