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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显现出五年前男人的那张蒙了白色纱布的脸。
五年前的她,一直都没有见过那个白衬衣飘飘的男生拆出纱布,因此而已从没想过男生那张让人惊艳的俊脸上会有一对怎样的眸子。
闭上眼睛的向知草不由自主地思绪又开始飘飞,唇边也带着一丝丝勾起。
第一个在医院走廊旁边相遇的午后,那个男生告诉她,他想看书但是看不了。
她便很是主动地抽过男生手上的杂志,翻出目录念了几个标题给男生,
让男生选择要听哪一篇文章。
虽然看不清男生的表情,但是从男生清冷的拒绝中,
她隐隐感觉,他其实并不是那么想,于是她便自作主张地开始读杂志上的一篇篇文章。
后来的后来,几乎每个午后,只要她去医院看云苋,便一定会顺道路过走廊的草坪,
顺道给那个男生读杂志。
直到一个月后,男生说他要拆脸上的纱布了,告知她是在哪个病房,
而她也告知了男生关于云苋所在的病房。
只是,那时候的向知草心中是有些小自卑的,
毕竟她没时间打扮,也没有零花钱可以打扮,有时候穿的衣服都起了毛球。
除了学费和基本的生活费用,她不愿意和家里多拿钱,
特别是她也知道跟家里拿钱也是拿不到的。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继母为了让向茹儿身份地位更高一些,
每天将向茹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一眼就觉得她不过是向茹儿身边的保姆或者下人。
直到上大学,她自己做了兼职,每次呆在家的时间也短,得以不依赖向家。
所以高三时候的她,一心是只想着学习,
一心想着靠自己的能力以后离开向家。
许是一般小女生心里都会有的小纠结,或对外貌或对衣着的自卑,
让她在心中轻轻地摁压了萌芽的异样感情。
在那一个月的相处中,每天都盯着那张帅气的面庞,每每她都会走神,
好奇俊脸上会是一双怎样的眸子。
也是随着一点点的相处,她发现其实那个男生表面给人的气质很是桀骜,
或者说冷漠来得更加切确。
但是,他对她却一点都不冷漠,冷漠的只是对其他人的态度。
年少的心总是比较敏感的。
当你意识到你有好感的异性对你特别不一样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隐藏自己的一切确点,所以当男生问她,“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立马反问,
“我没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也不许问我叫什么名字。”
听到男生轻声一笑,她便知道他答应了,
因为确实后来,他没有再过问。
只是这种日子是短暂的,一个月后,他告诉她,
“我明天就要拆纱布了,我想见你,你可以来吗?”
然而,她却面露难色,虽然他看不到,但也许在她一阵阵的沉默中猜到了。
下一秒,男生开口,
“不行吗?”
她不由咬唇,不是不行,
只是面对这样的他,她不愿意让男生失望。
又或者说,是她不愿意见到男生失望看她,她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模样,
这样,她心里会更难受。
于是,接着她便提议,
“要不这样吧,以后我们可以通信。我朋友的病房就在102,你可以将信塞到那个病房,这段时间我都会来看我的朋友。同样,我也会将信塞到你的房间。
暂时我还不想见面,等我想见的时候,我就会与你见面。”
于是,后来男生倒也守信。
虽然拆了纱布,可是却没有冒昧地到云苋的病房找她,
偶尔她也会遇到云苋门缝下面恰好递进一封信的情况,
而云苋就会打趣,
“小妮子,你的心上人又来信了。”
每每,她都会被说的面红耳赤。
只是依旧,她还是没有勇气见他,好几次,远远地,在医院走廊见到那抹熟悉的背影,她便快速躲闪开,
抑或是装作不认识。
虽然每次她有强烈的冲动,想站住男生的面前,
笑着说一声“hi,你也在这里?“
可是,依旧她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这么来回写信大概一个星期后,云苋出院,而她也没有理由再去医院。
于是后来,也就这样,渐渐没了联系。
虽然心底也有些舍不得,可是她没得选择,再加上学校一直强调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
不能早恋,于是,她便把这段美好的往事深深埋在心底。
慢慢地,时间久了,她也便忘了男生究竟长什么样。
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看清过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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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年少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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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向知草唇角微扬,眉眼平静,一如窗外明媚绚烂的暖阳。
年少时的感情,总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
记得那时,常常在走廊白木藤椅上的那抹背影走后,
她会走向草坪旁,也坐在长椅上,指尖轻轻滑过他做过的位置,抬眼看他刚才看的风景。
仿若这样,她就与他在一起一般。
时光静好,恰与喜欢的人呆在同一片地方,呼吸同一片空气。
后来的后来便再也没了联系,高考一考完,她便开始忙着兼职,在KFC、书店打暑假工。
后来,上了大学,这种状况依旧没有改变。
除了上学,兼职便是她生活的主要重心。
后来遇上卢少辉,或许是一个女孩子坚强太久,当有个肩膀可以让她依赖的时候,
难免会有些动摇。
在卢少辉诚挚持久的感情攻势下,慢慢地,她对他也有了好感,
现在想来,她只觉得或许那是一种喜欢,而远远称不上爱。
虽然在大四临近毕业时,她亲眼见到卢少辉和夏芸芸在一起,
当着她的面,卢少辉不管是言语还是行动上都显示着“他劈腿了”。
而就在那时,她遇到了姜磊,这个面色冷酷的男人。
第一次见面是他替她解围,而好笑的是,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婚礼上。
想到这,向知草不由轻笑出声。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给你失望甚至歇斯底里的绝望的同时,又给了你一次又一次惊喜。
在她失恋同时向家遭受剧烈变故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后来,她嫁入姜家,一点一滴相处中,男人的态度慢慢转变,由最初的冷漠淡然到后来的关心偶尔的体贴,再到后来的甜蜜,到现在的他忘记她。
想到这,向知草双手拍了拍脸,自言自语,
“不要沉溺过去,现在是最该把握的。”
话音一落,又呆呆地盯着白色天花板约莫两秒,
向知草有些焦躁地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大声“啊”叫了两句,
一副要将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的样子。
冷静下来后,向知草又盯着天花板,思绪开始飘扬,眉头蹙起。
应采心是怎么认识姜磊的?
为什么应采心要对姜磊说那些信是她写的?
难道……
向知草大力地捏紧了双手拉着的白色被褥,轻轻地咬了咬唇。
难道后来姜磊找过她,而应采心冒充了她。
姜磊是以为应采心就是她,四年前才有了感情发展?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就是后来居上的,原本就是她和姜磊,而非应采心。
想到这,向知草倏地轻呼了一口气。
下一秒,她忽地想到,
似乎应采心对她不辞而别,也就是高三毕业后,即将上大学的那个暑假。
打电话是空号,去应采心家也被邻居告知已经搬走。
想到这,向知草眉头皱紧。
若当时应采心和姜磊在一起,为何后来又要躲避她,而这一躲就是四年多,将近五年的时间。
可若她俩四年前就在一起,为何后来又分开了?
想到这,向知草不由晃了晃脑袋,双手捂上眼睛。
这些似乎是她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因为无迹可寻。
但不管怎样,她确定的一点是,她绝对不会对应采心让步。
想到这,向知草重新换了个姿势,一把拉起白色被子蒙在脑袋上。
而同一时刻,隔壁房间一片安静。
慵懒斜卧在沙发上的姜磊像是想到什么,将手中的文件轻轻丢在桌子上。
下一秒,姜磊起身,走到白色大床前,蹲下了身子,盯着最下层的抽屉微微怔愣出神。
虽然午后的阳光温暖正好,但是寒风依旧凛冽,
一阵寒风吹进,将米白色窗帘吹得呼啦作响,随意乱飞。
呼拉声让有些出神的男人眉心一展,
垂下眼皮,下一秒,男人这才伸出大手,轻轻拉开抽屉。
映入眼帘的是一沓整齐摆放,平整如初的黄色信封。
骨节分明的大手深入抽屉,将一沓信封拿了出来后,姜磊顺势坐在白色大床边沿。
四年前那一幕,一帖帖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年少的他喜欢飙车,享受极速疾驰的快感,然而一次意外车祸,让他眼睛差点失明。
在他昏过去的前几秒,是轮胎和水泥柏油路剧烈摩擦的刺耳声音,以及灼**体从脑袋留下的刺痛感,紧接着,耳边是一阵死寂。
就是在那时,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后来,醒来的时候,他眼前一阵漆黑,耳边是母亲的呵斥声,以及急急忙忙走进走出的脚步声。
偶然听见医生唯诺地告知母亲的话语中得知,
他是视神经萎缩,视网膜节细胞及其轴突广泛性损害,神经纤维丧失,神经胶质增生,所导致的严重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