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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亲昵的“主公”,促使其缅怀当年同心协力挟天子以令天下,确实得来不易,又好似轻描淡写的言辞,再度击中董卓的隐忧!
“混帐,简直就是混帐!本太师若不杀鸡儆猴,重新整顿一番,岂不骑上我的头来!”
董卓暴跳如雷,有若重振当年雄风道。
“慢慢来……都是自己人……”李儒连连作揖劝说道。
“董旻除外!他属下最嚣张跋扈的人,是那一个?”
李儒慢理斯文轻声道:“禀太师!是‘中军校尉’董璜,您的亲侄。”
董卓脸色一沉,懑忿怒声道:“你就是不说,本太师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唉,李军师这十年如一日,对我披肝沥胆,处处为我着想,又只愿居幕后策划之职,实在有愧于你!”
“不敢!太师言重了。”
“你说如何杀他,派谁去执行?”
李儒眉头一皱,面露难色道:“禀太师!假如用属下密统的人马去执行,将会引起军统的不满,如果用军统的人去执行,又是官官相护不了了之,不如顺其自然。迟早董璜会碰上钉子。”
“唉!李军师确实爱护董家,如你所说还不是不了了之?皇城之内谁胆敢去惹董璜?再说弟弟董旻也不会坐视不管。”
李儒灵机一动,沾沾自喜提议道:“禀太师!不如咱们静待其变,暗中支持胆敢招惹童璜之人;待整顿后,就派命这个人去执行肃清巴郡地界首恶的将领,缓和‘板楯’蛮族情绪,相信这个人的智、仁、勇可以胜任。”
董卓闻言一呆!转而开怀大笑支持道:“太妙了!如你所说真有这种人,是不沾密、军两大系统,有如一面倒,全由我来勾划,真是一举数得,倒使本太师迫不及待,欲瞧一瞧他是个什么样人物?”
两个人正在高谈阔论有说有笑,书房外护卫唱声道:“大司徒王允觐见!”
两人面面相觑而愕然!若无紧急大事,他绝不会到此求见。
“快宣!”董卓大咧咧喝道。
王允气急败坏急走而来,望见他们心情皆开朗舒展,这下子就不会触了霉头,行了君臣礼仪侧身一旁。
“什么事叫你如此慌慌张张?心神不宁!”董卓微笑道;王允跑得汗流浃背,作揖恭声:“启禀太师!‘孟康钱庄’通远市集分行被抢了!”
两人闻言双双一震!天下间有谁胆敢在老虎头上捋须?太岁头上动土?钱庄是他们心中的一块肉。
李儒面色一沉道:“庄主‘钱枭’拓跋礼并非省油的灯!劫匪到底有多少人马?能冲破固若金汤的守备,洗劫了多少银两?”
董卓盛气凛人,接着逼问道:“快说!”
王允额头冒汗恭声嗫嚅道:“禀……太师……只有……一个人干的。”
董卓面露微笑安心道:“一个人能干得了什么事?”
李儒脸色骤变忙问道:“库银损失多少?”
王允慌然道:“所有银票皆被掏空……劫匪唯独不拿珠宝金饰,可见是名内行人所为……共损失五十万两。”
“什么……操他妈的祖宗十八代!?”董卓暴然而起,怒不可遏,手指头差点撞至王允的鼻头。贪财好色的董卓,钱财比亲兄弟还重要,气得口出秽言不顾身份。
李儒冷静如恒道:“太师稍安勿躁!让我先行了解一下;能够单枪匹马抢劫钱庄之辈,肯定大有来头!”
“什么来头!哪有老子的大!竟然一口气收刮五十万两银票,若让我逮到,非抄家灭族挫骨扬灰不可!”董卓气得面红耳赤,青筋突额,虬髯贲扬。
“王允!抢匪可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军师爷!拓跋礼口诉:枪匪年轻操河洛乡音,好像本地人却又不认识他……最令在下不懂之处,是拓跋礼说得神龙活现般……抢匪展出真面目……竟然又是另外一个‘拓跋礼’?”
董卓勃然变色斥喝道:“砍了!鬼话连篇,根本就是监守自盗!”
李儒一愕!真有这般光怪陆离之事?
“太师息怒!属下马上前往查看,再作定夺!”
王允霍然叫道:“对了!劫匪有一柄十分珍贵特殊的匕首,是用一只‘白鹿皮’做柄及莲花柄头的小刀,十分锐利。”
李儒阴恻恻道:“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虽然朝廷已废了‘白鹿皮币’,应该可以查得出来。太师,我们就告辞了。”
王允偕李儒双双作揖辞别推门而出;只闻董卓于书房内,满室的咒骂,摔破瓷瓶的声音不断。一柄身价不凡的“白鹿刀”是张心宝无心之破绽,将引来无穷的杀机与麻烦,是福是祸只有天知道?
…
第四章北寺监狱
牢落西南四十秋,箫箫华发已盈头。
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
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愁。
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寻芳阁”本是斑剥破败的门面漆得焕然一新,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室内装横布置得优雅亮丽,让人仿佛走进了书香门第,贺客临门皆叹为观止。
贺客清一色是艺妓,皆是陈婉娘投契的七姊八姊,风闻她来了个远房姻亲投靠,年轻多金,个性十分豪爽;而且身材魁梧风流倜傥:买个不大不小的狱吏,岂能不巴结一番。还听说,她的侄子是位没落的公孙,曾经是大汉开基功臣三杰之一,传闻中已列神仙之流张良的第十二代孙,嫡传唯一独子——张大郎。
真的还是假的?根本没有人会去在乎!
因为参加庆贺席上每一位人老珠黄,脸颊如粉饰涂墙,擦得似老猕猴红屁股的艺妓,皆收到了一份贵重金钗镶红宝石饰品,人人乐得合不拢嘴,就如一窝的老母鸡,吱吱喳喳唠叨不休,直夸个不停。
老艺妓笑得脸颊敷粉有点剥落道:“哎哟!我的妈呀!光这只红宝石金钗,就值百两,老娘曾在金铺门外兜了几十圈都舍不得买,张大郎却孝心十足,善解人意,出手大方,不傀名门之后!”
“是呀!是呀!李嬷嬷说得有理。张大郎出手阔绰,又是单身,我那楼阁中有一名娇滴滴的养女,如能配上他,岂不老来有所依靠?”
“我呸!刘嬷嬷你家那个小骚货,沾三捻四,恩客万千,可能连屁眼都长出了茧,还尽说些门面话?也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刘嬷嬷气呼呼叉腰掼臂一指,胖躯就如一个大茶壶姿式,破口大骂“操你个老鸨鸡掰呱呱大蟾蜍!每次拉客人都跟老娘打对头,存的什么龌龊心?今天是什么大日子,由得你来搅舌?也不怕烂到肠肚。”
“老娘同你的亲爹大卵筢!你竟把张大郎当成了嫖客就是不敬;谁怕谁?你给我出来,真有本事就到阁外与老娘大干一场,别在人家楼里丢人现眼!”
“操你个老烂贷!看老娘不撕烂你的臭嘴巴,就跟你的姓!”
两个老鸨就互相拉扯缠到一块,真的奔出大厅外,吵吵嚷嚷出了楼。
张心宝一股错愕!见识了风尘十丈鸡毛蒜皮事?口出秽言,荤素不忌,连这种事也会大打出手?
陈婉娘双颊绯红尴尬道:“好侄儿别理会她们!一天不吵就不是好姊妹,等一会就相安无事。一屋子满满的老鸨争相对着张心宝敬酒,见其不胜酒力,双颊通红,就愈乐愈要戏弄;借机东捏一下,西摸一把,回味年轻时的那股浪劲,顿感飘飘然的无名快感释放。
东方不空最为忙碌,替张心宝挡酒打圆场,诙谐健谈妙趣横生,保证绝不冷场,逗得大家皆大欢喜,其乐也融融。
所谓有钱高三辈,可以助腰眼;成了这批三流老鸨之首,陈婉娘以为好办事,为掩护张心宝打下了基础。
獬豸是古传说中,能辨曲直似羊的独角兽。所谓闻欲朝龙阙,应戴獬豸冠;即“獬豸冠”为执法人员所穿戴的帽子,盛世法治清明时代人人敬畏有加,乱世贪污横行时代人人鄙夷不屑,如视扰民的朝廷鹰犬猛兽。
张心宝头戴“獬豸冠”一身蓝服,衣袖赤红官服走马上任,由东方不空,牵马绳前导;却发现沿途百姓眼神透出鄙视不屑,更甚有人故意在马侧吐痰显示不满。
“表姑丈!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心宝惊讶问道。
“就是跟你说过喽!到监狱才将公服穿上,免得惹人生厌。喏!像我一身便服不就没事,落得轻松自在。”东方不空一脸尴尬道。
“真……有这么糟?”
“唉!那头董肥猪纵容西凉部属横行乡里,旨以执法人员姿态强征税赋,胡作非为,怎会叫黎民百姓欢迎?说不定还会有一些血性方刚不怕死年轻小伙子,拦马暗杀,到了地头就没事了。”
张心宝郝然道:“唉!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为了救人,难为表姑丈了。”
一老一少心情沉重,沿途策马默默不语,铁蹄踢踏,就如敲响大汉朝的丧钟。
他们远寓市区来到西南方偏僻处。
“咻!”一只箭矢飙射张心宝的前胸。
十岁时就曾在荆州长坂被学会闪躲矢箭的张心宝闻风辨位,轻易地抄在手中,也就了解偷袭者的实力。
“干伊娘!讲来就来,少年A若无一摆戆(莽撞),路边哪有有应公(无主坟墓)?简宜找死路!阿宝你着对伊手下留情。”东方不空老脸发青叫道。
张心宝双眼威棱四射冷冷道:“表姑丈你先离开,只有三个不人流的角色,不会伤他们的性命!”
果然从右侧墙壁翻出了三名年约十七八岁的游侠儿;奇怪的是他们于手臂上皆系绑着红丝巾飘逸,十分抢眼。
一位带头的游侠儿挥动大弓叫嚣道:“大头的老伯!这里汉你的事快离开,免得刀剑无眼。喂!你这头鹰犬快下马受死,让本少爷王关将你大卸八块喂狗!”
“表姑丈先行离开,准备一条绳索,好捆绑这三个混混入狱。”张心宝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伸个懒腰道。
东方不空反倒替他们求情,不忍心道:“阿宝啊!教训一下就行,要是送进监狱,这三个人不脱去一层皮才怪,有命进去就没命出来。”
话刚说完,三名游侠儿一人拉箭上弓,另二人分左右包抄,提刀就砍。
公宝赔骑马儿的双脯。
张心宝冷喝一声:”来得好!”他伏身马背,扭腰旋身左手撑着马鞍,惯直右臂那只矢箭,点在右面来袭游侠儿劈至的明晃晃钢刀三寸处“当!”的一响,展得他脸色发青,钢刀脱手连退五步。同时间,他伏身双腿连环踢出,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