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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聪明的殷离便明白了其中的纠结点,道:“王可以封她们的为妃,却不能让她们有掌管皇宫的实权。后宫虽是女子云集,却能牵动前朝,还得从长计议。”
“是啊,姐夫,这事可要小心处理。”李暇鼓起勇气说,灵动的星眸闪着期翼的光芒。
炽磬沉吟了一会儿,说:“暇妹,朕不能太自私,还是以你的意见为主吧。你是朕的妻妹,从感情上说,朕是非常信任你的。你说的话,朕考虑过了,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一、封为长公主,赐婚重臣之家;二、做朕的妃子”
李暇想了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热切而渴望:“我愿作姐夫的妃子!”
殷离微笑,望着窗外的水波因为风的轻拂而波澜微生。只一眼,他便看穿了李暇的心思,为什么炽磬那么多年都没有看到?这种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
——除非,他真的只当她是妹妹。
“好吧!”炽磬无奈的叹口气,怜惜的望着李暇,她的模样与嫣儿很像,性格也像,只是多了一份固执。暇儿啊暇儿,我已如你所愿,但愿你不要后悔。
李暇欣喜若狂,终于让她等到了!
三天后,炽磬举行封妃典礼,分别策封妻妹李暇为皇贵妃,住红鸾殿,暂管后宫,是为宫中份位最高的妃子;封左相之女路惠雪为贤妃,赐居玉霜殿;右相献上女宠柳诗诗,封柳充华,赐居漪兰殿。
自此,炽磬为怀念爱妻,而终生不封后的消息亦传遍天下,留名青史。凤仪殿中有死人坐阵,妃嫔们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多言,纷纷以李暇的贵妃头衔为奋斗目标。
凤仪宫中,含笑临窗而立,静看前庭热闹。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她好奇的是,炽磬自进入皇宫,生活一直不检点,这次封妃,到底是因为死去的李嫣,还是因为活着的李暇?不管是谁,总之,他的生活可以步入正常,她还是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不会再做出出格的事来了吧?
唇角浮起笑意,那样详和,花妍拿了新的笔墨过来,也不由得心生怜惜。含笑这样的人儿,谁也不忍伤害的吧?除了王!
策封回来,揽镜自照,镜中人一袭浅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真是美不胜收。
这样的绝世风华,姐夫是不忍相弃的吧?今夜,她要让姐夫永生铭记,世间还有一个李暇心心念念的爱着他!
第32章 深闺怨()
夜晚来临,炽磬看完奏折从御书房出来,疲惫不堪的伸了个懒腰,杨林赶紧寻了机会来问:“王,今晚是宿在玉霜殿还是漪兰殿?”
炽磬才猛然想起,今日新进了两位美人,今晚宠谁送上的女人就会被人认为更宠其背后的势力。所以,还是谁都不要宠好了。炽磬摇摇头:“都不去。”
“是,摆驾红鸾殿。”杨林吩咐太监备好龙辇。
红鸾殿?暇儿的地方炽磬恍惚了一下,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皎洁的圆月挂在如墨的夜空,那是谁的笑脸?心头划过思念的痛苦,炽磬说:“朕去凤仪殿陪王后。”
杨林一愣,急忙摒退龙辇,提着宫灯引路去往凤仪殿,心中感慨万千。王对王后真是痴情无比啊!
李暇站在窗下,长发松松的挽在脑后,着一袭浅红的纱制睡衣临波望月,柔和的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湖中倒映一轮明月,好风好水好心情,只等君来采撷。玉霜殿、漪兰殿,路惠雪和柳诗诗也各自沐浴了等待君王的驾临。
可是,等啊等啊,等到漫长的夜都快过去了,还不见君王驾临。路惠雪和柳诗诗失望的独自睡去。
望望敞开宫门,看不到君王的影子,心一点儿一点儿的沉下去。这个时候,也该看完奏折了吧?李暇咬着唇,冷着脸问身后的宫女:“碧桃,王是不是去了玉霜殿,还是漪兰殿?”
“贵妃娘娘,王刚刚去了凤仪殿,说是要陪王后”碧桃小心地禀报道。
“什么?”李暇惊呼,花容变得苍白,怔怔的退后两步,背靠在窗栏,“活人还比不上死人吗?”
碧桃是李家的家奴,从小就侍侯这位已经晋升为皇贵妃的二小姐,深知她的脾性,只作没有听见,劝解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歇着吧!”
半晌,李暇才心有不甘的缓缓走进内殿。怨恨地回望一眼宫门,寂寞深深。
姐姐,你也真够狠心的,死了三年还能牢牢拴住他的心。你这样,让妹妹怎么活
晚风轻轻的吹过,巷道两旁的花草发出悉悉疏疏的声音,尤其是凤仪殿,围满了奇花异草,各种芳香混在一起,在夜晚格外的清晰,花香醉人。
推开凤仪殿的门,殿内置着夜明珠,亮如白昼。走到棺材旁,伸手抚摸着冰凉的黑水晶,炽磬深情的说:“嫣儿,今夜朕来陪你。”
“嫣儿,朕封了暇儿为皇贵妃,可是,朕不忍伤害她,所以选择来陪你,你不会生气吧”
低低呢喃着,得不到回复也乐在其中。炽磬摸摸自己脸上的半块白玉面具,轻笑起来:“嫣儿,此生除了你,再不会有人得见朕的容颜。无论因为政局而宠爱哪个女子,只有你才是朕心头的人,才是朕的妻”
“啊不”
突然,一阵惶恐的呢喃传来,无助至极,柔弱得让人心疼。
第33章 噩梦缠身()
炽磬的心像被什么给击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回头顺声看去。
窗下榻上蜷缩着含笑小小的身子,此刻正簌簌发抖,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好奇的皱了一下眉,心情大好的炽磬走过去看个究竟。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含笑拼命的奔跑,好像身后有什么凶猛的怪兽,前方陡然出现一道光明,含笑惊喜的朝着光明扑过去,却意外的扑进一个男人坚实的怀抱。
“啊——”含笑惊叫起来,抬头,暮和的脸郝然映入脸庞,此刻正淫笑着望着她:“乖,含笑,到父王这里来,父王会保护你”
暮和抱着她,声音极尽诱惑,面对自己的生身父亲,含笑却浑身颤抖,只觉恐惧到了极点。
暮和摇摇头,似是失望:“含笑,不相信父王吗?那就让下面的猛虎吃了你吧”
含笑惊恐的回头,身下已围了一群猛虎,正仰着头等着吃她,恐惧令她下意识的搂紧了父王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暮和得意的笑了起来:“乖,这才是父王的好女儿,放心,父王会好好疼你的”明明是慈父的面容,魔爪却伸向她的胸,大力的捏了一把,紧接着他恶心的唇
屈辱、失望、恐惧说不清内心是如何的悲凉,含笑深深的望了虎群一眼,忽然松开了手,闭上眼,任由身体跌落身下虎群发出兴奋的嚎叫声,高处是暮和愤怒的吼叫:“贱人,不愿意?那就让虎群撕了你!”
含笑绝望的笑了起来死也好过受辱!
“哈哈”低哑的、绝望的笑声从她嘴里发出来,凄凉的让听的人不忍闻,她的眼睛却紧紧的闭着,泪不断的流出来,眉头紧皱,额上布满冷汗,原本蜷缩着的身体却舒展开来,仿佛得到了什么解脱。
炽磬愣了一下,意识到她这是在作噩梦,不禁剑眉一皱,忽然很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恶梦,让她惊恐、绝望至此,就是他在努力折磨她的时候,也不见她如此脆弱啊!
“娘,他到底是不是我父王!”一声愤力的大吼过后,含笑猛的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泪大颗大颗的从眼中滚落。
炽磬被她吓了一跳,不满的吼道:“喂,你干什么?”
含笑迷茫的看着他,半天才清醒过来,诚惶诚恐的从榻上翻下来,跪在地上:“罪女不知王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喂,你是不是作噩梦了?”炽磬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脸上挂着玩味的浅笑。
梦?含笑伸手掐掐自己的脸,确定一下现在是梦还是现实,疼痛如约传来,含笑却松了一口气,虚软的瘫在地上,呢喃:“原来是梦”
旋即又低低的哭了起来,梦与现实都不放过她,两头皆是虎与恶狼,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34章 一个问题()
“喂,你刚才梦到谁了?”炽磬问,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梦到了暮和。
含笑低着头,不说话。
炽磬再问:“是朕?”
“不是。”含笑急忙否认,接收到炽磬质疑的目光,才低低的说:“是家父。”
“暮和?”炽磬更加好奇了。在受敌人折磨的时候梦见自己的家人,不是很好吗?怎么她好像梦得很痛苦?
含笑点点头,伸手拭拭脸上残余的泪,忧伤浮满眼眶,惨笑起来:“世人都道暮和爱女,谁人知道我才是宫中那个最可怜的人,哈哈”
可能是受到的压抑太多了,在作了恶梦后,含笑毫无顾忌的在炽磬面前惨笑,炽磬也罕见的没有生气,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你这是想取得朕的同情吗?”
“惊扰到,罪女惶恐。”含笑甚感屈辱,跪到地上颤声请罪。她怎么能奢望有人怜惜,有人同情?
炽磬想了想,道:“这样吧,朕就罚你不许睡觉,抄经到天亮。”
“罪女遵旨!”含笑叩头谢恩,走到小桌旁开始抄经。
经过了噩梦,她正想抄经定定心神。
这副专心致致抄经的样子,隐含坚强。炽磬看了她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第一次睡得安稳无比。
黎明的曙光渐渐划破黑色的夜空,新的一天来临。不知不觉,含笑已经抄了好几篇经文。疲倦的放下毛笔,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再回头,意外的看到暮和靠在她刚睡过的榻上睡着了。
日光一起,夜明珠的光就暗淡了下去。含笑站起来,揉揉酸麻的双腿,把夜明珠收起来。殿内暗了下来,少