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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他身边,蹲下身,却迟迟没有抬起手。
“蓝渊。”她终于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这里人迹罕至,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她这里。
“蓝渊。”她又叫了一声,声音大了些。
“蓝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一幕。
他不理她。
“蓝渊。”她的手搭上了他的手,他的手是冰的,比她还冰。
她以为她赶来的时候会是一场恶战,她连弓都带来了。却不想上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来晚了。
一开始,她以为她们之间只是蓝渊情深似海,她付不起。不论她们是什么关系,蓝渊都会在她身边一生。她没有想过,这世上有一个词叫情深缘浅。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蓝渊的话忽而飘向脑海。他说,兮儿早些睡,明日会很累的。
他说,兮儿,嫁给我。
他说,以后兮儿是我的夫人,我是兮儿的夫君。
她曾经一心为了另一人的时候,他在身边。她心无一人的时候,他也在身边。可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住过他。
他说的那么认真,他的眼睛那么深情,他说,此生此世都不会在离开,如果再有一次那样的事儿,先离开的人一定要是他。
一定要是他。
第154章 她带着他()
她一直是冷静的,无论是杨婆婆离去,还是再见君离澈。
可是此刻,她怔了很久,才镇定下来。
“所有尸体带回去。”她道。
宴尘和阿秋对看了一眼,而后走上前搬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也有修罗谷弟子的尸体。
皇诺兮把身上染上鲜血的蓝渊扶到了背上。
“皇……”阿秋忍不住叫了一声。
“阁里有什么事儿兆仑处理,决定不了的等我回来。”她把蓝渊扶上马,也坐了上去。头也不回的道。
“属下明白。”正在搬动黑衣人尸体的兆仑极其冷静的应了一声。
“皇……”见到皇诺兮在无话,带着似是失去重量的蓝渊离去,阿秋又叫了一声,却又声音不大。
皇诺兮已经驾马跑远了。
“皇她没事吧。”宴尘把一个黑衣人挪到马上,微微有些担忧。
“修罗王也不知生死,皇她……”阿秋叹了口气。
“皇会有办法的。”久久沉默的阿冬突然道。
众人想起再见皇诺兮的那一天,杨婆婆似是从血池里将她背了出来。那么重的伤,她都能活下来,这一次她也定有办法。
皇诺兮把蓝渊靠在了自己的背上,腾出一只手扶着他。
她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的,此时此刻,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帮她。
若是杨婆婆还在,她此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必是杨婆婆。杨婆婆能把她那种已经半只脚踏入阎王殿的人救回来,定是有法子的。可此时,也只能想想。
她还抱有希望的,是华雀!
华雀不论是正是邪,看起来真的饱读医术。她必须试一下。
这是她赶过最苦的路,日夜不休,马都已经跑不动了。到了一个城镇,她便重新再买一匹马,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把蓝渊扶上另一匹马。
她的衣衫皱了,脏了,脸上蒙了灰尘,红了眼睛。可她丝毫未察觉,只是一味的前进。
到达渭城的那个晚上,她颤抖的背上蓝渊踹开了华雀的大门。
“大晚上的,谁啊!”华雀立刻跑了出来,身上只着了里衣。
“谁啊?”夜里黑,又没掌灯,他只能看清对面似乎站了一个人,还背了一个人?他又喊道。
皇诺兮没回他,自顾自的走进了华雀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把冰凉的蓝渊放到了床上。
华雀跟了进来,借着光亮才看清皇诺兮。
“女娃子,是你啊!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三年前是小伙子送你来,三年后是你送他来。”华雀的语气有种久别的喜悦,手上也不慢,搭上了蓝渊的脉。
“这么冰?”刚刚碰到蓝渊的胳膊,华雀便拿开了手,而后皱着眉头试了一下蓝渊的额头。
许是意识到严重性,华雀也不说话了,只是四下检查着蓝渊的身体。
“你从哪里来的?”
“南漠。”皇诺兮的声音哑了些。
“耽搁的日子的太多了。”好半晌,华雀叹了口气,道。
皇诺兮的心一沉。
“当时就已经是重伤了,又耗了这么些时日……唉。”
华雀每说一句,皇诺兮的心就沉一分。
屋子里一片死寂。
第155章 天涯两相望(一)()
“我这一生苦读医书,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在意的人不会因为我的无能离我而去。”
很久以后,华雀突然道。
皇诺兮抬起了头。
“我有一套秘术,从未有人知道过,即便是我,也不能确定效果。”
“需要什么?”似乎抓住了一丝希望,皇诺兮追问道。
“天下有一种名为千莲碧叶芝的药草你可听说过?”
“千莲碧叶芝?”皇诺兮的眸子瞬间一暗,她何止知道,还用过。杨婆婆曾经给她说过,她能再活过来,有很多种原因。这千莲碧叶芝也有些功效,杨婆婆问过来历,她回答不清楚。后来她仔细回想过来到这个世界发生过的事儿,便想到了墨亦轩。
“原先倒是有过一株,不过已经被用了。”华雀的语气认真了起来。
“我用了。”来不及问华雀是如何知道千莲碧叶芝已经被用,她赶忙道。
“你用了?”
“用我的血。”皇诺兮道,眸子里燃起一丝希望。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儿,那她的想法也许是对的。
“倒不是不可一试!”华雀眼镜一亮,立刻走出门去拿来了一箱。
皇诺兮干脆利落割开手掌,鲜血潺潺而下。
华雀拿过盛满皇诺兮鲜血的碗,从箱子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又打开了一个盒子。
“这也算是我毕生所学了,但愿没有浪费我这一生时间。”呢喃了一句后,华雀手里的长银针沾过那些药汁和着皇诺兮的鲜血扎进了蓝渊的太阳穴。
皇诺兮又拿过一个碗,在手掌上割开了另一道口子。
华雀屏息扎着针,屋里里一片寂静。
“好了。”半晌,华雀呼了一口气,望着穴位上扎满银针的蓝渊站了起来。
皇诺兮甩了甩手上的鲜血,望了眼门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哑着声音,“华大夫,你去歇着吧。”
华雀默默点了点头,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时道,“女娃子,别多想了,到这一步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皇诺兮点了下头,华雀叹了口气,出了门。
皇诺兮始终没有起身去看一眼蓝渊。
她不敢。
人太脆弱,忽而离开你想抓都抓不住。
她就那样在椅子上坐到天明,直到华雀推开了门。
华雀也变得认真了起来,进门第一件事是去看蓝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后,又拿出了那些瓶瓶罐罐。
盛满皇诺兮鲜血的碗还放在桌子上,他拿了过去,道了声,“用不上这么多。”
“流了便流了,一点血而已。”
华雀不再说话,一根一根拔下了蓝渊身上的针,又循环了一便昨日的步骤。
“女娃子,会做饭吗?”华雀开始收拾东西时,忽然道。
“不会。”皇诺兮回答的很快。
“能吃就行,我饿了。”华雀的声音有点委屈。
皇诺兮看了一眼他。
“女娃子不吃饭也不行啊,就是等也得吃饱饭才有力气等啊。”华雀又接着道。
“等会。”怔了几秒后,皇诺兮站了起来。
华雀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老头我快累死了,没劲做饭了。”
皇诺兮缓缓走进厨房。
她会做饭。
她怎么会不会做饭?
她两世为人,一世只知做一个什么都会的女子,一世做了自己想做的人。
也就是这一世。
她潜意识的把自己想成了后者,只做她喜欢的,练功和杀人。其余的,会不会也罢。
华雀与她也算是好的。
她在厨房里忙了一会儿,端出去三个菜,还没上桌华雀就偷吃了几口。
“女娃子,没想到你上的战场下的厨房啊。”一尝完,华雀立刻赞不绝口。
“早知如此,就让你做饭了。”
“你不是不让别人碰你的厨房吗?”
“那是别人,你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老头子我喜欢就成。”华雀嘿嘿一笑,然后声音淡了些,“你身上也是有着掩不住的杀气。”
皇诺兮不再接话,她倒对于别人的事儿不怎么感兴趣。
她现在一心一意都心牵着屋里的人。
傍晚的时候,华雀又重复了一遍那些步骤。
周而复始了两天后,第三天华雀施针的时候突然道,“女娃子,……我好像成功了。”
皇诺兮立刻走了过来。
床上的蓝渊毫无动静,她还是细细的看着。
“比来时生命迹象明显了些。”华雀的声音有些颤抖。
皇诺兮面上毫无波动,心里却是松了些。
晚上饭桌上多了几个菜,华雀乐的嘴都合不上了,似乎怀念道,“女娃子,你不知道……以前也有这个一个女子给我做饭,她也是武功很高,平时挺吓人的,却不想贤惠的很……她原来刺绣……”华雀住了口,用力的吞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张嘴塞下一大口饭。
皇诺兮没接话,默默的吃着饭。
吃过饭,华雀便去休息了,似乎突然间没了话。
皇诺兮坐在那石桌旁在院子里赏月,这几****一直守在屋里,终于听到一丝好转的消息,便出来透透气。
“女娃子,你是哪里人啊?”过了一会后,华雀走了过来。
“冬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